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哇,真狡猾。”园子打趣着评价了声。
不到半小时的车程,她们来到一处宽敞的河岸。观览船绑在河岸的楔子上,体型像是缩水的轮船,举办豪华晚会是不够用,但对小型聚会来说,空间犹如一幢不小的别墅。折叠的梯子放下来,身着酒红色无襟长群服与深褐外套的索菲亚到入口处相迎。
由于索菲亚对温妮特一向的不满,让她的脸孔变得有些刻薄,但知性与好胜的部分还是很鲜明地体现出来,这使得她给人难以靠近的氛围。
“你迟到了五分钟。”她对温妮特说。
“路上有些拥堵,看来我对日本的交通情况还是不够了解。”
索菲亚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过滤嘴细烟,递给旁边的克莱德一支。他接了过来,她用一只印有玫瑰花纹的缎砂工艺的打火机帮他点燃。“她是不是又在找借口,克莱德?看起来你挺累的。”她一如既往秉持着船上那时的态度,而克莱德也早已经习惯与她来往。
“是我的预估的时间不太准,因为小姐有朋友需要招待。”克莱德耸耸肩,表现得很放松在。
按契约来说,他和温妮特的关系并不是主仆。
“倒是你,索菲亚,这种无聊的邀请,换做以前的你可是会拒绝的。”克莱德说,“你又把自己弄得累坏了。”
他瞧见索菲亚眼睛下面的肌肤透着苍白,还有睡眠不足造就的不明显眼袋,但仍旧光滑与饱满。
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下亲吻起来。
毛利兰和园子哪见过法式湿吻的场面,前者看得面红耳赤,后者一脸八卦的眼热。
相较之下,温妮特和灰原哀就冷静多了。
“要不你也留下来一同参加?”温妮特向他提议。
“不,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克莱德叼着烟回到车上,做了个告别的手势。
目睹整个流程的温妮特又觉得异常,尽管毛利兰试图挡住灰原哀的双眼,但她应该还是有看到,对小孩子来说,这哪里是能做到处变不惊的场面。她想到雪莉做过的“荒唐事”,“经验丰富”的她的话,不为所动倒也不难理解。
真是糟糕,她想,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万一全部只是她的臆想,温妮特觉得,她可能无法平静的接受,毕竟,又在错误的方向耗费了大量时间。
“我们走吧,”温妮特眯起眼睛说,“别看她有点凶巴巴的,但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她介绍索菲亚。
园子和小兰做了自我介绍。索菲亚也表现出友好的一面,稍微闲聊了下船只接下来的安排。之后船只上的年轻管家石村带领她们来到客房。船舱的内部很宽敞,卧室分布在通道的左右两边,船身只有两层,更下层是装杂物的地方,总共有十来个房间。
房间的配置是双人,要是给每个人都分配单人间,数量也许会不足,管家委婉地表达了这层意思。四人已经看过舱室内部的构造,宽敞与豪华程度,的确是专门为了两个人设置的。灰原哀对于“两人间”的主要看法,是接近于情侣酒店的空间,可想而知它的主人究竟是以何种目的修缮的。一张有着暧昧色泽的大床,只需要这一点,游客差不多就全部明白了。
这个时候园子拉着小兰讲道:“小兰,我们住一间吧!”
面对园子突然的攻势,毛利兰轻“啊”了一声表示惊讶。在她们开始分配的时候,石村管家有事情先做离开,他表达了招待不周的歉意,又委婉讲出船上只有他一个服务人员,因为船只的主人贺部裕一不喜欢同时有太多人在走动,所以他有些忙不过来。
“怎么样?”园子问。
“呃……”
小兰一时无话,她不是抗拒和园子一间,但博士委托照顾小哀的人是她,总不能将这个任务推脱给温妮特小姐。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小兰也觉得,小哀是那种不太需要照料的孩子,感觉上比她和园子还要成熟似的。
她觉得就和园子说的一样,小哀和柯南是有点奇怪的小孩,尤其是和步美、光彦、元太他们对比,带给小兰的感觉更加强烈。有时候柯南在协助破案时的表情,就像是找到了案件凶手的新一一样,不过倒是没有新一那般厉害做到直接侦破案件就是了。
“啊!”园子跳跃两步,坐在酒红色的大床上,再度露出恶作剧一样的笑容,抱着双肩,“和心爱的小兰同床共寝,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只可惜,她所期望的对象并不是我……”园子学着小兰说话的声音:“新一,新一你在哪里?”
