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土豆煎蛋
“唔,这倒是個不错的想法。”
宗月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淡淡道:“以你在蛇岐八家的影响力,给你一个名字,想必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剩余两个人了吧?”
这可不是在夸大其词,影皇上杉越虽然退隐了,可他的影响力依旧很强。
一句话,莫说是整个日本,恐怕就连欧洲都要震动了,想要找到三个人,除非他们在犄角旮旯里,否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可以不给。”
被一语道破想法的上杉越,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慌张,直视黑发少年的眼睛,说道:“但仅凭几句话,就想让我相信你,你觉得可能吗?”
其实说到底,再隐秘的事情,终究会有遗漏,只要存在过的事物,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只要循着当年,他捐助精子的机构这一线索,调查下去迟早会找到。
唯一值得困扰的问题,就是‘时间’!
正因如此,上杉越才没有扭头离去,而是耐着性子,和黑发少年谈判。
“有道理,我赞成伱的说法。”
宗月唇角含笑,微微颔首,在上杉越期待的目光中,淡然道:“不过,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三个名字。”
紧接着,不等上杉越做出反应,他就依次说道:“源稚生、源稚女、上杉绘梨衣哦,不对,源稚女现在改名了,叫风间琉璃,效力于猛鬼众,代号‘龙王’,其余两人嘛,从姓氏您就应该猜到,他们如今在哪了吧?”
“源家.上杉家.”
上杉越怔住了,源氏和上杉氏,无疑都是蛇岐八家。
而且,他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说出了三个名字,一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
“绘梨衣绘梨衣.”他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那张皱纹横生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高兴,有些紧张的问道:“她她多大了?长的像我吗?过的怎么样?”
“二十一岁,长的不像你,很漂亮。”
宗月顿了顿,说道:“可惜继承了‘皇’的血脉,无法凭借自己意识控制言灵,被蛇岐八家严密监控,过的勉强还算可以吧。”
上杉越愣了愣,旋即露出一抹苦涩:“都是我的错皇的血脉,不该被传承下来。”
“要听听源稚生和源稚女的故事吗?”宗月淡淡道。
“.说吧。”
上杉越好似承受着万斤重压,身躯逐渐佝偻,尽管他大致猜到了一些,但还是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源稚女的血统纯度太高,逐渐走向了‘龙’的那边。”说到这里,宗月有意识的看了眼上杉越,后者神情愈发悲伤,然后继续道:“在龙血的侵蚀下,源稚女最终因为杀人,被源稚生亲手处决,并将尸体投入井内。”
“处决.他,被杀了?!”
上杉越震惊,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那后来呢?”
“后来,源稚女复活了,只不过不再是源稚生,而是猛鬼众的龙王风间琉璃。”宗月说道。
听着自己的骨血自相残杀,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让上杉越心如刀绞,眼底流露出一抹痛苦。
片刻后,他嗓音嘶哑,低沉的道:“你把他们的名字都告诉我了,难道就不害怕我反悔吗?”
“如果‘被注定的命运’,是那么简单就能改变的话.”
宗月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半秒,用玩味的语气说道:“我倒是真的很期待,这样的‘奇迹’发生呢。”
上杉越皱起了眉头,很自然的流露出一丝怀疑:“我要是回归蛇岐八家,以影皇的名义召集八大家族,再加上卡塞尔,不说其他,就算是真有龙王复苏,尚可一战,难道还无法改变命运吗?”
“你可以试试。”
宗月挑了挑眉,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龙族世界里的命运,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轻易改变的,那高高在上的‘黑王’,以及潜藏在暗中的‘奥丁’,乃至冥冥中死去数千万年,却在影响着一代代蛇岐八家命运的‘白王’,可不是区区凡人,就能撬动那条命运之线的。
最重要的是他若不许,那命运必然无法被篡改。
望着黑发少年风轻云淡,从容而淡然的表情,上杉越的信心逐渐消失,转而被厚重的阴霾覆盖。
沉默良久,上杉越终于放弃了,长叹了一口气:“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
宗月从黑色西装的上衣内袋里,掏出一支盛放着鲜血的药瓶,递了过去。
药瓶和医院里注射用的差不多大,里面盛放的鲜血异常粘稠,整体呈现出淡淡的金色,细看之下,其中好似铭刻着无数个,神秘而立体的符文,彼此互相交织延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上杉越慢慢伸出手,接过了那支小小的药瓶,抬头看着黑发少年:“然后呢?你想让我做什么?”
“在你临死前饮下它。”
宗月望着上杉越,淡淡道:“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本章完)
第293章 源稚生:老子这辈子最讨厌黄毛了!
源氏重工,占据着东京最昂贵的地段,其中三层到四层的区域中间,竟是完全镂空的构造。
一条地铁从大厦中横贯而过,如此奇特的构造,就不得不提到,当初日本政府打算买下这栋大厦,但在听到报价后望而却步,最终以租借的形式修通了地铁,就足可见这块地皮究竟有多贵了。
临近深夜,气温降低了许多,道路两边的树梢上,挂满了露珠。
源稚生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握着名刀‘蜘蛛切’,而那张偏阴柔气质的面庞上,赫然爆出了几条十字青筋。
以往这个时间点,他本该在梦乡里,假如运气好的话,或许会梦见那个他向往已久的,法国蒙塔利维海滩,然后在那片温暖的日光下,为路过的性感女士们,热情的涂抹着防晒油。
可这位蛇岐八家的少主,未来的家主,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源稚生,还站在街边,吹着零下几度的寒风!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黄毛’,居然趁他不备,拐跑了他的妹妹!
夜叉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冻得哆嗦了下,然后小心的压低了声音,偷偷怼了下旁边的乌鸦,说道:“哎,你说,少主现在的心态,是不是有点像那种,眼睁睁看着亲妹妹被黄毛拐跑,然后没处发泄的样子?”
