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顺便躲开这里的麻烦……
齐缘眼睛一扫,看向角落里无比异常的热源。
老天师正尝试再次将软化变形的铁栏杆捏成型,但努力了好几次,经过多次熔化后重塑的铁栏终归不堪重负,嘭的一声垮塌下来。
“……”
老天师抬头看了一眼,互相之间都挺尴尬。
“算了,你或许没有见过我……”老天师双手叉腰,只觉得麻烦,心想把话说开了也好,她对刚才的情况感到非常好奇,正好问一问。
“我是……”
“谁家小孩?”
齐缘走到她的牢门前,抢先了一步,问道:“你是因为什么罪名被关进来的?有点面生,我根本没有见你。”
“……”
“我猜肯定是纵火罪。”齐缘怜悯地摇了摇头,“这个年龄的纵火犯,基本都是像你这样控制不住源石技艺的,倒也不能怪你,今天正好有时间,走,我带你去龙门消防队接受防火防灾再教育。”
“哈?”
老天师瞬间不淡定了。
齐缘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这里毕竟人太多了,在这里展开教育,像你这样脸皮薄的小朋友,大概会气急败坏到把此地的人都灭口吧?”
老天师:“……”
她有点明白齐缘的意思了,应该是猜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太古将具体的情况告知于她,但这里人多眼杂,不好展开讲。所以齐缘才会拼命掩饰,将自己拖到其他地方。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齐缘总不可能来真的,把自己弄去消防队,搞什么防火安全教育吧?
老天师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
想到这个关窍,她立即面露稚童该有的神情,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走。”
“事不宜迟……我是说大哥哥,快带我走吧。”
老天师说得非常别扭,但出于好奇和坚持了上百年的角色扮演,倒也没什么违和感。
“别,别叫我大哥。”齐缘连连摆手,“我向来是尊老爱幼的,不爱听这种敬称,你还是把尊敬和礼貌都留给那些消防员吧。”
话还没说完,老天师一把抓住了齐缘的胳膊:“少说废话!”
她完全明白齐缘的意思,没有人比她尊敬那些在战场上献出生命,连名字都作为机密留存的一代代天师。
“这小孩怎么一点都不会来事?”
齐缘连连摇头:“好好好,我现在就带你走。”
很快,牢笼便再次恢复了安静,望突然异地登录,萦绕着此地的威压顿时少了一大半,没有那么恐怖了。
但弑君者仍躺在地上,双目依旧紧闭,安静地四脚朝天露出肚皮。
从凶狠的鬣狗,变成好似一只死佩洛一般。
“喂喂,美梦该醒了。”
“我做的明明是噩梦!”
听到嘲笑的话,弑君者腾一下站起身来,看向说话的拉普兰德,作为货真价实的鲁珀,刀头舔血的黑手党美人,后者显然能以更快的速度恢复如初。
“我刚才仿佛梦到了……自己无法动弹,被太阳活活烧死,尸体只剩灰烬。”
“是啊,美梦。”
拉普兰德点了点头:“真是令人羡慕。”
她是有一点自毁倾向在里面的。
“小弑君者,你说齐缘到底有没有认出那个老女人?”拉普兰德躺在钢板床上,用穿高筒长靴的脚轻踹隔壁牢门。
“他肯定认出来了,但是故意装没看出来!”弑君者无比笃定地咆哮。
“不错,你比刚来时聪明了不少。”
拉普兰德腾一下起身:“齐缘肯定真的带她去消防队参观了,一路上用模棱两可的话吊着她,令她进退两难……唉,这样的老东西我见多了。”
拉普兰德见多识广,只觉得无比感慨。
“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弑君者没这么疯,她在仔细检查自己有没有烧伤,或许是家学渊博的缘故,她一直在研究监狱相关法律法规,知道了“保外就医”这一可能。
很可惜,她只是烧得浑身难受,身体并没有真正的烧伤伤痕。
弑君者顿时失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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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百灶的空气平静无比,考试周已过,太傅雕像前的贡品也少了很多,莘莘学子们终于不再行色匆匆了。
朗朗读书声,充斥着百灶学宫。
“今日,我们来讲土木天师的再就业实践,若真想入朝为官,就必须在基层历练,每个搅动风雨的大人物,都曾亲手扶过一株稻穗,或亲手搬运过建材,如此方知民生之多艰,才不会想当然地建立空中楼阁……”
“你干什么?”
长胡子的教习眉头一皱,抓起手中戒尺。
五行三列,中心偏右的一个学生突然站了起来,他手中拿着一粒漆黑的棋子。
“我有急事。”
“先请个假出去一趟,别挂我科啊教习,学习很艰难的,没有无尽岁月填补,蹉跎了也就真的蹉跎了。”
望一边体谅这具身体,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宛若在行将就木之年突然中了举,望走路无比洒脱,透着疯癫之意。
“这……学傻了?”
