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403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计冉瞄了朱樉一眼,将协议掷了过去:“时代变了变,申猴子虽然有点小聪明,但他也未必能够理解。

  倒是师弟你,这一次还算是明白我的话了。这份协议嘛,也只能说勉强,他有意放水,你却太过客气了。”

  朱樉郑重地收起协议,一本正经地道:“师兄啊,我是真的想和亚加达互利互惠,欺骗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就算能骗得了一时,长久来说也不过是自毁形象罢了。”

  回来的路上,朱樉也渐渐想明白了。

  既然自己不愿,也无法选择武力征服这条途径,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老老实实去广交朋友。

  秉承自己原本那个时代就坚守的平等互利原则,不断去扩展生存空间,提升影响力,又有何不可呢?

  征伐天下这条路太难走了,即使农墨支持,洛邑在这方面可供挖掘的潜力也并不大。与其穷尽一生去逼着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而且希望极其渺茫,还不如另辟蹊径。

  换一个角度来看,洛邑在其他方面却拥有着列国无可比拟的优势:由他启发,再经农、墨、鲁、医在原有基础上不断励进。

  洛邑现在的各项基础科技已渐上正轨,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

  只要坚持下去,得到蓬勃发展前景可期;

  在他努力调和之下,几大派系原本针锋相对的情况有所缓解,无不竞相争先。

  以其“水”之力,洛邑的文化发展必然会更加的多样化,谁又能说不会带来另一场更伟大的“文艺复兴”呢?

  以满足军工而开启的标准化、通用化,让洛邑的制造业也跨越了一大步,即将展开的民生制造领域大发展,也足以令人期待,由此而催生的商贸前景无限宽广。

  若能在科技、文化、商贸等领域远远领先于列国,即使缺乏军事扩张能力,谁又敢说不能凭此大有作为呢?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此完全放弃在军事方面的追求,否则他就不会煞费心思地用御役制度去取代传统的徭役制度。

  不论什么情况下,洛邑必须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以防御为主的国防政策当然要以防得住为前提。

  战争,只是政治的延伸,若能靠其他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又何必一定要选择这条血腥之路呢?

  “这话你对我说说倒是没问题。”

  计冉并不在意朱樉语中的影射之意,却一点也不认同他这套说辞:“如果你真的这样去做,那就太傻了。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个天下仍然是以实力为尊的,否则你以为大明为什么追着要和你订约?实力,逐利使然而已。”

  说起大明,朱樉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把时焦晾在那里好久了,连忙向计冉请教:“师兄,大明此次颇有诚意,你觉得我们该与其订立一份什么样的盟约呢?”

  洪辰仇敞开一切的态度让朱樉颇有些受庞若惊,只要他愿意,大明完全可以成为周的“盟友”.

第914章 生存空间何在

  后经杨竹一提醒,他这才发觉洪辰仇这是想把他绑到大明的战车之上。

  这样一来,就让他颇有些疑虑了。与大明绑在一起,好处当然有,可随之而来的种种束缚也就无法摆脱了,这可就不是他所乐意看到的。

  与亚加达的初步协议达成后,他也一直在考虑该如何确定与大明之间的关系,甚至与其他列国的关系。

  交通列国的大门现在总算向他敞开了,可到底该如何去进行,朱樉心里仍然没有想好全盘大计。

  计冉却是早有准备,不以为然地道:“我们当然不能被绑到大明身上,但却不妨将大明绑在我们身上。”

  “什么?”朱樉有些愕然,一时没有明白计冉的意思。绑与被绑,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师弟啊。”计冉罕有地语重心长:“加刀兵于天下,下也。我们的目的,应该是矩行于天下,不止是度量衡,不止是定士授爵,不止是农墨的种种制度。”

  朱樉不自觉地点头附和,这正是他隐约所想到的,以文化和技术为武器,深度地去融入并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让各国求着用我们的矩,不知不觉地绑在我们的战车上。”

  计冉一脸傲然之色:“这绑与被绑,可就完全不同了,被缚者一切只能由人而丝毫不能由己,而缚人者呢?行止由己,自己走到哪里,被缚者亦只能跟随。”

  计冉所描述的这个远景令朱樉心生向往,旋即又有些担忧地道:“可教会了徒弟,会不会反而饿死了师傅?列国若都会了我们所掌握的,我们的生存空间何在?”

