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对了,”得到承诺后,毛利兰高兴地问,“温妮特小姐也有听闻美术馆半夜出现的铠甲的事情吗?”
“半夜出现的铠甲?”
“嗯,据说是夜晚警卫巡逻的时候见到的。一身中世纪的铠甲,在展厅里面移动。”
温妮特微笑着,“也许是有人刻意这么做的,制造话题。就刚才的情况来看,美术馆的运营情况并不算好。”她从中肯的角度开始解释,本质上她不相信有什么幽灵的存在。她把目光移向美术馆的收藏品,尽管有些作品来自名不经传的画家,但却都很具备艺术特色和年代感。像是乞力马扎罗山,或是在火焰中燃烧的蜡烛,以及相似于爱德华·蒙德表现主义的画。
以不懂艺术的观众角度,也能感觉到这些图画的生命里及内蕴。温妮特受到感染,在一副印象派的朦胧草地景象中停下脚步。
这让她回忆,在美国时与雪莉度过的那段时光。
“有好多漂亮的画啊,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真是漂亮的颜色。”毛利兰感慨道。
这时小五郎和柯南也走了过去,但两个人对这些画作没什么兴趣。
“这幅画让小姐你回想起什么了吗?”
“恰巧契合了我心中的风景,看到它,似乎回忆里的场景也变了。”温妮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头,“没有金雀花,也没有漫天的银色蒲公英,但有清凉拂面的清风,坐在身旁的人。”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它来自一位德国的画家……在读过施托姆的作品后,产生了对乡村自然的向往,但绘出的作品意义已经不止于乡村。艺术只有给予懂得欣赏的人,能产生共鸣的人,才有着无可比拟的价值。”
讲完这些话,温妮特身后的老者又走向正为作品欣喜、抱手的毛利兰。
看到毛利兰正对着一副人物画赞美,他笑走过去。
“你很喜欢它吗,小姐?”老者说,“我也最喜欢它了,不对,应该说是这里所有的作品,我全部都喜欢。它们就像我的孩子,真是好可爱啊!”
“那个,您是?”
“啊,对不起,失礼了!敝姓落合,是这儿的馆长,你好。”
“原来是馆长先生,真不好意思。”
“好了,请慢慢地欣赏吧。”落合馆长准备转身离去。
旋即,他看到一位员工正在拆卸画框。
落合馆长瞪大眼睛,温和表情也变得些许狰狞,他怒吼着:
“洼田,你在干什么啊!处理作品的时候,一定要戴手套,我说过好几次了!你忘记了是不是啊?!”
洼田?
这个姓氏激起温妮特的兴致,她记得委托的内容之一,就是解决这个叫洼田的男人。
“对不起嘛。”洼田脸上渗出汗水。
“你不用做了,”落合馆长命令道。然后他转头看向正在整理美术品的另一个工作人员,“饭岛啊,这儿就拜托你了。”
“是。”饭岛答道。
这下委托人是谁,温妮特也一并清楚了。邮件内容中有洼田私自售卖美术馆艺术品的照片,以及他私下与吞并、改建美术馆的真中有来往,至于另外一个解决对象,便是答应保留美术馆却出尔反尔、准备将其改建成饭店的真中。
温妮特留意工作人员那边,她清楚看见洼田一脸不爽、阴狠地离开岗位。
温妮特原本还打算稍作调查,但她没了这个想法。这里的艺术品让她很喜欢,而洼田和真中是破坏它们的人。
然后,她嘴角弯起弧度。
……
ps:夹带私货。
202 地狱之间
温妮特编辑短信,让克莱德查查美术馆相关的变动。以她的财力,其实不需要废太多功夫,动点小手段,足以让这位真中老板失去大部分业务。
说曹操曹操就到,楼道口走进一个一脸奸相的矮胖子,头发梳得油亮。
“呵,和往常一样,人很少嘛。”
“真中老板。”落合馆长招呼道。
“再过十天之后,这里就要关闭了,”真中目中无人,“这一阵子就麻烦你们好好照料,呵呵……好好的照顾这些生锈的破铜烂铁。”
真中一脸讽刺与阴狠。
他转头面向站在他旁边的随行人员,“设计师先生,设计图呢?”随后两人结伴离开。
毛利兰听见这段谈话后,热心来到落合馆长身侧,“这座美术馆,难道要消失了吗?”
