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说罢,艾维莉娜率先毫无防备站在被击碎的玻璃窗口前。
栖原和希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他刚这么做,担任他随身护卫的相泽真一就收到了消息,在交易过程中,残存下来的泥参会人员听见了“艾维莉娜”这个名字。
相泽真一举着散弹枪,将脸颊贴到栖原和希的耳边,将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
他将艾维莉娜设置成导致整起时间的幕后黑手,末了不忘告诉栖原和希当日前往交易的人手正是艾维莉娜的部下。
相泽真一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是日本公安警察,本名为诸伏景光,被上头命令潜伏入国内的犯罪组织泥参会,监视其动向和犯罪行为。
由于其本身的负责范围内包括协助处理国际犯罪,他便主动向负责海外事项的栖原和希靠拢,用不到一年时间成为对方的左右手,辅佐其处理各种事项。
原本,他打算在国内的港口进行收网行动,然而突如其来的意外干扰了他计划,使得整个事态变得不可控起来。
“几乎可以确认,”他对栖原和希说,“这件事和那个女人有关,但这里是厄拜琉斯的地盘,对我们很不利。”
栖原和希是个急性子,在听到诸伏景光的消息后,几乎急的要当堂对峙,但经景光这么一提醒,他只得暂时收敛自己的怨气,尽管他的样子仍旧是怒目圆睁,但并没有彻底掀桌,只是叮咛艾维莉娜:“最多三天,我们要见到制造整起事件的家伙,还有我们支付的货款,不然我们只得和贵集团鱼死网破。”
栖原和希一招手,示意他的部下和他一同离去。
在这个间隙,诸伏景光将早已准备好的监听器装在桌子的底部,继续监听厄拜琉斯内部人员的交谈。
“艾维莉娜,你的猎犬抓住狙击的目标了吗?”帕特里克问她 。
查看手机消息的艾维莉娜不由蹙眉,她一早推测敌人会趁这个节点,进行破坏活动,但具体状况还是超出了她的掌握;她共派遣两名有经验的狙击手埋伏执行反狙击,并且安排人员混入人流当中监察可能有问题的人员——这些都化为徒劳。
这主要是敌人简直天马行空和疯狂,由她部下的推断来看,对方完全无视复杂的地理环境和气流变化,在超过两公里外的高楼、使用反器材武器进行超距狙击。这在她看来,和赌博完全没什么两样,如果狙击手不够出色,甚至无法命中会议室所在的楼层,自己的敌人简直像一个幽灵,仿佛长着羽毛和翅膀,踪迹无从辨别。
事实上,她位于其中一个狙击点的部下,进行了反狙击的射击,但距离超过八百码,在调整过角度之后,还是没能捕捉到对方的身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中。
“很遗憾,敌人似乎搞到了美国军方的武器。”艾维莉娜解释,“在超越我预料的距离,开展了超乎我想象的行动,也许,敌人和FBI或者其他势力强大的组织有联系。”
帕特里克显得没有耐心,“你知道的,艾维莉娜。我要听的不是这些,而是你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艾维莉娜在一众人员惊愕的目光当中,掏出柯尔特M1911A1对准哈里曼,扣动了扳机。
砰!
砰!
她一连射了好几枪,血液溅射到帕特里克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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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个解释。”帕特里克的忍耐显然快到了极限。
“哈里曼的势力被渗透的很严重,我已经派人找到了他私下和华盛顿无政府主义者往来的证据,以及拍下了他的部下私自和其他势力来往的照片,包括此前假装和他产生分歧加入我势力的布伦曼,很可能在交易当日出卖了我们的信息。”
“恐怕,就是上次的流血冲突,也是哈里曼一手布置的表演。”
“我暂时相信你,”帕特里克说,“把你收集到的所有东西,送到我的住处,然后搞定泥参会那边的人,区区一个弹丸岛国的黑帮,也敢和我们较劲,如果处理不了这件事,就把他们一并处理了,否则,被处理的人,就是你自己。”
“是!”
