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496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按程序向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取得授权后,洛邑开放大学随即成立,并很快开始了第一期的授学。

  开放大学不再设立班级制,而是因人设岗,以十个可容五百人大教室和两个可容千人的圆形讲坛为首期场地,延请五十位学术大佬组成讲师团,分别进行授课。

  每隔十天,开放大学组织协调处便会公布一次课表,详细列出每位讲师会在何时何地讲授何种内容,任何人都可以报名听课,直到名额满为止。

  而且课程的设置也是多种多样,不仅囊括各家各派,亦不限技术或思想,甚至可以是“活动课”,比如医家便在朱樉的再三邀请下开始了一门健身养气运动课。

  朱樉对讲师们的要求也极为宽松,可以单独只讲某一个主题,也可以成体系讲授某一方面的内容,时间安排也完全自由,决定好了直接到组织协调处报备即可。

  为了增加诱惑力,达到一炮而红的目的,朱樉利用前期的调研所得,亲自出面邀请了几名在士子心目中最受关注的重量级人物,对一些广受关注的议题进行专题演讲。

  当第一张课表公布之时,全城轰动,很快所有座位便被预定一空,最后甚至还尽可能地增加了一些站位,仍然被一抢而空.

第1272章 火爆场面

  开放大学第一号大讲厅里人山人海,原本只设有一千个座位的讲厅里,硬生生地挤进了接近两千人,外面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翘首以盼之人。

  此前几天的大小课虽然也座无虚席,却难及今天的火爆场面,原因很简单,这一次的主讲人正是挂着开放大学学正头衔的朱樉本人。

  身为天下最年轻的掌权,又在短短数年内让周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朱樉不仅在周人心目中拥有崇高的威望。

  同样也是各国游学士子为之仰望的偶像:大家出身都差不多,说不定自己也能够拥有这样的“运气”呢?

  很多游学士子反复研究朱樉的崛起过程,无不认为其拜入五位顶级名师门下,是影响其获得成功的诸多因素中的重要一环。

  正因为这么一点忌妒,开放大学受到了诸多游学士子的追捧。

  毕竟对一般人来说,能够有幸拜入一位名师门下,都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弃师另投”的行为足可视为某种道德缺陷。

  可开放大学却公然淡化了学派、师门概念,你愿意听谁的课就听谁的课,虽然也可以借此以学生自居,但绝不会因此而打上哪家哪派的烙印。

  这正是朱樉所追求的,所以他才亲自下场,准备再加上一把火,只不过他也没想到会到有这么多的人。

  有了前面几天的经历,一众士子对上课规则已然烂熟于心,一见朱樉登台无不屏息凝视,生怕给自己的偶像留下不良印象。

  朱樉放眼望去,只见乌压压的人头,哪里还分得清楚谁是谁,装模作样地环视一圈,随即借助最新的传声系统。

  将自己的声音送抵厅内各处:“感谢大家来听课,首先,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为什么要学习?”

  此前都是台上讲台下听,几乎没有多少交流的机会。可朱樉一来就先问问题,实在大出众人意料,短暂的沉寂之后,这才响起了稀稀落落的回应声。

  第一名回答者显然倾向于儒家:“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

  这里的优并不是优秀,而是优裕、有余。也就是说,治学而有余力,就做官,由此来实践所学;做官而有余力,就治学,进一步提高自己,以取得更高的成就。

  一边做官,一边做学问,两边都不耽误,这其实已经包含了终身学习的概念。

  第二名则要偏向墨家一点:“知也,闻说亲,何谓闻说亲,传授之,闻也。

  方不瘴,说也;身观焉,亲也。学习的目的就是要利用各种方法去认识这个世界,掌握其规律,判断正误。”

  墨家当然也希望能够掌权一方来实践自己的理念,只不过走的更多提“技术流”路线,所以更强调于实践认知,对做官的追求并没有那么强烈。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就没那么拘谨了,纷纷表达着自己对为什么要学习的理解。这些回答就五花八门了,追求富贵的、实现人生理想的、扬名立万的、明义求理的……

  等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朱樉这才道:“刚才大家所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在我看来,学习是人的本能,是我们认识所处的这个世界唯一的途径。”

