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jiu yi si jiu ling san qi ba jiu
服部不是在意这点小事的性格。
“没关系,就当是我对你的道歉了。不过已经这个时间了,到了大阪你恐怕没有时间返回东京了。”
“唔,没关系。”温妮特回复说,“我可以找个酒店住下。”
“那样不如到我家来住?”
“千万不要,我可不想解释各种各样的误会。”
服部稍微设想了下,要是温妮特被自己那个从来不打招呼就进自己房间的青梅竹马远山和叶撞见了,家里肯定一番鸡飞狗跳。就连平时在学校,有点什么传闻,和叶都大惊小怪。
也是,要是真把这位漂亮的外国小姐带回家里,说不定会被老妈用照相机追着。
服部顿时打消了这个念想。
温妮特与服部间隔半米并排行走,她去大阪为的是坐落在大阪的卖酒中国店,想要买到像服部当礼物送的正宗“白干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个时期,市面上流通着少量中国酒,而且无法断定是否正宗,而卖中国酒的店,基本开在大阪和京都。她对这两个地方都不是很熟。
大阪的话,她还去过一次,不过为的是杀人,自然没机会欣赏风景,光顾特产。正巧身旁就有个“土著”,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就太浪费了。她跟着服部来到机场,订了飞往大阪的飞机,路程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加上乘坐飞机的等待时间,单程是两个小时。目前已经晚上六点多,确实得考虑在大阪过夜。
乘坐过程中,服部一直在追问她有关工藤新一的事情。
温妮特希望服部带路,有求于人的情况下,便随便回答了他几个问题。当谈及一些敏感的内容,例如“果然那个大叔是透过工藤破案的”、“工藤新一有没有透露他隐藏的原因”等等,她没有作答,不过像生日之类的小话题,她知无不言。
“哦,你知道的还真多嘛。”服部微笑着调侃,“你不会真的对工藤新一有意思吧。”
温妮特小姐感觉受到了侮辱。
就算工藤新一性转成女孩子,也绝对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之所以这么了解工藤新一,是因为小兰在随她练习针织的时候,一有空闲就谈及他的事情,虽然本人极力否认“迷上了他”,但只要眼睛瞎得不是很彻底都能看出来,这丫头爱得有多么深。
“怎么可能?我总听小兰说那些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温妮特耸肩,“身为牧师,最重要的就是倾听,否则我早就忍不住抱怨了,一个自恋狂臭屁十七岁高中生小鬼到底有哪里好了?”
服部感受到温妮特的视线,感觉上有些不舒服。
“喂喂,你不会是在指桑骂槐吧?”
服部盯着温妮特那双深紫色的双眸,觉得它们似乎在起舞,虽然没有笑,但仿佛有几分笑意。由于订票在一处,座位也是挨在一起,能理解到那腰肢有多么纤细。察觉到所谓的女性魅力,他稍稍挪挪屁股,态度也稍微摆正。他心想,明明也没有比和叶“大”多少,为什么魅力能差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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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你简直要比小兰都关心他,你该不会是这个吧?”
温妮特把左手放在右脸颊上。
这是她在日本的酒吧学会的手势,代表同的意思。
“你真的是个牧师吗?”服部有些惊愕,难道上帝眼里同不是罪吗,“中央之国有句古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战胜工藤扳回一句,我得更加了解他才可以。而且,你不觉得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更强的家伙,就像是知音一样的存在吗?”
温妮特小姐表示完全没这回事。
和她差不多或者比她更强的家伙,她还真没在这个世界上见过,再强能吃一梭子357马格南吗?
温妮特小姐对开洞很擅长。
等下了飞机,温妮特小姐要了服部平次的联络方式。谈话中,服部答应了陪她去一趟中国店,时间订在明日一早,温妮特找了家和服部描述位置相距不远的酒店下榻。晚上,穿着绒毛睡衣,端着高脚杯,坐在浴缸里欣赏夜景的温妮特小姐,终于体会到贝尔摩德总是挂在嘴边的美妙。不过,她身上到处是伤,最多只能泡几分钟,手也始终放在外面。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糜烂!
她温妮特小姐可不能轻易被这些罪恶腐化!
只限今晚!