艾维莉娜在一众成员的瞩目下,离开了会议室。
……
059 潜入
温妮特在听见枪声的一瞬间,便拉着爱尔兰准备离开现场。
尽管是安全距离,但若不第一时间撤退,还是有被拦截的可能性。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爱尔兰在电梯上问。
“先撤退,”温妮特回答,“然后迂回到泥参会一行人住的酒店,再重复一次行动。”
“但这样他们一定会有警戒。”
“栖原和希的侄子栖原凉介,他喜欢找乐子,瞧准这点,不是难事。”温妮特想到雪莉举的例子,心里有几分犹豫。
如果她扮成从事特殊行业的女性,一定会被雪莉瞧不起、碎碎念的!
或许扮成服务员也行,不……还是在自己被碰到一根手指前,直接替他祈福,这件事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即使这样,”爱尔兰反驳,“栖原和希也不一定会为了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侄子生气。”
“你不是说过,他是个急性子。”温妮特说,“我们最初的布置应该起效果了,等待厄拜琉斯和泥参会的,只有火拼这一条路,否则那个有野心的女人——艾维莉娜将成为牺牲品,她不可能甘愿为厄拜琉斯殒命。”
温妮特下一步的行动就敲定了,他们没有逃窜似的离开,而是返回到现场附近。
追踪的人显然不会认为拉开两千码距离的狙击手会返回到现场,他们压根没遇上什么阻碍,就返回了那辆雪佛莱轿车。
爱尔兰威士忌坐上车,整理了下仪容,驾车返回他租借的临时住处。
在夜晚到来前,他修剪了头发、整理了假胡子,又买了一顶好帽子,穿了一件制作精良的淡蓝灰色夏装,扣眼里别了一朵淡黄色的花朵,这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个醉鬼,而是一位优雅的男士。
“你是要去约会吗?”温妮特小姐吹了个口哨。
爱尔兰解释:“在那之前,我或许有幸请招待一下爱碧丝小姐?”
“不了不了!”温妮特直截了当拒绝。
依雪莉的敏锐程度,搞不好一个照面就被看出端倪。
再被锋锐的言语扎一遍,和全搞砸也没什么差别。温妮特小姐暗自叫苦,她可不想挨骂,也不想做那类给人留出想象空间的事。
尽管清者自清,但温妮特小姐对名誉很看重,也不想在雪莉的印象中落了下乘。
说不定,自己居住的破败阁楼里,已经有烹饪食物的香气在回荡。
早点完事,回阁楼里吃好吃的,多好!
爱尔兰威士忌圆滑地说:“看来我对年轻女孩没什么吸引力啊。”
温妮特露出尴尬的微笑,她不能随便透露雪莉的存在,自然也不能周到地解释。不过她也并不想在任务开始前进行放松。
“战斗即将到来,”她开门见山地说,“一开始的时刻是最危险的时刻,难道不是吗?”
温妮特想,自己会这样提及“危险时刻”字眼很不寻常。
她的习惯和养父一样,喜欢把一切都说成简简单单、轻而易举,至少在结果上,她总是成功的一方,遇到危难,也是兴奋中化险为夷,她非常享受那种像用指尖抠着悬崖的危难感,让她有一种切实活着的实感,但现在,又有了新的一种,就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生活——与雪莉共同生活的时间。
“是这样吗?”爱尔兰不禁疑问。
在他看来,温妮特不像是将任务严峻以待的人,更多的是在享受那种感觉。
“当然,我们每个不注意,都将成为敌人的好机会。就好像他们穿着长靴子,在我们拽住‘成功’绳索的手上猛踩。”
温妮特发表自欺欺人的激动演说,毕竟对手实在不是什么实力雄厚的对象——它的结果在被组织盯上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然而,这不代表一定不会出现失误,但温妮特觉得不论怎样都可以轻松弥补。
“饱腹也会延缓身体的反应,减少偶发性,是杀手应该具备的素质。”
爱尔兰迟疑了一下,跟着点点头。“你的话总能令人信服,”他说,“那么,接下来我需要做些什么?”
