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朱樉不禁担心起来，他只看到交通列国的好处，却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一个马蹄铁技术都能让赵圣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这还根本就不是周地的“核心科技”，一旦一切暴露在列国面前，天知道会引来多少人垂涎。
周地目前尚无自保的能力，这就像一个小孩子抱着一堆珍宝，偏偏还走进了强盗窝里，其后果可想而知。
看到朱樉如此忧虑，杨竹开解道：“你大可放心，辛彦做出这样的谋划，不可能没有后着的。
况且U普现在就已经有了裂痕，随便什么时候撕破脸都不用奇怪。”
“那你还让赵赫做出这样的承诺？”看着杨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朱樉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依你所见，U普兵临洛邑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大。”杨竹一点也不“体谅”，毫不迟疑地道：“目前各国从君主到大臣，皆非平庸之辈，这是几百年来罕有的情况。
他们一定会审时度势，只要有机会强大自身、削弱敌国，就一定不会放过。
反过来也是一样，当机会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们也不能指望他们会做出不智之举。”
朱樉叹了口气：“说来说去，最根本的还是要强大自己啊！”
他当然知道各国目前都处于强盛时期，毕竟好多人自己可都“知道”。指望着各国乱起来，让周地能有发展的空间，那只是个美好幻想罢了。
“是的。”杨竹点了点头，对朱樉有这样的觉悟极为满意：“以目前的局势分析，五国伐渼必然会胜.
第786章 适可而止
千,寻.,?免"费.!";小:说,裙,"?;2;''5,5,5;9,:5'3!;0?,,0: ?::,千"!寻:"小;?说;中""'转"!裙!!:,5",;:5;4"7"?!0,;.7".?:5;:,,5?"'5 但不会大胜，不仅尚亚加大明三国会故意拖后腿，U普之间也会同床异梦。”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不干脆让U普败了呢？”朱樉有些不解，既然U普要挟得胜之威“问鼎”，一旦他们败了，自己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杨竹当然猜得到朱樉那点心思，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三国虽然不希望U普大胜，却更不希望大败。
一旦五国伐渼失败，不论U普都会把目光转向中原各国，力图进一步加强自身。尚亚加大明将首当其冲，承受U普的怒火。”
看了一眼朱樉，杨竹继续分析道：“对尚亚加大明三国来说，最佳的结果就是让U普夺取一片渼洲的土地。
那么数年之内，三强之间必会纠葛不断，U普的主要精力都将用来防范力图夺回失地的渼洲身上。”
朱樉奇道：“这点，莫非U普就看不到吗？”
“当然看得到。”杨竹的耐心显然远胜计冉，一点也不着急：“所以U普也不想大胜，反正也灭不了渼洲，多半也就适可而止了。
这样既可以让渼洲稍稍能够接受战败的结果，不会以举国之力抗击，又可以得到实际的好处。”
朱樉已经被这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搞晕了头。
他实在不擅长这方面，只好回到最初的问题：“那这与尚京又有什么关系，即使赵赫能起到作用，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五国里的任何一国都对周具有碾压式的绝对优势，少了个尚京，也不可能让周有能力对抗U普。
“尚亚加大明甚至齐，心里都不愿意普京真的坐大，只需要轻轻推一下。”
杨竹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由尚京而始，加大他们的裂痕。辛彦啊辛彦，你现在在干什么呢？让我看看你这些年到底长进了多少吧！”
“阿嚏！”计冉揉了揉鼻子，嘟囔着：“看来还是得少去河边了，这几天风吹得太多，有点风寒了呢。”
吕布威登上二楼，身后还跟着几个抱着箱子的随从，闻言不由讨好地道：“会正可得保重身体呢，听说洛邑医院最近出了专治风寒的特效药，一会儿在下去买点来。”
商贸协会会正，这是计冉目前在洛邑的正式职位。
这个由朱樉命名的官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所以大多数人一般都尊称计冉为文子，唯有吕布威每次都以职位相称。
计冉不置可否，眼睛看着那几个箱子：“都收集齐了吗，要是出了差子，我可已经有言在先了。”
吕布威拍着胸口保证：“会正放心，六十七个商栈，五百三十六个调查员，属下敢说，东西周公手里掌握的都远不及我们！”
对于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吕布威是又敬又畏。
他自诩也算是善于揣摩别人心理的，可却从来都看不透计冉。
