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第745章 状况外黎博利
菲亚梅塔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仿佛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一般，齐缘一边听一边点头，感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仿佛不是置身事外了。
然而这只是假象，没过几句就现了原形。
“那天我回来之后，就只看到了结果，问你们也是什么都不说，不过这都没有关系，我会杀了那个家伙。”菲亚梅塔正经地说。
“唉。”
蕾缪安点了点头：“我也会这样做的。”
虽然两个人都做了相同的决定，但明显是出于不同的原因，菲亚梅塔无比想要复仇，但蕾缪安更多的是为了拉特兰的安全。
就是那种……她理解安多恩的变节，并不怨恨，但如果叛变者的行为对拉特兰造成危害，蕾缪安也会毫不犹豫出手。和菲亚梅塔的愤怒完全不同。
“人马应该不止你们吧。”齐缘问道。
“没错。”
回答的是蕾缪安：“安多恩是拉特兰的通缉犯，我联系了公证所的人，那边的人讨论之后，也觉得应该采取一些预防措施。”
齐缘又看了一眼菲亚梅塔。
敢情她连总指挥都不是，只是一个热情的执行者。
“看什么看？”
菲亚梅塔伸手把玩粉红的额发，神色也增添了一丝不自然：“我古道热肠不可以吗？”
“我还什么都没说。”齐缘摇了摇头。
“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蕾缪安也认真地说。
“我做不到像你们萨科塔一样，头脑一亮就能理解对方的情绪，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苦衷，那你就不能告诉我一下吗？！”
这一说，就像点炸了火药桶。
“如果是其他种族，应该是你愤怒地找那个家伙报仇，我来劝你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如今怎么完全反过来了？”
“……”
情绪发泄只是一瞬间的潮起潮落，一说完，菲亚梅塔便低下了头。
“抱歉，我失态了。”
“就像沸腾的火锅忽然停了火，热气还没有散去。可高涨的水面回落，翻腾的气泡消失，然后你就懂得了那些不可挽回的失落。”
说话的是齐缘。
菲亚梅塔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很懂吗？”
“我不懂。”齐缘秒答。
已经暴露了，能天使自然一脸认真地要求加入，而齐缘作为即将上任的圣徒，也享有一定的执法权，自然也当仁不让。
“我自己人啊，是你们社招来的运维岗。”
齐缘拍着胸脯说道。
在齐缘这里，菲亚梅塔体验到了和一群萨科塔交流时的感觉。
同样的不明所以。
一问能天使和蕾缪安，她们竟也是相同的感觉，她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那种只有自己不行的感觉瞬间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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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兰公证所。
轮椅吱呀作响，停在了门口，齐缘直接推着轮椅进去了，一路火花带闪电，门口执勤的萨科塔惊疑不定，看到轮椅上的蕾缪安都不敢拦。
“用残疾人开道，也是没谁了。”
蕾缪安点了点头：“不过，倒是挺合我胃口的，护工们都不敢推得太快，连火星子都冒不出来。”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齐缘骄傲地说。
其实，用圣徒的身份，还有教宗冕下给了ID卡开道也是可以的，也不会有那么多反应过来的萨科塔开始往里追，但架不住蕾缪安喜欢。
相比之下，在门口办拜访手续的菲亚梅塔和能天使，就显得慢上许多了。
菲亚梅塔不停往这边瞟，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太离经叛道了。
公证所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样，这里是宗教气氛最浓的地方，尤其是有些执行者头顶漆黑光环，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无比窒息。
即便是能天使这样萨科塔中的萨科塔，也不敢在公证所造次。
“谁是安多恩项目的负责人？”
齐缘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在一群萨科塔惊疑的目光中扫视，最终看向一个头顶漆黑光环的白发人。
相比于普通的萨科塔，这个人太冷峻了，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冰山，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感觉到了好奇的目光，也看向了齐缘。
“请问，为什么要注视我？”
这并不是“你瞅啥”，而是认真的询问，齐缘也立刻问道：“请问你是安多恩项目的负责人吗？”
“不是，我现在负责追查通缉犯阿尔图罗，我是执行者费德里科。”
他冷着脸，但十分老实地回答。
“哦，费德里科你好，费德里科再见。”
“你好，再见。”
这样一板一眼的对话，好像不应该发生在拉特兰，但谁让送葬人费德里科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说完再见，他就真的走了，头也不回的。
“谁是安多恩项目的负责人？”
“只是有一些人在帮忙而已，没有专门成立项目组，也没有负责人。”蕾缪安也有些挂不住了，小声提醒道。