“等待。”
夜色仍旧是行动最好的掩护,也是掩盖疯狂最好的面纱。
傍晚,温妮特乘着爱尔兰的雪佛兰来到高档宾馆的附近。
当她潜入夜幕下的小巷时,她有一种踏入全新领域的奇特感;这不仅仅是像电影般扮演某个角色潜入,还有一股细致入微的紧张——浑身细胞迈入未知领域的恐惧。
赤条条的月亮悬荡在赤条条的天空,闪亮与饱满的月,看起来宛若一个稍弱小的太阳,它给人的感觉仿佛不是明亮的月光,而是死气沉沉的白昼。
在霓虹灯闪耀的酒店附近,光辉似乎反常地变色,仿佛即将要散发出凄惨的薄暮之光,印证一个可悲的命运。
温妮特的本能告诉她,今晚的行动将会顺利。留下爱尔兰在路线畅通的路口接应,她走到酒店的侧面,一扇供员工通行的小门前。经常会有流浪汉去翻酒店的垃圾,即使有人靠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服务人员会叼着根烟,边休息边斥责翻垃圾箱的人。
温妮特将双手缩在口袋里,伪装成一个路人,在经过侍者旁边时,腿打滑一下,将一张二十美元遗落在地上,发出咦的声音。
面对金钱,仍旧当个蜡像的人不多,有绅士风度的就更少了。
侍者只瞧见一张白皙、尊贵而精致的脸,之后双眼就变得空洞起来。
温妮特从他的腰间取得几柄钥匙,整理下忧郁而漂亮的脸,做出一个营业性质的、使人惊异的笑容。
理智地讲,这样转瞬变化的笑有几分渗人。很多人喜欢摆出这样扭曲的笑,玩神经质的把戏,这也使得他们看上去更有魅力。
温妮特小姐处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把被剥光了的服务员装在垃圾桶内,转眼间,天空晦暗了几分,掉落下了雨点。
小說群玖五○①⑧090九
雨水滴在她的侧颊,以及脚下的大石阶上,营造出一阵湿淋淋的孤独,她确定将头发掩在帽中,低着头迈入酒店的内部。
……
060 刺杀行动
由爱尔兰给出的情报,温妮特能确认泥参会的人住在七层到十层间,这座酒店的贵宾房间。
由于酒店有着外国风情,在某些方面具有欧洲大陆风格,在房间外活动的住客不在少数。酒店的对侧,有一间空旷的广场,雕像与萨拉森式的轮廓,让它看起来有几分法国或者西班牙特色,延伸出的观景台,上面罩着一个摩尔式的穹顶,墙壁上有法式窗户,一层在某种程度上有些与咖啡店相似。
她需要避开那些正在侃侃而谈的男士和女士,保证不被其他的琐事逮到,不然她很难解释自己的伦敦口音,还有女性的身份。
她取了停在角落的推车,把空箱子放在上面,趁着走廊空置穿入电梯,他将目标楼层设置在七层,但中途,又有人按了新的楼层。
一位后背像大山一样的男性步入电梯。
温妮特瞧见他,第一时间确认对方是泥参会的一员——他有一副来自亚洲人的面孔,而选定的楼层在九层。
而且与一般成员不同,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止身高高得不正常,而且胖得离奇,就像上帝给人类设计的尺寸被放大一圈。
温妮特看见他,第一个想法是他的本职是相扑选手,不过他并没有那种肉层。把男人放到黑帮这种危险的环境中,她猜,对方逃不开一个肉垫的命运——被拿来保护地位重要的人。
对温妮特来说,要杀的人不管是栖原和希还是他的侄子,都没什么区别,压抑到极限的泥参会都将向厄拜琉斯反扑,只是一个早晚的问题。
她默不作声靠在边上,实际上,电梯就因为这么一位男士而变得拥挤,万幸的是电梯没有因为对方的体重出现故障。
于是她重新将目标锁定在九层。
在即刻行动和等待两者间,温妮特暂时性选择了后者,因为脑内充斥着一阵倾向性,有别于理智对大脑的折磨,是一股近乎亢奋类剂产生的诡异效果,这让她想到之前救赎日记给出的奖励,觉得自己在抉择当中,总是受到上帝宠爱的一方,这阵极为惨烈的直觉,像洪流般吞噬她活跃的才智。
等待使她变得幸运,也许有只乌鸦在鸣叫,提前为她指引了道路。
当她再度按下电梯,一位装扮艳丽的美国女子正准备前往九楼。
然后,温妮特一瞬间经过了数种判断。露背的装束、廉价而充满挑逗的香水、遮掩瑕疵的打扮,这些都令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却也在告诉温妮特,她到这里来的目的。
不论在何种组织、设施的控制下,赚的都不可能有外派多。
