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最后被带上来的仁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宍戸连声呼唤仁科,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温妮特这下也理解了泽木公平打的注意,若是现在她借口以人工呼吸的名义来救治仁科,便能用“太迟了”之类的借口杀死他再蒙混过去,不过,温妮特小姐现在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漠然待在一旁,仁科的死活她可不在意。
她既不是英雄,也不是良善之辈。
白鸟见状,现在也只有身为警官的他出手才行。他赶赴仁科的身边,将他的后脑垫起,预备进行急救。
柯南垂着头,开始沉思。
海水涌入时,柯南认为犯人的主要目标是仁科,因为在所有人当中,只有他是旱鸭子,如今仁科在生死边缘,他以为凶手会假借人工呼吸的名义,对其进行加害。
但目前来看,也许凶手并没有特别针对仁科,甚至不知道他不会游泳这件事。
在游出设施前,柯南将浮于水面的纸牌收集了起来,里面缺少了黑桃A,如此看来,犯人一开始的设想中,是有他工藤新一一份的,如今这张纸牌,很可能还留在犯人的身上。
可是没有证据。
柯南心中苦恼。
缺少证据就对在场的人进行搜身,他们未必会配合,况且也有凶手已经将纸牌偷偷丢掉的可能性。小山内奈奈可能在凶手衣物上留下的荧光涂料,如今也被海水给洗净。
柯南犹豫,要不要借用小五郎的威望来执行这件事。
与此同时,温妮特也在烦恼:她是不是做的太天衣无缝了?
要是泽木这层皮不被戳穿,事后他失踪的事很可能成为把柄。
温妮特心中哀叹。干脆直接摊牌算了,就当替泽木了了心愿,况且小兰对她先前的推论其实半信半疑,温妮特觉得可以现场实践一下。
“真是遗憾啊,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你们可真是善良,将一个拖累给救活了。但是,一旦在这里放过他,我就是活着也睡不着觉啊!”
温妮特感慨着,右手伸入西装外套中,取出一团泡沫棉。
用力一抽,黑黢黢的物件出现在她的手中。
砰!
砰!
刚被救过来,还像鲸鱼似喷水的仁科,在温妮特接连两枪下,彻底没了救治的可能性。
“我平生最讨厌这种为出名不择手段,冲着读者传达错误知识导向的家伙。”
温妮特接着泽木之口,讲出她对这类人的看法。
以前,她就买过错误的烹饪书,弄得她很不开心。
温妮特说不上对他们抱有恨意,但她在“除恶”方面一向随心所欲,尽管她不像琴酒一样会把无辜者卷进来,但是一旦被她讨厌,顺手清理也就是举手之劳。
刚做完人工呼吸的白鸟,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鹅蛋。
其他人也都懵了,不敢轻举妄动,脸上开始滴汗。与目暮待在一处的小五郎表情呆滞,而柯南则在犹豫要不要给他灌麻醉针——他再傻也猜到一切的凶手是泽木,然而以小学生的身体讲这些实在没有任何说服力。
只是面前的泽木公平手中有枪,而小五郎也算是重要战力,若是麻醉他,相当于自断臂膀。
“泽木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呵呵,如你所见,难道你们还没有想通整件事吗?”
“哼,真正的凶手果然就是你!泽木先生!”
柯南躲到石柱后面,开始模仿着小五郎的声音讲话。
小五郎疑惑地指着自己,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这么想的时候——奇异的困意上涌——柯南最终还是发射了麻醉针。
歹徒有枪的情况下,叔叔也派不上太大用场,不如用推理来动摇对方。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沉睡的小五郎吗?”
温妮特故作惊讶,她清楚背后是柯南在搞鬼。不过,她对他的推理还是有点兴趣的——看他是否能还原原本的泽木的计划。
“没错,袭击我们这些人的并非是村上丈,而是我们面前的泽木公平先生。”
温妮特还未说话,目暮便着急地询问他。
“动机呢?他的动机是什么?”
