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视苦痛笑着
奴良组的妖怪尚且这样,其他妖怪更是如此,这么多家家长聚集起来,能和和气气谈事,基本是不太可能。
更何况此去京都,参与那种仪事,相当于是他奴良陆生要和羽衣狐争夺魑魅魍魉之主的宝座。
还有绵延至今,双方之间的仇恨需要清算。
“曾经就是你们奴良组和退魔师们联合起来,在四百年前羽衣狐封印的对吧……而且我从谏山那里,听说,不仅是你们得罪了羽衣狐,很多年前,陆生你的父亲,奴良组的二代目……”
李念略带迟疑的提起后面这件事,边在看陆生的反应,因为知道对这位来说,恐怕是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只那么提了一嘴,如果陆生不想谈及的话,他会略过去。
陆生确实迅速收敛了笑容,沉默下去。
在李念觉得是自己失言,想立刻换个话题的时候,陆生却表情平静,漠然点头,开口回答“对,我的父亲,奴良鲤伴,像是死在羽衣狐的手下。”
看来陆生是愿意谈的。
即使如此,李念已经从陆生的反应,明白了现在在讨论依然是对方心中深处的苦痛。
就算是这样,李念也想深入下去,是因为有没搞明白的地方,于是还是继续开口问道。
“像,是什么意思?”
“……我老爹死的莫名其妙,就是外出夜行的时候,被人杀害,我们怀疑和羽衣狐有关。”
“怀疑?”
“确定不了是谁。”
“……恕我冒昧,令尊逝世的时间是?”
“我五岁的时候。”
那可是十几年以前,完全对不上京都灵灾中,羽衣狐破开封印的时间,也难怪陆生说的是像,而没用确定的说法。
“是羽衣狐曾经的党羽做的?”
这本是理所当然的推论,也是奴良组上上下下的看法,但陆生沉默,想起来的是最近,爷爷和牛鬼他们通过得到的情报,看到了羽衣狐如今面貌时那震惊的表情,以及明显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态度。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就在附近。”陆生回忆起来时隔已久也依然深刻的记忆:“你知道,爷爷和我,滑头鬼总是散漫,我父亲也不例外,他是个喜欢乱跑的,夜晚总一个人出门游荡,身边也不带谁,但会带着我,我很喜欢跟着他在晚上跑,觉得那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情,还喜欢和他捉迷藏,总是父亲来抓我,夜幕漆黑,他却总能找到我在哪里……那天我也是和父亲玩起来捉迷藏的游戏,可我藏了很久,父亲却没能抓到我,我以为自己难得赢了一次,突然一声女人的惨叫,把我吓到,回去找他的时候……”
“令尊已经被害了吗?”
陆生点了点头。
李念看着奴良陆生,如今的这位奴良组组长是个气量与实力兼具的存在,是很平静的在说这件事,似乎没什么情绪的波动。
但李念知道,那反而是他内心并不如何平静的表现,听冰丽说,曾经的陆生更像是普通的人类,五岁的时候想必更只是个普通的孩子,这么一个年幼的孩子看见了父亲的死去时的场景,会是怎样一种冲击强烈的画面。
陆生像是时隔多年,依旧能回忆的清清楚楚。
李念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蠢话。
陆生却并不如何忌讳,反而觉得是个机会,因为在最近,他对父亲几乎已经被盖棺定论的死,产生了一些疑惑。
和李念谈起这事,使得他也觉得是个机会,在开始复盘,顺着回忆,陆生继续说道。
“我到现在还记得父亲的死状,他是从背后被捅穿了心脏,就那么倒在了血泊之中,安静的躺下了,可现在想来,那就是最大的疑点,因为首先,场间没有战斗过的痕迹,他没有挣扎过。”
陆生愿意谈,李念也就不再多想,听得陆生这么说,也觉得困惑:“没有战斗的痕迹?令尊是奴良组的二代目,听说是最强的滑头鬼,带领奴良组实现了兴旺,成就百鬼夜行的传说,想来自身实力高绝,不是这么容易被刺杀的吧?至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是没有反抗的力量,而是根本没有做反抗,我现在还记得他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神色却比以往什么时候都安详,像是睡着了,做了个好梦。”陆生平静地说道:“我当时甚至没能理解他已经死去了,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已经再也见不到他。”
李念张了张嘴,最后没把节哀这种不痛不痒的无聊话说出来,而是直接问道。
“意思是,令尊被害的时候,并没有抱持戒心,是被熟悉的人偷袭?即使有反应也没反抗?”
