祖父朱元璋,孙儿朱允熥重启大明 第258章

作者:寡欢太叔

马皇后白了一眼,“我再不来,你不得被那些大臣们给欺负死啊。你是太子,你在监国。在监国的时候,你就是皇帝。皇帝,那就得一言九鼎。你说的话,大臣们只能听着,听完了去做。而不是像今天似的,还与你争论几句。”

“你啊,光是人厚可不行。人善被人欺,大臣们可都看着你这一点呢。稍微不顺他们意了,他们就寻死觅活的。你耳根子又软,听不得重话。”

“你说你这个样子,如何让你的父皇,把国事真的安心交给你。你啊,就是得硬气些。你父皇放心了,他也就能当他的太上皇了。”

早在几年前的时候,朱元璋就有意将位置让给朱标。

但那时候朱标年纪不大,且在朝廷上没有根基。而且,朱标的性格,又不是特别的强势。

因此,朱元璋还是有些不放心。

再后来,便有意的将一些大案、要案,交给朱标去办理。

其中,便有胡惟庸案、空印案、福建水师案。这些案子,朱标都办的十分漂亮。在朝廷里,也积攒了许多的威望。朱元璋再有意传位于朱标时,又出了太子嫔吕氏那一档子事。

至此,也就耽搁到了现在。

听了母亲的话,朱标也只是无奈了笑一笑,“母后,孩儿知道了。这是,这些天,孩儿身子有些不适,故而如此。”

马皇后叹气道,“你这是累了。”

转过身,马皇后对玉儿说道,“玉儿,你出去把韩国公和兵部唐大人给请进来。”

不多时,李善长与唐铎,一并进了奉天殿。两人相互的看一看,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点东西。

玉儿再搬来几个椅子,放在一边。

马皇后伸手一指,“坐吧,别站着了。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不必那么多的规矩。”

话是这么说,可真的坐下来时,李善长与唐铎又战战兢兢,心中忐忑。

这位大明朝的开国皇后,除了在开国祭天时,就从来没出现在奉天殿。早些时候的事情,李善长也是心知肚明。他本着和稀泥的想法,左右逢源。

可在马皇后面前,他知道,自己得站队了。

“韩国公身子骨咋样,还成吧。上一回咱们这么说话,还是在我闺女与你儿子大婚的那时候呢。”马皇后笑了笑,拉起了家常。

现在的朝廷,朱元璋在河南,文官们便开始了哪吒闹海。

他们在朝廷上各显神通,而朱标就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时候,李善长的作用,就十分的明显了。

李善长不屑与文官们站队,而他又对朱标若即若离。

说到底,他就是在等着朱标或者马皇后来找他。显然的,这没让李善长,等上太久。

“得皇爷与娘娘您保佑,老臣身子骨还成。瞧这硬朗的劲儿头,还能再过几年。几年之后,再是个什么样,那又得两说呢。”

马皇后笑道,“玉儿,把黔国公前些日子,送进宫里的那坛云南的茶给取来,今儿就送与韩国公了。”

李善长赶紧起身,“娘娘,这万万不可。黔国公是娘娘的义子,母子相送的东西,臣岂敢夺爱。臣家里头,茶叶不少,也是够喝的了。”

其实,李善长不爱喝茶。家里的茶叶,也根本没有多少。

在听着马皇后要将茶叶送与自己时,李善长心头一惊。自己的喜好,马皇后应该是知道的。明知自己不爱喝茶,却还是以茶相送。

马皇后淡淡的笑着,“这茶叶,可不是我送你的,而是陛下送你的。”

听闻此言,李善长急忙跪下,却被扶住,“韩国公,您可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陛下刚起兵的时候,您就在了。跟着陛下一块儿打天下,您可谓是居功至伟。”

“标儿这孩子,你可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他被人欺负,你这个做叔父的,可不能不管呐。”

一句叔父,将李善长与皇家之间,拉的很近。

李善长不动声色,他知道,这是马皇后拉拢人心的好手段。他默默的听着,恰到好处的点头,“您说的是,臣谨记在心。”

马皇后停住嘴,最后说道,“咱们可是儿女亲家,自家不帮自家人了,那还了得。”

“现在是标儿,往后又是到了吴王。他们到时候啊,可是都得记着你韩国公的好。”

第三百零四章 傅友德

这几日,傅友德总是在家睡着。

打仗轮不到他,商议国事自己又插不上嘴。索性,傅友德便告假在家。连着好些日子,都没去上朝,更没有迈出过自己家的大门。

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从床上爬起来。

老爷子精神不错,完全看不出是生了病的样子。不过,傅友德对外宣称的,就是自己染了重病,见不得人,会不得客。

“谁怜那袖红罗小盖儿哟...”