  “想想看,若不学习如何使用火,我们还只能茹毛饮血;若不学习修房筑屋,我们就仍然住山洞林野之中;若不学习耕种、畜牧、纺织,我们只能像猿猴那样生活。”

  “更不要说冶炼、文字、艺术等等,组成今天这个文明的一切,又有哪一样不是通过学习而来呢?只有不断学习,不断创新,我们才能从蒙昧走向文明,走向不断的繁荣和辉煌。”

  “对整个文明来说,学习是前进的唯一方法。

  对个人来说,学习是提升自己的不二法门。这,就是我们创立开放大学的初衷,让每个人都有学习的机会,由此而推动整个夏国文明的进步。”

  坐在前排的一名士子举起了手,在得到朱樉点头示意后,站起来怯怯地问:“我们……远古时期,我们真的与猿猴无异么?”

  你关注的重点是这个?朱樉暗自腹诽,同时也微微有些意外,可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露出期待的眼神,不由沉吟起来。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朱樉还是比较倾向于支持《进化论》或者说《演化论》的,对其他诸如神创论、外星高等文明试验说之类并不感兴趣。

  可有了穿越的经历后,他也不敢再言之凿凿地认定真理的所在。在浩瀚无垠且拥有数百亿年演变过程的宇宙面前,人类实在是太渺小且无知了。

  现在他差不多有了“金口玉言”的地位,敢质疑他所说之言的人着实不多,也就意味着他更应该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不能轻下断语。

  想了想,他只好道:“百年之事亦迷雾重重,千年、万年甚至更为久远之事,又岂能明晰。到底如何,正需我辈为之努力,以早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听到这一回答,众人不由皆失望而叹。

  从当年在安义阐述荧惑逆行之秘,再到新郑一举推出地月日三星之论,在很多人眼里,朱樉似乎已经能够与“无所不知”划上等号了,却没想到也有他不知道的事。

  朱樉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天地之间有着无数的奥秘,皆需要我们通过学习去解开,我希望在日后,能够听到诸位捷报频传,取得越来越多的成就。”

  “好了,现在我问大家第二个问题:我们要学什么?”

  能够与朱樉当面交流的机会何其珍贵,大厅里很快就掀起了一番热议,所有人无不争先恐后地发表自己的见解。

  丝毫没有注意到朱樉这节课“注水”严重,大半的时间都交给这些学生说去了。

  治国理权毫无疑问地得到了最多人的支持,毕竟当官光宗耀祖对士人有着难以抵御的诱惑,其次则是修身齐家、晓义以行等内容.

第1273章 更加广泛

  又是等到众人平静下来之后,朱樉才开始进行小结:“为个人私利也好,为天下公义也罢,同样也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

  譬如我,掌权之前所求亦不过是温饱无忧,安全稳定而已;其后,亦直至现在,衣食住行仍是孜孜以求。”

  “墨子老师曾言,行义没有高下之分,只要能够根据自己的擅长做力所能及之事,便为行义。

  一个蓬勃向上的社会同样如此,只有各行各业都拥有大量能把事做好的人,才会良性地发展下去。”

  “所以我们到底该学什么呢?若所学皆为所好,且能践行之,当然是最好的了。其次,所学为社会所缺,为人所需,亦不算埋没。最次者,心恶之而勉力为之,则为煎熬也。”

  “开放大学行百家之言,我相信在座诸君,定能找到自己所好之,社会所缺之,民众所需之学。不要人云亦云,一切由心,由己,由势。”

  这下子众人都沉默了。大多数人其实都属于“跟风者”,杨墨兴盛时便从杨墨,法家得势又蜂拥而上去学法制,只能随波逐流而毫无主见。

  其实并不是士子们不想深入学习自己感兴趣的领域,而是这个时代所能给予的“机会”并不多,途径更是屈指可数。

  要想获得权势成为人上人,也就只有治国领兵这两个“正途”了。

  可周地却不一样,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同样可以名利双收,可供选择的范围自然也更加广泛了。

  千军万马都奔着当官这个独木桥而去,掉下去连个响声都没有的才是绝大多数人的结局,而现在,情况却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朱樉乐得让他们自己去思考,又放了好一会儿羊后才抛出自己的第三个问题:“我们要怎么学?”