很多时候他都会接到计冉一些莫名其妙或是无关紧要的任务，直至诸多任务综合起来发挥效应的时候，他才明白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更要命的是，不论他如何掩饰自己，计冉总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早已洞悉，几次下来，他已不敢对其有任何隐瞒，更不要玩弄心计了。
他以往觉得自己的胆子已经够大了，可这一次全程参与商栈的诸多事务后。
已经隐约猜到计冉想要干什么了，心里不禁为其计划所震惊：这完全就是蛇吞象啊，而且一次还想吞两只！
计冉站了起来，对那已经打开的几箱名册连一眼都不愿多看，挥手示意吕布威可以离开了。
转头冲着正坐在窗边的尹喜道：“喜啊，师弟估计还有十天就回来了，这可就交给你了。”
尹喜还真是个优秀的“苦力”，丝毫没有抱怨，一边将箱子里的名册抱出来分类摆放，一边问道：“师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计冉嘿嘿一笑：“他，就是个可爱的傻子。”
尹喜哦了一声，抬头仔细看了看计冉，皱眉道：“你这个眼神，我好像……”
“停！”计冉显然已经对这样的情形有些排斥，逃也似的冲下楼去：“我去伊川逛几天，这几天你辛苦一点，抓紧完成，事关根本，我们的时间可不宽裕啊！”
尹喜露出思索之色，看着计冉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个眼神，我居然没见过，果然不一样了哩。”
朱樉三人抵达彭城城门口时，陈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到朱樉的身影便立即冲了上来，焦急地道：“马辰贡打人被抓了，人正在官衙呢！”
这怎么可能！朱樉再三确认，仍有些难以置信。
马辰贡本是吕布威当初卖给他那一百匹马的附赠品，虽然朱樉从不将他们兄弟当奴隶看。
甚至还让他们当上了养马协会会正这样的“高官”，可那种自幼便有的自卑哪能说没有就没有的。
两兄弟都是谨小慎微之人，仅有几次与人争吵也是因为养马方面的专业问题，更不要说动手打人了。
不过陈鑫都这样说了，当然不会有假，当下立即让陈鑫带路，一边追问事情的详细经过，一边直奔官衙救人。
由于回程多了杨竹及其几十名弟子，当然不可能让他们走去洛邑。
幸好此次出行准备的盘缠充足，朱樉便让陈鑫带着马辰贡看看能不能买或者雇足够的马车。
此前还没有与赵圣碰面，所以朱樉也不无趁机买一批马回去的打算。杨竹学派的弟子们擅长的可不只有辩论，不论骑马驾车都不成问题，正好可以让他一举两得，既能带着他们快速返回，又可补充洛充邑紧缺的马匹。
因U、普、尚三国的军队都将从彭城出发，大军云集，自然引来了大批的商人，马市也是热闹非凡。
马匹是各国重要的战略物资，民间马商手里的也就良莠不齐了，为了把钱花在刀刃上。
这几天马辰贡和陈鑫几乎整天都呆在马市，为的便是买到质优价廉的马。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今天买的已经是最后一批马，二人赶着马离开马市时.
第787章 围观直播
不知哪里冒出个人对他们的马儿大肆评议，一会儿又说哪些马有暗疾，用不了多久就会发作；一会儿又说哪些马受过伤，根本就是卖不出去的。
如此种种，总之就一个意思，买马的人太没眼光了！
马辰贡自小就在马棚里长大，唯有的自尊便来源于其对马的认识，哪里忍得住，很快就和那人争论起来。
两人谁都不服谁，争论也越来越激烈，眼看都要离开马市了，那人还在喋喋不休，马辰贡不愿再与人纠缠，一把将那人推开准备离去。
可这一推，就坏事了。
“真的只是推了一下，而且不是很大力。”
陈鑫当时也在场，回忆起那一幕仍有些气愤难平：“那个人居然就倒在地上，浑身发抖，周围的人则起哄说打死人了。
很快就有巡逻的官差将马辰贡带走，马也被扣了。”
莫非自己竟遇上碰瓷的了？
虽然坚信马辰贡不会恶意伤人，不过没有了解事实真相，朱樉倒也不好急于下定论。
很快，一行人就赶到了县衙，报上名号后，一听说来的是周相，看门的衙役哪敢阻拦，直接领着众人进去。
郡县制其实并非大明所创，早期的县一般都在边境，所以大多具备完整的政治和军事架构，以强化防御。
负责审理案件的县丞倒是有些见识，不卑不亢地接待了朱樉，了解来意之后直接提议让他与苦主协商解决，实在协商不下再由县衙决断。
作为U普称王大典的举办地，彭城的大小官吏早就绷紧了弦，不敢有丝毫松懈。
没办法，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各国权贵政要，不要说得罪这些人，就算是其门客家臣，也远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可他们也不敢徇私舞弊，管仲掌权之后，诸多改革中便有整顿吏治的内容。国君田音祺对此当然大力支持，可谁又没点特殊的爱好呢？
田音祺的爱好之一，便是时不时的揪几个不称职的地方官，丢到煮沸的大鼎里烹杀，同时还会请大小官员一起围观直播！
这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在这天下目光聚集在彭城的时刻，更让当地官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协商就协商吧，朱樉也不愿意多事，不过当他看到“苦主”的时候，心里不由火冒三丈：这绝对就是碰瓷！
