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09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明明是普荆想借自己的力量攻伐渼洲,怎么好像是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一样。

  真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就算自己可以不要脸,周的名声也算是完全废了,除了依附普荆,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根本不用怎么考虑,朱樉直接拒绝了公孙晏的“好意”:“衍兄,中大夫,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必亡。

  不论是我个人,还是国府与各国所订下的条约,必会依约而行,照章办事,绝不会做出失信于天下之事。”.

第1309章 守信之举

  “那就好。”公孙晏拍手而赞,称呼也随之改变:“周相既守信诺,便请即刻撤回在楚之周人,勿要与我大魏为敌,以免伤了两国之和气。”

  朱樉眉头一皱,公孙晏这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中大夫何出此言?

  周不会因他国之故而中断与任何一国已达成的合作,周楚既为战略互惠合作伙伴,凡条约规定的商贸和技术交流及人员往来,都会始终遵循。”

  “周相真以为能自圆其说吗?”公孙晏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毫不客气地指出其中的漏洞:“周相曾公告天下,愿与各国和平共处,不参与各国之间的战争。

  可昆阳、叶邑两城,正处于周人治理之中,魏若攻城,周真欲与魏相斗乎?唯有提前撤离周人,方能守不战之誓也。”

  朱樉眨了眨眼,不以为然:“周愿与各国共同发展而不与为敌,却有义务协助抵御不义之战。

  我可以保证,若楚攻魏,其军中绝不会有周人;但现在是魏侵楚,周提供一定的协助正是守信之举,何来背诺。”

  这其实是笔糊涂帐,从不同的角度分析得到的结果当然大不相同,关键是看解释权在谁的手里。

  “不义之战?”公孙晏似乎不愿与朱樉辩论这个问题,叹了口气:“看来周相真欲与魏为敌了,魏之于周,楚之于周,孰轻孰重,应该很容易分清吧。

  此战普荆必胜,周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局面呢?楚与周远矣,且自视蛮夷,为周所计,不如亲魏,方为保全之策,周相以为如何?”

  语中透着浓浓的威胁,朱樉却已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了:“周愿与天下各国结好相亲,只要普荆愿意,我们的交好的大门一直是敞开的,这一点是毫无改变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公孙晏见朱樉一点也不“上道”,又劝道:“周相欲左右逢源,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弱国求存之道莫不附强。

  齐楚皆败,大魏崛起已势不可挡,该如何抉择不是很明显的吗?若周相愿意奉上昆阳、叶邑两城,对魏来说也只是少费点精力而已,这样的机会,以后就未必会有了。”

  从表面看,普荆目前的优势确实很明显,可公孙晏却唬不了朱樉,即使在这个变异的时空历史的走向已经不再如其所知,可到底会是由谁笑到最后,仍属未知之数。

  “衍兄之好意,华心领了。”朱樉肃然而道:“在此正告中大夫,周绝不会做背盟毁约之事,凡所订之约,必会严格遵守。这不是针对普荆,各国皆如是也。”

  见朱樉水沷不进,公孙晏只好放弃为自己此番外事斡旋锦上添花的打算:“既如此,仁至义尽也,衍静观之,告辞。”

  经公孙晏这么一刺激,朱樉的决定反而更容易下了。

  杨竹说的对,和平时期要有维护信诺的决心,战争时期更为甚之。这个天下不可能永远太平,若是一发生战争就明哲保身,那还怎么能够让周矩具备畅行天下的公信力。

  以周目前的实力,自然还无法挑战正处于巅峰状态的普荆,但要守住一两个城却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魏楚之间目前争夺的焦点是江淮之地,进犯昆阳的多半会是一支偏师。

  沈诸梁能凭一城之力屹立十年不倒,如今昆阳不论防御能力还是人心士气,都已今非夕比,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样的大事显然不能由他一个人来决定,花了几天理顺相关资料并整理成册,分发给发展与改变组织会的一众组员之后,随即召开了由各部负责人出席的最高级别会议。

  “诸位,今日专议在明年极有可能爆发的魏楚之战中,如何援助昆阳进行防御之事……”朱樉才刚刚开了个头,墨子便出言打断了。

  “等一等。”墨子表情极为严肃:“无矩何以行,在此之前,是不是应该应把未竟之事完成再说?”