  怎么学好像不是什么问题,可经由朱樉此前的铺垫之后,这一次反而很多人都谨慎起来,不怎么敢贸然发表自己的浅见。

  点了寥寥几人回答之后,朱樉也不等了:“学习的手段其实很多,阅读、听讲、研究、观察、理解、探索、实验、实践,哪怕是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可以让我们学到新的东西。”

  “百家各有其说,充分领略之后,是泛泛而学,还是择一而专之?择一而专后,其他学说是否就不用再学,甚至鄙而簿之?”

  “这就是分工的重要了。知识无穷无尽,凭一人之力又能够学得了多少?又能践行得了多少?

  所以我们不应该固于学派之念,诸子百家,殊途同归,皆为文明兴也,自无高下之分,只有分工不同,平等而一体也。”

  这才是朱樉的真正目的,只有摒除学派之争,才能形成大团结、大统一的良好局面。

  “咻!”劲矢破空之声打破了山林的沉寂,紧接着便是一阵慌乱的扑棱棱之声,一只被射中的鸟儿从空中真坠而下。

  “哈哈,总算有点收获了。”计冉从林中跃出,喜形于色,动作敏捷地向鸟儿坠地之处奔去。

  孙巫从一块大石上轻轻地跃下,肩上扛着一把制式周弩,一边不紧不慢地绞弦上矢。

  一边有点意味萧索地道:“岳山竟然如此死寂,若你我竟被饿死在这山林之中,传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此处已是岳山深处,距离洛邑的直线距离亦超过六十周里,以二人之能也花了好几天时间才进至此处,却也到了山穷水尽之处。

  计冉向来喜欢独自游历山川湖泽,野外生存的本领自然不在话下;孙巫在吴楚、吴齐之战中皆奉行“因粮于敌”的策略。

  自然也会考虑到没有从敌人那里获取到粮食的极端情况,对于如何从野外获取食物亦有一番深入的研究和实践。

  两个可堪称野外生存大师级的人物,却在这座山高林密,本该拥有数不尽的食物的岳山之中陷入困境。

  这情形颇与当初许行初遇朱樉有些类似,当数量达到一定的时候,是不是行家已经对经结果影响不大了。

  计冉拎着一只巴掌大的鹊儿,标准弩矢从其胸口透过,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是我失算了。早就该知道,凭我那师弟就能招安盗跖,显然这岳山已经让他们活不下去了。”

  二人入山以来,不要说飞禽走兽,就连蛇鼠之流亦没丝毫踪影,至于什么野菜野果之类,更被搜刮的干干净净。

  自从第一天就把携带的那点干粮吃光之后,就只能靠偶尔寻到的野菇、松茸填填肚子,今天整个上午的成果,恐怕就是这只剩不下二两肉的鹊儿了。

  孙巫哈哈一笑,倒是并不介怀:“能让文子自认失算,这顿饿也算是值了。走吧,看周围的山形地势,前面应该有个小潭,虽然希望不大,也值得一试。”

  透过林间的空隙望向对面连绵的群山,计冉颇有些不甘:“我感觉应该快到了,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

  孙巫并没有接话,几个纵跃间已经消失密林之中,草木在他面前急速而退,眼中却尽是平静与安然。

  若不是计冉找上门来,他说不定已经坐上自己预留在琅玡的那艘大船,带着几名心腹泛舟大海,再不理会这天下的纷纷扰扰。

  齐人的应对、自己的每一步带来的变化、甚至于最佳的决战之所,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且一一化为现实,包括他战前对夫差在胜利后的反应。

  能够料敌于先,却让他生不出丝毫的喜悦,反而是一种对现实深深的挫败和无力感:他能主宰一场战争的胜负,却无法左右大势的走向,甚至只能被裹胁着随波逐流。

  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去意早在当年夫差在郢都称王之际便已萌生,只不过他还想试一次,期待着理性告诉他绝不会再出现,但感性却不停念叨着“万一”的那个结果由梦成真。

  可事实又一次证明,他的先见之明是对的,除了留书一封给伍子胥发出善意的提醒之外,他再也无能为力.