  相比于原来的那个时空,周地没有任何一项被卡脖子的技术,甚至还能站到这个时代的潮头。

  想起原来那个时空的霸主国无所不用其极地筑起层层壁垒,为的就是防止被人追赶上,朱樉也就难免有所担心了。

  他之所以坚决拒绝了于芫转让铸币技术的要求,正是不想丧失在这方面的优势。洛邑的人口、土地远远逊于列国,若不能保持较大的技术优势,自保就会存在相当大的问题。

  计冉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嗤笑道:“你以为我让你把杨竹请来是干什么的?有他在,你所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出现的。”

  朱樉恍然大悟,一揖拜道:“师兄大才,居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实在令人佩服。”

  这段时间杨竹的大动作可是不少,而这不过是他向朱樉描述的一小部分而已。

  《专利保护法案》所要保护的,可不仅仅是洛邑的公和私,随着与列国的交往,其必然会不断进行完善。

  “马屁就不要拍了,我又不吃这一套。”

  目的已经达到,计冉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兴趣,转身边走边道:“去吧,把大明、亚加达、尚京通通绑上来。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要让天下列国都争相寻求被绑在我们的战车之上,那我们的事业就有一线曙光了!”

  一头雾水地看着手里这份《周室外事准则》,时焦有些搞不清楚面前这个年轻的掌权,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计冉走后,朱樉随之陷入到思考之中:纲举目张,是时候制订出一份与列国交往的纲领性文件了。只是他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深入的研究,只好进行“借鉴”了。

  和谐相处等基本原则差不多被他原文照搬了过来,作为周室对外来往的基础性原则。

  相比之下,夏国这样堪称楷模的外事原则自然能够赢得弱小国家的支持,但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支持而已。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似乎并没有因为文明的进步而消失,有时甚至变本加厉。

  国际社会也是一个社会,人性的弱点在“国性”上面也丝毫不差地反应出来,说得好不好听并不重要,有没有足够的实力才是话语权的根源所在。

  正因如此,时焦完全不能理解《准则》中预设的这些前提,到底有多少实际的意义。他一直以为朱樉是个极为务实之实人,却没想到会有如此“弄虚”的一面。

  话说得如此好听,他倒无意予以驳斥,反正现在大明也没有侵犯周室的意思,至于最大的近邻普京,短期内不被其侵犯就令大明谢天谢地了。

  规则向来都是由强者制定,弱者只能服从,所以不论什么样的规则,对于大明来说都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最终还是得靠自身的强大才能得到根本改变。

  这周相果然“很傻很天真”,时焦暗自刷新了一下心里朱樉的评价,继续翻看着后面的内容。

  《准则》坚持与国为善、与国为伴的方针,只要愿意遵循基本原则这一大前提,朱樉都将其视为周的“伙伴”国,与其展开不同层级和形式的交流合作。

  时焦也算是个见多识广之人,可一时也搞不清朱樉划分的这些“友好贸易伙伴”、“友好合作伙伴”、“友好互惠伙伴”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含义。

  在这个时代里,国与国之间只有两种状况:战争,暂时的和平。什么永世修好之类,也不过只是场面上的客套话罢了,没有人会相信靠一纸盟约就能维持长久的和平。

  就像当初大明与河蓝数代通婚,结成了有名的“明河之好”。

  可晋文公之后,一有机会,河蓝还不是照样在崤之战中全歼明军主力,两国其后为争霸打了不知多少场战争,一直延续到现在也未有终止之象。

  只要有机会削弱自己潜在的竞争对手,没有人会在意毁掉此前的“友好”。

  朱樉居然给友好划分了等级,字面上的意思时焦当然看得懂,却对其背后的意义有所不解,只好虚心求教。

  毕竟是“泊来品”,朱樉也只是初步拟定出这样的几种关系而已,还没有时间去深入地思考完善。见时焦发问,他也只好半探讨式地解释这几种关系的区别。

  友好贸易伙伴,这是朱樉预设的最低层级的外事关系:两国在友好的前提下,展开民生领域的贸易交往。说白了就是大家和气生财,做做生意,买卖一些不怎么敏感的民生物资.

