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奇异的茴香豆
卢娜和金妮一起坐在观众席后排的位置上，两个小女孩手里拉着给哈利加油的横幅，认认真真地注视着格兰芬多球队的球员们围在一起，队长伍德正在讲解这一场的战术。
伍德的两只手搭在双胞胎的肩膀上，目光看向队伍里年纪最小的找球手：“哈利，最难缠的塞德里克就交给你了，只要别让他抢先抓住金色飞贼，剩下的交给我们！”
“嗯！”哈利用力点了点头。
他已经不是去年那个新手球员了，不会在开赛前紧张得面包都吃不下，现在心里满满都是升腾的战意。
乔治笑嘻嘻的：“别担心，我们和塞德里克是熟人了，一定帮你好好招待他！”
弗雷德脱线的脑子想到了另一件事，颇为遗憾地咂咂嘴：“可惜蛇怪被解决了，不然他们会因为害怕而不敢拦你，因为靠得太近会被你石化。”
这话引起队伍里一阵笑声。
格兰芬多的球员们心态很放松，赫奇帕奇球员的硬实力比不过他们，唯一麻烦的点在于找球员塞德里克比哈利多一些比赛经验，但光轮2001会弥补这种差距。
打算用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练练兵，最终伍德力排众议的采纳了编外教练罗恩的想法，让守门员执掌一把光轮2000。
嗯，守门员伍德表示这纯粹为了战术，和队长身份无关。
伴随着霍琦夫人响亮的哨声，十四把扫帚冲天而起，窜入球场半空。
追球手安吉利娜仗着身下的光轮2000率先持球，格兰芬多的其他两名追球手，凯蒂·贝尔，艾丽娅·斯平内特以她为中心，三人呈箭头阵型笔直地突破赫奇帕奇的防守。
乔治和弗雷德策应着她们进攻，进球非常利落。
相对应的是，赫奇帕奇拿到球权的时候很难组织有效进攻，他们的传球被截是常事，只有寥寥几次抓住对面换防的空隙穿过中场在得分圆环前射门。
但骑着光轮2000的伍德拦截速度更加让人绝望，短短十几分钟，分差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逼向150。
找球手塞德里克游离在球场上空，眉毛紧皱，呼吸正逐渐加速，急切的视线绕着四周巡曳。
金色飞贼分值只有150，如果分差超过150，哪怕他抓住金色飞贼也来不及了。
不远处的哈利面色凝重地盯着塞德里克，只有同为找球手，才能体会到塞德里克的优秀。
哪怕现在是格兰芬多优势，哪怕他的光轮2001速度更快，但哈利始终甩不掉塞德里克。
偶尔用光轮2001优良的直线加速性能拉开距离，塞德里克又会用一系列假动作迷惑他，让他怀疑金色飞贼就在塞德里克附近，不得不倒转扫帚方向飞回去。
不仅仅是飞行技巧，还有比赛经验，心理博弈……哈利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他和这位学长之间还有一大段的差距。
……
赛后，赫奇帕奇的更衣室，其他球员已经离开了，虽然输了比赛，但他们并没有很低落。塞德里克留在最后，他要把球队的扫帚放回储藏间去。
就在这时，身穿鲜红色魁地奇队袍的乔治和弗雷德趾高气扬地进入隔壁更衣室。
“怎么样？我们的鹰头进攻阵型厉害吧！”乔治伸手揽上塞德里克的肩膀，语气里掩盖不住满满的得意。
弗雷德从另一侧搂住他的肩膀：“本来打算用这套战术对付斯莱特林的，你们赶上了。”
塞德里克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推开这两个无赖的手，换下赫奇帕奇金丝雀黄色的队袍，在柜子里翻找魔法袍：“斯莱特林……全队都是光轮2001，你们的鹰头……进攻阵效果唔……不会像今天这么好的。”
他说话的腔调怪里怪气的，在一些气口的转音上不对劲。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乔治瞪大了眼睛，惊叫道：“你该不会还含着曼德拉草叶片吧？”
弗雷德同样震惊：“含着叶片你是怎么训练的？”
穿上魔法袍，塞德里克摊了摊手：“我是找球手，不怎么参与战术交流，在球场上不用大声说话。”
