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不知道,但这就是首领传下来的,遵守就完事了。”
“我知道,烛骑士是薇薇安娜,那个卡西米尔的骑士明星,在宣传中说要为莱塔尼亚增光添彩的那位烛骑士。”
“少看点八卦,多研究尘世乐章!”
明明是交流情报,但说出情报的那个人,却遭到了严厉的喝骂,宛如老师辱骂学生,毫不留情。
而被指责的巫王信众,则羞愧地低下头,一点反驳的念头都没有。
因为确实心有杂念,被戳中痛处。
尘世乐章是巫王留下的残响,不论谁的力量能无法完整复现,只能取其残余的残余,企图唤醒那位伟大存在。
他们坚定地相信,巫王没有离去,只要奏响尘世乐章,就能呼唤巫王归来。
“为了顺利奏响那代表混乱的乐章,能引动集体情绪的阿尔图罗无比重要,她的同意本就是天大的幸运,必须帮助她摆脱拉特兰方面的追捕。”
“明白!”
烛火再次摇曳,这一次,戴面具的信众少了数人。相似的场景,还发生在其他高塔。即便双子女皇的统治已持续了二十余年,巫王的残党还是比想象中多。
因为他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强大的人,才会有如此多的追随者,追随者的信仰才会如此之强烈。
举国之力伐他一人,仍旧杀得勤王的台阶上全是鲜红,而且最恐怖的是,据说当年的赫尔昏佐伦始终背对着勤王军,直到被杀死的前一刻,都没有向他们投来一丝目光。
据说,杀死勤王军队的,是巫王周身散溢的符文,一种被动的防御手段,他真正的力量浩如渊海,比任何人的想象的极限都要更加强大万分。
据说,他已经走到了尽头,极致辉煌,不论过去还是未来,都找不到有比赫尔昏佐伦更强的个人,最多与他齐平。
当然,这在莱塔尼亚属于妖言惑众,双子女皇才是最伟大最强大的。
不容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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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齐缘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追寻到了阿尔图罗的身影。
她没留下任何的脚印,但有一个情绪失控的痴狂之人,正在幕墙上肆意涂抹,用浓墨重彩的油漆抒发心中不满,很明显是糟了阿尔图罗了。
她对自己的指导教授,进行了一波寻根问祖的辱骂,写了满满的一面墙。
“莱塔尼亚人,活得好像都很压抑。”
齐缘看着这位女大学生,十分唏嘘地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我们所找到的,第三个情绪失控的人了,第一个人是暴饮暴食,第二个是疯狂地唱歌,第三个是辱骂教授。”
“阿尔图罗不远了。”
送葬人说要去准备地雷、电网、闪光陷阱等物件,被齐缘忙不迭地叫回来,连声道不需要这么冲动。
务必把影响降低到最小。
抱着很快就会找到的念头,齐缘又经历了许多波首都人的情绪爆炸。
有些人觉得房租太贵了,正在房东门口蹲着入厕;有些人觉得门口的杂草太碍眼了,正推着除草机拼了命地做社区工作;还有人冲动之下见义勇为,正在接受众人的褒奖。
有好有坏吧。
毕竟,阿尔图罗的琴声,只能勾动人的情绪,冲动地做某事,而不是控制人强行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终于,齐缘一行人找到了阿尔图罗。
以及……巫王残党。
那是一群身穿黑纱裙的巫师,脸上带着花纹华贵的面具,面具极其复杂,线条勾勒出高挺的鼻梁,眼睛的空洞处也蒙着黑纱,让人连瞳色都看不出来。
“高塔巫师?”
这是他们的现在的身份,平日里的巫师们总是居住在高塔之中,当公子王孙们的巫术启蒙导师,身份极尽尊贵。
但今天,他们联合了起来,准备用尽全力将所有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抱歉了。”
阿尔图罗满怀歉意地鞠了一躬:“非常遗憾,这是个陷阱。”
“感谢您将他们领过来,引入陷阱里。”
齐缘十分感激地说。
“……”
阿尔图罗心领神会地一笑,让人无法捉摸她到底是引来了齐缘,还是将一群擅长巫术的高塔巫师引入了陷阱之中。
或许,两个结果她都能接受。
巫师们在吟唱一首歌,不同的声部混合在一起,无数人的力量混合在一起,仿佛只有一个人在施法。
黑红色的光芒乍现,只是这漏出来的些微光芒,都已经令周围的空气扭曲了,让阿尔图罗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惊呼出声。
看样子,他们确实是打算用全力将在场的人都处理干净,不留任何后患。
“有点意思啊……”
“挡路的恶徒,就此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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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巫师们走得很安详。
由于在城中,有金律法卫这种英雄单位在巡逻,高塔巫师都选择了声音最小的乐章,因此这场战斗结束得悄无声息。
华贵的面具被斩成碎片,无数张或帅气或平凡的露了出来,都在用惊恐的眼神看向那个年轻人。
在场的敌人中,只有阿尔图罗还站着,她平静地站在场中央,平视着齐缘。
“让我共感吧。”
她相信,齐缘的手段,只局限于一两人之中,律法的宠爱是有限度的。
直到——
齐缘轻轻一挥手,无数光环出现,无数道恐惧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向阿尔图罗。
