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567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王诩仍然守着这些戒条,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张仪。

  张仪求见无门,周地却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立宪运动,以其敏锐的嗅觉,自然不难发现朱樉正在大踏步地走向“天下公敌”之路,被列国围攻几乎是必然会出现的局面。

  机会终于来了.

第1476章 越来越多

  要说服别人,自然要有足够的利害关系,才有纵横之士发挥的舞台。利害越大,可供操弄的空间便越大,谋取到的利益自然也就越多。

  张仪并不着急,耐心细致地收集了各方面的情报并认真分析之后,这才主动求见朱樉,靠自己的能力在诸子云集的周地谋求一席之地。

  虽然已经大致猜中张仪这个时候求见是想干什么,不过朱樉深知这样的人即使不重用,亦不能得罪,更何况还是“自家人”。

  受其一礼之后,这才上前将其扶起:“足下已经出师,与鬼谷再无纠葛,岂能行此大礼。”

  拜都拜了才说这些,张仪不由对朱樉有了更多的认识,心中稍有腹诽,嘴上却言辞恳切:“既出鬼谷,永铭师恩,岂敢忘之。如今师门有难,焉能袖手旁观,力尽绵薄之力而已。”

  这种游说手段朱樉已经见过不少,故意夸大劣势降低优势,由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反而极为配合地问道:“何难之有?”

  张仪等的就是朱樉这句话,顺势站起身来,准备已久的腹稿脱口而出:“我鬼谷学派数百年来超然于世,备受各地尊崇,其源头便是不依任何一国。

  永守中立。今极子将鬼谷迁于洛邑归附于周,超然不在,中立不守,列国必敌视之而猜忌所任之弟子也。”

  朱樉有点莫名其妙:“鬼谷附周,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张仪闻言一愣,后面准备好的大段剖析利害之辞便再也说不出口了。他开始认为朱樉是在装傻充愣,而且手段极为拙劣,你自己都是周的掌权了。

  还公然宣布鬼谷会入驻即将启用的大学城,怎么好意思说鬼谷学派不是依附于周呢?

  若不是这段时间也花了功夫研究朱樉,依张仪的性格,恐怕立即就要回以讥讽之言。可他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如朱樉所说的这么一回事。

  周地的情况极为特殊,不仅有着一公开与国府属于合作关系的专利保护组织会,更有着明显不是臣属于天子的诸子各家,根本就不能用传统的君臣关系来看待。

  朱樉筹备大学的事已经两年多了,但对其定位却并没有明确的阐述,而且在最近颁布的《周宪》之中,亦不见大学之踪影。

  甚至连与国府平级的各研究院,也在有意无意中缺席于这场立宪活动之中。

  不论是天子还是另外三大机构,其负责的任免产生程序都有着明文规定,但各研究院的职能及人员结构却没有相应法律条文。

  因为立法工作仍在进行之中,张仪一直以为只是尚未涉及到而已,可在朱樉这么反问之下,却让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虽然有些难以理解,可《周宪》管不到各研究院及新生的大学,这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那么鬼谷学派,还真不能说就此依附于周了。

  这个逻辑关系有点乱,张仪也算是个思维敏捷之人,一时间竟然无法将其理清。既然师门这张牌不能用了,张仪果断将其放在一旁。

  转而从另一个角度继续游说:“还是极子想得周到,弟子孟浪了。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周宪》既出,天下诸侯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知樉子有何应对之策。”

  称呼一变,张仪这就是在提醒朱樉,不管鬼谷是不是附于周,可毕竟居于周,你现在搞得这一出得罪了天下诸侯,周地的一切,不管是不是臣属于周,必然都会受到一致敌视。

  朱樉却一点也不上道,没有表现丝毫危机感:“此为周之内事,与他何干?周愿与各地和平相处,一起发展,已写入《周宪》之序章。

  不过和平并不是靠期待就能获取的,周亦会坚决捍卫自己和平发展的权利。”

  张仪觉得自己好像与朱樉并不在一条线上,也不绕圈子了:“仪乃鬼谷弟子,此为不可改变的事实,极子无需视弟子为外人。

  七国频频会盟,所为何事樉子怎么可能不知,一旦七国联合,周真的能力抗天下么?”

