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像阳光
“就算你作为魔术师再强，魔眼再厉害，也不是那个金皮卡的对手吧！”
那样的话，罗伊甚至会在自己之前死去。
远坂凛绝对无法容忍这一点。
不管是从人情的角度，还是从她自己的感情的角度，她都不会容忍罗伊在她之前死去！
“没问题，我有杀手锏。”
罗伊一脸认真地看着远坂凛。
“相信我，凛，我不会做主动求死的事情。”
远坂凛被他这番话说得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回事？
是错觉吗？
怎么她感觉罗伊有点不一样了？
她跟罗伊相处三年之久，虽然对罗伊了解不算全面，但也清楚他的性格。
罗伊从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如果有那个必要的话，他完全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他所想要的结果。
以他的性格，他只会说“我就算死也会把他一起拉进地狱”，绝对不会说“我是不会主动求死的”这种话。
会有这种变化仅限于今晚，只是几个小时。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顽固得像头牛一样的罗伊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伱真的有把握？”
远坂凛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罗伊，似是想要看穿他的内心一样。
“有！”
罗伊斩钉截铁地点头。
“……我知道了。”
远坂凛沉默地看了他半晌，都没有从他脸上看出漠视自己生命的漠然，反而只有胸有成竹的决心，这才松懈下来。
“既然如此，那个金皮卡就交给你了，我趁机去后方摧毁大圣杯！”
“啊，关于这个，大圣杯先不要摧毁。”
“为什么？”
远坂凛诧异地看着罗伊。
罗伊笑了笑，神情中浮现出几分诡异。
“谁说杀手锏就只有一个了？”
…………
夜宵结束，战术也已经确认。
罗伊和远坂凛整装待发。
冲田总司还是没醒，就只有他、远坂凛和红A三人踏上决战的道路。
当然，还有暗中隐藏着的一名王牌。
“御主。”
“怎么？”
“之前的战斗，我并没有现身，甚至没有和你交流，希望你不要见怪。”
“这是你基于理智的判断吧？”
“是的，因为这次除了御主之外，并没有活在当下的人，所以按照御主的要求，我是打算旁观到最后，哪怕御主身死也不会现身的。”
太公望的声音充满了让人畏惧的理性。
从者是早已逝去之人，不必怜惜其性命。
只有活在当下的人，他们还没有必要迎来人生的终结，他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以去体验世间的一切，太公望不希望这样的人不必要地死去。
上次因为身边有远坂凛，太公望出言建议他逃跑。
但之前那次却只有罗伊这一个活人，太公望便遵从他的指令，打算旁观他到最后一刻。
“说到底，这是我的命令，请不要在意。”
罗伊顿了顿，然后又道：“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你说得很对，之前的我对一切都太过漠视，只一门心思地想着完成我的夙愿，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看到你有所改变，我很高兴。”
“谢了。”
“只不过你之所以改变不是因为我的一番话，而是那位圣女小姐的临终之言，让我有点小小的吃醋呢。”
罗伊忽然苦笑了一下。
远坂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走在路上突然就笑起来了？
难道是压力太大，终于疯了？
远坂凛神情中浮现出一丝担忧。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请放心交给我吧！”
在伊莉雅等人的注视之下，罗伊和远坂凛并肩离开了苍崎宅。
两人离开住宅区，向着圆藏山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圆藏山脚下。
这里已经空无一人，附近的所有魔术师，巡逻的护卫队成员，都被远坂凛先一步下令撤走。
目前整个圆藏山，就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罗伊从虚数空间中取出小圣杯，将符文结界撕碎。
一瞬间，小圣杯便再也压不住其内的从者灵魂，足足八道灵魂冲天而起，化作一道连接世界外侧的巨大孔洞。
与此同时，圆藏山内部地下大空洞中，大圣杯也像是与之呼应一般，绽放出了耀眼的红光。
“来了啊！”
吉尔伽美什站在火山口上，看着终于重启完成的大圣杯，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叫做罗伊的小鬼，决战的时候，务必要让本王感受到更多的愉悦啊！”
哈哈哈，首订六百多，均订五百多，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甚至高算了两倍，6！