说着，他忽然想起双胞胎的那些恶作剧，教学班一大半的成员都已经宣告失败了。警觉过来的他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警惕地防备着两人。
乔治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友好一些：“放心吧，我们捉弄谁也不会捉弄你的。”
塞德里克一个字都不信，还是戒备着盯着他们俩。
弗雷德一把拉过他，凑上去小声耳语：“我们找你有其他事情……”
“暑假作业答案？！其他年级的也要，现在都还没放假呢！”
“你们居然还在攒钱，真的打算开一个魔法笑话店吗？”
“行吧，不过我要多分一成，我准备攒钱买一把光轮2001。”
……
夜晚，霍格沃兹城堡地下室的走廊一片寂静，只有墙壁两侧的火把时不时响起木柴爆裂的声音，溅起零星的火花落在火把台上，让地下室显得更加寂静。
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洛伦来到魔药学办公室的门前。
砰砰——
敲门声响了两声，斯内普的声音透过木门传出来，变得有些沉闷失真：“请进。”
推开门，办公桌后面空荡荡的，洛伦动作熟练地关上门，大步踏入储藏室。
基础的药材处理，药性认知和药物作用原理掌握后，他到这间办公室来进修魔药学知识的次数没有曾经那么频繁了，但收获并不比以往少。
一袭黑袍的斯内普躬身在操作台上，身前的坩埚正沸腾着。
洛伦从空气中嗅到一股难闻的，让人恶心又隐约透着几分熟悉的气味，脱口而出：“狼毒药剂！？”
斯内普瞥向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几丝赞许，只是很快就收起来了，淡淡地说道：“你来之前我有个计划，如果你想不起来这是什么魔药，就让你把一整锅都喝下去。”
嗅着空气里的像是发酵后的臭鸡蛋的味道，洛伦恶寒地快速摇头：“这么独特的魔药，想忘记都难。”
说话间，洛伦的鼻子又动了动，察觉到了和记忆中不一样的地方，他迟疑地说道：“除了发酵的臭鸡蛋味道，还多了一种巨型海芋的尸臭味，是配方有什么改良吗？”
斯内普神情中的赞许更加明显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很多：“向魔法部提交配方之后，贝尔比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做出了一些改良。
加入了巨型海芋，新版配方的狼毒药剂在持续时长上有所削弱，但药性更加柔和一些，这种改动会让服药的狼人不那么痛苦。”
“这是不是意味着，为了达到同样的效果，新配方的剂量会更大？”洛伦探头探脑地窥向坩埚。
痛苦减弱，药性柔和，剂量加大，但喝药变得更加痛苦。所以痛苦越弱，痛苦越强。
斯内普没有回答剂量问题，捏着搅拌勺顺时针搅动坩埚里的药剂：“狼毒药剂的主要材料是乌头，剧毒。它的诸多作用机理之一，就是用极端的痛苦针对性地刺激大脑和灵魂中的某一处，以激发清醒的理智，封存狼人的本能兽性。”
“我和贝尔比交流以后，提出了一个假设——药剂带来的痛苦越强，效果就越明显，作用时间就更持久。”
斯内普把一张羊皮纸清单递给洛伦，“试着在不干扰狼毒药剂原本药性的基础上，向配方中加入这些药材。不需要确定详细的剂量，每周提供给我一个改良配方的思路就好。”
对于魔药学教授不拘一格的教学方式，洛伦的接受度很高，接过清单开始查看：
大王花，肉质寄生草本植物即腐生植物，以花朵大和恶臭闻名……
豹皮花，又名臭肉花，通过恶臭吸引苍蝇授粉……
非洲白鹭花……
再联想到最新配方里的巨型海芋（别名尸臭花）……洛伦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总感觉斯内普改良配方的目的不是为了教学，也不是为了优化狼毒药剂。
“教授，一定要是这些东西吗？”