  朱樉心里不由有些荒谬的感觉,合纵连横,谁能想到,会是七国合纵来对抗周,或者说他想要推动的那份事业。要破合纵,最佳的办法自然就是张仪拿手的连横之策了。

  虽然七国已经上升到了国君会盟的最高层级,可这种联盟,恐怕比历史上六国抗秦所组成的联盟还要脆弱得多。

  毕竟周现在所持的是,可是抹着蜂蜜的软刀子,远比不断攻城夺地的“暴秦”要无害得多吧。

  连那么明显直白的威胁都不能使六国齐心协力,面对周这样的情况,各地到底又能够下多大的决心呢?

  当然,张仪选择的时机非常恰当,可惜朱樉所求的正是让七国联合起来,让他们更加习惯多国合作的模式,而不是轻易将其打散。

  这也有可能是玩火,甚至有自焚的可能性,正所谓危有多重,机便有多大,此时的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一切都随自己的预想而演变。

  既然张仪想出头,朱樉也不介意自己的阵营里多一个名人:“你真想为鬼谷,为周,尽一份心力么?”

  “弟子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张仪信誓旦旦地表达着自己的忠心:“愿为樉子游走列国,破其联盟,解除威胁。”

  这称呼有些乱呀。朱樉脸上很是欣慰,但说出的话却不能遂张仪之愿:“既如此,那你就作为我的全权特使,去巴蜀一趟。”

  “弟子……”张仪还以为自己游说成功了,可一听到巴蜀二字却有点迷糊了:“巴蜀?去巴蜀干什么,我们的威胁在七国密盟啊!”

  事涉机密,虽然张仪已经以自己人自居了,可朱樉倒也不便合盘托出:“七国之事已有安排,不必担心。

  现在最需要你的地方就是巴蜀,我需要一个才思敏捷、辩术无双之人去稳定西南半壁。只要三年,三年无战,你张仪便是鬼谷和周的大功臣。”.

第1477章 封闭之中

  上次端牧茨出使巴蜀之地后,蜀王被其说服,实行联合巴、苴,交善各族事,使得西南获得了数年的安定,并由此而呈现迅速发展的态势。

  可和平的时间久了,蜀王也渐渐有点不拿大明朝的威胁当回事,反而对周趁机渗入开始感到不满。

  由于蜀国的宗教色彩比较浓厚,对于开放的态度也仅仅是满足上层贵族的需求而已,除了义宾这么一个特殊的“开放口岸”外,整个蜀地仍然处于封闭之中。

  大量周式工具和技术涌入巴蜀之地,由周行使宗主权的巴国得到迅速发展,全盘周化的义宾更渐渐发展成为影响周边数百周里的中心城市。

  立足于这两地,朱樉开始大力支持满足各族建城聚居、改善生活条件的需求,大量的人员物资开始涌入,由此而深度改变着当地的权力结构。

  对于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一切,蜀王当然不可能毫无所觉,那种被“欺骗”的心态越来越重,也使得蜀地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此时的苌氏一族已经今非夕比,再加上与稍稍恢复元气的巴国互相呼应,一旦战争暴发,一边倒的局面是不可能再出现了。

  可朱樉却不希望这种良好的发展态势被打断,更不希望数年的发展成果尽付于战火。

  端牧茨另有安排,他正愁不知道该派谁去好,张仪却主动冒出来了,这正是打瞌睡了就立即有人送枕头,朱樉哪肯轻易放过。

  张仪却显然得犹豫,若只想谋个小官,他早就去做了,何需跑到周地来。他是想干大事的,若不能因此而名动天下,对于他来说就没有多少吸引力了。

  巴蜀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蛮荒偏远之地,就算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也没有多少成就感可言。

  接触过这么多的子,朱樉一看到他这个表情就能将其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只好给他打气道:“巴蜀方圆何止千里,各族杂居,风俗各异,要想斡旋其间,非一般之才可行也。”

  端牧茨之名张仪哪能不知,一听朱樉把自己视为能成其不能成之事的人,心中一激动,立即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月如银盘,夜静如水,朱樉的院子里却热闹起来。

  十几个孩子在草坪上奔跑、嬉闹,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尚不满周岁,只能在地上爬着想要去加入大孩子们的游戏之中。

