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叫桔梗 第78章

　　这种道歉只是在否定桔梗巫女过去的努力，而贸然的歉意只能让桔梗巫女变得不悦。

　　他本来打算事后问问犬夜叉关于魔剑的事情，但现在觉得只能自己打破这个僵局了。

　　他言辞得体，态度还算恭谨，俊朗的笑脸让人如沐春风。冥府修罗抬眼看他，话语冷淡。

　　“路边捡的。”

　　有桔梗帮忙，丛云牙的入手毫无难度。如果不是犬夜叉，就算它开启冥界之门，冥府修罗也有自信能抢到手，成功收服。

　　所以对他来说，这就和天上掉了一把魔剑没什么区别。

　　这把剑和他相性极佳，除了剑的款式不行，细长的跟个鞭子似的，别的他都挺满意的。

　　更重要的是，丛云牙能保护桔梗的残魂，丛云牙可以保证这丝残魂即使到了千百年后也依旧存在，而不是随着时间而慢慢消亡。

　　岁月是所有存在的最大敌人。

　　任你风华绝代，到头来也不过一抹黄土。

　　桔梗过去有提，她对此有悲观想法，认为就算自己不耗尽自己的灵魂，就算身体里充满了少女死魂，但这丝灵魂也最多只能延续她四五年的时间——这也是过去她一直焦急给冥府修罗找归宿的原因。

　　这个巫女可以坦诚面对自己的死亡，但她放心不下冥府修罗。

　　弥勒对冥府修罗的回答不甚满意，但这还算好结果了，最坏打算是被无视。

　　“冥府修罗大人的运气真不错呢，居然能捡到这把神剑，居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把空荡荡的剑鞘上刻着的是‘丛云牙’三个字吧。”弥勒笑容不改，看向飘在空中的剑鞘，尽显奉承阿谀的丑陋嘴脸。

　　“不是运气，而是有能者居之！”他随口说了一句。

　　冥府修罗站了起来，英姿挺拔，刚才研究了一会，总算知道丛云牙的狱龙破是怎么释放出来的了。

　　但这招威力太大，丛云牙借助犬夜叉想释放出来，可惜被桔梗的言灵打断了，他也没有破坏周围环境的打算，心想着还得找个没人地方。

　　“桔梗，回屋吧！”冥府修罗转头看着桔梗，而后又以眼眸逼视弥勒和犬夜叉等人，“你们也该回去了，以后少来。”

　　他冷冷的下了逐客令，但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加了一句，“戈薇除外！”

　　弥勒知道冥府修罗认真了，看他样子，如果不遵从的话，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他对冥府修罗的手段也没有了解的兴趣。

　　“那么，我们就先告退了。”弥勒说罢，硬拉着犬夜叉离开了，后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桔梗身上。

　　戈薇欲言又止，冥府修罗几步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戈薇，不用为桔梗而觉得不公，目光也不要总是浮于表面，多向那个叫作弥勒的法师学习吧，任何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潜在逻辑。”

　　戈薇很懵，冥府修罗下手没轻没重，她觉得整个脑袋随着冥府修罗的手掌而晃动，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感觉脑袋不属于她了。

　　但听到话，戈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对了，修罗大哥，我忘了给你带东西了。”戈薇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丛云牙的变数不在预计中，她来的太匆忙，甚至没把自己的自行车扛过来。

　　冥府修罗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这个不着急，随时都可以。”

　　戈薇看到弥勒和犬夜叉越走越远，再次看了一眼桔梗，神色复杂，也抱着七宝转身离开了。

　　枫婆婆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背影，感慨一句：“年轻人就是好啊。”

　　冥府修罗斜眼看她：“你也可以离开了。”

　　枫婆婆很不满的说道：“我可是桔梗姐姐的亲妹妹！”

　　“那又怎么样？”冥府修罗面无表情。

　　“你们的生活物资还是我提供的！”枫婆婆看着冥府修罗的上衣。

　　“难不成让我去抢吗？”冥府修罗噎了她一句，他没带钱的习惯，所到之处，哪个村子和城池不是任他予取，老老实实的提供住处和食物。

　　这算是他唯一特权。

第十二章：吻！

　　枫婆婆很憋屈，觉得冥府修罗目无尊长，非常傲慢不逊。

　　桔梗这么对她还情有可原，毕竟桔梗是看着她长大的。哪怕到了现在，枫已经六十岁，在这个年代算是长寿的人，属于奶奶辈的存在，但不妨碍桔梗依旧是她心中最伟大的人，可以毫无负担的喊她姐姐。

　　这种尊敬并不因为年龄的差距而消失，桔梗一直是德高望重的形象，那种温柔的慈悲可以救赎所有人。

　　桔梗面前，众生平等。

　　枫婆婆现在多少认可了桔梗所说的，冥府修罗是一个很纯粹，并不暴戾的人——她虽然和冥府修罗相处的不多，但现在得承认，刻板印象不可取，冥府修罗其实很容易相处，没有其他强者普遍毛病，不会欺凌和奴役弱者，也不会因一己喜好而滥用自己的力量，像是那种头脑一热杀几个人取乐的事情也不会出现。