“是啊,前任老板由于公司倒闭,只好将美术馆卖给那位真中先生了……”落合馆长叹息。
在他看来,目前的状况,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剩下的办法只有一个,他看着这座像是自己孩子的美术馆,内心极度不愿意玷污它,但他只剩下这么一个办法,阻止真中——将他杀死。
这时饭岛走过来插话,“前任老板,是因为真中先生承诺愿意继续经营美术馆,所以才卖给那家伙,”他一脸憎恶地回头看向真中,双眼像燃着怒火,“结果,那家伙买了之后没有多久,就要把这里修整成为饭店……”
突然,洼田正在搬运的铠甲头盔落在地上。
咣当。
真中回头看向洼田,“你应该就是那位洼田吧?你的传言我已经听说过了哦,你们要快点把钱张罗好啊!哈哈哈哈!”
洼田听到真中的笑声,气得把刚捡起来的头盔,砸在运送板车上。
温妮特见状,推测是洼田私下找真中的目的失败了。他表现出的憎恶,也是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
另一边在一旁目睹整件事的柯南,见到这一幕,心想又要来了——落合馆长的愤怒咆哮。然而出乎他的预料,洼田将头盔摔下的举动,并没有触怒落合馆长。
刚刚明明那么生气……为什么?
“贪得无厌的家伙……”
柯南听见这声低语,抬头发现温妮特正站在他的身后。虽然表情是微笑着,但却给他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好像古旧剑鞘内包裹的寒锋暴露了一角。
好恐怖。
柯南背后发冷,他想到小兰生气的样子也非常可怕。不由在心中暗叹,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看到小兰兴致勃勃的样子,柯南也知道一时半会不可能离开这间美术馆,开始和毛利小五郎一起观赏起来。每个展厅基本都是以巡回的圆形建造,四人并不紧贴在一起,温妮特偶尔会和毛利兰搭两句话,探讨一下对艺术品的看法。
“好有宗教特色啊。”
在展厅“天空之间”毛利兰感慨道。
“不,这是有关古希腊神话的内容。”温妮特说,“我也不是很确定,但应该是尼墨得斯被掳掠的故事,他被宙斯抓走,成为诸神侍酒的酒童……这些浮雕,应该就是表现神鹰捕获尼墨得斯的一幕。”
温妮特还有后半没有讲出来,是宙斯对尼墨得斯有股近乎荒唐的热爱。
她也懒得讲那些庸俗与不洁的内容,如同半个向导陪伴三人观览展厅。
“温妮特姐姐你懂的可真多啊……”
柯南在经历过纹章、古典神话、乡土人情、航海历史等内容的熏陶后,对温妮特也产生一股敬佩之情,源自她的博学。
“嗯,和平时喜爱阅读也有关系吧。‘现代神学根本就是异端’老一辈的人总这么说呢,所以在大学期间,我主要就以阅读和学习杂学为主。”
“啊哈哈……”
从一个拿着神学学位的现代教会的牧师嘴里听到这种话,柯南尴尬地笑着。
温妮特觉得柯南虽然是个小大人,却也没表现出之前那种敏锐与聪慧,她心想,可能是歪打正着的结果吧。
毛利小五郎听说温妮特大学毕业有点惊讶,“原来莫里亚蒂小姐你已经大学毕业了啊,我看你的样子,简直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嘛。”
“毛利先生,这种话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在搭讪的。”温妮特笑着说,“不过,的确有人说过,我的样子较实际年龄年轻一些,多亏这点,在小孩子中间,我也算是挺有人气的。”
说罢,温妮特笑眯眯看了看柯南。后者一抖肩膀,摸着后脑勺干笑。
在海之展厅的观览也告一段落后,四人结伴来到下一处。整个美术馆,就像一个放射圆,分出数个支路,每个支路通往一个展厅。现在他们所在这条路前,放置着一个“相关者以外,禁止进入”的牌子。
“禁止进入,”毛利兰念叨着,打开观览手册,“这前面明明就该还有一个房间的。”
“好了,别管这些了,我们还是赶快绕一圈吧。”毛利小五郎催促道。
温妮特看得出,他和柯南两个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不过,面前的这个牌子,让她倍感在意。就像毛利兰说的,在手册上的确写着这里还有一个“地狱之间”,如果是临时维护,在美术馆的告示牌上,应该有特别的标注才对。
她觉得不对劲。
当冲突激化的情形下,出现异常的状况,自然而然就能联想到一些特殊的目的。将特定的场景关闭,这是作案手法中,经常使用的一种。
难道说?