嘴上唱了一句,傅友德耳朵动了动,闭上了嘴。

他听到了一阵急而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愣了一下,傅友德熟练的脱了鞋子,爬到床上。眼睛盯着门外的那一处窗户,直到那个人影出现。

“爹...”

见是儿子,傅友德也不装了,重新站起来,继续唱着他的曲儿。

“爹!”傅忠又叫了一声,“爹,您别唱了,宫里头出事了。”

傅友德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他慢慢的放下高高举着的双手,看似是十分的平静,“皇爷在河南呢,宫里头谁敢造次。这天底下,能和皇爷掰掰手腕的人...”

“呵呵,可是都死绝了。就是掰赢了,皇爷才坐得的这个天下。”

不过细想之下,自从朱元璋去了河南,朱允熥也跟着一块儿去了。他们这些淮西勋贵的日子,可是大大不如从前了。

并不是他们不去争,而是他们不想让朱标难做。

自己忍一忍便过去了,可若是让朱标难做了。那等朱元璋回来,他们便也得跟着遭殃。

况且,徐达死了,他们中连个领头的,都没有。

“说说吧,到底咋回事。”

傅忠来了精神,一屁股坐下,滔滔不绝起来,“爹,国子监那帮监生们,不晓得是哪儿有了毛病,非得用皇爷定下来的北伐之事,去胁迫太子。”

“太子仁厚,不愿意与他们计较。可这帮监生们,还变本加厉起来了。太子不说话,皇后可是不愿意了。这不,刚刚找了李善长和唐铎说话。有人见着,李善长灰溜溜的回去写折子去了。”

“有这事?”傅友德摸了摸下巴。

大明朝的这位皇后,那可真是女中豪杰。即便是对上朱元璋,也不遑多让。

真正的计较起来,朱元璋也得让马皇后三分。谁不知道呢,朱元璋对他的这位发妻,可是打心眼儿里的敬重。

这大明朝,说是姓朱。可再说有一半姓马,也没人会会反对。

“李善长那个老狐狸,天底下也只有皇爷和皇后能治得住他了。当初,皇后到青田,请刘基出山,这个李善长还不乐意呢。因为这个,李善长没少被皇爷骂两句。”

说完话,傅友德不禁冷笑起来,“闹吧,闹吧。这个时候闹的越欢实,皇爷回来的时候,就能把你身上的皮,都给里外扒了三层。”

不由得,傅友德反而是期待起了,朱元璋跪京城之后的光景。

估摸着,那奉天殿广场上的御阶旁,又得稀稀拉拉的,跪上不少的人。

第三百零五章 包治百病

见自己老爹笑了,傅忠也跟着笑,“爹,要不说您会过日子呢。这个时候,不淌这趟浑水。让他们自个儿斗去,咱们看戏就成了。”

傅友德不做声,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做,确实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选择站队,那无疑是给傅家的未来,增添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砝码。机会转瞬即逝,就看傅家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爹,孩儿刚刚忘了和您说了。皇后从宫里,差人来信,请您进宫说话。”

傅友德正想着事,冷不丁的听这么一句,一下子跳起来,“兔崽子,你咋不早说!你有这功夫在这儿胡诌诌,没功夫把这事儿说出来。”

骂完了,还踢上一脚。

傅友德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渐渐的动作放缓,“进宫去,进宫去见谁?”

