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奇异的茴香豆
来了来了,每次斯内普觉得他蠢的时候,就会叫他的全名,或者称他为摩根先生。
洛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在此之前,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公鸡蛋很好的解释了蛇怪稀少的原因。公鸡蛋少见,所以蛇怪少见。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用你装满橙汁的脑袋想一想,诱导公鸡生蛋,诱导蟾蜍孵蛋,哪一步听起来简单了?”
“选择合适的星象,选择合适品种的公鸡和蟾蜍,给两种动物饲喂魔药……任何一个懂点魔药知识的巫师都知道这些条件有多么苛刻。”
斯内普对着洛伦冷嘲热讽一顿后,心里舒坦极了,转而继续蛇怪药用价值的问题。
“——在英国,至少已经有四百年没有关于目睹蛇怪的记载了。”斯内普冷冷地哼了一声,自傲地说道,“成熟的魔药大师,完全可以根据材料中蕴藏的魔力,材料的性质,通过类比同类型的材料,分析出它的作用。如果它独一无二,与众不同,那更好,这将意味着独一无二的魔药。”
洛伦挠了挠头,他可能还不是成熟的魔药大师,所以没有这样的自觉吧。
昏暗的密室里,斯内普讲解着如何从理论上剖析蛇怪的药用价值。
一直到午餐前的时间,斯内普一直在讲蛇怪有关的知识,包括一些学者推测的蛇怪孵化仪式,在天狼星最亮的夜晚把鸡蛋放入蟾蜍的身下……对比蛇怪和鸡身蛇尾兽的异同……
到了下午,情况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洛伦在吃完午餐后,拒绝了哈利和罗恩打雪仗的邀请,休息了一会儿,消食后再次来到密室。
斯内普还没到,洛伦没有等待,爬上蛇怪的躯体,继续切分蛇怪的鳞片。
得益于魔咒纠偏的天赋,收割鳞片的过程中,洛伦不断重复释放神锋无影咒,他现在的施法异常流畅:
“【神锋无影】”
“【神锋无影】”
……
斯内普进来的时候,洛伦已经堆满几箱鳞片了,速度甚至比他还要快几分。
神锋无影是斯内普自己发明的魔咒,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洛伦飞跃式的进步。
一开始,洛伦观察许久后释放魔咒,还是会留下瑕疵。
而现在,洛伦左手刚抬起鳞片,右手就近乎本能一样,想也不想地施法。切下来的鳞片完全挑不出错处。
斯内普的脚步停在原地,愣愣看着洛伦处理鳞片的动作,停留了好几分钟。
虽然邓布利多没有明说,但斯内普能够看出来,他想培养洛伦做他的接班人。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师也好,霍格沃兹的校长也好,他想把洛伦培养成和他一样作用的人。
做一些无聊至极的工作,为这世上的蠢人犯的错误买单,兜底……大概是这样。
斯内普完全不同意邓布利多的想法,洛伦有天分,是尼可·勒梅选中的人。哪怕没有人透露,但斯内普知道,洛伦可能会走上尼可·勒梅相似的道路。
尼可·勒梅几乎重构了炼金术,斯内普觉得,洛伦也能在魔药学上取得辉煌的成就,这孩子有天分。
只是眼前的场景告诉他,洛伦的天分不止在魔药学上……
顺手把刚切下来的鳞片扔进皮箱,洛伦抬眼看见斯内普,高高兴兴地打了一声招呼:“下午好,教授!”
“嗯。”斯内普轻轻答了一声……算了,反正他应该会拥有漫长的生命,就交给他自己选择吧。
斯内普没有多说什么,走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处理蛇怪。
处理鳞片的过程中,斯内普不再提蛇怪的药用价值,开始说起魔药俱乐部和学校的魔药生意。
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在密室响起:“先前售卖芸香精的款项逐渐到账了,因为学校第一次脱离校董会的监管持有如此大笔的资金,少了校董会派来的精于算计的人,麦格教授处理这么大一笔资金出了一些纰漏。”
在完全财产独立以前,麦格教授不能暴露当前的财务状况。以前的资金分配、学校师生生活物资的采购,都是在校董会的监管下进行的,有专门的会计人员操持,麦格教授只用进行批示就好。
忽然多出一笔可以自由使用的资金,麦格教授缺少相关经验,使用过程中,在一些细节上的处理不是很到位,校董会那边通过账目似乎查出了些什么。
“问题大吗?”洛伦问道。
“不算大,也不算小。正常来说能应付过去。不过,如果校董会认真查办下来,可能会有些麻烦。”斯内普不紧不慢地说着,“直到下一学年清账前,这一方面的生意会暂时停下来。正好芸香草用得差不多了,魔药俱乐部会暂停之前的活动。”
“那是不是要开始起死回生药的研制了?”