温妮特差点被园子逗笑了。但这在她听来,未免有几分地狱笑话的味道,工藤新一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等待也是没有用的。
可怜归可怜,但她不是情绪那么泛滥的人。
“园子!你在说什么啊!?”
小兰又羞又愤,一副“我不要再理你的样子”,拳头都捏起来了。
园子:危。
不过,园子清楚不会真的动手,她连忙认错。“对不起小兰,下次不会了!”园子诚恳双手合十,“就和我住一间怎么样?”她用手指指了指灰原:“你看,她好像也很想要和温妮特小姐住一间的样子。”
和小哀对视的时候,园子挤了个眼神。
小兰看到灰原哀已经走进对面的房间,觉得木已成舟,只好应答下来,并向温妮特抱歉——照顾小哀本来是她的分内之事。
“没关系……其实我和小朋友相处的时候比较轻松。”
温妮特觉得小孩子还没有形成完整的个体,大多数时候不会无药可救,也更容易变得坦率,从人类的角度来说,和小朋友相处,可以让她停止猜忌。
“是啊,小兰。”园子赞同道,“温妮特小姐可是很会照顾小孩子的。”
在园子的推波助澜之下,小兰最后还是同意了。温妮特转过头,看到房门已经被打开,泛着橙红晕的灯光像是在招手,她冲小兰做了个歉意的微笑,然后来到剩下的一间房间。
在刚才园子的刻意举动中,温妮特觉得她和这个叫灰原哀的孩子是约好的。她要见自己,温妮特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又感到自己有些刻意,在经过江户川柯南这个奇怪孩子的存在洗礼后,温妮特在看其他小孩也变得神经兮兮,幸好福利院里并没有相似的孩子出现。
当她走进房间,站在门侧的灰原哀就将门关上。她做了一个嘘声手势,警告温妮特不要发声,熟络得好似她们原本关系密切,而现在是久别重逢。
温妮特感到胸膛躁动,种种细微之处,都在告诉她一个神奇的答案。
她还没有问出口,阖上门的帅小孩就将帽子摘掉,露出与雪莉一致波浪微卷的茶色短发,由男孩变成靓女孩。
灰原哀的眼睛没什么精神地耷拉着,好似经过一整晚的科学研究似的,当她看向温妮特的时候,眼神中又增添了些抱怨,脸上却是有思维笑意,眉毛微微挑起好似蝴蝶的翅膀一般。
她的这副样子,是温妮特习惯的、并且为之着迷的,果不其然,现在的温妮特也看待了。
“你还没有猜到吗?”灰原哀开门见山。
温妮特听见这般的问话,自然是将所有的疑惑与猜想和眼前的这一幕结合起来。可是最终得出的结论太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她不从对方的口中亲耳确认这一点,就无法肯定,在言语上的表达也感觉受到了阻塞,但一心盼望雪莉出现在面前的愿望又促使她讲话。
“Sherry?”
灰原哀沉默地点点头,印证着问题的答案。
……
242 前方可是深渊啊
温妮特怔在那里。
她面前的这个小小的女孩子,是雪莉?
尽管在她们相遇的时候,雪莉也称不上是个大人,但程度上还是无法相提并论。现在的雪莉,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她一方面认识到这个事实,另一方面又感觉难以置信。一个十八岁的女生要如何变回小孩?难道这就像某些人生重写的电影一样,而雪莉恰巧拿到了剧本么?
“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变成一个孩子?在这之外,我还有很多想问的事情,这太不可思议!”
“这还不算是最坏,”灰原哀叹息一声,“或者说,已经是最幸运的结果了。”
她走向房间的冰柜,拿了一瓶胡椒博士,坐到沙发上,讲述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看到小哀一副已经淡然的模样,温妮特意识到,她变成小孩已经有不短的时间,甚至是利用这个体型才从研究所里逃了出来。
这样只存在于传说和文学创作的内容,即使琴酒的嗅觉再敏锐,也绝对不可能猜得到。大概就像雪莉所说的,是最好的结果,温妮特心想。
但她仍旧心情复杂。
在听小哀认为她已经死亡的那段时,温妮特感到心脏揪紧,脸颊木僵,仿佛存在痛楚,嘴巴也跟着发酸,无法保持笑容。她越听,越感到胸口发胀,胸膛像是胀得要破裂了,同时又在以发悸的状态跳动。
她的脸上浮现出痛苦和惶惑。
只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雪莉了!