“对,那个人对他来说,肯定不只是熟悉而已。”陆生断然说道:“现在想来,那男人临终的表情,像是欣然赴死了一样,我不相信父亲那么强大的滑头鬼会没有反抗的力量和能力,那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甘愿送出性命……我不理解,爷爷像是知道,但没有和我说。”
奴良滑瓢知道,但没有和陆生提及?
李念想了想。
“那说明滑瓢大人认为让你知道并不是件什么好事,或者认为根本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吧,涉及到你父亲的死却仍隐瞒,是不希望你被仇恨冲昏头脑,还是不希望你念及老一辈的旧情,得个像你父亲一样的下场?”
“谁知道爷爷想的啥。”奴良陆生无所谓的耸耸肩,爷爷不说拉倒,他也懒得乱猜:“反正我父亲的死肯定和羽衣狐脱不了关系,此去京都,这也是一个我要弄明白的恩怨……当然,这和李念同学你并没有关系,抱歉,说了无聊的事。”
“怎么会,是我先提及不该谈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你们和羽衣狐的仇这么大,不开干是不可能的。”
“必然的,我已经做好准备,知道此去京都逃不过一场恶战。这消息还没向下传达,小的们还不知道我们要去京都,已经有摩拳擦掌的架势,知道羽衣狐出世,又被找了这么多麻烦,一个个都想找上去清算新仇旧恨,等到我宣布了要去京都的消息,恐怕个个都会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奴良组上下都会想和我杀去京都,嗯,就像李大人你这样。”
“我太能理解了,我只是被找了麻烦,惹得不胜其烦,想从根源解决下问题,你们奴良组血海深仇,不得比我更惦记复仇的事?”
对重伤过组长陆生的土蜘蛛,奴良组上下尚且喊打喊杀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更何况和他们有血海深仇的羽衣狐,这两者碰上不开战,李念是不信的。
“我理解李念同学你的想法,也理解奴良组的大家的想法,但是。”奴良陆生突然认真起来,视线变得锐利:“我很讨厌杀戮,很不喜欢无意义的战斗,我很清楚我,和我奴良组的初心,是避免人类和妖怪之间的摩擦,少见点血,为妖怪们营造出真正的容身之处,不只是黑暗,阳光下也能正大光明的活着,这是我的目标,应该也是你们阴阳厅退魔师的目标,尽可能减少牺牲,才是我的目的。”
“对。”李念赞赏的点头:“但牺牲是你避不开的,战斗也是,可别妄想着能凭一张嘴去说服穷凶极恶的家伙,你得有实力,还得展现出实力,才能有话语权,才能叫群妖低头,信服,就我的经验来说,说服谁的最好方法,是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就能很清楚听进去你说的话。”
“……李念同学说的对,我明白是这么个道理,所以该打架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可是我不希望在这之上还要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杀戮,如果被仇恨驱使,就这么热血上脑的开了战,多余的牺牲会很多。”
“应该不至于,你们流氓开会,共商反人类的大业,我们阴阳厅不得全程跟进?我看天若大人上次找上你们奴良组,谈的就是这么回事吧,你们那什么群妖大会,能少了我们退魔师的在场吗?还是在京都,在阴阳厅的大本营,你好像都已经和天若大人商量好了合作的关系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说了些啥,但你此去京都,不说和阴阳厅里应外合来个一窝端,也得在身后叫上一排退魔师镇场子,表明你和阴阳厅的合作关系,展现出你背后的靠山吧?要是有退魔师的在场,阴阳厅的介入,你们妖怪还能内讧的起来,可就真的是一盘散沙,方便一网打尽了,既然阴阳厅肯定要介入,撑场面的小兵里多我一个也没问题对吧?”