尽管方才的行为已经证实泽木就是凶手,但袭击英理、阿笠博士和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仍旧令目暮感到困惑不解。
“我想,也许跟味觉障碍有关系吧。”
“味觉障碍……”
“你指的是判断不出食物跟饮料味道的那种病吗?”
宍戸追问。
“对,他就是得了这种所谓的味觉障碍。”
目暮闻言瞪大嘴巴。
“之所以会造成味觉障碍的原因,主要是由于精神上的压力或者头部外伤所导致的。”
“头部的外伤啊……”目暮迅速反应过来,“这么说来,奈奈小姐说她那一次的车祸,差点撞到的就是泽木先生了?这……等一下好不好,如果他真的有味觉障碍的话,那么奈奈小姐带来的那瓶酒,他就应该品尝不出来才对啊!”
目暮把话题带回原点。
常理来论,的确是这样,但经验之谈,通常超乎人的想象。
不过,将特制的香味与色泽刻在脑袋里,还是需要丰富且准确的记忆。从这个出发点来看,泽木确实是个单独领域的天才。
“其实他只是以酒香和酒的色泽,这两点来进行判断的。”
“会有这种事?”
目暮感觉到难以置信。
柯南不在意继续说:“泽木先生就是靠着他现在唯一剩下的视觉和嗅觉,在车祸后继续做酒保的工作。但是这根本违背了,他向来就强调必须要追求完美的审美观。所以说,泽木先生才会辞去酒保的工作,计划回到乡下的老家去,但是在这之前,他就得先报复包括奈奈小姐在内,这几个破坏他味觉的人。泽木先生,我想你当初一定很不甘心吧!从前你为了自己能够开一家餐厅,视如珍宝、收藏了好几年的名酒才会这样被你给打碎了的。”
“这么说的话,地板上的那个伤痕就是……可是毛利老弟啊,你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呢?”
“这是因为他刚才在厨房里品尝调味料的关系。”
柯南回忆当时,泽木在品酒之前,曾经到往过厨房。
“而且,他当时尝的调味料是辣椒粉,还是印度那里的辣椒粉。像他这种,每天需要用舌头工作的品酒人,舌头是他的生命,平常是不会接触辛辣的。当时柯南目睹了这一幕,虽然我并没有进行过验证,但我想现在的泽木先生,应该不会刻意否认这点。”
温妮特展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在她出场前,泽木就已经暴露出了一丝破绽。
只是这一点儿破绽不足以让他被当成凶手,在后续紧迫的案件频发中,工藤新一没来得及验证。
只是,若是个狡猾且顽固的犯罪分子,此时是断然不会承认这点的。
温妮特已经枪杀仁科的如今,否定既有事实没有任何意义,这的确是泽木同她亲口说的,味觉障碍宛若一道深切、剧痛的伤口,横亘在他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点,才让泽木下定了复仇的决心。
“我的确是得了味觉障碍这个毛病,事情也的确如你所说。但倘若我没有主动站出来,你说的这些不过是毫无根据的推断。”
她有把握,他根本没有证据。
柯南沉默一瞬间,然后说:“证据的话,应该还留在你的身上。虽然你丢出了二到六数字的扑克牌,但黑桃A其实还留在你的身上对吧?”
站在幕后的柯南将之前收集来的扑克牌丢出,散落一地。
“就是对应工藤新一的那张牌吧。”
温妮特不做辩解,她的确把牌留在了身上,因为她一开始就打算承认凶手的身份。
但她不觉得这是种失误,如果真要她来犯案,这张牌她是不可能随身携带的。
对付侦探的最好方法,其实就是做一个简单的加减,减少自身的嫌疑,增加其他人的嫌疑。
温妮特有着本能的直觉。
她听得出来柯南的言语并不是那么百分百确定,这种蹊跷得来的结论,其实是靠不住的,但是只要有一个苗头,所有人都会将目光投注在嫌疑者的身上,这也是心理层面断案的关键。
先有结论,再进行验证。
温妮特把怀中的纸牌抽出来,随手丢到小兰的身边。
“黑桃A!”
白鸟尖叫。
按照泽木的剧本,工藤新一应该是和毛利兰成双成对出现的,只是他预想不到,中间还有琴酒进行截胡。
“毛利先生,一切的确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但这只是从结论反推的结果,不是吗?”