乌鸦嘴角一抽,露出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你想死可别拉着我!”
“咳咳,我就是说说。”
夜叉缩了缩脖子,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眼源稚生,嘟囔道:“这都快十二点了,你说那黄毛该不会是,打算带着上杉家主在外边过夜吧?”
话音刚落,源稚生猛然回头,凌厉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
夜叉感觉脖子一凉,吓得脸色惨白,顿时急忙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啧你迟早要死在这张破嘴上。”
旁边的乌鸦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来了。”
这时,樱忽然开口了。
源稚生眼神顿时一凛,周身气势浑然厚重,握着名刀‘蜘蛛切’的手背,指骨泛白青筋浮现。
若是不清楚状况的其他族人,看到了这一幕,恐怕会认为源稚生打算,要用那柄传承的古刀,斩下某个恶鬼的头颅呢。
但事实上,能让源稚生如此动怒的原因,是他看见那個该死的‘黄毛’,居然用他那只肮脏的‘爪子’,牵着他最宠爱的妹妹的纤纤玉手。
一袭红白巫女服,有着酒红色长发,身材玲珑的少女,正牵着亚当的手,在夜色深沉的东京街头上漫步,路边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英俊帅气而又温柔儒雅的青年,和精灵般明艳动人的纯洁少女,当真宛如一对情侣。
只是,这一幕落在源稚生的眼中,却气的他咬牙切齿,咯咯作响。
“哇,这家伙真干了!”
夜叉忍不住直接喊出声来,瞪大了眼睛:“这家伙,不会真泡到上杉家主了吧?!”
乌鸦则是战术性后仰,一副钦佩的样子:“有胆量!”
至于樱,也默默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那个看似温温柔柔,实则很难与人亲近的上杉家主,如今居然被那人牵着手,乖巧的仿佛邻家小妹。
这要是让蛇岐八家的人看见了,保不准第二天那家伙就得被剁成肉臊子。
什么卡塞尔学院?什么昂热?什么欧洲混血种?
都是放屁!
上杉绘梨衣,可是蛇岐八家的月读命,同源稚生的‘天照命’一样,背负着镇压‘神’的职责。
更别提那位上杉家主的血统极高且不稳定,天生就能使用龙文,言灵更是被列为高危级的存在,一旦被卡塞尔及欧洲知晓,必然会被列为‘清除’的对象,而正因如此才被变相囚禁。
当然,排除以上种种因素,最重要的是源稚生少主,真的很宠爱上杉家主。
大概,类似于妹控?
樱心里想着,望向了源稚生,发现果不其然。
忍住一定要忍住
源稚生额间青筋暴起,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神通红狰狞。
灌水泥!打人桩!沉东京!
这已经不是切几根手指,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一个比一个可怕的念头,萦绕在源稚生的脑海中。
“老大,忍住啊,千万不能冲动!”
旁边的乌鸦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急忙开口劝道:“对方好歹是卡塞尔派来的专员,至少不能在咱们的地盘儿上出事啊!”
“你说得对.”
源稚生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按下了躁动,恢复平静。
“这么好劝?”
夜叉有些惊讶。
但源稚生又道:“夜叉、乌鸦,樱,等这次任务结束,记得提醒我.打断他的那条狗爪子!”
果然,这才是源家少主啊.夜叉恍然大悟,然后竖起大拇指:“放心吧,老大,交给我和乌鸦,顺便问下要不要打断他三条腿?”
“喂,你就少添点乱吧。”乌鸦扶额长叹,这家伙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打断条胳膊倒是小事,真要是给人三条腿都打断了,到时候卡塞尔学院那边怎么搪塞?
“好吧,看来你的哥哥,并不怎么欢迎我。”亚当牵着绘梨衣,来到了几人的面前,望着源稚生杀人的眼神,轻笑了一下,温柔的摸了摸少女的头发,道:“你该回去了,绘梨衣。”
“现在把伱的脏手,从绘梨衣的头上拿下来。”
源稚生额头上青筋暴跳,眼中甚至露出了金光,咬牙道:“不然.我发誓会把你的爪子给剁下来,别指望卡塞尔能保护你!”
“不许伤害亚当!”
绘梨衣举着纸板,粉红的两颊鼓起,气呼呼的盯着源稚生。
这才短短半天的时间啊源稚生无语凝噎,望着可爱的绘梨衣,心里萌生出一种,‘黄毛’都该死的想法。
短短几分钟,对源稚生造成的伤害,不次于被捅了几刀。
“我该走了,绘梨衣。”
亚当温和的微笑着,淡金色的眸子,在夜色下深深地映在了少女的心中。
“亚当.还会来找我吗?”
绘梨衣在手写板上,写下了充满期盼的话语。
“会。”
亚当笑着点了点头。
“我等你。”
绘梨衣望着亚当,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渴盼。
她很期待,下一次见面。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她都被囚禁在那间,小小的牢笼里。
周围的人都在畏惧着她的力量,而那份天生的血统,反而倒像是一个诅咒。
她拥有很多玩具,地位崇高,是全日本的黑道公主,被奉为掌上明珠,然而却只能面对着厚厚的玻璃,被隔绝在那吵闹的世界之外。
除了冷冰冰的医生护士,将一支支血清推入体内,在白净肌肤上留下创伤又愈合,循环往复的日子,就像是灰白色的电影。
陪伴着她长大的,只有hello kitty、小黄鸭、轻松熊、哥斯拉,以及游戏和动漫。
可是,她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融入那吵闹的氛围,渴望能交到朋友。
但是不行,她不能出去。
那份血脉中延续的‘诅咒’,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她怕一旦暴走,带来的将会是死亡与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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