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吹口哨的柴犬
为了掩护枭,水蛭只能再度向杰尔曼投掷了从嘴里吐出的新鲜肥虫,一只只从天而降,看起来恶臭至极。
杰尔曼却是直接将猎人衣袍往上一拉,罩住了脑袋,就全然不顾那些水蛭,而是继续朝枭进攻。
在没有现成孔洞可钻入的情况下,这些水蛭的威胁性很低,就是粘在身上有些恶心而已。
比起水蛭,枭的「便利大裹巾」才是对杰尔曼威胁最大的「念能力」,必须优先解决。
他用猎人黑袍包住脑袋,手里的火焰喷射器,对准地板上打滚的、狼狈不堪的枭,再度吐出火焰之蛇。
与此同时,杰尔曼的脚下忽然咔嚓一声,裂开了一个豁口,一只强壮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腿。
杰尔曼低头一看,就看见豁口之下露出蚯蚓的尖尖头颅,原来他已钻到了楼下,再掐准时机从下至上地发动袭击。
蚯蚓的手指用力,将杰尔曼直接往下一拉,嘭地一声,豁口被迫裂得更大,两人都掉到了楼下。
第45章 蚯蚓与水蛭判断错误
水蛭眼睁睁地看着杰尔曼被蚯蚓拉到了楼下,竟然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再快步走到枭的身边。
这时候的枭,仰躺在地板上,墨镜早已不翼而飞,止不住地浑身抽搐着。
大片的火焰总算被他自己扑灭,但还有零碎的火星,在他严重烧伤的、焦黑与暗红交织的皮肉上闪烁。
面目全非的枭,朝水蛭伸出能够看得见指骨的手,残缺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哀求他帮助自己。
“啊……啊……啊……”可是,枭已无法说出完整的字句。
水蛭只能指挥方才扔出去的所有肥虫,爬向枭,让它们吸附在枭的身上,看看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
只是,他知道这样并不能一劳永逸,如果不尽快将枭送往最近的医院治疗,枭这样的烧伤足以致命。
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声道受损的他只能“啊啊啊”地发声,用哀求的眼神来表达他的想法。
可是,水蛭并没有听枭的话。
“当你成为「阴兽」的那一刻起,就该有这样的觉悟。杰尔曼很危险,我不能让蚯蚓一个人应付他,否则我们会被各个击破,一切以完成任务为主。”
“安心吧,等蝙蝠解决隔壁房间的那个女人,就会过来,他的飞行能力,反而能比我更快地把你送往医院。”
在枭失望难掩的眼神中,水蛭朝豁口走去,小心翼翼地跳到了楼下。
楼下是一间结构相似的房间,房间的原主人,已经在杰尔曼与蚯蚓落下来的那一刻起,尖叫着冲出了房间。
此时此刻,房间里凌乱不堪,沙发倾倒,桌椅破碎,床单与窗帘都被火焰引燃,火海与浓烟将敌对的两人包围在中间。
只不过单打独斗不超过二十秒,蚯蚓的右臂就已经被砍断了一大截,此刻断口滴滴答答地往地板上淋血。
杰尔曼则是右手提着锯肉刀,左手依旧拎着火焰喷射器,可是没有主动上前喷射。
水蛭落下来之后,一边盯着杰尔曼的动作,一边慢慢地挪动到蚯蚓的身边,吐出一团肥虫,附在了蚯蚓的断臂上,暂时止血。
“喷火器对于他来说,消耗很大,所以他不能一直使用。”蚯蚓脸色阴沉地告诉水蛭一个关键情报,“他在等我们进入喷火器的攻击范围内。”
水蛭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蚯蚓,我肚子里已没有多少‘货’了,枭也失去战斗能力,如果下一次攻击还分不出胜负,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蚯蚓咬了咬牙,“这家伙比想象中还要强大,虽然有准备,但是我们还是大意了,应该所有成员一起出动的。”
这只是马后炮,谁又能想到会演变成眼前这种局面呢?
这时,杰尔曼忽然有了新的动作。
他右手的锯肉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黑色盾牌,他将盾牌竖起来,放在地板上,羽翼浮雕的盾身刚好到他的下巴处。
杰尔曼弯下腰,只在盾牌的侧面露出半张脸与左手的火焰喷射器喷口,然后逐步地向蚯蚓与水蛭的方向推进。
两位「阴兽」立刻明白过来,呼吸不由地变得沉重。
“这家伙,不打算给我们任何获取优势的机会,并且逼迫我们做出选择!”