这全部是她的错!是她没有考虑周全,没想到组织有这样一层的顾虑。她一想到,雪莉是因为太爱她,才中了这样的圈套,内心就更加愧疚,像是被拉进地狱里炽烤一般,然而,现在讲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因为破坏远远比创造来的容易,哪怕清楚药物的原理,恐怕也难找出变回去的方法。——雪莉将会一直是小孩子吗?还是会有所成长?还有,她如何取得雪莉的原谅——所以雪莉这段时间才躲她、不愿意见她。
这时雪莉瞥见温妮特的沉重表情,便将手指拨入微微发抖的手掌中,触感一片冰凉,她拉着温妮特,直到两人挨着坐下。
感受到雪莉的存在,温妮特勉强把面容装得平静些。
雪莉自然察觉得到温妮特的动摇,连紧张都与从前一模一样,仿佛在恋爱这场游戏中没有半分成长。现在的她多少体会到工藤新一的感受,以这副姿态,要如何面对恋人呢?要怎么安慰温妮特才好,才能让她不再介意整件事?
如果温妮特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怀有歉意,可就糟糕了。温妮特向来不太能准确把握感情的准确性,身体甚至灵魂都愿意奉献给她爱的人,若是期间有人伤害到她,她一定会像一头猎犬,好不容情地追寻行迹,然后像带去死亡的死神,做一些过激的事情。
小说輑㈨五零一8○九零九
雪莉根据平日的经验,知道假使她不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温妮特就会悄悄做许多的准备,现在的她脱离了组织的笼罩,也希望温妮特不要为组织做更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我对于现在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脱离组织,难道不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雪莉让微笑看起来自然,她摸到温妮特的右脸颊,让她的视线朝向她这边,看她的眼睛和笑容。
“可是……”
“如果你是在意这副小学生的样子,那就没有办法了。虽然我会研究将身体变回原样的药,但短时间确实无法达成。”雪莉站起身,以措手不及的态势亲吻了下温妮特的脸颊,“那我就特许你找别的女人,要是她能给你好的安慰,我是没关系。”
温妮特唰的一下脸红,耳根也跟着变红。她把脸转了过来,赶忙摇摇头。
“不,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发誓只、只爱你一个人。都等了多么久了。就算药物不能将你变回来也没关系,我会继续等,雪莉……不,小哀,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了。”
“怎么,你要一直等我?要真的没有解药,可是要十年,我才勉强成长回原来的样子。”
灰原哀故作平静地说,但心里其实非常高兴。
“十年,其实不长。”温妮特隐晦表达了她对时间的看法,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忧,“只要你不嫌弃我已经变成一个老姑娘了。”
灰原哀将冰凉的饮料罐贴了下温妮特的脸,微笑着说:“再过十年,你似乎也只会变得更美而已……”
她并不是在恭维,而是想到这数年间的变化,温妮特的确由可爱向美丽在逐渐转变,像她这样的女性,年纪只会增添她的魅力,成为一种迷人的勋章。
“你怎么突然恭维我,这可不像你。”温妮特重新展露微笑,“那么,我只好委屈一下要你这个老姑娘。我猜,以前的雪莉会这样说。”
灰原哀觉得两者没什么差别,后者是相对轻松的说法。氛围变得轻松起来,是她所期望的,要是两个人紧张兮兮,又感到自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相处呢?小哀知道,温妮特虽然很擅长猜别人的心思和行为,但遇到真正感情上的问题时,就会打上死结——话讲不清楚她就不会明白。
“我现在的名字叫灰原哀。”她重申道,“既然已经有人叫‘小哀’这个称呼了,你跟着一起叫也没有关系。”
她其实还想问组织的事情,但那会有些煞风景。何况,温妮特一向以万全的方向进行准备,要是组织在暗中监视,温妮特一定会迅速地提醒她,并做出警告。在涉及到安危的问题上,她不会感情用事。也就是说,组织对她和温妮特联系其实不是那么敏感,换种说法,并没有看破她们其实是一对恋人的事实,只是有所疑虑罢了,现在的温妮特没有受到行动限制,没有监视者,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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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温妮特喊了灰原哀的名字,但很快她就想要一件更要紧的事情。
“你现在住在那个博士的家里……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收留了我,对我也很好。”小哀回答道,“我现在在帝丹小学上学,而他是我明面上的监护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将我看成孙女似的角色。”