李念总感觉奴良陆生这么说是觉得他就是那个容易上头,引起不必要杀戮的愣头青,觉得这件事是个天大误会,干脆替他分析起来局势,继续兴奋的说道:“说到底,你要成为魑魅魍魉之主最大的阻碍可不就是个一个羽衣狐?你到时候可以不想些有的没的,和我联手干脆点做掉她,一切问题就从根源解决了。”
李念说着,做了个一手下斩的姿势:“咔擦,没了羽衣狐,这妖怪之主的宝座不就是你的了?对吧?考虑考虑。”
陆生无奈摇头,就知道这人过来,果然就是想和自己一起找上羽衣狐去打架的,还做掉了羽衣狐,妖怪之主就是他奴良陆生……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没错。
李念描述的情况是一种可能,可陆生并不觉得事情能这么简单,只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我并不认为事情能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好了,我知道李大人意思,到时候百鬼齐聚,是少不了退魔师的在场,我和天若大人已经说过,到时候确实会有阴阳厅的出面,这是好事,我认为真正的平衡,就是个需要妖怪和人类双方共同进行讨论才能达成的目的……至于这讨论的过程,也必然不会是平和的聊着天,少不了该打的架……李大人也别多想,我说这些,就是希望你冷静点,在真正该出手的时候出手,不要被仇恨懵逼,至于你届时的在场,那几乎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哦?答应让我同行了?”
“不,是你本来就会跟着过去。”
“……什么意思,是天若大人的安排?”
“是学校的安排。”
“……啊?和总武高有什么关系。”李念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学园祭之后会有一场修学旅行,目的地就是京都,妖怪们的各家家长定下的聚会时间,也是在那个时候。”
第四百五十一章 猝不及防之下
李念一愣,随即眉头皱起,心生疑惑。
修学旅行的事,李念知道,学园祭之后的还有什么集体活动,就数这么一件事排的上号,虽然还没公布,但已经是约定俗成的安排。
最近就有许多同学谈及这件事,已经在猜到时候要去哪里,毕竟对学生来说,比起学习的话题从来是玩乐相关的事情更让人感兴趣,那样一个能大家一起去到外地玩个痛快的大型的活动,自然是让人倍感期待的。
但目的地是京都?这个却是李念不知道的,此时他怀疑的看着陆生,既然是奴良组的组长这么说,就一定是从哪里得知了已经确定的情报……与其说是得知的情报,该不会就是他故意的安排吧?
“是陆生你故意安排的?挑着那个时间,带着一众同学一起去到京都,你是认真的吗?”
“怎么会,就只是巧合而已。”
“……即使如此,也不该让我们身边的人出现在那里。”
“我明白你的顾忌,是觉得京都已经变成了个危险的地方吧。”
“难道不是?”
就现在的情报来看,京都是一众妖魔鬼怪正潜伏着的地方……话虽如此,也是坐落着阴阳厅本部的退魔师大本营,李念虽然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但并不会觉得那里就已经变成了能让妖怪们光天化日里大咧咧走在街上的魔域,听天若所说,阴阳厅和羽衣狐一众暗地里的碰撞已经很多,没演变成什么波及巨大的灵灾,应该是已经达成了一种微妙平衡的状态,使得双方都有克制。
可这并不是能让李念会觉得那地方就变得有多安全的理由。
但陆生显然知道的比李念更多,也想过和李念所想一样的事情。
“暂时还不是,甚至可以说是与之相反的,目前的京都,可以说是日本最安全的地方。”
“……怎么说?”
“已经在那里聚集于羽衣狐麾下的妖怪,和阴阳厅早就有过挺激烈的交锋,被退治了一批又一批,遏制过此前嚣张起来的气焰。其中妖怪的各家家长们,也有意见上的不和,有并不期望冲突变大,希望能和平共存的一派。其他的家伙,虽然不一定都是这么乖巧的想法,却也多得是看得出来现在的妖怪们仍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不宜和阴阳厅引爆冲突,开启全面战争,更知道那种情况对谁都没有好处的聪明人,在努力防止事态的进一步升级。”
“我也知道妖怪之中会有这么些带脑子的家伙,但听你说,似乎这些家伙比我想的更多?”