第915章 炼钢的技术

  友好合作伙伴,这就要更进一步了,除了做生意,还可以根据互相所需进行大宗货物定制。比如此前与大明达成的钢铁互换协议,就属于合作这一层级。

  而朱樉与于芫签定的,则属于友好互惠伙伴这一级了,除了货物往来,双方还可以在文化、技术等方面取长补短,在一定范围内互通有无。

  大致明白了三种友好伙伴的意思后,时焦不由有些失望,大明所求的可不止是这么一点。虽然互惠伙伴可以在文化和技术上进行交流,其限制性却是很大的,基本还只是在民生领域。

  大明目前所侧重的,仅农战两途,甚至连农也只是为战服务而已。要在这个大争之世活下去,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千方百计地增强大明的战争能力,这才是洪辰仇变法的根本目的。

  除了希望补足自己在术和势上的不足,洪辰仇如此迫切地想与周加深关系,更多的还是想在军工上得到帮助。

  大明的冶炼技术在列国中差不多处于末流,此前河西大战时,明军中甚至不乏持石矛、木棍去迎战普武卒的情况出现。

  生铁太硬太脆、熟铁太软,用来打造农具还勉强能够胜任,可用来制造兵器,问题可就太多了。要让明军强大起来,除了制度上的军功激励外,兵器的提升也是不可或缺的。

  正是因为发现周地拥有出众炼钢技术,连很多农具都是由钢制,这才使得洪辰仇不断加码,放开一切条件欲从周地获取炼钢的技术。

  一旦大明拥有了大量的钢制兵器,在军功授爵制鼓舞下,明军的战斗力将可以得到飞跃式发展。所以他才敢夸下海口,要为周室夺回完整的成周之地。

  沉吟片刻之后,时焦不由主动询问:“周相,大明愿意与周结成更加深入的友好关系,不知……”

  连这都不满足?

  朱樉显得有些犹豫,除了友好伙伴之外,他还借鉴了几种更深入的“战略伙伴”关系,可在向杨竹征询时,后者却让他再缓一缓。

  杨竹的理由也很充分,周室的份量太低,虽有战胜U普在前,可毕竟只是一场规模较小的战役,远远达不到立国之战的效果。

  周室要与他国进行更广泛的合格,必须拥有令人忌惮的实力为后盾,否则不可能有会人真正尊重双方签下的协约,保障自己应有的权益。

  如此一来,周室只会反受其害,根本达不到自己的战略目的。不如暂时以这三种关系为基础,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进行深入发展。

  见朱樉不答,时焦干脆挑明了:“周相,大明需要你们的炼钢技术,只要大明能给的,条件周相都可以开。”

  炼钢可是自己手中的“核心技术”之一,连于芫那里朱樉都果断拒绝了,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大明呢?

  当然,亚加达本身就拥有相比列国较为先进的炼钢工艺,所以在这方面的需求欲望并不太大。大明现在炼钢还处于“偶发性事件”状态,两者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

  扩散炼钢技术,这至少得是战略层级的交流了,可偏偏朱樉还没有制定出具体的战略伙伴准则,自然也就不能轻易答应了。

  思虑再三,朱樉字斟句酌地道:“若大明愿与周成为友好互惠伙伴,周可代为冶炼秦所需之钢,我们可以修改此前的互换协议,增加交易的份额。”

  有了宜阳铁山为后盾,大明送来的铁锭就没那么重要了,就算成品全部交给大明,周地的需求也可以得到满足。所以朱樉有意将这份互换协议转变成完全的“代工协议”。

  时焦再三试探,发觉朱樉不愿松动之后,只好退而求次。

  能够得到更多的成品钢材,仍可极大地缓解大明目前的困局。一待大明的新军被全面武装起来,未来事态的发展谁又能预料呢?