“请过来这边。”
一个年轻人也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尴尬地招手打着招呼。
少顷——
小小的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五个人，齐缘小心翼翼地盘问起了眼前这位名叫艾泽尔的年轻人。
“先说好，我并没有专职做这个。”艾泽尔反复强调。
“没错，你还急着给走失的小女孩找妈妈呢。”蕾缪安也说道，强调艾泽尔是一个心软的人。
“蕾缪安小姐，你就别埋汰我了。”
艾泽尔轻轻摇头：“只是下班路上撞到一个小女孩而已，到处帮她找妈妈也是举手之劳，还是先聊聊你们关心的事吧。”
他摆出一张图：“公证处方面，已经将以费德里科先生为代表的黑环萨科塔外派出去了，一个对同族出过手，已然堕天的同族，在拉特兰就像一盏明灯，逃不出我们的眼睛。”
“或许，他头顶的光环没有变黑呢？”
齐缘举手说道。
“她可是把蕾缪安打成这样了，重伤卧床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堕天？”菲亚梅塔十分不解地说。
“就是那种……”
齐缘忽然摆正了姿势，咳嗽一声道：“我心我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第746章 圣徒？圣父！（3更）
“先生，请问你是……？”
齐缘没有表露身份，但不论是蕾缪安还是菲亚梅塔，都一副拿他当自己人的模样，但问及这种没常识的问题，艾泽尔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是你们社招来的运维岗。”
菲亚梅塔认真地翻译：“据教宗冕下所言，齐缘是天堂支点钦定的圣徒，能为拉特兰找到未来的预言之人。”
“啊……？”
很显然，艾泽尔是个刚刚踏入职场的小萌新，信仰又虔诚，就好比一个虔诚基督徒，突然发现和自己坐同一条板凳，说着心里话的人是天父天兄。
这谁顶得住啊？
“既然圣徒阁下这么说，那应该有可能吧？”艾泽尔忽然拿不定主意了，“不对，是很有可能，那我们排查的方向就完全错误了，以安多恩为首的恶徒，说不定已经混进拉特兰圣城了。”
还没进入正题，浓厚的挫败感就笼罩住了调查小组。
“慌什么？”
只有齐缘和能天使，他们是刚刚加入进来的，没有任何的心理包袱。
“那这个议题就放到一边了。”
齐缘抱住手臂：“艾泽尔先生，说一说你帮助的那个小女孩吧，究竟什么在困扰着你？”
“她叫塞茜莉亚。”
艾泽尔犹豫了一下，迟疑地说道：“其实也不是找不到她的妈妈，我昨天刚刚知道，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塞茜莉亚说这件事，她还太小，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那太可惜了。”
齐缘点了点头：“能再展开说说吗？最好带我去见一下这位少女。”
众人都不明白，齐缘怎么关心起陌生的小女孩来了？
“齐缘平时就这样。”
能天使倒是心情大定，十分淡定地说道。
“我关心这件事，当然有我自己的道理。”齐缘打断了能天使，“艾泽尔，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有没有送她去医院体检？”
“我第一天就送去了，她当时看上去比较虚弱。”艾泽尔连连点头。
“那血液检验报告，应该已经流落到安多恩手里了。”
齐缘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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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兰圣城的郊外，一座安息小教堂，神父正在安静地祷告，身后坐着大量的信众，他头顶的光环大方光明，照耀得他无比圣洁。
这是一位萨科塔，且没有任何堕天的气息。
他穿着漆黑的神父袍，扣紧了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周身有指针形状的装饰。前面有一座漆黑的棺材，显然是正在带信徒们做告别仪式。
安多恩神父，大家都这样叫他，在他身后的信众五花八门，甚至包括长角的萨卡兹，这一萨科塔的死敌。
他的信仰，超越了种族的限制。
“我们寻求的道路上，终于出现了一道曙光。”
安多恩带着信众做完祷告，转过身平静地宣告道：“就算是两个世代仇恨的种族，也总有人能跨越千年来构建的壁垒，律法并不狭隘，即便是萨卡兹与萨科塔的结合，生下的孩子也依旧可以是萨科塔，头顶光环。”
他拿出一张体检报告，来自拉特兰的疗养院，指着上面的一项数据。
“一个头顶白光光环的小女孩，血液样本和莫斯提马这种长出萨卡兹角的堕天萨科塔一致，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塞茜莉亚，是一个奇迹。”
安多恩并不慷慨激昂，也不控诉拉特兰官方对他的迫害，只是平静地讲述，但说话却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追随。
一切皆因安多恩描述的图景太过诱人了。
普天之下，所有的种族，所有的个体都能相互理解，不止是萨科塔一族得到拯救，而是泰拉一切有知识的种族都能得到拯救。
一众教众追随他也有数年了，都知道安多恩过着怎样的苦行僧生活。
奇迹……
清苦的萨卡兹妇女双目紧闭，年轻的黎博利学生面露向往，都对安多恩描述的奇迹少女心怀向往。
天使和恶魔的孩子，依旧能头顶光环，这是何等的奇迹？
“神父大人，需要我们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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