第1274章 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朱樉给人第一印象还不错,可自己是不是又会重蹈覆辙,那样的话,还不如真的从此隐居山林,安渡此生。

  清冷的山风从脸颊刮过,流水之声隐约而来,又一次印证了自己的预判,孙巫不由放缓了步伐,等一等身后的计冉。

  “可以加餐了。”计冉很快便赶了上来,鹊儿已经被放入腰间挂着的布囊之中,手里还握着一把蘑菇:“你负责找地方生火,我来清理这些东西,顺便看看潭里有没有鱼虾。”

  同行已经好几天了,可计冉在山林中的表现仍然会让孙巫时不时为之惊讶,以智见长的文子,一入山林似乎就像鱼儿入水一样,在很多方面都要胜过他这个“武人”。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孙巫收起心怀,稍稍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地形特征之后,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干燥通风的岩洞。

  捡来些枯枝落叶堆积起来,看到数量差不多了,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铁盒子。

  虽然只带了一天的食物,可计冉准备的各种工具却相当充足,这倒真和孙巫因粮于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若不是因为岳山已被盗跖搜刮的干干净净,二人这一趟旅程应该相当的轻松惬意。

  这个巴掌大的铁盒子也是周地的最新产物,名为打火机,由一套燧石点火系统和火绒组合而成,只需要轻轻一拔,便可得到一小团的明火,足可满足在野外的生火所需。

  只要把盖子合上,它甚至在短时间内有一定的防水功能,在雨中行走也不用担心会对其造成损坏。

  他还没来得好好参加一番洛邑便被计冉给拉了出来,只不过仅从随身携带的这些五花八门的物件,便足以一窥周地是大致情况了。

  事实上经过上次的长谈之后,他对朱樉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这人的想法实在太“另类”了,甚至给了他一种不够真实的感觉,似乎碰上的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仅仅是从他所接触到的有限消息,再加上计冉一路上所透露的只言片语,他也能大致知道周地是如何而兴,甚至于朱樉的性格和追求,却弄不懂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奇怪的组合。

  他确实需要静静,所以当计冉邀请他来游山玩水的时候,本该花点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洛邑的人和事,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切都太过梦幻,更加需要他保持清醒的头脑。

  当然,他也知道计冉绝不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虽然在印象中这个家伙大多数时间确实在天南地北四处游历,可却不应该在这么一个关键敏感的时期。

  只不过计冉不说,他也懒得问,事情的真相早晚都会浮出水面。

  仅看他沿途每到一处视野开阔之处,便会利用望远镜四处观望,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岳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令计冉感兴趣的东西呢?答案应该就快揭晓了吧。

  这世上能够让孙巫好奇的人和事并不多,嗯,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远处那座突然崛起的城市了。

  正在孙巫望着渐渐旺起来的火苗思索之际,计冉也回来了。

  那只可怜的鹊儿已经被拔光了毛,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一根钢丝从中穿过,吊在计冉手上晃晃悠悠。蘑菇倒还不少,皆被从中划开穿成了几串。

  计冉将蘑菇递到孙巫手里,从布囊里掏出几个调味瓶摆在火边。

  这才坐到了孙巫对面:“盗跖可真狠,潭里连指甲盖大的鱼虾都看不到。幸好还有这点收获,这可是个精细活,得由我亲自把关了。”

  看着那只大腿还没自己小指粗的鹊儿,被计冉熟练地洒上调料,开始在火中“翩翩起舞”,孙巫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他也算是吃得苦的人,可这几天的伙食实在让人嘴里淡然无味。

  不得不说,计冉的烧烤技术竟然相当不错,很快一股诱人的香味便四散传开。

  孙巫正要把蘑菇串也放到火上去烤,心中一动,将钢丝插到旁边的石缝里,不露声色地将手放到了制式周弩上。

  计冉手上不停,嘴里朗声笑道:“出来吧!刚才在潭边就发现你了,再躲躲藏藏,就只能做为一个无名之辈命丧我这朋友的弩下了。或许你也可以赌赌,会不会有意外出现。”

  孙巫瞄了一眼计冉,手指搭上扳机,将弩对准了距离二人数十步外的一丛灌木。

  不知是计冉的警告还是孙巫的动作起了作用,先是一阵听起来让人莫名舒服的男声:“晚辈并无恶意,这就出来,千万不要射。”

  紧接着一名身着劲装,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长相俊朗的男子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遥遥对着二人揖手而拜。

  “晚辈张仪,拜见二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