穿衣服时,看见官服上的补子,傅友德突然冷静下来。虽说朱元璋与马皇后这对开国夫妻,感情十分深厚,不分你我。

可马皇后十分懂得分寸,能够摆好自己的位置。否则,她也不会以贤德,而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了。

监国的是太子,皇帝又远在河南。

这个时候,皇后召见大臣,而且还是手握重兵的武官,这确实是不合规矩。隐隐约约之中,傅友德觉得,自己的儿子,这是还有话没说完呢。

“去奉天殿,见太子。只不过,这是皇后的吩咐。”

傅友德松了一口气,点着头,“这就对了。咱们这时候,一定不能胡来。皇后这是给咱们机会,让咱们在太子面前做脸呢,”

进宫见朱标,这只是一个幌子。

真正的,是马皇后想让整个淮西勋贵们,在这个时候,无条件的站在朱标这一边。虽然,即使马皇后不说,他们也是如此。

“帽子拿来。”

傅忠慌慌张张的取来帽子,小心的问道,“爹,要帮您叫轿子不。”

傅友德摇摇头,“不必轿子,我走着进宫去。外面,不都是说老子在床上瘫着,起不来了嘛。老子大步的进宫去,也让那些人好好的看看。”

颖国公府与皇宫之间,没有多少的路。

走的快些,骑着马一炷香也就能到奉天门了。傅友德是走着去的,虽然慢了些,却也能来得及。

“公公,烦请通报,就说傅友德求见太子。”

门口的太监还一个礼,笑道,“颖国公,您恐怕还得再等等。就在您前几步,宋国公已经是进去与太子说话了。奴婢不敢进去打搅,您也只能是等一等了。”

傅友德点点头,站在了一边。

如此看来,确实与自己心里所想的,大差不离。

现在的淮西勋贵中,领头的,也就是他与冯胜两人。齐齐的进宫,又都是到了朱标这儿。其中所为何事,很容易猜出来。

太监进殿又折返回来,冲傅友德行一个礼,“颖国公,太子说了,请您进去说话。”

“多谢公公了。”傅友德整理衣帽,大跨步的进了奉天殿。果然正瞧见,马皇后坐在一边喝茶,而朱标正与冯胜说着话。

马皇后看到傅友德,不禁笑道,“看来老婆子我,也能包治百病了。你看先前颖国公病的多重,我请他来这一次,他的病就都好了。”

第三百零六章 茶叶

要说明事理的,那自然是马皇后莫属了。这些日子,她实在是不愿意朱标,再去碰这些个烦心事。

前些日子,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就再遇到这档子的事。

皇帝又还在云南,看似无人的朝廷,这个时候,只能由她马皇后来找人撑住。论在大明朝,还真没几个人,会驳了她的面子。

所以,马皇后只能找来那些,一起打过天下的老臣们,希望他们能撑住场面。

所谓的反对北伐,实际上就是反对文武并立。朱元璋不在,只一个朱标。文官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巩固自己的地位。

说一千,道一万,傅友德心里可是太清楚,马皇后这是想要说什么。

“娘娘,您说咋办就是了。打仗的时候,咱们犯了军纪,被皇爷责罚,可都是您与太子苦口婆心的,保下咱们。建国后,不是您与太子,臣这脑袋,都不知道啥时候掉了。”

“臣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您与太子保臣一时,臣便能保您与太子一世。谁与您不痛快,那就是与臣不痛快!”

“就冲这,您只要开口,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傅友德重重的拍了拍胸口,打着包票,还不忘回头,去看一眼冯胜。

冯胜愣了一下,也跟着重重的点头,“俺也一样。娘娘,您说话,臣拆了那脱古斯的老家都成。”

马皇后笑着摆摆手,“不打紧,咱们边喝水边聊。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

旁边,玉儿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茶壶并上几个杯子,一块儿拿上来。挨个儿的摆好,再倒上。

倒茶时,玉儿先给傅友德倒上。

傅友德诧异的看了一眼玉儿,想要提醒,却又没能说出口。

在他的印象里,玉儿可不是这么不懂规矩的。伺候在马皇后身边这么多年,玉儿一定是最受马皇后喜欢的那个。

“品品这茶如何。”马皇后先端起杯子,呡了一小口,继续说道。

“打去年起,宫里的茶叶,就少了许多。每年啊,都是河南的茶,往宫里头送。自打去年,河南啥都不长了,宫里的茶叶,就也给断了。”

“这茶,是四川峨眉山的茶,你们快尝尝,味道如何。”

冯胜笑道,“娘娘,咱们是粗人,压根尝不出好赖来。喝茶的时候,加上几片树叶子,那便也算是喝茶了。”

马皇后再问傅友德,“颖国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