　　两个人其实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况。

　　可现在她被冥府修罗几句话顶的火气都上来了，但她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虽然现在也可以躲进桔梗姐姐的怀中，桔梗多半不会拒绝，一如既往的安抚她。但枫婆婆这张老脸还得要，做不出这种事。

　　她以为作为桔梗的妹妹，应该在冥府修罗这边会有优待，可没想到冥府修罗孤儿出身，六亲不认。

　　“好了，枫，你也回去吧。”

　　桔梗打断了这段对话，神色多少有些疲惫，明眸黯然，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枫婆婆很担忧的看着桔梗，在五十年前，桔梗经历了连天大战后也露出过似曾相识的表情，那种发自内心的疲倦，而现在的情况和那时不一样。

　　“姐姐，真的已经没事了吗？”她想要上前搀扶着桔梗，可中间隔着冥府修罗，不好越过他。

　　枫婆婆饱经世故，虽然一生未婚，但对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见多了，知道冥府修罗之所以驱逐他们，是因为他们桔梗感到了难过和为难。

　　枫婆婆自然能理解冥府修罗现在心情很糟糕。

　　这很正常，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见到心爱之人饱受痛苦都会愤怒。他其实还算冷静。

　　枫婆婆是亲手从桔梗手中接过巫女这个职位的，但她能力不行，只能守护村子，碰到稍强的妖怪还得要联合巡逻队，不然很容易被反杀，也因没机会体会到桔梗的压力。不过如今见到桔梗解脱，自然发自肺腑的觉得开心，很是欣慰。

　　“我没事，枫。很抱歉，给枫之村留下了冥道。”桔梗点点头，她的确有些累，更多的心理层次上的，虽有释然，但也有迷茫。

　　“桔梗姐姐你做得很好了。”枫婆婆道，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古往今来包括巫女在内，在这片大地上封印了众多妖怪，有时候生命力够强的话，刚脱离封印，一旦作乱再次被封印一百年也很常见。

　　这是时代的局限，因为对比妖怪和灾祸，人类的力量一直处于弱势。很多事情只能拖着，因为解决不了，或者代价得不偿失。

　　比如桔梗这种等级的巫女，一生可以封印上百只强大的妖怪，并且将封印维持数百年，可如果以彻底消灭为目的，很可能杀不到五十只，自己就香消玉殒了，因为真正杀死的代价太沉重——妖怪的生命力不是开玩笑的，就算只剩头颅也能活着，死掉的身体也需要特殊的处理手段，不然很容易再次孕育出新生妖怪。

　　这就是巫女的命运，有时候活着不是因为为了活着，而是为了顾全大局，今后要封印更多的妖怪。

　　桔梗微微叹息，她其实想过自己力竭而亡的场景，可到头来竟做出这种事。

　　‘我这种人竟然也有珍惜生命的时候。’

　　她正想着的时候，肩头忽然传来重量，冥府修罗将手搭在她柔弱的肩上，冷淡的脸庞藏着一些温柔，但他没有说什么，这时候显得很不善言辞，目光在躲闪，似乎很不适应这种事。

　　桔梗被他笨拙的样子逗笑了，慢慢转过身，在飞鸟和蝴蝶的守护下，回到了屋子里。

　　但枫婆婆依旧没离开，很是奇怪的看着冥府修罗。

　　“怎么了？”冥府修罗微微皱眉，对枫婆婆的目光很不满。

　　果然，没有那种令人战栗的气势后，是个人都觉得他是好人。

　　这听上去不坏，可好人很容易被人拿枪指着。

　　所以他还是更喜欢九级时身体，光是看着，就能让人察觉到本能的恐惧和害怕，这是一层保护色，也是桔梗曾经说过冥府修罗是一只刺猬。

　　枫婆婆打量他一眼，说了一句，“没什么，桔梗姐姐很心灵手巧。”

　　她在说衣服，针脚整齐，一点也看不出缺点，一块整齐的布如果裁剪成完整的衣服，接缝是最困难的，如果手艺不好，很容易缝的七扭八歪的，难看也就罢了，如果没详细数据测量，不合身的话，问题就大了。

　　可冥府修罗穿着很合身，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收集的尺寸。

　　在枫婆婆的记忆里，这应该是姐姐第一次给外人做衣服吧，以前她只给自己做过，虽然之前也帮冥府修罗购置了一条换洗的束带裤，但那也不是亲手做出来的衣服。

　　“哼，和你有什么关系。”冥府修罗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听完后便觉得无趣了，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枫婆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和自己没关系。

　　外人竟是我自己？

　　冥府修罗回到桔梗的屋子前，没有敲门的习惯，推门而入，见到两个式神正在坐在桔梗两旁，双手交叠，形成一种特殊的蓝色结界，像是海洋般起伏涟漪，荡漾微波，椭圆形的结界包裹着桔梗。

　　在这个过程中，桔梗的脸色逐渐好转，原本疲惫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很快，蓝色结界消失，飞鸟和蝴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冥府修罗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去打扰，见到结束了，便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飞鸟小脸淡漠道：“蓝色的镇魂结界，可以帮助桔梗大人稳定残余的灵魂。”