“温妮特小姐,我们要到下个展厅去了。”毛利兰在折返叫温妮特。
“我准备到洗手间一趟,你们先去吧。”
温妮特将毛利兰支开,等脚步声渐远,她才越过“禁止进入”的牌子,往“地狱之间”走去——展厅没有开灯,内部显得非常阴暗,温妮特的视力稍微受到影响——她很难看清展厅艺术品的模样。而整个展厅内,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猜错了吗?还是没到时间?”
温妮特继续深入展厅,她的鞋子发出响亮的声音,如同试探般。
她停步,静下心来。
有呼吸的声音……
……
203 断罪之花
当她又向前踱步,呼吸声又变急促了一分。这次,她明确感觉到,声音就来自她正前方的铠甲轮廓。
铠甲吗?
铠甲的手中握着剑,温妮特只想到一种可能,随后发出一阵神经质的低沉笑声。
待在盔甲中、等待真中来赴约的落合馆长,看到温妮特接近的时候就感到烦躁。他不认为温妮特是个不守规矩的客人,但事实如此,她进入了暂时封闭的展厅,并且将破坏他要杀死真中的计划。
温妮特的笑声,在他的耳中极为刺耳。
为什么要笑呢?
落合馆长找不出缘由,地狱展间内尽是些严肃的展览物,根本没有任何好笑的内容。
他陷入一阵突然的沉默中,嘴唇蠕动了一下,思考着解决办法。他希望温妮特就此离开,但温妮特没有这么做,就只是站在他面前,仿佛那双无神的眼睛,已经洞穿这具铠甲当中的他一样。
“我有听过一个故事。”
温妮特没有拆穿铠甲里的人,她自顾自地讲述。
“古老的传说中,有一种极为可怖的魔物。被魔物所伤害的人,诅咒会在他的全身游走,令他最终变成同样的魔物。”
“故事的主人公,为了救重要的人,为魔物所伤。诅咒浸染了他,使得他变得暴怒、可怖,但他竭力要将魔物彻底杀死;他成功了,却也逐渐迷失于诅咒。”
听到温妮特叙说的内容,落合馆长也清楚了。里面影射的,便是他与真中,面前的这个视力有缺陷的小姑娘,看穿了他的想法与动作。
视力不佳,却有一颗明镜般敏锐的心。
“等待着他的,是令重要之人将他杀死。”温妮特说,“需要守护的,不止是这座美术馆,还有信任你的人。”
落合馆长依然没有回话。
“看来你已经有觉悟了,是我太过于不识趣……不过,你放心吧,这座美术馆会继续运作下去。”
温妮特就此离开。
落合馆长也松了一口气,距离他与真中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
最后他听到温妮特的那句话,着实松了一口气,他清楚自己的行为十分罪恶——但他已经别无选择——美术馆即将被推到重建,他不可能听信一位无关者少女的言论,轻易放弃筹谋已久的计划。一切就如同他所预料的,真中前来,在他的面前摇头晃脑。
真中没有见邀约的对象没有前来,转过身来,看他的腕表确认时间。
躲藏在铠甲当中的落合馆长暴起,他拼尽年迈的全身力量,高高挥起开刃的长剑,将他的愤怒、不甘,全部宣泄到真中的身上。
呼!
长剑砍在真中身上。
落合馆长年事已高,尽管意志高涨,蓄满力量的竖劈也只在真中身上留下一道宽长的伤口,没有将他的手臂斩下来。
他背对真中,刻意给真中留出喘息的空隙。
“你看看你的身后……”
真中听到落合馆长的声音,知道盔甲里的人是谁,但他已经痛到满头大汗;他看向身后的墙面,上面放着一张纸条。将纸条从墙上拆下来,真中看到纸条上写着“洼田”的名字,桌上放着一支原子笔。
真中下意识拿取原子笔,准备在纸条上写出落合馆长的名字,然而他的打算落空了——桌上的原子笔写不出字迹。
“可恶!”
他在胡乱地划了数笔后认清这个事实,愤怒与绝望驱使着他。真中将笔往地上一摔,想要逃离现场,但是已经来不及——
落合馆长调转身躯,再度劈砍到企图站起身的真中身上,顺势扣住真中的脖子,拼尽力气,单手将其举起,用长剑刺穿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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