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第61章

作者:蓝薬

  殷听雪听着这残忍的话,有些恍恍惚惚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她害怕自己,却只能尽量温顺地依偎在自己怀里。

  这一点,陈易知道。

  按大虞律,妾室是属于夫家的,一切都要给夫家支配,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还有一件事,但说无妨。或许我心情好,就答应了。”

  见她泪在打转,陈易不住柔声道。

  殷听雪“嗯”了一声,缓了一缓,深吸一口气,哀求道:

  “别…别伤害我。”

  陈易伸出手,轻轻搂住这个慌乱的少女,下巴贴在她发颤肩膀上,

  “别害怕。”

  不一会后,陈易伸手解开她的衣裳。

  殷听雪已经失神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配合着。

  出阁的日子到了,想到这,殷听雪就脑海一白,呆呆的,直流眼泪。

  浑浑噩噩间,思绪飘忽,她仿佛回到了银台寺里,看见年幼的自己不解地看着母亲,询问名字的来历。

  “娘,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呢?”

  “不好听吗?”

  母妃放下佛经,笑着看她。

  “好听…可是为什么是听雪呢?为什么不是捉雪、看雪?…听着这些…转瞬即逝的小白花么?”

  看着落雪纷飞,她很喜欢这个名字,可她却不明白缘由,困惑地看着母亲。

  “这里面有禅。”

  “什么是禅?”

  “雪是顷刻花,你看着它,只能看到它的色相,你把它捉在手上,会发觉它转瞬即空,可色既是空,空既是色,见所空非空,见所相非相,这便是禅,不能捉,不能看,只能听。”

  母妃耐心地给她解释着。

  “娘…我不太懂欸…”

  那些话,对她来说,太深奥了。

  “那你只要记得,雪是顷刻花…顷刻花,顷刻散落。”

  母妃温声说着,轻抚她的脑袋,这时,床榻上的男人也轻抚着她。恍惚间,母亲的身影好像跟他重叠在一块了。

  殷听雪下意识搂紧了他。

  “是这样呀,多美啊。”

  她像着小时候一样,小小地发出一声感叹,

  “娘,雪…雪是顷刻花呀。”

  而后,她便安静下来了。

  她曾静静地听着雪落,此时也静静地听着顷刻花散落。

  他进来了…

  那像是…顷刻花散落的声音。

  她听到了,

  原来…是这么悲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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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爱怜

  陈易醒了,垂下脸便看见她脸上干涸的泪痕。

  怀里的殷听雪还在熟睡,眉头轻锁着,或许在梦里都在慌乱忧愁。

  陈易转过头看向面板。

  【怨仇阴阳诀(超品)(小有所成)】

  【你终于与仇家结为道侣,彼此交融,你曾经恨她,眼下更多的却是爱怜,而她虽不爱你,却也已经无法离开你,你们彼此纠葛,如同葛藤。】

  【每将一位仇敌转化为道侣,奖励两枚真元。

  她们是你的仇敌,也终将是你的道侣,她们越是憎恨你,你就越是想折磨她们,让她们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顺从你。

  道侣双修前后的负面情绪越高,双修效率越高。】

  看着面板上的文字,陈易却没有多少欣喜可言。

  按理来说自己理应欣喜,然而,殷听雪昨夜的姿容仍旧回荡于脑海。

  “唉。”

  陈易叹了口气,低头看向熟睡的少女,摸了摸她干涸的泪痕,心绪复杂。

  昨晚的时候,她起初闷着声,死死抿嘴,不说话。

  陈易便重重地欺负她,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她就是那样,总有些可怜的决绝,而自己总善于摧毁这倔强。

  第三次时,她被折磨得忍耐不住,不自觉地央求了声,

  “不要。”

  话音落下,陈易便慢了下来,温柔地吻她。

  后半夜歇息了一会,一看见他迎上来,她就发抖,畏畏缩缩的,最终说出了除不要以外的第二句话:

  “疼,你轻些。”

  陈易吻住了少女,末了唇分,轻声道:

  “嗯。”

  ………

  回忆着昨晚,看着怀里的少女,陈易发觉自己的思绪复杂得难以想象。

  自己不是没有那种终于让仇家出阁的快感,可却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哀伤,好像某个时刻,殷听雪的哀伤也感染了自己,她那种悲哀的依偎抵达了心扉,还记得完事的时候,她已经有点脑子拎不清了,失魂落魄的。

  “…你…满意了吗?”