蚯蚓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现在还失去了右臂,水蛭扔出去的肥虫,威胁性也不高。
就算他们有远程攻击手段,这面盾牌基本也可以挡下来。
具现化出盾牌就是杰尔曼稳妥的体现,他是假设两人拥有中、远程攻击手段才这么做的。
这么一来,要么他们等着杰尔曼逐渐拉近距离,然后被火焰喷射器攻击,要么他们就要主动绕过盾牌进攻。
如果两人一同行动,杰尔曼就继续掉转盾牌,对着他们。
如果两人分开行动,他大概会立刻撤下笨重的盾牌,选择他们其中一人先行解决。
此时此刻,杰尔曼如坦克一样推进,步步紧逼的压迫感,令两人齐齐咽了一口唾沫。
“水蛭。”杰尔曼忽然说,“待会我会先挑你下手。因为伱的水蛭无法在短时间内对我造成致命伤,也没有蚯蚓破土钻墙的逃跑能力。”
微胖的水蛭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他是在诱导你!”蚯蚓连忙提醒,“待会他使用喷火器时,我们只有分开跑,才能提高存活率,如果站在一起,就是待宰羔羊了。”
现在对于「阴兽」而言,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单独一人会被杰尔曼秒杀,两人行动则会被杰尔曼的火焰喷射器集火追杀。
这么想来,只有分开行动,一人吸引杰尔曼火力,另一人反击才有活路。
水蛭汗如雨下。
蚯蚓等不到回复,又一次提醒:“水蛭,千万不要中计。”
“我知道。”水蛭闷闷地应了。
可是他很清楚,一旦与蚯蚓分开,杰尔曼很大概率真的会选择他先下手,因为他根本没有合适的逃跑与反击手段。
他不由地想到刚才枭的惨状。
虽然他对枭说了“身为「阴兽」的觉悟”,但是如果轮到自己,他就难以接受了。
杰尔曼已到了足够靠近蚯蚓与水蛭的距离,于是端起了火焰喷射器。
“呼——”毛骨悚然的火焰喷出!
“就是现在!”蚯蚓大喊一声,直接一个跳跃,朝着下一层地板像是泥鳅一样钻去。
水蛭愣了一下,冒着极大的心理压力,朝着左侧狂奔。
果然,杰尔曼看向了水蛭,顿时让后者头皮发麻。
“真的要挑我下手吗?”
下一刻,杰尔曼却出乎预料地没有撤下笨重的羽翼盾牌,而是撤下了火焰喷射器,双手持盾,这样就能提速地追向水蛭。
“盾牌?他主动缩小了自己的攻击距离?难道他已经没有足够念气,释放火焰了?”
水蛭大吃一惊,可是却连呕吐腹腔中仅存的肥虫的时间都没有。
他想要跑向房门口,却被周边的火焰之墙给堵了回来,只好继续没命地奔跑。
停下来,就是死。
“蚯蚓!”水蛭恐惧中大喊一声。
可是,他喊出来的下一刻,就明白了杰尔曼的用意。
杰尔曼是故意不使用火焰喷射器,因为他选择的猎物其实不是水蛭,水蛭只是饵食。
如果他迅速杀死水蛭,蚯蚓大概率会直接逃跑。
“他在引诱蚯蚓做出错误判断!”水蛭一阵后背发凉。
这时候,杰尔曼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来,蚯蚓果然发动了攻击,他的左臂往上一伸,就要抓住杰尔曼的脚腕。
可是,杰尔曼怎么会连续栽在同一招上呢?