“如果你知道有什么效果更好的药材，也可以加进去。”斯内普不急不缓地说道。
“没有。”
“通知魔药俱乐部的成员，明天下午在魔药教室集合。”
“好的教授！”
……
魔药俱乐部的上课铃响起，斯内普教授卡着点走进地下一层的魔药教室，铃声结束的时候他刚好站定在讲台正中。
昏暗的地下教室很寂静，数量不多的俱乐部成员分散坐开，稀稀落落的，显得教室更加空旷。
自从大批量的芸香精生产任务结束以后，魔药俱乐部的活动就只是小规模的魔药熬制，虽然并不局限于初级魔药，但始终是小打小闹，斯内普教授也没有正式给大家讲课。
这一次的俱乐部活动有些突然，成员们都不知道教授要讲些什么。
第254章 第二百五十二 学校的财政
茫茫的昏暗教室里，斯内普实质般的目光在小巫师们的身上扫动，速度均匀，毫不停留，只在扫过哈利时迟滞了一瞬。
洛伦坐在教室的右侧，同桌的是赫敏，哈利坐在两人身后，魔药俱乐部中的格兰芬多成员基本集中在这一块。
课桌上摊开的书页里夹着昨晚的羊皮纸清单，在非洲白鹭花的右侧已经陈列了一些可考的想法。不仅仅是加入这些让人痛苦的药材，他也尝试着在不影响药性的情况让狼毒药剂更加……适口。
放下羽毛笔，暂时清空塞满脑袋的各种魔药处理方法，从深度思考里脱离，洛伦又回忆起昨晚在魔药办公室的情景。
自复活节假期结束，小天狼星离开霍格沃兹以来，昨晚是他第一次和斯内普教授独处，教授一句关于小天狼星的话题也没提。
教授不知道他和小天狼星之间的恩怨吗？
洛伦不这么认为。
出于对小天狼星的敌视，斯内普教授肯定不会对他的突然离开视若无睹，一定会向邓布利多追问缘由。
参照邓布利多的习惯，他应该会告知斯内普原因，顺便嘱咐斯内普随时注意自己的想法和心态。
但斯内普一句也没提，完全无视了那件事。洛伦甚至觉得，有些荒谬的狼毒药剂改良任务某种程度上是出于安慰，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这让洛伦体会到一种被关照的舒心。
斯内普巡视过一圈，确认所有成员到齐之后开口说道：“有谁知道达摩克里斯·贝尔比吗？”
达摩克里斯·贝尔比，凭借狼毒药剂荣获梅林骑士团二级勋章，前几天的《预言家日报》报道了他的授勋仪式，不列颠魔法界的各界名流均有出席，他是继洛哈特之后风头最热的封面人物。
狼人病具有传播范围广，染病人数多，隐藏性强，传染源难以遏制等特性，因为狼人病的影响，狼毒药剂一经公开就在多个国家掀起了轰动。
尤其是作为移民国家的美利坚，过去的几个世纪有大量在原属地生活不下去的狼人逃往美国，聚集的大规模狼人社区曾经掀起过巨大动乱，险些暴露魔法界的存在。
美国魔法国会的十二个傲罗创始人，其中一位就是陨落在狼人的围攻下。
除开政府官员，多个魔法学校纷纷向达摩克里斯·贝尔比发出任教邀请，包括伊法魔尼、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
赫敏回忆起《预言家日报》正中间那张版面夸张的显影照片，达摩克里斯·贝尔比手捧勋章站在正中，两侧围满了其他国家出席授勋仪式的官员。美国魔法国会、德国魔法部、法国魔法部……多个国家的巫师政府派出高层官员出席了授勋仪式，而英国魔法部到场的是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
贝尔比是不列颠人，授勋地点在不列颠境内，按照惯例，授勋的人应该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不管怎么说，福吉都应该到场。但福吉缺席了，本该顺位补上的高级副部长乌姆里奇也缺席了。
鉴于巴蒂·克劳奇的职位，他出席仪式的目的更多在于与其他国家魔法部交流沟通，由此看来，他们似乎不想祝贺贝尔比先生。
联想到出台不久的《反狼人法案》，魔法部的态度变得微妙晦暗起来。
不列颠境内狼人应该何去何从呢……赫敏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诸多说不清的想法，但始终得不出答案。