“既然是妖怪联合的大事,有头有脸的家长们都有被喊到,能做到势大,少有什么愚蠢的人物,各家家长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尊重羽衣狐是一回事,服不服得另说,各自都有各自想法,其中已经有些家长提出过让阴阳厅和妖怪们双方都暂时搁置斗争,约束手下不要生事。”
“阴阳厅乐见,但妖怪们听得进去这种劝?”
“说了,不听劝的已经死过一批又一批了,阴阳厅处理这种家伙态度还是很坚决的。”
“……羽衣狐的反应呢?”
“她和阴阳厅当代厅长有过交手,交手之后,似乎达成了共识,在那之后羽衣狐有放出话来让手下的人暂时安分点,这就是她的态度,直接约束到了直属于她手下的那群人,也对其他仗着其声名在肆意妄为的家伙起到了警告作用,这种情况下还敢乱来的家伙,死了也没人管。”
“阴阳厅厅长,土御门有马?”李念对这位自己顶头上司知之甚少,只有从电视上看到那个名字那个人的出现,是个长白发束成马尾,笑的很灿烂阳光,戴眼镜的眯眯眼中年男,看着也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李念也明白能坐上阴阳厅厅长这一职位,率领一众退魔师的人物,不可能没点手腕,必然是极为强大的法师:“坐镇京都阴阳厅本部的这位已经和羽衣狐交过手,还谈过话了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在这位的率领下,京都的阴阳厅本部一直呈现出对妖怪们的高压态度,在很积极的退治越线的妖怪。”
“却也拿这群在眼皮子底下聚集起来的众妖们没什么太大办法对吧?”李念却知道这本身就是阴阳厅的一种退让,即对那群暂时的没有越线的家伙视而不见了,也不清算他们过去的罪:“放任做大,早不歼灭,到现在也就只能遏制了。”
“……因为对阴阳厅来说,世间的稳定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确实比什么都重要。”
李念点点头,早就想明白了阴阳厅的基本方针是维持稳定。
就像李念想的那样,听陆生所说,确实在京都那里,似乎妖怪和退魔师之间达成了一种平衡状态。
阴阳厅不希望引起灵灾,破坏社会的稳定,此前因此没能下定决心,付出牺牲去歼灭羽衣狐,放任其恢复,势大,使得妖怪们联合起来……一方面却也有表现出表现出高压态势,持续退治越界的蠢货,在维持秩序,也在从奴良组的这边想办法,试图从内部对妖怪们的联合施加影响。
妖怪们也不想刺激这样的阴阳厅,其中势大者是各家家长,成了组织,有了规模,追求的终究是更大的利益,并不是都想着光复种族消灭人类这种愚蠢的事情,一个个各怀己见,没能统一意志,也不完全服从羽衣狐,在等奴良组的与会,使集团获得更大的力量与稳定性,终究是为了与阴阳厅分庭抗礼,谈各种条件,却不是为了和阴阳厅开战,使战火烧的自己都吃痛。
李念认为,这是一种好的变化。
所谓的平衡与稳定,本来就是各方各面互相制约达成结果。
但那平衡是会变化的,也并不是所有人期望的。
李念知道,变化的时机估计就是在奴良组前往京都,让这群妖怪们的各家家长真正聚集起来,一众头头们要开始谈事,决定未来方向,届时阴阳厅肯定也不会缺席,最后估计变成退魔师和妖怪双方的交涉与对垒。
谈就谈嘛,谈得拢就和,谈不拢就打……哦不,应该是打过才能好好谈,打前肯定谈不拢的情况。
最后的结果,是会崩坏掉平衡,演变成战争,还是会形成新的秩序,得看届时具体是怎么个打法和谈法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李念不在其位,不会为此操心,此时听出来京都那边变得稳定的现状和成因,对李念来说就足够,感觉自己是有在那时候出现的必要,却仍不觉得以修学旅行的方式带着一众同学跟着去到那种地方是个什么明智的选择。
“你说京都现在情况稳定我相信,可这稳定听着就是会在你奴良组到场那天被打破的,你确定要在那天和总武高的一众同学们一起前去?”