“……”
这次更加不堪。
她眨了眨眼,竟直接晕了过去。
第765章 和烛骑士的长辈交流很累
谁能想到,拉特兰的追兵,竟有不弱于金律法卫的力量?而且用了一把从来没见过的剑形铳,发射看不见的铳弹,锋利到仿佛能切割任何事物,一个照面就击溃了他们全部。
“呜……”
高塔巫师们的华贵面具,被凌厉的剑气割成碎片,然而更惊奇的事还在后头,他们无比惊恐地抬头,看向头顶乍现的光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共感,只针对阿尔图罗一人。
“阿尔图罗小姐为什么昏迷?我们都还没有昏迷呢。”
阿尔图罗不再是站立的姿态,双目紧闭,细长的眉毛紧蹙在一起,微微颤抖,还在用本能对抗情绪的洪流。
齐缘看到这情况,也感觉有些不太行,再次提起了长剑。这一次,激烈的剑芒吞朝前席卷而来,高塔巫师们狼狈地吟唱,连吐出的音节都在微微颤抖。
这一次,更加不堪了。
不止是尊贵华丽的面具,连黑纱纺成衣裙都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街头响彻,彻底乱了阵脚。
研究巫术的高塔巫师,以女性居多。
而乐章吟唱时,往往也需要倾注心血与感情,乐章摧毁的时候,那种绝望感也是最强烈的,尖锐的惨叫淹没了乐章。
她们的头顶,立刻光芒大放。
阿尔图罗刚有点醒过来迹象,这下立刻再次昏了过去,而这一次昏得很彻底,柔软身体当场挺直,连头发丝都仿佛变得僵硬了。再也没有醒过来的隐患。
齐缘走过去,让她头顶的光环重新熄灭变回黑色,顺带褪下阿尔图罗的手套,给两只白皙的纤腕套上手铐。
抓走!
送葬人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很想问齐缘哪儿来的手铐。
手铐上面,是龙门监狱的标志。
“巫王残党是吧?”
齐缘看着她们的丑态,默默熄灭了巫师们头顶的光环:“既然这么慕强,为什么不找个仍然存在的强者?”
“谁?你想说你自己吗?”
这下子,这群高塔巫师忽然不害怕了。
因为齐缘这是将自己和巫王做比较,而巫王无比强大,不是秒杀几个微不足道的高塔巫师就能够碰瓷的。
齐缘一下子吃了个闭门羹。
一想到巫王一人战一国的磅礴乐章,连只能吟唱出几个小音符的菜鸟巫师,也会骄傲地挺起胸膛。
害怕消失,聪明的智商也占领高地了,她们咬死了不承认巫王残党身份,只说自己是高塔巫师,是某位选帝侯子嗣的家庭教师,身份矜贵非凡,不是齐缘能惹得起的。
“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立刻交出阿尔图罗,拉特兰的铳骑也不能在崔林特尔梅撒野。”
“……”
巫王的魅力有这么强吗?
齐缘摇了摇头,依旧紧紧抓着阿尔图罗的衣领,仿佛提着小猫的后脖颈,完全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起来。
直到——
金色的乐章席卷而来,带着无上威严,打破僵持的局面。
金色的乐章!
金律法卫,是伟大女皇乐章的一部分,莱塔尼亚的锋刃,等同于乌萨斯的内卫,卡西米尔的银枪天马,大炎禁军。
他们是莱塔尼亚重要的军事单位,多人一组构建吟唱出法术高墙,即使卡西米尔的银枪天马全速冲锋,也会撞在上面变成一团血雾,无法突破。
在莱塔尼亚,有金律法卫意味着一切都稳了,但对巫王的残党来说,这无异于为她们敲响了丧钟。
“怎么会惹来金律法卫的?”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漆黑金边的华美重铠,发出咔擦擦的声音,金色面具毫无感情,他越来越近,乐章越来越激昂,他就这样沉默着镇压了所有人。
金律法卫身后,站着薇薇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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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残党走得很不安详。
在莱塔尼亚,他们类似于一个宗教国家里的异教徒,一露头就会被遭到残酷镇压,镇压完这群人后,这位金律法卫还转过头,目光落到了昏迷的阿尔图罗身上。
“这个不行。”
齐缘将她扔给了送葬人,后者心领神会地接了过去,十分粗暴地将她扛在肩上。
“布兰特叔叔。”
薇薇安娜十分有礼貌地打招呼,看来已经是熟人了。
“请不要用名字称呼我。”
金律法卫无奈地开口,威严消失不见,现在的他,完全成了个疲倦的中年人:“金律法卫是乐章的代行者,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我明白。”
薇薇安娜点了点头。
“这就是您找的搭档……看起来确实是一把好手。”金律法卫布兰特打量着齐缘,虽然隔着面具,但像极了一位老父亲。
根据薇薇安娜介绍,他曾是家族侍卫,与薇薇安娜的父亲情同手足,之后才当上金律法卫的。
“前尘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不停打量齐缘,对薇薇安娜的交友十分看重。
当年,她还只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大概就是以布兰特为首的这一批人,发挥力量将她送出了国,远离莱塔尼亚的纷争。
“你做好决定了吗?”金律法卫询问薇薇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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