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大约两个月，折合成天数是64天，大约9216个十分钟。”
“……”
这么具体的吗？
画里的夕瞪大了眼睛，掰着手指头计算了半天，她的权能不是算术，也不是那个特别擅长做生意的哥哥，结果自然是越算越晕。
“算了，我放弃了，你说是就是吧。”夕两手一摊。
“反正就是这样，两个月后再观察吧。”
齐缘说道，若要将符法提升到第三阶段，他需要孜孜不倦地画一万张符，经过不懈努力，到今天也只画了八百次，连零头都还没到。
连接上权能碎片后，齐缘耐心观察了半个小时，总结出了规律。
每十分钟增加一点。
简单的计算过后，齐缘便得出了具体所需时间。
“岁老二还真是给了我一份大礼啊……”齐缘踌躇满志，握拳对着空气打了几下，“这边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接下来只等百灶那边的许可令了。”
面对齐缘的兴奋，夕却有些犯难。
酝酿了一会儿，她试探性地问道：“这就完了？齐缘？你不试试行使权能？”
“我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齐缘抽出腰间朱笔，朱红光芒在空中一闪而逝，留下错综复杂的轨迹，文字书写间，似有道韵流转。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不对。”
“是我大意了，明明还没有抵达最终境界，实验项目应该改成别的。”齐缘不慌不忙，继续做实验。
齐缘发现，自己的符法，不仅仅局限于【雷】这个单一属性了。
一字蕴万法。
齐缘找到大帝定制桌子剩下的一块实木，毛笔轻点，一个朱红的火字落在上面，紧接着这块木头便扭曲变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光芒与热量同时显现，竟真的燃烧起来。
“不错，不错。”
齐缘连连点头，转身又在沉重的全实木餐桌上写了个【轻】字。
正准备试试抬桌子，齐缘转念一想，又敲了敲夕的门。
“干嘛？”
“配合实验。”齐缘回应。
“……？”
夕缓缓从画里走了出来，在齐缘的注视下，别扭地舒展了一下细胳膊长腿，双手扶在餐桌边缘。
“别撅屁股，尾巴抬一下，保持平衡。”
齐缘出声纠正她的发力，夕不愧是万年不运动的死宅，哼哧了半天，桌子纹丝不动。
齐缘连连摇头，夕涨红了脸。
实在没有办法，齐缘走上前来，一连写了好几个【轻】字，夕还是没有半点起色，仿佛这几个字没有半点作用。
“呼……呼……”夕的胸膛上下起伏，喘个不停。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啊。
夕一瘸一拐地回了画里，仿佛肌肉拉伤。齐缘也充分感觉到了符法的局限，并不死心，而是在其他项目上实验了好多次，突出一个下笔如有神。
齐缘在放映机外壳上，写了一个【雷】字。
打开机器，投影在幕布上的画面，果然亮度变高，画面也变清晰了。
渐渐的，员工休息室里变得到处都是字，齐缘在纸上写了个风，将刚才木材燃烧的灰烬吹得干干净净。
“进化之后的符法，是个不错的生活技能。”齐缘擦了一把汗，走出休息室。
手里多了一把剑，看谁都想砍两下。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看到伊斯抚摸着冰酒柜，像是擦汗一样抚摸了一下额头，齐缘立即走上前，迫不及待地掏出了笔。
“冰？！”
伊斯的面具都大惊失色。
坏掉的冰箱没有恢复运作，但内部的温度确实降低了，齐缘大手一挥，豪迈地先替伊斯把话说完了。
“不用谢！”
伊斯点了点头，给齐缘调了一杯无酒精的酒饮料。
渐渐的，企鹅物流上下到处都是字，都散发着迷蒙的光彩，文气十足。
这一切，在齐缘在德克萨斯手掌上写了个【活泼】，在能天使手上写了个【安静】之后戛然而止。
“好了吗好了吗好了吗？”
能天使睁开眼睛，迫不及待地问，连珠带炮的，一点都不安静。
德克萨斯，则依旧安静，并不活泼。
没有作用。
齐缘不信邪，摸出一个蜜饼召唤刻俄柏，在她光洁的手臂上写了个【聪明】。
依旧没用。
“即便是巨兽权能，也有它的极限，做不到的事很多。”齐缘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你真的是够了！”
夕怕齐缘一时兴趣，抓着她的腿强行拉出去，在她脸上写个【开朗】，那简直比杀了夕还难受。
“以文字沟通天地自然，这几个字里，哪一个你不懂？”
夕咬牙切齿地说。
第566章 重岳宗师，抵达龙门
“你以为这是言出法随吗？”
“原来不是吗？”
齐缘见识过年铸造器物的盛况，天雷勾动地火，大器自然形成，不需要特别锻造，相比之下，夕的画中世界就若了许多，连齐缘稍微用用力都能打破。
权能之间，亦有差距。
不过想想也正常，创造文字，教化众生的神，可能确实不擅长打架，连岁本体拿着这个权能，也没开发出什么像样地攻伐之法，和他斗文采，干瞪眼。
权能之间，亦有差距。
“我再试试。”