温妮特虽然认为这是一种畸形的现象,但这种情况为她提供了便利。
她甚至不需要乔装打扮,只需像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一般,在房间门即将开启前,抢先一步进入房间,达成她的目的。
一切就如同她所预料的。
女性按下房间的门铃,在经过数秒后,房间内走出一个男人,温妮特瞧见过他的照片,里面的人正是栖原和希的侄子。
只是一瞬间,温妮特就找好了角度,将藏在衣服下的消音枪支,由缝隙进行射击,连续两发打在栖原和希侄子的胸口,并在女人反应过来、放声尖叫前,一击令其进入昏厥。
就在温妮特认为自己已经得手的时候,走廊拐角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她不认为自己短暂的动作,招致泥参会内部人员的注意,于是她浮现一种猜想。在泥参会的内部,有人预料到她在将矛盾引发至爆裂前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对方有一定聪明才智,想到这些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除非被盯上的人与自己关系密切,否则只会整理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一个黑帮型的社团组织,如何能有官方那样的组织力与安全措施呢?
虽然被发现,温妮特也并未产生精神上输给敌人的念头,她向来不会采取脆弱的念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有超过十二码,哪怕她慢悠悠走进电梯,对方也来不及追逐。
温妮特端举起手枪,对准男人所在的方向,进行掩护射击。
令温妮特感到疑惑的是,男人似乎并没有执着于她的念头,然而也不像是被子弹吓傻的样子,总之,缺乏一种信念与决意,仿佛是在刻意放走她一般,这种感觉令温妮特小姐很不舒服,由于她的眼睛不好,也不可能将男人的相貌记录下来。
这样一来,就仿佛有颗钉子落在心头似的。
“是艾维莉娜的人?”诸伏景光躲避子弹,目睹杀手温妮特小姐乘电梯离开,“总之把事情报告,再通知栖原和希,这就和警察厅警备局下达的命令一样,消耗泥参会的力量……”
就在他准备前往通知栖原和希时,一封邮件寄到他的账户上,里面涵盖了一个在国际上屡屡犯罪的跨国大型神秘组织的相关信息。他越看越心惊,包括日本国内一些列没有眉目的悬案,也在指向这个神秘组织。
“以酒名为代号的跨国犯罪集团……”他小声且不安地念叨了句,“而且在日本境内多次开展行动,被列为首要目标,尝试接触么?”
诸伏景光转动脑筋,透过情报部门给予的消息来看,这个跨国犯罪集团在日本境内多处和泥参会发生冲突,前不久似乎是因为药物输入而产生了巨大的矛盾,一瞬间隶属泥参会的几个空头制药公司都被炸毁。
他想到这次袭击泥参会和厄拜琉斯交易的敌人,对方同样是使用爆破和悉数歼灭的手段,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简直和情报上描述的跨国犯罪集团如出一辙。
再一结合刚才杀手干脆利落的动作,诸伏景光感觉浑身紧张得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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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警校训练的时光,令他锻炼出了足够的危机意识,刚才那名疑似女性的杀手,极具压迫感,不管是开枪的速度还是精度。
子弹就打在他的脚下,骇人的是,当时那名杀手根本没抬眼看他,仿佛只是听见动静就能准确捕捉到目标一般,个人能力简直和处在想象当中的临界点理论一般,不可复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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