  她失力地贴在自己胸腔上。

  “嗯。”

  那时,自己搂住她满是汗水的肩头,

  “怎么了吗?”

  疲惫不堪的她不知哪里挤出了力量,又惶恐又激动地哀求道: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求求你答应我,对我好些、对我好些!

  别、别伤害我….第一次、第一次给你了,我什么都没了…你不要伤害我…好不好,好不好?”

  自己被她的话震了下,想回答的时候,她双眼阖上了,困倦地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的襄王女,陈易不禁吻了吻她的额头。

  说起来,自己吻她额头要比吻她的唇要更多一些。

  这是为什么呢,唇不是应该更吸引人么,

  陈易莫名疑惑起来。

  按理来说应是这样的,对闵宁、对闵鸣,自己都吻过她们的唇,却不怎么吻过她们的额头,难道是她们不够好看么?不,她们同样好看得要命,或许自己以后也会吻她们的额头,只是之前没机会,可这么久以来,自己却独独吻殷听雪的额头。

  陈易回忆着那种胸腔紧缩的感觉,寻觅着答案。

  怀里的殷听雪细细呼吸着,嘴唇嗫嚅了下,发出无意识的声音,

  “不要…”

  陈易下意识地搂紧了她,接着猛然一惊,垂下眼眸,看着怀里可怜的少女。

  自己找到了答案,苦笑了下,

  “怎么,我原来对她有这么多的爱怜么?”

  即便自己早就意识到自己爱怜她,跟她在一块的时候,心紧的次数要比跟别的女子一块时更多些,可实在没想到,伴随着心紧而来的,是巨大得无法抑制的爱怜。

  陈易搂紧着她,殷听雪似乎不舒服,无意识地推了推,可半晌后又不挣扎了,安安分分地睡着。

  心绪复杂之下,陈易阖上眼,慢慢等她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将近正午时分,怀里的少女才嘤咛一声,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她睁眼看见面前男人时,僵了那么一下,片刻后还是缓了下来。

  “醒了?”

  “…嗯。”殷听雪应了声。

  “…我去做饭,然后给你挽发髻,抛家髻怎么样?挺适合你。”陈易柔声问道。

  “都行的。”

  听罢,陈易搂过她一会后,站起身来,随手披了件单衣,正准备离开。

  “等等…”她叫住了他。

  陈易转过脸看向她,问道:

  “怎么了吗?”

  殷听雪坐了起来,被褥盖住娇小的躯体,弱弱地看着他。

  她嗫嚅了一会,声音很轻地问道:

  “说好的…对我好些……可以吗?”

  她不是问记得吗,而是问可以吗,看来她心里慌乱得很,始终怕自己欺骗她。

  “那你也乖些。”

  陈易说罢,吻了吻她额头。

  “嗯。”

  殷听雪轻声应答,接着看他要起身,赶忙拉住袖襟,怯怯地提醒:

  “你还没说可不可以…”

  “可以。”

  末了,陈易又吻了她额头,

  “…我其实很喜欢你。”

  她微微一怔,有些恍惚地看着陈易。

  这时他又感觉到那种胸腔的紧缩。

  陈易转过身,去向了厨房。

  把地窖里的食材拿出来洗干净,处理好,生了火后,陈易开始炒菜。

  一边做着饭,陈易一边想着殷听雪那恍惚的神情。

  自己那番话或许都出乎了她的预料,说起来,自己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心里竟愧疚得不行,就好像面对周依棠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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