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386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对手毕竟庞眷啊,虽然初战就占据上风,朱樉却并没有因此而对其产生半点轻视之心。他虽不满计冉擅作主张向U普联军挑衅而引发了这场战争,却哪可能就此“一刀两断”。

  杨竹满是欣慰地看了朱樉好一会儿,直到其再度询问时,这才淡淡地道:“辛彦十几岁就敢一个人游走于人迹罕至的穷山恶水之间,若论生存能力,我们六人又有谁能比得上他呢?”

  这个时代的驴友可不好当,即使是洛邑的野外,也有不少猛兽蛇虫的踪迹存在。孤身远离城镇和大道,就算没有盗贼的存在,也是一件相当微险的事情。

  遥望晨曦初现的天际,朱樉心下稍安,这才发觉漫长而短暂的一夜已悄然而逝。

  朱樉一夜未眠,庞眷也好不到哪里去。

  营外的鼓声竟敲了一整夜!

  等到天明之时,普军才发现大营周围根本连敌人的影子都找不到,唯有置于河中的一面大鼓仍不知疲倦地轰然敲响。

  看到庞茅呈上的这具“水力驱动式自动敲鼓系统”,双眼通红的庞眷竟然呆住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此刻已掀起滔天巨浪:出师之前,他曾见过类似的东西!

  这一发现让庞眷在大帐里一动不动地坐了整个上午,满脑子都是那个师门中那个故老相传的预言:五百年,圣人出,硅谷不复存!

  虽然出师于硅谷,可庞眷也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对门中辛秘所知并不多。可他多少也知道,硅谷子每二十年进行一次更替,他出山前不久,恰逢第二十五任硅谷子上任典礼!.

第866章 超拔待遇

  远避于尘世之外的硅谷就快要有五百年了,却一直都保持着超然而又神秘的色彩,直到现在也没有外人知道其所在之处,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导致它再不复存呢?

  一时间,各种思绪纷至沓来,让庞眷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本该在早饭过后进行的雪耻之战。

  引发这一切的导火索,正是眼前的这个烦了他一夜的东西:出师数年,他从没见类似的器械,即使是鲁墨。

  到底是洛邑城中也有硅谷弟子的存在,又或者是,这座令他遭受平生最大惨败的城市,未来会崛起成为足以覆灭硅谷的强大势力?

  庞眷还从来没有出现如此复杂的心情,既为师门所牵挂,又对洛邑城中可能出现的硅谷弟子是何身份不断揣测,更为自己的前程命运忐忑不安。

  表面上,硅谷弟子出师之后,便需立即斩断与师门的联系,其所做所为再与硅谷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能向外人透露丝毫有关师门的任何事情。

  可庞眷心里却明白,若没有硅谷这块金字招牌,像他这种平民出身的人,哪有可能在普京出人头地,更不要说享受一出仕就能独领一军超拔待遇。

  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足够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一无出身二无人脉,他能够立足普京朝堂的唯一凭恃便是身后的师门。一旦硅谷不复存在,对他的影响之大,那是想都不想去想的事。

  当然,这东西也极有可能出自硅谷内门甚至嫡传弟子之手,毕竟硅谷之学五花八门,几乎包罗万象,自然不缺制器的高手。

  硅谷并不讲究同门之谊,出师的弟子各展其长,只追求将自己所学尽情施展,即使成为敌人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他也绝对不会因为有同门的存在而手下留情。

  只不过,这一战恐怕就会比较麻烦一些了。

  胡思乱想了一上午,庞眷总算抛下杂念,准备当前的大战。只不过在这一顾虑的影响下,他的进攻变得更加谨慎,不容许自己再有任何轻敌冒进之举。

  做好了充足准备之后,庞眷在第二天清晨再启战端,向洛邑发起了进攻。

  为了抢占屋顶的“制空权”,U普联军赶造出大量云梯、箭楼,可造云梯和破云梯的祖师爷都坐在朱樉的指挥部里,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庞眷并不放弃,接连数日,不断总结经验,改变战法,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远射近攻、水攻火计、声东击西、全方位压力测试……但凡这个时代出现过的攻城之法,几乎都在洛邑城下重新演示了一遍。