美美趴在床上,她才想到和明美通一个电话,报告今晚不回去的事。明美隐晦表达了“是否出轨”的试探,温妮特小姐义正辞严宣誓自身的清白。
“我只是开玩笑的。”明美笑着说,“小兰刚才来电话了,说柯南回家后一直在睡,不过已经完全退烧了。”
“这种玩笑可不经开啊,尤其……”
温妮特本来想说“在志保面前”,但考虑到姐妹许久没有见面,转而说起今天的见闻——掐头去尾版本。
“也许明美你会感兴趣,东西部高中生侦探的现场对决。记得志保说,你有关注工藤新一的新闻。”
“那是想为志保物色个对象啊,不过那个时候志保她就已经把温妮特小姐抓在手里了。亏我傻傻的一直在为她的情感问题担忧……你看,周围的朋友总在说家庭环境决定一个人的恋爱观不是么?那段时间,我挺担心志保被居心不良的人给骗了——因为身在组织里嘛。”
居心不良……
这个词像一个箭头戳进温妮特的心脏。
从客观角度来看,她根本就是对小哀心怀不轨嘛。
温妮特小姐打哈哈,放弃深入这个话题,在生活方面上进行一个多角度的寒暄,同明美挂断电话。她抱着酒店柔软的枕头,有股想再同小哀煲个电话粥的心思,接着像蚯蚓爬行一样活动身体,把头埋在枕头下面,抓着头发犹豫了好一阵。看到时钟越过夜晚十点,自欺欺人好孩子已经该睡觉了,等拿到酒之后再交给小哀,届时再聊。
她在床上辗转,满脑子是今天发生的事。工藤的变大变小,给了她相当程度的冲击,这意味着解药真的可能研制成功,小哀有机会变回雪莉。但她猜不到小哀会如何抉择,究竟是继续维系这样,还是变回雪莉。这两个选择,对她们的处境有着像扣下扳机与否的绝对性不同。
“我的意见,是什么呢?我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吗?”
脑袋上漂浮着橘色魔鬼和金色天使。
橘色魔鬼:“当然是变回来比较好啦!金屋藏娇,从此和雪莉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金色天使:“但她会失去自由,不然就是颠沛流离、心惊胆战的逃亡生活。”
唔,还有个选择,把组织毁掉,但这几乎不可能实现!组织的势力在她的眼中像赌局中的筹码般不断增加,每过一段时间,就有新的砝码摆在桌面上,谁也不知道它的具体体量。她也是一样。即使她再小心,也不可能完全脱离社会。温妮特怀着紧张的情绪想起贝尔摩德的易容术,假如她把这项技能用在别人身上,她和雪莉接触的每个人——路人、服务员、餐厅老板、邻居。任何人都可能是组织来追杀她们的一员。
不,他们甚至能扮成另一个温妮特或者雪莉。
结果上,她没信心保证雪莉的安全。
“别想这些,你不是多愁善感的傻姑娘了……”
温妮特侧着脸颊强迫自己入睡,这项本领让她在训练时不至于精神萎靡。隔日一早,她收到克莱德的通讯,组织开始有动作,她背诵名单上的人接连死去像是运行中的多米诺骨牌。她叫了早餐,端来的人是个眼睛细而精明的女服务生,亲切地为她准备了刀叉——可惜温妮特不是“纯粹”的欧洲人。约莫上午八点半时候,温妮特给服部打电话,约在酒店前的街口碰头。
九点钟,温妮特出现在那里,却是看到服部平次还带上了一个女孩子,两个人公然在街边吵闹,像是打情骂俏的情侣。或许是她的邀请破坏了他们两个人原来的周末约会计划!温妮特会心。如果服部早点讲明,她就自己一个人去好了,顶多多费点时间。
“抱歉、抱歉!你久等了吗?这个家伙一直吵着要跟我一起来,所以才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话说回来,我忘记问了,你找中国店到底是想要买什么呢?”
服部给温妮特一个歉意的眼神。
温妮特还未回答,被服部压着头的少女,最后双手一架,作出一副置气的样子。
被误会了啊!温妮特叹息,她可没兴趣卷入他们之间,这些长在温室里的女孩子真是的,吃醋都分不清对象,不像我家小哀——呃,等等。小哀是不是也经常乱吃醋?温妮特小姐心力衰竭,她刚想作声解释——
“喂,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叫工藤的女人?”