  未竟之事?朱樉一愣,旋即明白了墨子的意思:周地目前并没有制订如何介入外部战争的详细条例。

  上次野王邑事件中,包括墨子在内的不少人便有所不满,倒不是说不应该帮助亚加达,而是在具体该如何操作的方式上有一些不同意见。

  为了达到出奇不意的效果,野王邑奇迹般的三日为城可是花了周地不小的代价,很多行业都不得不停下原来的计划,转而投入到这一件事中来。

  亚加达虽然为此还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可那只是个成本价,远远赶不上周地为此付出的实际成本。

  当然,对重义轻利墨子来说,这种亏本买卖并不算什么,但必须要有所依据,不能由着性子来。事后他便对朱樉有所提及,在大修条例时期更专门提出制订相应的成文条例。

  可这事并非急迫,随后又发生了亚加达违约及后续争斗事件,周地内部保守言论随之兴起,及至事情最终以亚加达屈服平息之后,制订相应规则之事也就搁置到了现在。

  “老师说得极是。”朱樉也深知墨子这个提议的必要性,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先商议制订一部对外援助法案吧。国家公器,不能因私而废,依规依矩方为正途。”

  杨竹也出言附和:“矩定于前,事行于后,方能避免人治之弊,实为万世之谋也。”

  自朱樉掌权以来,周地已经过三次政改,照章办事开始逐渐深入人心。虽然个人在其中的影响仍然很大,但就目前天下各国的实际情况而言,已经超出了不少。

  即使是已经进入变法第二阶段的大明朝,在某些方面也是相形见绌。

  大方向上几乎没有什么异议,可在具体细则方面,与会诸人却发生了较为激烈的争论。

  此前与各国签订的战略互惠合作伙伴协议之中,其实已经有了“兵事援助”的相关内容,只不过限定的范围只在防御方面。

  更只是笼统地表述为:在战略伙伴遭受入侵时,周有义务根据其需求而进行物资和技术的支援.

第1310章 援助的范围

  说起来,周韩签订战略互惠协议,还是野王邑事件之后。所以从某种意义而言,目前这一条约还没有真正实施过一次,而且当时两国只是处于摩擦状态,并没有进入战争之中。

  所以第一个争议的焦点,便是援助的范围。

  农墨是坚决反对战争的,所以墨子和许行的观点比较一致:周绝不能直接参与到战争之中,援助的范围只能限定的物资和技术层面。

  现在治安队,包括以后由此而改变的其他兵事力量,绝不能跨出周地一步。

  空梓在这方面就比较激进了,在他看来由“王师”来主持正义,简直是一件令人无比兴奋之事。虽然现在周的武装力量不足以投送到国外进行干涉,但不代表未来没有这样的可能。

  他甚至觉得应该改一改周以防御为主的方案,不一定非得强调与各国和平共处,平等相待,总得为日后重新成为天下共主留点余地。

  朱樉对此可就不敢恭维了,周室天下共主的牌子差不多是他亲手砸掉的,和平共处的五项基本外事原则也是他当众阐述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还能捡回来。

  空梓虽然年事已高,却是“武德充沛”,见没有什么人支持自己,连弟子冉求都在那里装傻充愣,忍不住忿忿怒吼:“作茧自缚,日后必悔也!

  非攻不能止攻,兼爱亦不能受爱,没有足够的武力为威慑,如何矩行天下?”

  这话说得其实很在理,你不打别人,但阻止不了别人要来打你;你对别人好,但未必能收获别人也对你好。很多时候仍然得靠实力来说话,没有足够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可这却是一条不归路,一旦改变目前的防卫方针,随之而来的将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甚至连此前取得的那些成果也无法保住。