斯内普嗯了一声,没有多说魔药俱乐部的安排:“这一届的毕业生里,麦格教授预备挑选一些人,招聘他们代理学校的生意。主要内容还是魔药,包括原材料的采购,魔药的炼制和开发,销售。”
洛伦一边处理鳞片一边听着,虽然不懂斯内普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还是把这些记在了心里。
“……为了不引起校董会的注意,在盈利不能覆盖学校全部开支以前,销售范围不设在英国境内,主要是非洲,美国,埃及等地方……”
第220章 揭秘蛇怪的起源
“……邓布利多似乎跟美国魔法国会有一些关系,很轻易就得到了营业许可……”
等到斯内普讲完教授们近期商议的事项,蛇怪全身的鳞片也都全部取下来,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皮箱里了。
蛇怪的尸体被剔除鳞片后,粗糙地如同石砾的表皮暴露出来,厚实的角质和残余的碎鳞更显得和岩石相似。
处理鳞片时还不觉得,完工后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洛伦览视蛇怪的全尸,看着这个几十英尺的庞然大物被「剥了皮」,他的心中油然升起一种非凡的成就感。
“剩下的血肉、内脏和骨骼要怎么处理?”洛伦脸上是兴致勃勃的表情,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解剖蛇怪了。
斯内普正游走在皮箱之间,清点鳞片的箱数,头也不抬:“剩下的部分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不用你协助。”
本来叫洛伦来协助也只是为了检验他的神锋无影咒,如果真的赶时间,他完全可以拉上其他几位教授帮忙,那样的速度更快。
洛伦有点低落,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原以为蛇怪尸体的血肉处理也是一项大工程,要忙到圣诞节以前来着,现在忽然得知用不到他,洛伦反而有点失望。
这是他第一次处理这么独特的原材料,相比取毒蛇毒液,摘花蕊……之类的小儿科,处理几十英尺的蛇怪尸体带来的成就感完全不一样。
类比一下,大概是虽然不喜欢学习,但解出压轴题还挺令人高兴的。
现在根据题设把方程列出来了,走完了最难的路程,正要解出结果,收获答案的时候,忽然监考老师说“可以了,知道你会做就行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洛伦心里有点没滋没味的。
斯内普依然没有抬头,继续说道:“等到尸体处理工作结束后,再付给你酬金。”
这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洛伦可以选取一些蛇怪尸体上的材料作为「酬金」。
“哦。”洛伦神情恹恹的,转身朝着密室的出口走去,准备走了。
“谁说伱可以走的?”斯内普清冷的声音响起,语调毫无起伏,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像是问今天什么天气一样普通。
“还有什么事吗,教授?”洛伦问道。
“嗤!”
斯内普的语气有感情色彩了,是嘲讽,“如果我是你,遇到罕见的大型神奇动物尸体,我会观摩自己的魔药教授如何处理。而不是急着去吃晚餐,饭桶!”
洛伦没有吭声,乖乖地站在旁边,准备观摩斯内普的处理方式。
趁着斯内普转身走向蛇怪的功夫,洛伦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火气这么大,说话总是带刺,午餐怕是吃的一整条匈牙利树蜂……”
不知道斯内普怎么了,上午处理鳞片时还好好的,吃个午餐的功夫,回来后就开始阴阳怪气。
斯内普来到蛇怪面前,伸出魔杖抵着蛇怪一侧嘴角的接缝,一抹明亮的、如同宝剑锋刃的白光在杖尖一闪而逝。
姿态随意地捏着魔杖,斯内普飞快地绕着蛇怪躯干走了一圈,整个过程中魔杖一直没有脱离蛇怪。斯内普的动作不慢,但蛇怪的躯体庞大,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才完成这个过程。
半晌,杖尖由蛇怪嘴角一侧来到另一侧。斯内普的动作定了一下,收手后转头看向洛伦,语调平静地问道:“看懂了吗?”