“啊?”
温妮特傻眼。
“你就不用继续装蒜了,从昨天回来开始,他就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你就是平次在东京交到的那个叫工藤的女人吧?”
呃……
温妮特小姐突然无言以对。
这孩子,脑袋是不是有点傻。
“不……”
“我告诉你。我跟平次可是从以前就用铁的锁链所绑住的好朋友哦!你要是想要对平次动脑筋的话,得先通过我这一关才行!”
少女举起拳头,半威胁地冲温妮特说道。
温妮特小姐的尴尬癌已经病入膏肓了,她用眼神朝着服部平次求救。
话说,铁的锁链是什么?被拐卖犯用铁链子拴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叶,你在胡说什么啊?不管怎么看,温妮特小姐都是个欧洲人吧!”服部平次捂着肚子大笑。
“可是,她也有可能给自己起个日文名……”
“不对不对,她不是工藤!我和温妮特小姐一同出现在案发现场,返程的时候,她希望我能带她到中国店去一趟,大概是想买些东西。”
“呃……”远山和叶怔了片刻,“但是,买东西也没有必要特地拜托平次你吧?”
远山和叶仍旧怀抱警惕。
“啊,是我考虑不周了。”温妮特为防止误会延续,说,“像周末这种时间,正是男女朋友出行游玩的时候,没想到会妨碍到你们。”
“男、男女朋友!?”远山和叶连忙摇摇头,“我、我和平次可不是那种关系……硬要说的话,我是那种一直在旁边照顾他的老大姐,嗯,就是这种关系!”
温妮特: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
295 知心姐姐温妮特
远山和叶仍旧放不下心,面前的这个女人和学校里的女孩们不同。她身上女性的部分受到挑战,认为温妮特像外国旧电影里的主人公,浑身散发着一种文静贤淑的仪态,沉稳的个性和讲话动听,又令她觉得温妮特是个有教养、有高尚品质的人。关键,糟糕的是,这个女人长得太过漂亮,纤瘦的体态和贴在脸上的纱布又给她增添了柔弱与娇媚,使得其对异性的吸引力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把这个女人和自己一对比,只会突出自己的暗淡无味和平庸呆板了!远山和叶握着拳头。给敌人打气怎么能成?她至少要比这个女人活泼开朗!
“是啊,我和和叶才不是那种关系。”服部矢口否认,来到温妮特身侧,“那么,我们走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准备买什么?”
温妮特愈发头痛。
看来像工藤新一和小兰的关系并非个例,又是一组感情醇厚却始终不捅破窗户纸的青梅竹马。她的后背感受到和叶像是针刺般的目光,隐忍来自杀手的本能。她沉思着,怎样让和叶清除误会,仿佛他人情感上惹人嫌的二三事远比一场组织的行动令她耗费心神。
在和叶眼里,这段路也走得不如服部顺畅。视野的余光中瞥见服部和温妮特并排,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她像是奔下山岗、穿过河畔、越过沼泽谷底、又爬上新的山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进服部的心里。此时,她出现在这里的全部意义——阻止服部去往她猜测中的温妮特的白圆柱房子。
“你上次拿到侦探事务所的‘白干儿’,我的一位长辈很喜欢中国酒,而他的寿辰快到了,所以我想买上些当做是礼物。”
温妮特解释说。她当然可以差人来买,但工藤新一大小变在她心头萦绕不离,所以决定亲自到这来再秘密联络小哀。
毕竟在阿笠博士和柯南的眼中,她还不知道小哀就是宫野志保这件事。不过既然柯南已经暴露了,不怀疑小哀反倒显得不正常。等一切放到明面上,她也就能顺势带小哀和明美见面,不用再体会那种夹在中间的惶惑不安。这段时日的相处,也让温妮特明白明美不是冲动之人,明美几度欲向她问小哀的事,最后都藏到心灵的后壁去了。
现在看来有些奇怪,当她知晓小哀变成孩童的时候,为什么从不觉得把真相公诸是件好事呢?不管是明美还是柯南都被她视为不安定要素,直到这段时间的接触,明美的割舍以及柯南对小兰的保护,她才产生了信任。对谁抱有信任,对她来说是这么难的事情吗?