齐缘忍不死心，到处留下墨痕，改天换地的异相再度发生，风火雷电，草木生长，大水漫漫……弄得到处都是。
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除了雷法，齐缘在这条路上走得比较远，声势也最浩大。
“……”
“感觉还可以再精进一些，到底是什么地方，被我忽略了？”
齐缘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没关系，即便微小也很厉害了。”夕为了不让齐缘继续折腾，昧着良心安慰了一阵，非常难得没有毒舌。
“别吵，我在思考。”齐缘并不领情。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该学习了？”夕皱着眉头，苦口婆心地劝说。
“这倒是……”
齐缘回到企鹅物流的员工休息室，掏出一本皱巴巴的《谢拉格日常用语入门》。从维多利亚回来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上了罗德岛，找那里的谢拉格干员学外语。突击训练了一周，每天都和极光干员单独练两小时口语，现在已经会很多常用词汇了。
日常沟通虽磕磕绊绊，但已经没有障碍。
“我都会说谢拉格语了。”夕仍不忘忠实地吐槽。
但是，事情并没有遂夕的愿，齐缘一边拿着外语入门书孜孜不倦地学，一边伸手挥笔，继续练习着画符。
齐缘一边学习一边学习，俨然一派卷王的姿态。
“你……”
“我平时一直都是这么学习的。”齐缘挥挥手抚平了夕的惊疑，“效果一直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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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和学霸没有共同语言。
比如大哥，比如齐缘。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可怕的鸿沟。
夕沉默了许久，齐缘一直保持着这种边学边练状态，直到正常下班。
第二天，齐缘还是这副样子。
不过这次，他从腰间解下了令的酒葫芦，猛灌几口，写的东西也不再是单独的字，而是一些豪迈的诗句。
夕看得一阵好笑。
她的心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担忧变成了看笑话，偶尔看到齐缘碰到迈不过去的难关，在这里徒劳地努力。即使淡漠如夕，也是很喜欢看这种节目助兴的。
第二天，徒劳。
第三天，依旧如此。
第四天，齐缘一点无奈地出去做了一整天好事，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齐缘马不停蹄地练习了五个小时，才进入梦乡。
第五天……
一个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访客，来到了龙门，打断了这个循环。
“要将那把剑找个寄存处，去了一趟尚蜀，拜访令，所以来迟了几天，还望见谅。”
“齐缘，许久未见，别来无恙乎？”
宽厚的声音，令人安心。
来者穿着方便行动的练功服，踩着老人布鞋，手里提溜着一份糊汤粉，一杯蛋酒，热气腾腾的，蛋酒里面还有没融化的白糖颗粒。
新鲜且美味。
不知道从玉门到龙门这么远的距离，带的食物是如何保鲜的，大概是源石技艺吧。
“给你带的。”
重岳把带来的早点递到齐缘手中。
“宗师终于来了，快入坐。”齐缘十分有礼貌地接过早点，给重岳宗师拉开一条凳子，热情地邀请他坐下。
“龙门不愧是经济中心，一路走来，我见到的市井街道，比玉门繁华得多。”
重岳边坐边说，对龙门评价很高。
齐缘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重岳带来的糊汤粉与蛋酒，必然是三公一致同意的意见终于落实到位了，重岳才会来龙门。
很快就会有人护驾，陪着齐缘前往谢拉格雪山了。
满满的安心感。
“我在门口，看你一手拿书默念，一手拿笔涂画，想来是在一心二用吧？”
重岳认真地看了埋头嗦粉的齐缘几眼，感应到那熟悉的气息，几秒钟便明白了一切，怅然地叹了口气。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大概是二弟的手笔吧？”
重岳思考再三，郑重地交代：“万事小心，不要让那枚碎片重归混沌就好。”
“放心吧，我们有分寸。”
点到为止的提醒，重岳作为长者，不再多说话了。
吃完了糊汤粉，齐缘热情地带着重岳前往鳞档，从孑哥那儿弄来了刚出炉的咖喱鱼蛋，看着重岳一个个吃完才罢手。
“很重很浓的香料味，与甜咸味综合，我非常中意。”
齐缘请的这顿早饭，重岳评价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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