　　但无法恢复。

　　“不是需要用死魂吗？”

　　蝴蝶神色失落：“死魂只能提供行动的力量，无法取代被桔梗大人消耗的灵魂。”

　　“这样么……”冥府修罗看了一眼手中的丛云牙，这把剑可以帮到桔梗。

　　他来到桔梗左边，飞鸟识相的主动退的很远，让冥府修罗默默坐了下来。

　　桔梗也恰好睁眼，笑得很轻柔，但眼神暗淡些许，不怎么起眼，那是她灵魂被消耗了的体现，神域并不是简单的结界，仅靠心念和灵力是无法构建出来的。

　　“让你见笑了。”

　　冥府修罗下意识答道：“没有见笑。”但很快他恢复平静，语气含糊道:“还有冥道的事情……如果你想让我帮忙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冥道是丛云牙开启的，这件事和他无关，能收服丛云牙已经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可是既然能产生问题，那就一定能解决，他想法很简单，大不了陪丛云牙下一趟冥界。

　　可是桔梗宁愿把这件事拖到十几年后，看戈薇和犬夜叉的关系，说不准那时候他们的孩子都出来了。

　　桔梗笑吟吟的看着他：“你愿意吗？如果愿意的话，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冥府修罗刚要回答，忽然被桔梗竖起的食指挡住嘴唇，她目光很坚定，又说道：“我不愿意，又怎么能让你为我做出这种牺牲！”

　　这次解决了冥道，那么下次呢？碰到其他问题呢？冥府修罗的帮助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只会害死他。

　　对苍生的大爱，和对冥府修罗的小爱，两者无法同时放于天平上。

　　她也有私心，不是冰冷的机器。

　　桔梗如果面对电车难题，是绝不会转动操作杆的，哪怕另一头是一万人的生死存亡，也不是她要牺牲冥府修罗的理由。

　　“能靠近我一些吗？”桔梗呢喃着，眼神迷离。

　　冥府修罗挪动了身子，他现在心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知道了桔梗的想法，今后再也不用担心这个圣母巫女会拉着自己拯救世界了——这是他偶尔会有的念头，随着他越陷越深，有时候真的很为难，他发现自己渐渐拒绝不了桔梗了。

　　他一直都知道人力有尽时，如果出现自己无法抗衡的灭世危机，他不一定会当高个子。但很担心桔梗补天，冥府修罗不能保证自己的求生欲会战胜感性，到时候多半会义无反顾的挡在桔梗身前。

　　当然，萌生出这个念头的原因是因为呆在神社很无聊，难免会有胡思乱想，

　　世界很和平，尤其是对于即将成为人族大妖怪的他而言。

　　在这个年代，几乎找不到新晋的大妖怪，所以他那时应该是无敌的。

　　心中稳定下来，冥府修罗知道自己的前途还很光明，但现在他和桔梗已经靠得很近了，这种距离应该能算肌肤之亲了，他本以为桔梗现在只是缺少一个怀抱，可桔梗顺势靠过来后，主动伸出双手环上了冥府修罗的脖子。

　　冥府修罗身体瞬间僵硬，浑身肌肉绷紧，一动也不动。

　　桔梗搂着他脖子的力量很轻微，是用那种给狮子顺毛一样的力度，动作柔弱却又难以抗拒，在那一对温柔的环臂中，他几乎升不起任何抵触的情绪，柔软娇嫩的肌肤在此刻有别样的触感，冥府修罗觉得自己好像正被一种温柔到极致的水所包裹着。

　　那种美妙而轻松的感觉直接传递到了心里，所有的心理防线都一触即溃，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蝴蝶面红耳赤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埋怨桔梗大人太心急了，都说了修罗大人很纯情，现在居然做出这种事，真是教坏小孩子！

　　她气鼓鼓的看着桔梗，双手快速遮住旁边飞鸟的双眼——自己也就罢了，抗压能力强，但绝不能让飞鸟的眼睛被玷污！

　　蝴蝶大义凛然的想着，都快被自己舍己为人的想法感动哭了。

　　但飞鸟根本不领情，蝴蝶动作太慢，她早就看到了，反手把蝴蝶的手拍开，非常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拽着蝴蝶的身体一起离开，认为这里不适合她们继续呆着了。

　　蝴蝶自然不愿意，她有传自桔梗大人的知识，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了，觉得很刺激！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但她反抗的不怎么激烈，很担心制造出动静打扰到两位大人。坏了好事，到时候不用桔梗动手，她自己就得把自己了结了。

　　飞鸟不吃她这一套。

　　蝴蝶很严肃，继续传音道；‘别拉我，飞鸟。你快走，我殿后！’

　　飞鸟没说话，狠狠的给了她一拳头，直接砸头上，然后扛着晕眩中的蝴蝶离开屋子，顺便轻轻关上了门。

　　蝴蝶揉了揉脑袋，刚想钓起脚尖，兴冲冲的准备扒窗户，就被飞鸟拉走了。

　　蝴蝶义正言辞道：“桔梗大人在干坏事！”

　　飞鸟冷冰冰道：“不是坏事！”

　　是好事，很好的事！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