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摇摇车
李令歌目光看向丹炉之中。
“那就是合欢一类的丹药?”
“大师兄莫要取笑师弟了。”
敬亭不再去看那一炉丹药,刚刚火候大了,丹药也就废了。
下一次,一定要将院门锁好才行。
总有人悄无声息地往屋里来,根本不看他挂在门口的牌子:正在炼丹,请勿打扰!
“大师兄是有何事?”
李令歌的目光从丹炉之中收了回来。
“有没有一种比较慢性的毒药,而且不易被人察觉?”
“大师兄想要给谁下毒?”
“不是我,是我有一个朋友!”
“哦——”敬亭一副了然的模样,“那大师兄的这位朋友是想要毒丹还是毒液?”
李令歌略一思索。
“毒液吧,这样下手容易些。”
闻言,敬亭转身从柜子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
“无色无味,每旬一滴,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很难查出异常。”
李令歌没有去接。
“有没有时间长点的,我需要至少三年时间。”
“有!”敬亭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每月一滴,中毒者会慢慢陷入枯槁,五年之内必死无疑。”
李令歌接过红色瓷瓶,盯着敬亭的眼睛问道。
“这种毒药你随身带在身上干嘛?”
敬亭:(-ω-)
“大师兄,你听我解释……”
……
含令殿。
一位位舞女走进大殿,不知道皇后娘娘突然召她们来是要做什么。
沈凤仪看着眼前的舞女,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自己也穿着这样的衣裙,站在李贼面前跳舞的场景。
玉手不由得攥紧,语气都变得冷了几分。
“本宫想学……看你们跳一曲霓裳羽衣舞。”
她本不想学这东西,可是近日来越发心中不安。
若是李贼来真的,到时候真的要她跳,自己不会跳,那该怎么办?
为了太子的皇位,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大殿之中的舞女一个个地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以及罗袜。
见状,沈凤仪不解地站了起来。
“本官让你们跳舞,你们脱鞋干什么?”
舞女们手上动作一顿,立即齐齐跪地,为首的女子解释道。
“回禀皇后娘娘,霓裳羽衣舞是……赤足跳的。”
沈凤仪张了张嘴,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难怪李贼点名要看这支舞,原来如此!
李贼那是想看跳舞吗,分明是想看她的脚!
沈凤仪从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字。
“继续。”
很快,大殿之中琴瑟和鸣,身着彩衣的舞女翩翩起舞。
沈凤仪强忍着怒气,看得却十分认真。
她的脑海中,自己也跟着这些舞女翩翩起舞。
堂堂皇后,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去找舞女学舞吧。
想来想去,她也只想到这个办法。
一边看,一边自己偷偷学。
一曲终了,沈凤仪只说了两个字。
“继续。”
霓裳羽衣舞一连跳了十遍,一众舞女额头都是汗水,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整支舞曲的动作沈凤仪已经记住了七七八八,她的手,小幅度轻轻摆动。
遇到熟悉的部分,基本已经能够跟上舞女的动作了。
再后来,她甚至闭上眼睛,听着音乐,她的手也随着音乐的动作,轻拢慢捻抹复挑。
她学得很快,甚至感觉自己在跳舞这件事上应该很有天赋。
或许是动作幅度过大,站在一旁的女官陈宫令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在陈宫令转头之际,沈凤仪已经双手摆正,停止了动作。
可这仍没有打消陈宫令的疑惑,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盯着一支舞看了十几遍,不腻吗?
“帝王好女色倒也常见,可皇后也……”
然而,她的思绪很快便被打断了。
“皇后娘娘不好了!”
小邓子慌慌张张地跑进甘泉宫,扑通一声跪在了沈凤仪面前。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沈凤仪略微蹙眉。
“什么事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邓子脑袋死死磕在地上。
“奉命调查漏题案的费涣之奏请了陛下,宫里的大小太监要挨个指认,一个都不能漏。”
“什么!”
这会,沈凤仪也顾不得体统了。
考题就是她命人偷的,一旦查到小邓子头上,那自己就完了。
想到这,她的眼眸之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狠戾。
可是杀心刚起,便又消了下去。
在这个紧要关头,若是她身边的总管太监死了,那不等于是不打自招吗?
“你赶快收拾收拾东西,先回你的老家去,等风头过来再回来。”
“啊?”小邓子并没有立即动身,“可是各宫门现在已经严加把守,出不去啊。”
沈凤仪气得跺脚。
“你不是说过,东华门那边有个小门嘛!”
这皇宫看似宫禁森严,其实四面漏风。
宫里的人不能轻易出宫,自然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这件事上。
要不是太子和熹贵妃之间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身为后宫之主,她竟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道暗门。
幸好,她没有将这个暗门给废除。
现在看来,于她也是方便。
小邓子一拍自己额头。
“奴才都吓晕了,奴才这就出宫。”
……
一个时辰后。
刑部大牢。
站在费涣之身旁的师爷奉承道。
“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这消息一放出去,这小子立马就从那扇暗门溜出来了,被咱们的人抓了个正着。”
坐在主审位的费涣之轻抚胡须,斜瞥了站在一旁的李令歌一眼。
刚开始他还有些不屑,自己都已经签了协议了,这个家伙还要陪同审案,好似生怕自己会不认账一样。
不过,眼下真的把人抓到了,他都不得不佩服李令歌。
如果不是李令歌指明了这皇宫之中有处暗门,就真的让这太监给跑了。
现在好了,都不用审他都知道肯定是这阉人干的。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这太监怎么会一听到要挨个指认的消息,就往宫外跑。
难怪通缉画像挂了十天,一点线索都没有,合着这考题是一个太监泄露的。
“考题内容是不是你贩卖的,说!”
小邓子有些畏惧地看了费涣之一眼。
“我不知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出宫去看望家中病重的老母,不——”
啪!
费涣之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怒声道。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大刑伺候!”
“是!”
狱卒立即上前,架起小邓子就往刑具上拖。
看着身后那一道道恐怖的刑具,小邓子腿立即就软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费涣冷哼一声,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卫王府这一遭,他也不算白跪,当天便把案子给结了。
李令歌,这次就先放你一马,新仇旧怨咱们以后再慢慢算!
“给他纸笔,把供状都写下来,签字画押。”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小邓子便已经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地写了下来。
签字画押,供词很快呈到了费涣之面前。
一旁,李令歌默默地看向费涣之,就等着看好戏了。
今天他来可不是怕费涣之事后赖账,而是来看戏的。
费涣之端起茶盏惬意地喝了一口茶,余光扫了一眼小邓子的供词。
噗——
看清楚供词上的内容,费涣之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
他涨红着脸,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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