  周的地位实在太特殊了,没有任何一国希望看到其真正走上复兴之路,夺回宗主国至高无上的权柄。

  大多数人对这一点都看得相当清楚,其中甚至也包括空梓,只不过他还是对“克己复礼”抱有一线希望,诸侯们若没有克制自己的自觉性。

  那就应该以武力来让他们不得不克制,这才让他有了个“万一”的念头。

  到了最后,组织会以只有空梓一个人反对的压倒性票数,通过了援助范围的基本原则。

  任何对外援助,均只能为防御相关物资和非战斗人员,正在服役的军人和任职的官员,不能出现在战斗前线。

  范围定下来了,剩下来的就是具体方式。

  杨竹首先提议,对外援助不能光讲义不讲利,周的正当权益理应得到保护,像之前那种赔本买卖不能再做了。

  让朱樉意外的是,墨子对此居然没有表示反对,反而持默许态度。或许是这几年在周地的经历,让墨子明白了此前为义助止战而不惜生死的方式,确实存在着一定的问题。

  要知道墨家全盛之时,其拥有的实力甚至堪比一个中等诸侯国,可在不断帮助弱国抗暴的行动中,不管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墨家弟子亦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墨家本不求回报,实际上他们也没有收到多少回报,甚至一些受助者在解除威胁之后,反而视墨家为威胁,采取排斥和敌视的态度。

  升米恩,斗米仇,不计回报的付出,很多时候都换不回自己想要的结果。

  为了避免周亦走上墨家的老路,墨子也就无意继续墨杨之间的义利之争了,行义很重要,可持续行义更加重要。

  援助要“收费”,这一点大家很快就达成了共识,比竟这几年在杨竹不断强调公私权益互不侵犯的影响,没有人敢随便做出慷人之慨的“大方”举动来。

  只是在该如何收回回报的方式上,意见就五花八门了:

  有认为应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而且还只收硬通货的三金。毕竟受援助者不一定就能够,万一败了呢?

  甚至出现极端的身死国灭的情况,那岂不是既损失了财物,还得罪了胜利者,忙活一番弄得双输的局面。

  也有认为应该物资抵偿的,各国能够进入流通领域的硬通货数量远远不足,其他物资抵债也应该可以接受。

  只不过这也牵涉到一个定价问题了,而且要把东西从战区运走也是个麻烦事。

  第一次在周地最高级别会议中拥有一席之地吕不韦,甚至提出了一个极为超前的国债方案。

  以物易物不确定性太大,应该由周币来结算,贷款给他们来买物资,让洛邑金行来负责一应的清偿事宜。

  借钱给他国来用于战争,据说第一批银行家们就是靠这种模式,真正成为上流阶层的。靠着这带血的第一桶金,其后一步步往上攀登,一直到掌控着全球绝大多数国家的真正权力。

  这下子会议就开始有点变味了,一部协助他防卫御强敌入侵的援助法案,怎么就像是一场借他国之战大发战争财的盛宴了呢?

  墨子首先看不下去了,强烈要求在其中加入非营利性条款,也就是说收费可以,但只能收取物资成本及运输等相关支出即可。

  既不让周地吃亏,也不能将其当做一门赚钱的营生。义和利两者必须得到兼顾,不能厚此薄彼。

  强调公平的许行也有类似的看法,别人都遭受侵略了,这就更需要获得公平对待,不能坐地起价,趁火打劫。不然大家都成什么人了?

  吕不韦本想借此机会“大展宏图”的,可见几位重量级的人物早就防到了这一点,凭自己现在的能量根本不可能扳得动,只好作罢。

  不得不说,吕不韦这个人还是非常了不起的,执掌洛邑金行以来,他已经发现了不少后世数百年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来。

  若真要让他放手大干,未必便不会搞出一个“吸血怪兽”来。

  可洛邑诸子多是品行高洁之人,又个个才智出众,眼睛里容不得这样的沙子,他就只能继续再等待时机了.