温妮特的声音带有戏谑。
“假使我没有掏出枪支射击仁科,你便无法对我有任何定义。因为我在整个犯罪过程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破绽,对吧?”
话刚说到这里,柯南嗤笑一声。他否决道。
“你错了。只要犯下罪孽,就必定留有破绽,只是人们时常会被蒙蔽。在所有人中,只有你才有机会和时间杀害旭胜义先生,不是吗?”
温妮特闻言差点笑出声来。
我杀我自己?
不过,这也难怪,是她蒙蔽的技术太好了。其实旭胜义在某个夜晚就已经寄了,否则泽木便难以借用他的名号来指使他的秘书做事。
旭胜义傲慢的行事态度,也是他秘书接纳指示的关键原因。
温妮特垂下眼帘,并没有戳穿这些,而是开口重复泽木曾经对她说的犯罪缘由。她心想,他一定想要亲口说出来,甚至独自进行过演练,来表达他的愤恨。
她竟有一丁点儿感同身受。
若有人企图伤害小哀,她恐怕只会比他还疯狂数倍。
那些牵强的理由,听起来也不是很牵强了,尤其是侮辱泽木的辻弘树,这个人是她真觉死了也没两样的家伙——她表现得激动,把整件事情复述。
“你就是因为这点儿小事?”
目暮无法理解地说。
“你说这是小事?你们这些人能够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她装模作样地咆哮。
温妮特对罪孽并不在意,她还没有悲天悯人到同情泽木。甚至于,他还杀了村上丈这个毫无关系的人——超级倒霉——温妮特给他挂上标签,复述了泽木在村上丈喝醉后被他杀死的全过程。
对于想要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对小五郎道谢的村上丈来说,其实根本是无妄之灾。
即使悔过自新,也不代表能重新开始。
“老实说,我还挺希望工藤新一也能够一起来的,只是这个愿望没有实现的样子。”
其实本人来了,并且没能揪出切实的证据。
在目暮的灵魂质问下,温妮特也懒得同他废话。就结果看,炸掉海底餐厅这一行为,顶多也只能杀掉仁科——就连这点都没有达成。她的手里还握着最后一个炸弹,但她现在不打算引爆它,原因是她手里有枪,即使警察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温妮特突发奇想。
她一个箭步,飞跃到衰弱的小兰身边,把枪口对准了她的天灵盖。
现在是——
劫持时间。
……
342 溜了
“呀唞,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一点儿比较好。譬如某位手上不老实的警官先生。”
她用枪指着小兰,低声邪笑。
“请把手抬到肩膀以上,白鸟警官,如果你敢轻举妄动,那她就会没命了。”她笑道。
柯南咬紧牙关,眉头皱成一团,他心想:可恶,现在小兰太累了,根本没办法使出空手道。
要不是发生小兰被车辆压住的意外,此刻犯人根本是自投罗网,然而没有可是。他看到温妮特扮演的泽木邪性的笑容,心中升起一股颤栗的恐惧,又隐约有一丝熟悉。而下一秒,不知道是小五郎产生抗性还是因为浑身湿漉而消弭了睡意,竟醒了过来。这下柯南才忆起,现在的他正面临着像十年前小五郎似的困境——喜欢的人被歹徒劫持的状况。
太相似了,嫌犯手中有枪,劫持了小兰。
“可恶……”
醒来的小五郎精神有点蒙,但他此前已经看到温妮特射击仁科的场面,自然理解他为什么挟持小兰,清醒得非常迅速,他压低身体,保持一种可以随时发力的状态。
“只要你们放我离开,”她说,“仅仅这样我就放过她,很划算吧,毛利先生?你现在仇视我的举措,只会让你的女儿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但倘若你调转方向帮助我,我就会将她平安无事地送到你的手上。这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温妮特开始以言语惑乱小五郎的心神。
她并不指望小五郎会临阵倒戈,一切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她放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操纵着最近刚上市的缩小版行动电话,给克莱德编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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