  很快,新的钢铁贸易便被二人敲定下来,而作为交换,大明将替代尚京成为周地稳定的马匹供应商,并提供相关技术支持。一待夺取盐湖之后,周地所缺的盐也将由大明进行补足。

  随后,朱樉又“故技重施”,希望可以像与亚加达那样替大明完善货币体系,如果大明缺乏基层人员也可以帮忙培训。

  这两个方面,时焦的兴趣就不大了。

  大明采用的是比列国更加极端的举国体制,商贸完全由国府给垄断了,大多数情况下国与国、国府与民间仍然是以物易物,本国货币流通的范围和数量都极其有限。

  在洪辰仇变法之前,大明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自己货币,即使是现在铸币也没有进入日程。只是为了顾及朱樉的感受,时焦这才应付几句而已。

  朱樉却是另有打算,没有足够的市场,根本不可能培育出自己想要的工业体系来。

  大明现在仍然穷困,可随着其变法的推进,民众的购买力势必会得到增长,这么大个市场,怎么可能轻易放走呢?

  在他的刻意坚持下,时焦总算勉为其难,同意将货币改革及两国货币互换加入到协议条款之中。

  而在人员培训方面,朱樉的图谋却没能“得逞”。

  与于芫不同,洪辰仇得到了以朱渠梁为首的公室贵族近乎毫无保留的支持,而极致化的法治只需要记牢法令条款并按律执行即可,相比于术治就要简单得多了。

  大明并不缺变法吏员,这倒令朱樉大为意外,再三确认后,只好以贵族子弟的文化交流作为补充条款。

  要达到矩行天下的目的,列国大量派遣“留学生”到洛邑,接受潜移默化的影响几乎是必须之途。

  他并不需要培养用来巅覆他国的“带路党”,却需要构建熟悉周之矩的“群众基础”。

朱樉仍不死心,察觉到时焦似乎对农业技术有着浓厚的兴趣,又进一步提出为大明培养农事官的建议,这才勉强撬开了一道缝:两人达成了口头意向,却没能形成最终的文本条约。

  总算解决了一桩心事,朱樉却没想到又一场席卷全城的大争即将降临,令他一刻不得安宁.

第916章 一网打尽

  送走时焦之后,子录登门求见,说是空梓邀请朱樉过府一叙。

  除了新居落成时顺便举行了正式的拜师仪式,朱樉还没有登门求教过,一听空梓相邀,只好放下手中的其他事情,随子录一起赶回了诸子大街。

  此时的诸子大街正在大兴土木,一座座新居不断蚕食着原来留下的大量空地。

  按朱樉最初的构想,诸子大街作为子级爵位的荣耀专享,预留了足足一平方周里的面积,可容纳上千个子落户于此。要把诸子大街填满,几乎得把天下所有可凭学术称子者一网打尽。

  理想虽然很丰满,可现在的诸子大街也不过仅有二三十户而已,甚至原有的破旧贵族宅邸都没有完全拆除。除了中心大街外,其他区域仍是一片荒芜。

  随着杨竹的《专利保护法案》开始实施,在朱樉凡有创新皆可称子的指导思想下,洛邑即将迎来一场子的暴发式增长,沉寂已久的诸子大街终于可以热闹起来了。

  一路畅想着自己早已规划好的建设蓝图,很快便来到空梓的私宅,其实与朱樉自己家就隔着老聃的居所而已。

  空梓的居所外已经团聚了一大群的人,院子里面也是人头攒动。一见此景,朱樉立即明白,孔门的弟子们终于来了!

  很好,自己的诸子收集计划又向又前迈进了一大步。

  朱樉喜滋滋地在子录的介绍下与一众孔门弟子打着招呼,毕竟他自己现在也算是孔门的一员,若按入门先后排序,还是最末的小师弟。

  相对而言,孔门就比较讲究尊卑秩序了。院子外面的差不多都是一些普通弟子,甚至是再传弟子,朱樉连一个熟悉的名字都没能听到。

  院子里的二三十人估计算是“优等生”了,子录一个一个地向朱樉介绍着,朱樉也一一回礼,可惜他连孔门十哲都不太清楚,绞尽脑汁也没能找到一个能够对号入座的人。

  好不容易才进入客厅,空梓正安坐于主位,仅有三人侍立在旁,朱樉不由精神一振:这三个恐怕就是精英级别的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熟悉的人。

  向空梓行过礼后,朱樉主动上前问好:“三位师兄,伯继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