“苦主”是个中年男子，衣着极是破旧，只是还算浆洗得干净。坐在那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唤着，一见有人来，声音立即大了不少，可一听就知道是假装的。
朱樉目视县丞，后者只是无奈的摆了摆手。
县丞也是没办法，目前出现在彭城的人，谁他都惹不起，只要不是是非相当明晰的案件，当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好。
朱樉本就因被列国轻视受了一肚子气，现在还被人碰瓷，只因不是自己的地盘，还只能忍着不能发作。
上前细细打量一番后，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语气自然就不那么友善了：“别装了，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我哪有装了！”那人中气倒是十足，又故意呻吟了一会儿才道：“那小子虽然只推了我一下，可用那么大的劲，把我肋骨都弄断了。
摔到地上的时候，又伤了我的背脊，哎哟喂，我看我是活不长了，县丞大人可要给我做主啊！”
演技实在不怎么样，连朱樉这样没多少社会经验的都可明显看出来，本想置之不理。
可一见县丞做出一副两不相帮想要置身事外的样子，心里便有了破财消灾之念：“你想要钱是吗，多少？”
杨竹本来不想理这种小事，听到朱樉这样说，终忍不住叫道：“你不会真的信了他吧，这家伙明显就是骗子！”
“我知道。”朱樉却有自己的想法：“我们的时间成本不应该浪费在这种混混无赖身上。”
这也是大多数碰瓷能够成功的主要原因，可杨竹却不能理解：“你真是太好欺负了，等着吧，他肯定会狠狠地讹一笔。
不过，时间成本？你的想法还真是奇特。”
即将得逞的男子却反而不服气了：“什么混混无赖，我可是堂堂的伯乐！”
伯乐？朱樉眼睛一亮，怎么看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落魄的男子竟会是大名鼎鼎的伯乐，上前抓着他的双手道：“你真的伯乐？你竟然就是伯乐！”
见朱樉这个样子，杨竹不禁嗤之以鼻：“伯乐又有什么了不起。”
“当然了不起了。”朱樉对杨竹的说法无法赞同，立即反驳道：“伯乐哎，那可是马神！”
一听自己在朱樉心里竟有如此份量，伯乐眼珠子一转，立即大叫起来：“哎哟，哎哟，我的手啊！”
朱樉闻言连忙放开伯乐的双手，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怎么样了。”
伯乐趁机竟躺在了地上，不住呻吟：“我肩膀被你拉脱臼了，要找大夫去看看。”
“好好好，我们马上带你去看大夫。”伯乐的名头让朱樉几乎忘了之前的不快，上前就欲将他扶起。
“别动我！”伯乐大声叫道：“我现在伤得这么重，得找神医扁鹊才治得好。”
那敢情好！扁鹊不就是自己师叔么，朱樉正想答应，却想起秦桓现在可在洛邑，骑马赶过去也得十天左右，伯乐这个样子恐怕骑不得马，坐车的话时间就更长了。
伯乐眯着眼睛道：“算了，扁鹊一时也不好找，你给我五十金自己去看好了。”
“五十金！”朱樉这才想起对方是在碰瓷呢，自己一听到伯乐的大名竟昏了头。杨竹在旁边哈哈大笑，连县丞都看不下去了：“你还真敢要，适可而止吧。”
朱樉看着作势又要开叫的伯乐，表情有些复杂。伯乐当然值得尊重，可他却没想到其“人品”居然这么差，一时间心里不由极是矛盾。
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十全十美，很多名气大、才能出众的人，在个人私德上都难免有各种各样的瑕疵，甚至因此而被全面否定。
县丞的话让伯乐颇为忌惮，改口道：“那就十金吧，这可不能少了。”.
第788章 招揽之心
看到大名鼎鼎的伯乐如此作态，朱樉不由大失所望，态度自然也就冷了下来。县丞却不愿意再掺和，丢下一句“随便给他点打发走”，竟匆匆离去。
朱樉看着伯乐，并没有回复他的条件，反而叹道：“你为什么混得这么惨呢？”
在他心里，伯乐也算是一个顶尖人才，况且记忆中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政治见解，应该是各国抢着要的人才啊。
这可是元朝，马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此抢手的紧缺人才怎么会沦落到需要靠碰瓷来维持生计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杨竹倒是不以为然，三两句就解释清了朱樉的疑惑：“千里马有那么好找吗？马奴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伯乐，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相比于后世将扁鹊的称号用来专指秦桓，获得伯乐之称的却有不少：既有大明朝的、尚京的、渼洲的、U国的。
既有春秋的，也有元朝的；既有当官的，还有跟鬼谷子、墨子比邻隐居的；既有义助苏钦的，也有教育庞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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