洛伦的眼眸中晶蓝色的光芒逐渐褪去,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场景,拆解出其中应用到的魔咒,他不确定地回答道:“好像是分裂咒、分离咒、粉碎咒和神锋无影咒的结合?”
我就知道,他有天分……
昏暗的密室里,斯内普的眼神柔和了少许,语气也平和了很多:“神锋无影咒是基础,其他的魔咒是为了控制切割的轨迹。最重要的是,脑海里必须有清晰的路线。”
洛伦心中恍然。
这是斯内普漫长职业生涯的积累,只有无数次地重复基础性的工作,才能创造性地把自己掌握的魔咒捏合在一起,让它们达成心底预想的效果。
这是他目前还做不到的,但这种综合性利用魔咒的思路,他可以学习。
洛伦曾经接触过的魔咒配合,每个魔咒间是孤立的。如同赫敏曾经在一年级时,用漂浮咒结合火焰咒逼退巨怪,虽然漂浮咒和火焰咒之间存在配合和联动,但两者是分别释放,并无直接联系。
而刚刚斯内普处理蛇怪时,魔咒和魔咒的联动是一体的。
“处理鳞片的过程中,我摸清了蛇怪尸体构造,制定了剖解的细节。”
斯内普说着,抬起魔杖在蛇怪的尸体上轻轻一敲,几十英尺长的庞然大物瞬时崩解开来,表层的血肉整块整块地脱离骨骼,黑色粘稠的血浆洒落一地。大块的脏器保持完整,静静地躺在骨架中间。
洛伦眼中闪过惊艳的色彩,不得不承认,虽然这种魔法很难在对敌时使用,但蛇怪尸体崩解过程如同艺术一般。
剩下的工作就很简单了,用漂浮咒将分解成块状的蛇怪肌肉装进皮箱,把骨架拆成零件一样的骨头,同样装进皮箱里。
毒腺和毒牙被单独严密的保存。
就连洒落在地上的黑色血浆也没有放过,斯内普装了几箱封存起来。
洛伦如愿得到了蛇怪的两只干瘪的、破损的眼珠。
斯内普做主,那些洛伦工作前期搞出来的品相瑕疵的鳞片,满满当当的几箱子,全部送给他了。
洛伦也不嫌弃,回寝室把自己的空间手提箱拿来,全都装进去了。
……
夜晚,奇幻之书的炼金实验室。
红色的砖墙围成一个半球形的空间,空间正中,黑色的锅炉闪烁着赤红的光芒。
两只眼珠的光影虚像被投射在半空,黄灿灿的,晶莹饱满,骇人的竖瞳随着洛伦的心意不断放缩调节着。
洛伦把其中一只眼珠摄到自己面前,不断放缩着图像的大小,从角膜上的纹路,晶状体的形状,以及水状液、玻璃液的流动状态分析着魔力的生成和流动。
强光时,蛇眼的瞳孔缩小,限制进入眼内的光量,以防止视网膜受到过度的光刺激。弱光时,瞳孔扩大,以增加进入眼内的光量,使视网膜获得足够的光刺激,以产生清晰的视觉。
他企图从这些生理结构、动态变化中找出蛇怪奇异魔力的生成模式,尝试着用炼金法阵和如尼文构造相同的系统,人为生产两种魔力。
一边观察蛇眼的瞳孔反应,一边记录着魔力在这个过程中的流动。大半个小时后,洛伦仍旧抓不到头绪,他的确观察到三种颜色的魔力确实从无到有的出现,但这个过程不符合他所了解的任何魔力原理理论。
洛伦没有办法,忍不住看向飘在锅炉上起伏晃动的虚拟人像:“弗拉梅尔,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我辛辛苦苦把蛇怪的眼珠复原成它本来的样子,怎么能说我没有帮你呢?”弗拉梅尔悠闲地说道,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蛇怪魔力这件事。
“但你复原眼珠后,就一直躺在那——”
洛伦的眼珠一转,隐隐约约回过味来了,弗拉梅尔态度有些古怪。
他丢开面前的蛇怪眼珠,来到弗拉梅尔旁边,问道:“你从一开始就认为无法通过炼金术复现蛇怪的魔力,对不对?”