  单芸儿与几名母亲坐在院子中央的李树下,闲聊家常,时不时大声招呼着各自的孩子。

  时值仲秋,虽然并非周地的法定节日,不过民间的祭月节由来已久,诸如“中秋夜迎寒”、“中秋献良裘”等传统更盛行已久。

  生活日渐富足之后,各式各样原本消费不起的传统习俗又重新回到了周人生活之中,极大地丰富了周人的文化生活。

  秋收已经结束,正是该好好享受一年辛劳的时候,朱樉也趁此机会举办了一次家宴,邀请了书珂、武卿、织连、马槽携家人到家中相聚。

  晚餐结束,孩子们自在玩耍,朱樉等人则站在二楼阳台上,在微寒的秋风下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皆挂着温暖的笑容。

  “由他们去玩吧。”朱樉深深地看了一眼才学会走路不久,却急着想追上姐姐而摔倒在倒地的杨毅恒,不由露出会心一笑,随即转身坐了下来。

  往炉子里添了几块木头,舒服地伸了伸腰。

  书珂等人围着炉边坐下,没有一人抢先说话,皆望着炉中的火苗,眼神中略有些忧虑。这些年来,几人相处的时间倒也不少。

  可像这样的齐聚一堂的机会却并不多,这样的家宴更是第一次。

  所有人都明白,朱樉显然不是召集大家吃一顿饭、聊天叙旧那么简单,特别是在当前制宪立法的大背景下,更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反正都是自己的发小死党和家人,朱樉也不想虚言客套绕圈子了:“这次找大家来,确实是一些事情需要商量商量。”

  “我想不通。”书珂终于忍不住了,气乎乎地道:“为什么一定要捆住自己的手脚,这掌权之位,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去坐!”

  这些年几人跟着朱樉,也算是水涨船高,备受器重。书珂坐上了洛邑令的位置,管理着周地最为繁华的京畿之地,织连这个吏员服务部的部正也是位高权重。

  将自己的几个属下安插在周地几大实权部门,一直是那些对朱樉持批判意见者的主要攻击内容,认为其天下为公的口号之下,实则将周视为一己之私。

  对此,朱樉也从不辩解。确实,若凭心而论,以四人的资质天赋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只不过占了近水楼台之利,又有朱樉一直以来的悉心培养。

  至少在能这一方面,足以胜任当前的职位,也并不是完全徇私。

  当然,这其中也有私的成份。至少这四人都能让朱樉信任无间,更能忠实地执行他制订的方针共,在这诸子各派混杂的周地,保留朱樉自己的声音。

  因为朱樉而成就了今日的一切,另外三人对书珂的抱怨也是感同身受,纷纷咐和起来。没有显贵的出身,这让他们的命运已经和朱樉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朱樉不再是掌权,那么他们头上顶着的这片天便会轰然崩塌。

  朱樉脸上略有些歉意,在很多大事上面,他更多地听取诸子们的意见,极少与这些属于自己基本盘的伙伴商议,只是让他们负责执行而已,决策层面几乎没有让他们参与过。

  “我也不能永远霸在这个位置上,等着别人赶吧。”朱樉温言解释着,这也是他此次举行家宴的主要目的:“从古自今,天下有多少掌权能得善终?

  趁着现在还早,我得为我们,及我们的子孙后代做好打算。”

  呆在周地高层这么些年,四人的眼界自然也今非夕比,虽知朱樉所说不无道理,可一时半会儿哪能接受得了。

  这几年一直跟在朱樉身边的织连道:“那些不得善终者,只因无力与君权相抗,若不失权柄,谁敢对其不利。一朝失去权柄,祸事便紧随而至,此为前车之鉴也。”.

第1478章 没有异议

  书珂也附和道:“权柄不可失。以我们现在的年龄,再掌权二十年亦非难事,届时子辈皆已长大成人,再悉心栽培之。

  等到了我们老迈不可为时,亦可放心交权,颐养天年无忧也。”

  “是啊。”武卿对此也是忧心忡忡:“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何必搞这么一出呢?如今法令已下,再变亦难也。

  我倒是有一个补救方法,将明年视为第一个掌权任期,樉子当可再任两个任期,这就差不多了。”

  马槽粗声粗气地道:“对,就是这样。二十年后,毅恒也可以接班了,有我们的儿子们继续辅佐他,到时我们还没老得不能动,还能帮忙照看一下,这周地还是我们的。”