“妖怪们有妖怪们的义理,下三滥的手段是叫人不齿的,我们的事,不会轻易波及到无关的人。”
“说得好,可我遇见的羽衣狐手下的那群妖怪和法师并不缺用围观群众威胁我的**。”
“羽衣狐是大妖怪,有大妖怪的自尊,虽然行事无忌,不怎么约束自己的人,对他人更漠不关心,手下里是不缺这种货色,却也在乎自己的颜面,作为四百年前,京都妖怪的领袖,她不是个没有规矩的,不屑做什么偷偷摸摸事情的。在各家家长都在的那天,以及阴阳厅的监察之下,那女人估计才能想起来要约束自己的手下,你也看到京都现在的状况了,她有心让手下的人安分,一句话之后,妖怪们自然会安分下来。”
“……”李念觉得有点道理,又想起藤歧和大连寺至道的和自己谈及他们boss时的反应:“可我看她那群手下也不全是什么很听话的乖狗,你奴良组旗下关东大猿会被灭门都明显是藤歧那家伙挑拨离间别有目的,你觉得他们不会整些什么活儿出来?”
“可能吧,所以我才觉得更应该在那时候把我们在乎的人带在身边,好过分散两地,看顾不到,不是吗?”
李念沉默想想,然后点头,觉得这句话才最有道理:“我知道了,既然那天我会出现在京都,那么,届时我会成为你们奴良组的助力。”
陆生一愣,以为李念只是在说打架的时候会帮忙,笑道:“知道了,真和羽衣狐开战,我当然不会嫌弃李大人的助力。”
李念摇摇头:“不只是打架,我会帮忙推着奴良组成为魑魅魍魉的共主。”
“……什么?”
“我最近一直在想,妖怪喜欢作乱,漠视生命,高傲自大,引起这么多第三类灵灾。就是因为一个比一个的愚昧无知,缺少管束,也缺少教育,这种家伙杀不干净,杀得再多,好像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只要继续蠢下去,这样的白痴就会一茬一茬蹦出来。要治本的话,果然还是需要从内部着手,应该有个领袖站出来,统领他们,从内部教化他们,改变他们,这样的领袖并不多,奴良组的组长,你奴良陆生,好像是唯一有资格和有想法的那位。”
陆生回过神来,没自谦什么,大大方方点头:“没错,不是我自夸,我也是妖怪里的怪胎,因为只有四分之一妖怪的血,在奴良组出生,又作为普通人长大,才会总想让人类和妖怪共存的蠢事。”
“奴良组就是个好的例子,要是能让妖怪们都变成你们奴良组这种感觉,好好的融入到人类社会里面与之共存,会少了我这种退魔师许多奔波劳碌……天若大人估计也是意识到这点,才会对你有发自内心的认同吧,既然帮着你成为魑魅魍魉的共主,是对世人有好处的一件事,那么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帮忙促成。”
陆生理解了李念的想法,微笑起来,没再用什么客套的说法,只说道:“嗯,谢啦,到时我会不客气的喊你帮忙的。”
“哦,我也希望你不要死在那时候,可别再像面对土蜘蛛的那时身边谁也不带了,叫人嘛,不寒碜。”
“……所以你就是怕我死在那吗?”陆生苦笑:“放心吧,我有从土蜘蛛那受到教训,会和奴良组的大家一起面对羽衣狐的。”
“那就好。”
李念摆摆手辞别陆生。
回去自己班上,果不其然霞之丘学姐是在的,看来中午来烦自己真的已经变成约定俗成的一件事了。
霞之丘笑道:“离开这么久,难道是被什么小女生找去告白了吗?”
“我也想啊。”李念叹了口气:“可惜不是,奇了怪了,明明我这么帅,怎么就没个妹子意识到我无边的魅力,喊我到教学楼后面告白呢?”
“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并不帅。”五更头也不抬,随口损人。
“唯独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有人向你告白的事情也是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发生的吧?”五更突然停了笔,抬起头来:“那时你会怎么做?”
“要是个胸大又漂亮的妹子我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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