弗拉梅尔慢腾腾地起身,飘到洛伦面前,招手摄过一只蛇怪眼珠,将光影放大,展现在他的面前:“洛伦,你以后会见识到很多神奇动物,自然隐形的隐身兽,忽大忽小,具有空间魔力的鸟蛇,掌控雷电的雷鸟……它们的魔力不只从内产生,也是对自然界能量的转化,雷鸟可以从乌云中汲取力量,隐身兽在月光下更加活泼……”
“和它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不同,巫师的魔力以魔法的形式产生作用,我们和它们有着本质区别。在巫师触及魔法的本质以前,炼金术做不到无中生有。”
略微有些透明的蛇怪眼球中,晶莹的液体晃动流转,蛇怪的魔力奇异被标注出来,从无到有地生成着。
洛伦有些丧气,但依旧不死心,咬牙反驳道:“我还是想试试!蛇怪又不是自然界存在的魔法动物,它是被人培育出来的。海尔波就能从无到有地培育出蛇怪,为什么炼金术不行?”
年轻人,多多尝试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弗拉梅尔轻轻地笑了笑,没有打击他,而是讲起一些跟蛇怪有关的资料。
他飘到空中,具象出蛇怪的形象,只是体型没有那么夸张。
“洛伦,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如果蛇怪的目光见之则死,那么是谁最先传出关于蛇怪的信息的呢,他又是如何得知蛇怪的作用呢?”
虚拟的蛇怪眼瞳中放出黄色的光芒,照在拟化的人像上,人像瞬间僵硬,失去生命迹象,消散成点点光影。
“或许是蛇怪行凶的过程被人观察到了?”洛伦猜想道。
弗拉梅尔没有评判这个观点的对错,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卑鄙的海尔波是有计划的培育出蛇怪,还是巧合中孵化出了这样的怪物?”
计划……巧合……洛伦陷入了犹豫。
联想到斯内普不久前说过的话,挑选合适的星象,挑选品种特殊的公鸡和蟾蜍,饲喂两种动物魔药,诱导公鸡生蛋,诱导蟾蜍孵化……
如此复杂的过程,如果说是巧合,那这些条件也太苛刻了。
如果说是事先计划好的,也好像不太可能。毕竟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生物,那是造物者才有的权柄,黑巫师海尔波如果有那样的能力,早就统治世界了。
眼见洛伦陷入思考,弗拉梅尔停顿片刻,继续引导着他的思路:“不知道你是否留意到,麻瓜的神话传说中,存在一位美杜莎的角色,与蛇有关,与石化有关……”
麻瓜的神话传说……洛伦想起来很久之前,和弗拉梅尔聊过的长生者的话题:“这也可能是长生者游历时留下的信息?”
“或许是,或许不是,谁知道呢?”弗拉梅尔神秘莫测地说道,
“虽然史书上记载最先培育出蛇怪的人,是邪恶的黑巫师,卑鄙的海尔波。但正统的魔法书籍里,最早提出蛇怪概念是在《自然史》一书中,由罗马巫师老普林尼在公元77年写成。”
“《自然史》的第8卷,第33章节提到,昔兰尼省有一种身长不超过12指宽(约20厘米)的蛇,它的头部有白色斑点,可以通过气息毁坏灌木,烧焦草地,击碎岩石。而它的凝视同样也是致命的……”
身长不超过12指宽,这可比动辄几十英尺的蛇怪小多了。
毁坏灌木,烧焦草地,这可能是蛇怪毒液的功效,但击毁岩石……洛伦回忆和蛇怪的几次交手,确信蛇怪的吐息没有这么强大的威力。
种种信息综合在一起,洛伦语气不确定地推测道:“曾经存在过一种小型蛇怪,它是自然界原有的神奇动物?它是海尔波培育蛇怪的原型?”
弗拉梅尔点了点头:“虽然不清楚蛇怪的具体培育方式,但我的结论是,海尔波根据自然存在蛇怪的繁育方式,设计了一套人工繁育蛇怪的仪式。在这个过程中,他对原有蛇怪的能力做了一些取舍,强化了眼睛的魔力,增大了蛇怪的体型,但是去除了气息的威力。”
上一篇:氪星人:钢铁之躯
下一篇:木叶:我宇智波,只想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