温妮特心里另一颗石头又落下了,整个过程惊险,但最终安然无恙,不过让雪莉寄宿在别人的家里,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点。可倘若让现在的小哀留在她身边,只会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或许组织不会时刻监视她,但很容易察觉到问题,组织内部见过雪莉小时候样子的不在少数。
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需要考虑,万一新服下那种神秘毒药的人出现了和雪莉同样的症状,组织必定会朝着那个方向来调查。温妮特心想,现在制作这种药物的药厂已经被摧毁,哪怕经过人体测试,终究还是种“未完成品”,大概率不会继续生产,除了她手上的这一批外,也就只有琴酒在使用的样子。
而琴酒温柔的、不急不缓地给追杀对象喂药这种事,可谓是千载难逢,像工藤新一那样的案例几乎难以复刻。
换句话说,只有在杀死一些拥有不小影响力和社会地位的人时,才会考虑这种毒药——发挥它无法被检测出来的优势。
“可是……”
小哀看出温妮特的想法,打了个哈欠,说:“你也明白的,我待在你的身边会更危险。而且,那个伪装成中国人的女人就是我的姐姐,要是她发觉了我就是宫野志保,可能会做出一些感性的举动,使得破绽变得更多……嘛,其实担忧的不是这个,我想让她没有顾虑地生活。”
温妮特心道果然是亲姐妹,只需要一眼就可以辨别,在宅邸的时候,明美的反应应该就是觉得现在的雪莉和宫野志保的小时候很相像吧。这也难怪,毕竟是同一个人,但明美肯定是不确定的,即使是亲眼目睹不可思议之事的她,也难以想象一个人返老还童,时间逆流。
灰原哀思索着,继续说:“可能要麻烦你成为我和她之间的信使。收到我亲手写的信,她一定会安心下来。所继刚才话说,我会待在阿笠博士的家里,利用这一层身份的伪装——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吧。”
“嗯。”
温妮特没有否认。
有雪莉变小这个例子在前,她自然而然辨别出江户川柯南的怪异之处。同时服下这种药物,且是推理迷,又怀揣满腔好奇心的,人选就只有一个了——工藤新一。
以工藤新一的做派,江户川柯南反倒是收敛了不少。以此作为出发点,温妮特猜到雪莉一早就清楚工藤新一还活着这件事,而雪莉之所以到阿笠博士家,也是为了寻找工藤新一的缘故,因为他有把柄在她手中,并且双方都处在同样的状态。
“我会暂时放过他,不过,小哀你也不能太相信那种人。有些人为了‘正义’,难免会做一些低劣的举动。”
温妮特清楚,假如工藤新一败露,组织也立刻会联想到雪莉。虽然她有想过将柯南尸骨无存以让事情石沉大海,但雪莉的安置地和心情都是很大的问题。她隐约察觉到了,现在的雪莉对阳光下生活有所向往,她没有杀过人,也没做过什么难以宽恕的坏事,根本没必要背负逃亡一类的罪责。
“我会注意的……说实话,我以为你不会同意,甚至是杀了工藤新一。”小哀幽幽地说。
“对门有个姑娘在等他……”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
灰原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侧身坐进温妮特的怀中,看着温妮特的脸颊。在此之间,由于内心的顾虑,她一直没有好好打量过温妮特。这回,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她看得仔细,温妮特还是像以前一样干净利索,但更瘦且更憔悴了一些,就同毛利兰所说的,连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可见她的状态已经多么糟了。
在小哀看来,现在的温妮特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弱不禁风”,缺乏活力,脸上一片病态的苍白,甚至下巴长了一两个痘点,牙齿的缝隙红得通透,眼睫毛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这让她看起来像个久居病房的病人——让人不由怜惜的可怜楚楚女性。
她移开目光:“好了,我就在这里。”
温妮特觉得这像是哄小孩的话语。她一晃动身体,小哀的坐姿便不稳、身体向后倒去,接着被温妮特扶住后背,抱在怀里:“的确感觉到了!不过,一想到变成小孩子的你被别人照顾,我就很妒忌。”
“你才是小孩子吧?虽然是船上,但河里没什么风浪,房间的隔音效果不一定好,你说这种话,要是被那两个高中生听到了怎么办?”
温妮特说:“放心吧,这是这艘船的主人用来和情人幽会的地点之一,我想,隔音效果这点是没问题的。”
接受邀请前,她还是调查过的,这艘船的主人贺部裕一风评不好,他邀请索菲亚的目的可能也不单纯,不过她肯定不会如愿,今日的主题也是观赏,不会出现不合时宜的那种事。
被抱起来的雪莉,没有慌张,反倒挑了下温妮特的下巴:“你说这些,是想要我来安慰安慰你吗?”
“呃……”
温妮特的回路有些短路。小哀的外表只有六七岁,哪怕是半点这方面的知识都是不相配的,就算日本没有早恋的概念,再怎么说,也太超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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