魔药俱乐部在座的大多数成员举起了手，他们是魔药学的特长生，很多人有志在魔药学领域发展，密切关注魔药学界的动态，对最近凭借狼毒药剂荣获梅林骑士团二级勋章的魔药学大师并不陌生。
除了哈利，他愣了愣，左右张望着举手的同学，表情茫然。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掠过：“贝尔比先生毕业于霍格沃兹，完成学业后从事古典魔药配方改良工作，在七十年代中期，大概是二十年前，他从一本破损的历史书里看到古埃及巫师驯养狼人的仪式。从神秘仪式里得到启发，他萌生了研发狼毒药剂的想法。”
听到这里，洛伦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斯内普以前就说过魔药和魔咒的本质都是魔法的仪式，只是表现方法不一样。贝尔比先生从仪式中研发配方的行为，恰好印证了这个的说法。
“一直到今年，狼毒药剂的配方才算确定下来。”斯内普的嗓音低沉，语速不急不缓，说的话仿佛飘进了小巫师们的心里，“很多人期望从魔药学中取得荣誉、声望、财富甚至是权力，现在的贝尔比就是你们想要成为的样子。
但我要警告你们，除了贝尔比，更多的魔药学从业者寂寂无名，漫长枯燥的生活会消磨大多数人的志向，最终只能碌碌谋求温饱。”
听到上面的话，洛伦认为斯内普多虑了，魔药师作为技术工种，怎么混都不会太穷。
台下的一部分小巫师默默地听着斯内普训话，其实上一次芸香精的大规模生产任务已经让很多人认识到这一行的残酷了，经历过打击还没有打消从业念头的人也不在意这几句话。
斯内普看着一众小巫师，其中有几个高年级学生私下里找过他，恳求他能帮忙写一些推荐信。
那几个小巫师认认真真地听着，面上没有任何为难的神色，斯内普抿了抿嘴唇：“原材料的采购，魔药的制作与研发，保藏，销售……在了解惨淡的现实后，如果你们还想从事以上有关行业的，可以去麦格教授那里报名登记，她会在暑假里安排一些实习工作。”
台下的学生一下瞪圆了眼睛，还不等他们议论起来，斯内普利落的打断道：“现在正式开始上课，今天我们讲月相对于魔药的性质影响……”
洛伦听课之余分出了一些心思回想这件事，早在圣诞假期处理蛇怪尸体的时候，斯内普就提过这件事，霍格沃兹的魔药生意要扩大规模，所以麦格教授要招一批人手。
什么安排实习，怕不是使用廉价劳动力。
……
晚餐时间，礼堂。
主宾席右侧的座位上，斯内普从餐盘里分开一块荞麦面包说：“米勒娃，事情已经通知下去了，应该很快会有人到伱那里登记。”
“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好人选的。”
“哦……”弗立维教授赞了一声红菜牛肉汤美味，吹了吹胡子感叹道，“没想到生意扩张得这么快，一年之前我们还为波莫娜的珍稀种子向校董会申请增加经费呢。”
斯普劳特停下刀叉，认真解释道：“其实我把种子无偿拿出来用于教学也没关系，是米勒娃坚持要算作学校向我购买的，还是按市价计算。”
麦格教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这是应该的，我还有一个打算，等学校有能力完全独立后，可以按比例给学校的职工支付报酬，甚至分出一些给学生。”
“好哇！”弗立维教授一瞬间就联想到很多东西，“算上学校原本的助学基金，他们可以不用二手的魔法书了。”
“学校的飞天扫帚也能换新……”
“还有那些破洞的坩埚。”
因为校董会的钳制，学校的资金虽然不算拮据，也说不上是充裕，很多教学用具比学生的年龄还大，有的甚至比教授年龄大。如果不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经常不领工资，加上常有校友捐赠，很多东西坏了也没办法换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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