第109章 逆月的月（均订破六百加更）
三年前，苍崎宅邸。
“你的魔眼叫什么名字？”
苍崎橙子对着他的魔眼啧啧称奇。
哪怕以她的见识，都觉得这魔眼的性能实在太变态了一点，简直就是天生的魔术师克星，就算是魔法使，不成熟的家伙也能轻松应付吧。
整个人类史都找不出一个和他相同的案例，这个魔眼就是这么得独一无二。
如果十多年前遇到他的话，她说不定会把他带上，一起回三咲市，给她那个妹妹一点好颜色看。
那样的话，她当时就绝对不会输！
“没有名字。”
罗伊神色冰冷地看着苍崎橙子，话语中的寒气让人感觉几乎要结霜。
“是吗，这么厉害的魔眼还是起个名字比较好，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让我来给你起一个？”
“随便。”
“真是不可爱的小孩。”
苍崎橙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他身上的伤痕，她已经能猜出这人造人小孩度过怎么样的前半生了——以他的寿命而言，说是前半生一点没错。
“好了，我来教伱魔术吧！”
“切割性格的技术，你可要早一点学会哦，要是不管见了谁都是这幅死了妈一样的脸，难免会有魔术师觉得被冒犯，想要绕过青子处理掉你的，毕竟能让魔法使庇护的人造人，肯定有特殊之处嘛，盯上你的人估计也不少呢，不过你要是彻底掌握那双魔眼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世界上想必就没有你对付不了的魔术师了吧，真是的，让人联想到那位赋予了魔术以灵魂的王哪……”
罗伊不说话。
只有苍崎橙子一个人在那里说个不停。
苍崎橙子能看得出来，罗伊虽然表情淡漠，但还是有在听她的话。
“好了，说回正题。”
苍崎橙子停顿了下，像是在斟酌言辞。
“所谓魔术，说穿了，不过是将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换一种不为常人所知的方法来达成，把完成工作需要付出的代价用另一种形式来支付，这个代价就是魔力，比方说，魔术师要建造一座大楼，通过支付魔力来行使魔术，可能在短短几分钟，甚至是几秒之内就能完成，而人类通过科技手段则需要数日，乃至是数年来完成，魔法则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那就另说了。”
“魔术的本质是对历史的钻研，将从人类数千年历史之中发展出来的概念进行研究、分析，加以利用，就能制作出各种术式。”
“但究其根本，魔术不过是人类所创造出来的一种业障，是这颗行星46亿年来不断循环往复的业障之一，哪怕穷究尽头——”
“魔术是业障？”
罗伊忽然抬头打断了她的讲解，向她发出了探究的询问。
“对这部分感兴趣吗？”
苍崎橙子不置可否地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烟。
“没错，魔术的确是一种业障，但也不过是地球无数年循环中诞生的业障之一，从整个地球史的角度来讲，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吧。”
原来如此。
罗伊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在想什么？”
苍崎橙子点燃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饶有兴致地向他问道。
“橙子，你还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吗？”
“哪个？”
“关于人类是种什么样的生物。”
“啊，那个啊。”
苍崎橙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阵，神色逐渐认真起来。
“所以呢，你现在得出答案了吗？”
“我想了很久，虽然还不成熟，但的确有答案了。”
罗伊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无喜无悲。
“我认为人类是一种不完全的生物，无论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最终都会在历史上留下无法抹除的罪业，就算拥有魔术这种不合理的力量，结果也不过是加重了善恶的循环，业障永远无法抹除，就算继续这么循环下去，也永远无法达到理想的彼岸吧。”
“……有趣的结论。”
苍崎橙子神色有点复杂。
这种结论，让她想起了一个老熟人。
一个很久未见了的僧侣。
那个僧侣花了数百年的时间才得到了如此惨痛的结论，而这个人造人少年却在现实的重锤之下仅仅数年就达到了相同的终点。
“得出这样的结论，你又想干什么呢？”
苍崎橙子试探性地向罗伊问道，她有点担心这小孩会走上极端。
“把人类这种不完全的生物毁掉，然后重置？或者是研究第六魔法，实验进入根源的方法，抹除世间的一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