  为自己的家族在这个时代无可厚非,甚至千百年来历史就是这么反复演变着的,朱樉也没有因此而看轻自己的这几个伙伴。

  但却不能让他们继续持有这样“落后”的观念:“周不是我们某个人或某些人的私产,也不是拼命握住就能确保不失的,我们的格局应该更大点。”

  书珂以前没少受朱樉的“教育”,可现在正在气头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有才能谈格调,没有了还要格局有什么用呢?我只怕到时候,我们再没有资格谈什么格局了。”

  要想彻底转变观念,确实是很难,朱樉只好先打打感情牌了:“大家难道已经信不过我了吗?”

  “当然信得过。”面对这个问题,四人完全没有异议。

  “时间真快啊,我经常都会想起当年我们在王宫里的日子,一切都好像就在昨天。”朱樉略有些动情地道:“我曾向你们承诺过,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一定会带着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这个承诺,永远都不会变。”

  “我们当然也会永远追随你,也只追随你。”书珂的话顿时让武卿三人连连点头,毫不掩饰自己对朱樉的忠诚。

  怪不得慎到认为盲目的忠是对组织的大害,这样的忠诚让朱樉为之感动,同时也心生警惕。不管自己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恐怕他们四个都会坚定不移地予以支持。

  而这种不论是非对错的忠诚,正是他努力想要革除的弊病之一。

  跟诸子可以用远大的志向来画画大饼,但对普通人来说,这些东西远没有眼前的利益那么重要,这也是他将很多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排除在事之外的原因所在。

  “那好。”既然如此,朱樉也不打算说得太过高大上了:“那你们就该相信我,这么做只会带来好处,不会为害到我们,更不会祸及子孙。

  相反,我希望他们能够比我们拥有更多的选择,更好的环境,可以尽情地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信当然是信得过。”书珂有些迟疑地道:“只是一想到你可能会不做这个掌权,我们心里实在是没底啊。”

  既然没底,那就只好交底了:“我不做了,你可以来做嘛。”

  书珂吓得一缩,一个没坐稳摔倒在地,略有些狼狈地爬起来道:“这种玩笑可不能开,我可从来不敢想。”

  换做别人,这恐怕是一项相当严重的指责了,有着取而代之的味道。朱樉却显然不是开玩笑,一脸认真地道:“我的任期就剩四个月了,极有可能不再寻求第二个任期了。

  根据周宪,你最有资格成为国府掌权。”

  书珂呆立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你是认真的?我可做不来你的那些事情,想想要和那些子打交道就让人头疼。再说了,你不当掌权,又做什么呢?”

  四人中以织连的消息最广,他紧紧地盯着朱樉的表情:“莫非外界传言是真?樉子可要好好考虑清楚,谁都知道七国不安好心,你要是信了他们,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其中以七国将逼迫周罢免朱樉掌权之位传得最为广泛。毕竟当初九国争相风波的影响并未完全消散,抽走朱樉这个栋梁才能有效阻止周地发展势头更为天下共识。

  现在还远没有到尘埃落定之时,朱樉也不便将后续细节透露太多,站起来拉着书珂的手道:“这掌权之位我早就坐烦了,若是能有幸得免。

我想发展大学,培养更多更优秀的接班人。当然,这个消息暂时还不能对任何人讲。”

  “这怎么可以。”织连完全无法理解朱樉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你继续当着掌权,照样可以安心发展大学,这两年不就是这样的么?”

  他这倒是实话,在周地普及教育后,朱樉的主要精力便一直放在大学的筹备工作上,国府事务几乎都是由织连与各部委员力完成。

  虽然自朱樉掌权以来便非常重视教育,他们四个耳濡目染之下也深知其重要意义。可即便如此。

  相比于掌权来说,教育的份量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朱樉如此“自降身价”,不要说他们四个,恐怕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能够理解的。

  书珂也有自知之明,摇头道:“我是坐不稳你这掌权之位的,洛邑令就够我头疼的了。怪不得你要把大学城建在邙山脚下,早知道你是这个意思,我才让人加紧赶工完成。”

  朱樉虽然一直在努力去中心,可他这个中心对于周地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别看书珂等人目前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得得心应手,可这并不代表没有了朱樉之后,他们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