直觉和理智哪一个更值得信赖呢?
“看来我这个礼物还是带对了嘛。”
服部感慨一声,然后才把注意力放在和叶身上:“和叶你怎么了,突然又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今天早上的三明治不是我喜欢的口味。”
“你还真是麻烦的女人啊!”
“你那是什么态度啊?”
温妮特已经想要抚额了。想打破这种僵局,得有个人主动求爱才行吧。坦白说,温妮特对这种慢慢恋爱的节奏感到陌生,给她的感觉像是那些讴歌青春的歌曲和诗词一样,极为遥远——她很少看那些。即使真的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直抒胸臆,在欧洲或者是美国,人们也擅长用眼神表达爱情。朦胧却不疏远,带着热切而凄楚的神情凝望,她曾从小哀那里感受过。比起不知所措,她更清楚她在爱她。
她为什么不向他说明呢?这一点是温妮特理解不了的。如果说工藤新一是碍于柯南的身份,这一对又是什么原因?温妮特对成为爱情商谈导师毫无兴趣,这次实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温妮特小姐决定推波助澜,她微笑着摸索身上的口袋,从里面找出一张名片。
是的,牧师身份的名片。
“那个,远山小姐,请收下这个。”温妮特把名片递给和叶,微笑着,“如果,两位决定毕业后结婚的话,在下可以主持婚礼。不过,在东京是有些遥远了,我也可以和大阪这里的教会商量一下,还是说,两位比较喜欢传统的日式婚礼呢?”
经历过黑船和多年西式文化熏陶的日本,结婚典礼上大多数倾向于西式的,倒不是说有多么好,只是潮流如此,对年轻人的影响也更深。
温妮特一经说出口,两个人都面色通红,异口同声——
“你在说什么啊!?”
“谁要和这个家伙结婚!?”
马上,两个人又将矛头戳向彼此。
“你什么意思啊!?”
“哼!”
双个人又撇过头,不看彼此。
温妮特心想,电视上的欢喜冤家也没有他们两个形象,简直是天造地设。虽然嘴上这么说,她还是看到和叶把名片塞在了随身的口袋里。
是个经典的傲娇吧。个头不高,但是形体动作很流畅,应该有练舞蹈或者武术,腰身很细,五官有些锐利但面容姣好,看得出表现出的刻薄一面是虚假的。她那不时瞥一眼服部的小心思,像个情窦初开的孩童。美国找个十岁小孩大概都比她更会表达自己的情感。黑色的马尾一颤一颤,彰显着她的青春活泼,眼神焕发着青年人无忧无虑的神采,说明她也不会为抽象的问题伤脑筋,大概只想一些简单实际的事情,譬如心上人是否和他人有染,弧度明显的眉毛和挺拔的鼻子,让她看起来有点好战。
这种冷战的状态大约维持了五分钟,温妮特小姐庆幸自己从夹在中间的状态逃离了。她进到大阪的中国店,牌匾是红底的,上面的字是用楷书写的。店里的经营状况有些冷清,服部跟着温妮特进门,还未等他利用常客的身份和老板打招呼的时候,温妮特便用流利的中文询问店家。
“请问,有‘老白干儿’吗?”
在日本店里听欧洲人说地道的中文,看店的店员怔了片刻。
“啊,当然有!”
服部微微长大嘴巴,温妮特日语说的好也就算了,毕竟对方可能在日本生活了不少时间,但还精通中文就令人匪夷所思了,像他也就认识为数不多的汉字,这还是主动学习的情况下,并忽略了日本汉字和中文的不同。
“真令人吃惊!上次你在帝丹高中门口展示的技术已经令我相当惊讶了,未曾想你连中文都说的这般流利。难道,你上次用的是中国功夫吗?”服部抖机灵地耍了两下李小龙的动作,“温妮特,有空教我两招怎么样?”
“并不是,”温妮特尴尬答道,她不过就抬了下伞罢了,这家伙真是敏锐,“我可不会功夫,再说,和实用的格斗技巧相比,功夫练上十年也不一定是对手。”
“真的吗?”
服部平次觉得这只是温妮特不想展现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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