  朱樉也夷然不惧,借着“地图全亮”和全城一体的调配优势,见招拆招,不断瓦解U普联军的进攻意图,将洛邑城守得滴水不漏。

  计冉领着弩骑兵也在疯狂刷存在感,不仅每晚都会放上数量不等的“水力驱动式自动敲鼓系统”前去打卡,更施展着种种毫无下限的战法,给U普联军不断制造麻烦。

  庞眷对计冉已是不胜其烦,又没有有效的反制措施,即使对其恨得咬牙切齿,也毫无办法。

  甚至因为弩骑兵不断在实战中成长,战法也越来越多样化,越来越能产生威胁,成为一块越来越大的心病。

  战争进行到第十天,双方似乎都已经明白,这场战争不可能真正分出胜负了:

  庞眷的所有方法都用试过了,每一项测试朱樉都“高分”通过,除非拼着巨大伤亡强行进攻,否则是不可能攻进洛邑的;

  朱樉也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这十来天打得倒是热闹,可由于庞眷的谨慎,U普联军再没有出现过第一次攻城那样大的伤亡。

  其主力仍然不容小视,特别是近战,两者间巨大的差距是不可能短期内得到弥补的。

  如此一来,这场战争势必会转入僵持阶段,这对还有大堆发展计划等着实施的洛邑来说,绝非好事。

  没有稳定内外环境,谈何发展!

  正在朱樉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给U普联军一个台阶下的时候,信陵君魏武计带着普王的命令进入了普京大营。

  魏武计此行是专门来“收拾残局”的,可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这样的残局。

  虽被魏斯授予临战决断之权,庞眷可以根据实际面临的情况决定是战是和,不用再向魏斯请示许可,可在决定发起进攻之时,他自然不会忘了向义安传递自己这一决定。

  征伐大事,魏斯自然要交付朝堂公议,可这一议就足足议了两天,甚至是“热议”。

  这毕竟是周代商之后,第一次有诸侯国攻打天子所居的王城,其影响之大,自然不言而喻。朝中大臣迅速分为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以李力为首的“保守派”认为周室虽然衰落,但这个时候仍然有着不可替代的象征意义,普京不应该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叛逆”之名揽到自己身上。

  普京应该继续巩固自己的霸业,在没有具备足够实力之前,至少对周室维持表面上的尊重。

  以魏成子为首的“激进派”则认为,反正打都打了,不如干脆趁此机会完全控制周室,即使现在不取而代之,也要将周天子变成普京的傀儡。

  不论保守派还是激进派,几乎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在朝堂争论之际,庞眷已经攻陷了洛邑,所争的焦点只是该如何善后而已。

  大普京的猛将强军,攻打一座连城墙都没有的城市,一鼓而下是毫无疑问的!

  王位还没坐热乎就打进了洛邑,连魏斯都觉得这步子迈得有点大,最后只好综合两派意见,以自己最己喜爱的幼子信陵君为全权特使,火速赶往洛邑收拾残局。

  临行前,魏斯单独召见了魏武计,给他划定了两个基本原则:一是在表面上给足周天子应得的尊重,二是替周室立一个对普京“友好”的掌权。

  所有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已经攻陷洛邑的基础上,可魏武计日夜兼程的赶来之后,却发现庞眷根本就没能打下洛邑,这可让他愁坏了.

第867章 置身事外

  这不是坑人吗?本来是一趟轻松愉快的立功之旅,现在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任何决定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灾祸。

  打吧,普王息事宁人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进一步放大普京“不臣”之举,过度影响普京在国际舞台上的形象。

  更关键的是,连庞眷都没有把握能够以现有的兵力迅速打下洛邑,按他估算,只要再增兵五万,才能万无一失地羸得这场战争。

  不打吧,又实在是没有面子,堂堂大普京两万大军,还加上两万齐军,就算齐军一直在“打酱油”。

  却没能打下弱周一座没有城墙的城池,这要是传出去,让其他诸侯国可怎么看啊!