他一直在意着地板上的动静,现在一发现蹊跷,就双手举起盾牌,往下方狠狠地砸了下去,正好砸在了蚯蚓的左臂上。
“咔嚓”一声,蚯蚓痛叫一声,他的左臂即刻扭曲,折向了一边,骨头都从褐色皮肤中突了出来。
他想要缩回楼下,完全变形的左臂却不仅无法发力,而且正好卡在了洞口上,令他不能及时脱身。
这一次,杰尔曼才迅速撤下盾牌,换成锯肉刀,伸手抓住蚯蚓的左臂,将他整个人从地板之下提了出来。
锯肉刀随之高高举起,狠狠落下,砍在了蚯蚓的脑袋上,将它砍成两半。
蚯蚓在最后只来得及吐出哀叹一样的一口气。
随后,杰尔曼丢下蚯蚓的尸首,转身追向了水蛭。
水蛭眼看着蚯蚓身死,心中慌乱恐惧无以复加,都没能看清脚下,就踩中一地玻璃碎渣,朝前滑倒,然后投入到炽热的火焰中。
“啊啊啊——”他着火了,发出了惨叫,整个人成了滚动的火球。
第46章 单马尾比司吉应约而来
杰尔曼看着熊熊火海里伸出的一只焦黑的手,在感受不到水蛭与蚯蚓的气息之后,他才看向「猎人徽章」更新后的投影。
「体质:28→30」
「气量:20→21」
「压力:62→65」
「物品:蠕动水蛭之袖剑(新增)」
“完事了吗?”
这时,从天花板的洞口伸出来一颗头,那双黑框眼镜后的大眼睛观察了一阵,确认杰尔曼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才继续开口说话。
“杰尔曼,需要我拉你上来吗?”
杰尔曼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跳上去……”
不过小滴没听完整,她用手背抹掉额头上沾染的血珠,直接就把头缩了回去,自顾自地做出决定。
她的询问,真的只是询问而已。
然后,她把「凸眼鱼」伸了下来,那条粉色的大舌头像是绳索一样晃荡着。
“快,我拉你上来。”
杰尔曼只好走到「凸眼鱼」的正下方,轻轻跳起,手指抓在粗糙的、有细微倒刺的大舌头上。
“可以了,拉我上去吧。”
小滴双手用力,像是用「凸眼鱼」钓到了一条大鱼一样,把杰尔曼从楼下钓到了楼上,也就是杰尔曼原来的房间。
杰尔曼在原地站稳,松开抓住「凸眼鱼」的手,环顾四周。
枭躺在地板上,脑袋有很明显的、小滴补刀的锤击痕迹,碎成这样怎么说也不可能活着了。
“小滴,是不是还有敌人闯进你的房间?”杰尔曼确认地问道,“伱解决掉他了,还是让他跑掉了?”
“你说的是那个长着一对翅膀的奇怪家伙吧?刚才我在客厅里看书,他忽然就飞进来,和我打招呼……”
杰尔曼抬起手掌,打断道:“过程就不必说了,结果呢?”
“死了啊。”小滴扶了扶眼镜,手里的「凸眼鱼」消失,说道,“他又不是很强。”
杰尔曼点了点头,他听到房间外走廊里涌来越来越多脚步声,楼下也传来“快灭火”的呼喊声,于是指了指窗台。
“我们先离开这里。”
“不等你的朋友了吗?”小滴奇怪地问道。
“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这里很快会涌来更多人。”杰尔曼拿出手机,编辑一条新短信,发给了比司吉,“接头地点再次变更。”
“这次需要离开萨巴市吗?”小滴这么问,是因为之前他们就是从友克鑫市转移到萨巴市的,再转移到另外一个城市,也不出奇。
“没有这个必要了。”杰尔曼指着枭的尸首,“我们的警告应该已经很明显。如果继续打扰我们,就想想这六位「阴兽」的下场吧。”
小滴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说道:“确实。黑帮肯定能理解我们的提醒,做出明智的判断。”
一分钟后,杰尔曼的房间内涌入一群人,既有心急的酒店人员,也有看热闹的房客。
只是他们环视一圈,却发觉房间里已没有活人,只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阳台的落地窗拉开,海风吹起了窗帘。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
杰尔巴港是萨巴市除多雷港外的另一座港口,海水在夜色中漆黑如墨汁,只有灯塔双向光柱射到的区块才能看到明亮闪烁的波光。
杰尔曼坐在随手买下的一艘破旧渔船船尾,拿着一盒撕开包装的梳打饼干,一块又一块地送入嘴里,黑眸凝视着港口的方向。
附近的渔夫、商贩、水手、游客等等都陆陆续续地离开,或是索性钻入自己的船里歇息,四周一片寂静,像是举行了一场葬礼一样。
多雷港酒店的骚乱似乎未能波及到城市另一边的杰尔巴港,或许说,人们已习惯了城市每日每夜都会发生的暴力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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