第1311章 全面周制模式

  朱樉本以为援助法案只是个小插曲,花不了什么时间。哪知道各项细则及由此而衍生出来的其他条例,甚至还涉及到一些现行条例相冲突之处。

  牵一发而动全身,自他费心尽力将周地推入条例时代后,任何变动都不再是轻而易举的了。

  在昆阳城郊看到带队的居然是禽滑厘时,告子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此前他发出的求援信如泥牛入海,盼了好几天都没有得到回信,这种情况是极不正常的。伊昆高速已经初步贯通。

  虽然坐马车还得要三天时间,但通过沿途布设的驿站,紧急信息的传递已经可以做到朝发夕至,就算拿一天进行商议,他也应该在第三天就收到回复才对。

可时间足足过去了十天,他才终于收到洛邑的回复,信上仅有即将派员前来几个字,再无更多的信息。

  虽然他也是墨子的入门弟子之一,可对墨家享誉天下的防守之术可以说知之甚少,器械制作更算得上是一窍不通。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墨家内部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众弟子各有专长,能够精通多术者寥寥无几。

  别看在管理方面他连朱樉的建议都敢顶回去,可他并非没有自知之明,若真由他来主持昆阳的防御事务,结果将是不容乐观的。

  现在,他这几天的一切负面猜想都烟消云散。作为墨家的大弟子,禽滑厘几乎参与了每一次墨次家助弱抗强的行义之举。。

  很多时候甚至是由他来进行实际的组织调配,相关经验极为丰富,是墨家自墨子以下众望所归的守御第一人。

  一见面,禽滑厘根本不与他寒喧,直奔主题:“马上召集各乡正、坊正及邑府各部佐、组织协调人员,我们得尽快开始了,因为老师和师弟已经将昆阳定位为窗口单位了。”

  “好的,大师兄,请先到邑府。”告子知道禽滑厘一向如此,所以也毫不介意,可听到窗口单位四个字时,仍掩不住脸上的喜色。

  昆阳采用的几乎是全面周制模式,连当初洛邑大兴整风运动的时候,告子也是亦步亦趋,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

  而窗口单位正是整风运动过后出现的一个词汇,指的是代表国府直接与民众或外来商旅、士子交流沟通的各级部门。

  这些部门的表现在很大程度上反应着国府的形象,所以在要求上面自然也就严格得多,必须能够发挥正向示范作用。

  昆阳虽然不属于周地,却是向外展示周式治理模式优越性的窗口,既然要起到示范作用,那自然会不惜一切保住这个成果不受损伤。

  只要得到周地的全力支持,告子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樉子准备以何种模式支援昆阳呢?”告子落后禽滑厘半个身位,看了一看身后队伍中的数十名成员,却全是陌生的脸孔,再没有什么重量级的人物。

  “不用找了。”禽滑厘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建筑和行人,早就猜到告子的心思:“这次我们将完全根据援助法案来。

  第一批援助将是价值十亿新周币的技术提升培训和相关物资,其后再视情况而定了。”

  “不是,这还要算钱的?”告子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什么时候墨家行义还要收取回报的?老师居然同意!”

  这也难怪,虽然他加入墨家最主要是想投机出仕,但对墨家的行事作风也是有着深入了解的。

  特别是其后被“陷”在墨家无法脱身,还被墨子给雪藏了一段时间,更是花了不少功夫学习墨子的一些知识。

  禽滑厘反而比告子更为洒脱一点:“自老师去矩子之称后,墨家,可以说已经不存在了。行义不求回报是一种高尚的品德。

  但让做好事的人去承担损失,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远离此途,非长远之计。”

  这还是墨家吗?告子停下了脚步,对于这个更有“烟火味”的大师兄似乎有了全新的认识。

  禽滑厘驻足相候,以略带商量的口吻道:“我只是来支援的,主事者仍然是你。你知道我脾气不太好,但在战争来临之前,我希望你能毫无保留地将指挥权交托于我。”

  “这是自然的事。”告子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贪恋权柄之时,更何况他又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哪会有不满,只是对两者目前的关系模式有点不大适应而已。他可不是外人!

  要是换到以前,禽滑厘哪会跟告子这么客气,直接让他靠边站就了事了。

  之所以态度如此转变,除了朱樉临行前再三让他要充分尊重并依靠告子之外,告子这两年所获得的成就也是重要原因。

  毕竟此前告子在墨家几乎处于“无用”的状态,武也不成,匠也不成,至于文嘛,也不算是特拔尖之人,再加上品行问题,难免会被其他弟子所轻视。

  哪料道他竟被虐上瘾了,稍客气点反而有点不适应。

  禽滑厘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哪有闲心去照顾告子这点小心思,在告子召集主要骨干宣布由他执掌最高指挥权后,立即开始了诸多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