  魏武计觉得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他可是王命特派全权处理这事的特使,是战是和都可以由他临机决断,可谁能想到庞眷给他的是这么一个烂摊子。

  若想推卸责任,他当然可以派人向义安请示之后再依命行事,可这样一来,他在魏斯心中及普京朝堂里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左思右想仍难以抉择,魏武计只好虚心向惠释请教:“惠相,该如何决断,还望不吝茨教。”

  惠释现在倒是完全放开了,反正他已经玩砸了,不论结果如何,他都没有功只有过,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一听魏武计要把皮球踢给自己,他倒是一脸轻松:“信陵君为全权特使,我们听你的。要打,自有庞将军冲锋陷阵;要谈,我就再去一趟洛邑。”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魏武计心中一阵腹诽,态度却愈加恭敬:“小子年轻识浅,还请惠相教我,日后必不敢忘。”

  跟庞眷一样,惠释在普京也属于没有什么背景的人物,见魏武计都这样了,自然也不好继续再端着了。

  看了一眼铁青着一张脸的庞眷,叹道:“敢问庞将军,不增兵能够迅速打下洛邑吗?”

  当初自己苦劝不要急于开战,反遭庞眷奚落,现在他当然不会让其置身事外。

  庞眷哪会不知道惠释那点心思,却只能老老实实地答道:“洛邑城拥有近三十万民众,上下一心,以目前兵力,实难在短期内攻克。若不增兵,我们围上两三年,自可不攻而破。”

  他可以对惠释不假颜色,却不敢自大到得罪魏武计,其背后可是普京实力最强大的公室力量,与公室结怨,还想不想在普京混下去了?

  想了想,庞眷又补充道:“洛邑难以攻克,我军没有千里眼也是重要因素,若大王能茨下一只,或许不用增兵也可迅速取得胜利。”

  所有的行动都在敌人的注视之下,他的任何策略都能被提前知悉,往往前一晚才想好对策打造相应的攻城器具。

  第二天一到城下,才发现人家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应对准备,这样的仗还怎么打!

  不用增兵还能迅速得胜,这让魏武计颇为心动,年纪虽不大,可他已经颇有老成持重之风,极为郑重地追问道:“是或许,还是一定?”

  这下子庞眷就有些犹豫了。

  能够有一支千里眼,顶多也就是改变自己目前睁眼瞎的劣势,可以更早一点知道一些敌人的布置,不会那么被动而已。

  可这并不会影响到朱樉一方“地图全亮”的优势,到底能多大程度改变当前的困局,他哪有多少把握。

  要是鼓动魏武计向普王请求茨下千里眼,自己却仍不能攻下洛邑,那个结果可就严重多了。犹豫许久,庞眷只好无奈地道:“战场之事哪有定数,在下也无法向公子保证。”

  一见庞眷那个窘态,惠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心道:你也知道这一点,当初劝你再等等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这点心思自然不便表露,转而向魏武计道:“公子以为,大王会同意增兵洛邑吗?”

  魏武计果断摇头。

  “大王会让我们围城两三年吗?”

  魏武计还是继续摇头。

  虽然没有明说,可魏斯让他迅速了结此事,将影响降到最低的意思极为明确,所以不论增兵还是旷日持久的围城,不要说通不过朝议,连魏斯那关就过不了。

  惠释摊了摊手,满是无奈:“如此,公子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我们就只有和谈这一项选择了。”

  “可是……”惠释一向庞眷发问时,魏武计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战败求和这个帽子,他实在不想戴在头上。

  这十几年来,普京向来只接受别人战败求和,何曾自己有过这样的待遇。

  成为第一个向敌人求和的特使,这对他的影响就不言而喻了。

  “公子不必担心。”魏武计那点心思哪里瞒得过惠释,随即出言安慰道:“我们并没有战败啊?