第560章 真龙与岁老二的史诗级会面
学得这么认真,精神都开始出现问题了……教习当即决定,给这个平常不怎么说话,喜欢研究围棋的学生,平时分打满分。
“我们继续讲,大炎几乎六成的农业天师,最后都去了大荒城搞开发……”
学宫的这门课,叫作【天师就业指导】,是开给临近毕业的学子们的,关乎前程,学生们都听得很认真,平时没什么,但这次教习却有些不是滋味。
“咳咳。”
又念了一会儿,他抚摸着山羊胡子提醒道:“诸位,虽然知道你们报效大炎的决心,但还是要量力而为,我也不想你们学着学着都变成了疯子,这样还怎么进步?”
语气比之往常,和缓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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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寝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丝改变。”
离开百灶学宫,望没有停步,逛了一会儿,拿这具身体兜里的钱买了些东西,便走出了这座移动城市,顺着移动轨迹走了一小段路以分辨方向,他来到了此地。
荒山野岭,人迹罕至。
余光瞥见了代代真龙祭天的神台,望轻蔑一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转过身径直走向那肃穆的陵寝大门。
这座关乎大炎存亡的危险禁地,却没有哪怕一个人看守,和真正的荒地一般无二。
望一路前行,越是靠近,脸上的笑容就越发嚣张。
“我感觉到了你的虚弱。”
他一屁股坐下,将刚才在城里购买到的东西依次排开,不是什么大事,而是一壶十分寻常的酒,一时没找到什么下酒的东西,他顺手拿了一包爆玉米花。
爆玉米花当然下不了酒,但还有岁仿佛响彻万古的哀嚎,实在下酒的凉菜。
“汝!”
岁仿佛看见了一阵云雾升腾。
“哟,还能说话呢?”
岁笑着喝了一口酒:“我本就是来看你笑话的,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似乎也很想为我表演啊?”
“小小分身,也会仗势逞凶,实在可笑。”
混沌气息澎湃震动,举手投足之间,山岳震颤,无数碎石如同瀑布般砸落。
“看得出你是真的没办法了。”
望不为所动:“也是真的急,现在的你就像一个六七岁的稚童,我能看到你的虚弱,以及滚石之下的虚张声势。”
“我想问,你现在,还敢窥探未来吗?”
所有的震动顷刻平息,岁的不甘与怒火,被这个问题宛如海啸般彻底淹没。
万籁俱寂。
“还说你不是虚张声势?”望又饮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刚刚买来的爆玉米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下嘴。
甜食下酒,还是不要了。
陵寝中的岁酝酿了一下,气急败坏地说:“我知道的你的想法,就算现在的我虚弱无比,你区区一介分身,也根本无法将我夺舍!”
“我可以等。”
望连连摇头说道:“先别着急,以后有你更虚弱的时候,说不定比数千年前的伤更加严重,又要耗费数千年来温养。”
“汝!”
山峰再次开始震动,碎石如瀑布般砸落,烟尘四溅,宛若水花。
祂还是那么的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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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的嘴皮子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望和岁斗嘴,一斗就是数个时辰,太阳都开始逐渐偏西了,以望的绝对胜利而告终。
“呼——”
大获全胜的望长出了一口气。
越是和岁交流,他便越发感觉到自己与岁的相似,不愧是本体与分身。
“算算时间,司岁台也该注意到了吧?”
望平静地坐着,酒喝了一大半,爆玉米花硬是一点都没动,就那么放着。
他有些犯懒,比起走回去,再被拔除一颗棋子,望决定在这儿等着,等司岁台的人来将棋子拔除。
毕竟,反正都是被拔除,何必要多走几步路呢?
正想着,望突然看向身后,陵寝之下九级台阶,传来了踩踏的声音。
“居然只来了一人,你们司岁台的业务,还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望伸开手臂,闭上双眼,平静地等待被拔除。
“有人?!”
他只听到了一道惊愕的声音,攀爬的脚步声忽然停止,随后噔噔噔几声,仿佛是要向后跌倒,望猛然睁开眼睛,顿时感到无比错愕。
这不真龙吗?
来着穿着威严的玄色龙袍,头戴十二冕旒,威严无比。
四目相对,沉默无比。
真是分外尴尬。
“原来是岁老二……”真龙很快想明白事情原委,但还是无法摆脱错愕之情,一屁股坐倒在地,不肯摘下十二冕旒。
望也莫名其妙。
自己这算是,成功挟持大炎真龙了?
望并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也不想为了一个计划折腾数百载,更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出声问道:
“我是来看笑话的,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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