  洛邑此时求和之心不会比我们轻,我们完全可以拿到一份非常有利的和约,了结当前之局。”

  “惠相的意思……”魏武计顿时有些心动起来,若是能拿到一份对普京明显有利的和约,那他仍能算不负使命啊!

  既给予了周天子足够的尊重,又有一名对普京“友好”的掌权,自然没人能对他进行攻讦。

  惠释微微一笑,拿出之前给朱樉的那份最终盟约,递给魏武计:“公子觉得,这样的盟约,可还能接受?”

  魏武计仔细地看了几遍,皱眉道:“若我没记错,正是这份盟约让洛邑向我军发出挑衅的吧?现在我军攻城失利,他们怎么可能会接受?”

  “周相本已决定接受这份盟约了。”惠释又看了一眼庞眷,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甩锅树敌之举:“只是其手下有人不满,擅自伪造了挑战书,这才使我军不得不向其宣战。”

  “居然有这事?”魏武计眉头一挑,不由有些生气道:“一定要周相严惩此人。”

  以他看来,惠释的这份盟约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普京不用付出多少却占尽了便宜。若不闹这么一出幺蛾子,哪会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连他也因此被拖下了水.

第868章 不甚惶恐

  “不可。”惠释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连忙劝阻:“我与周相多次交谈,深知此子轻物重人,只要不动他的人,其他都好谈,还请公子勿有此念。”

  “轻物重人,可谓贤也。”魏武计若有所思地道:“莫非周室真的气数未尽?惠相,若达成此约,我们会不会有放虎归山之嫌,日后反受其害呀!”

  惠释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请公子决断。”

  掌权才短短三年,周室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当然知道朱樉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谁又知道日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这么重的责任,他可担不起来,反正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来负责了,即使撇不清干系,也不能扛大头不是?

  沉吟许久,魏武计心知只能自己来做出最终决断,只好叹气道:“和吧,不过,还得再加上几条,以免日后成为我大普之患。”

  执笔迅速写下几句之后,魏武计双手奉上:“如此,就有劳惠相了。”

  惠释的马车一出军营,朱樉自然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相关的消息。再加上U普军营都没有什么动静,其用意就再明显不过了。

  既然对方主动要谈了,朱樉也没必要摆出胜利者的架子,安排好战备值班的人员之后,亲自出城两周里迎候。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惠释一见朱樉站在路边,连忙下车施礼:“何敢劳周相久候,惠释不甚惶恐。”

  态度倒是不错,可朱樉却并没有回应,目光越过惠释,脸色沉了下来:惠释的车后还跟着十几个衣衫褴褛之人,不用想,必然是此前被普军俘虏的洛邑民众了。

  能够主动归还战俘,这当然是一种善意的表现,可一看这些人的样子,朱樉却忍不住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不用问都知道,在被俘的这段日子,这些人必然受尽了虐待。

  更重要的是,数量还不对!

  十几天的交锋下来,U普联军的伤亡在不断增加,洛邑这边当然也没能达成朱樉零伤亡的期望,前前后后又有数十人不幸战死,总共死亡人数已突破百人大关,被俘者也有五十余人。

  换作是别人,能够这样的成果,即使拿出来炫耀也毫不为过,可朱樉却只有悲痛:他的承诺是让洛邑的民众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而不是带着他们走向死亡。

  见朱樉看向自己,被俘的洛邑民众先是有些畏缩,也不知道谁开了头,竟不约而同的跪倒跪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朱樉没有理会略有些尴尬的惠释,径直走上前去,一个一个地扶了起来。可他刚扶起下一个,前一个又跪了下去,如此再三,最终竟连一个也没能成功扶起。

  无奈之下,朱樉只能长揖而叹:“大家受苦了,来,都起来,我们回家。”

  众人一听朱樉这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甚至开始以头磕地,一边把头磕得咚咚作响,一边哀嚎:“樉子,我有罪,杀了我吧!”

  “我们没能经受住拷打,什么都说了,没脸回家了!”

  “其他人都被活活打死了,我不该,我不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