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老天师大声喊道,在北方前线,她一直是靠把敌人烧成焦土来抵御入侵的,烈火之下,虽然无法影响到虚无植物,但一切被污染的实体,都无法在白焰之下存活。
齐缘一手掐死了长眼睛的秧苗,扔进头顶的白焰太阳之中,那些低语声,以及耕种的老农,瞬间消失无踪。
“嗯?”
老天师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那一轮太阳逐渐平下来,扎着两个羊角辫的老天师缓缓降落,无比疑惑地抬头看向齐缘:“你怎么能这么轻松地抓出污染根源,一把将它掐死?”
那根秧苗,看似插在田里,实际上却在虚无之中,这块地本来应该被放弃了,只会变成污染的源头。
而齐缘……直接将污染的源头解决了。
“我天生神力啊。”
齐缘摇了摇头,十分得意地说。
“唉,太可惜了,这如果是一种能学习的技术就好了……也对,你的情况我从老太傅那儿了解过,有净化污染的能力不足为奇。”老天师十分可惜地摇了摇头。
一项技能,能学习和不能学习,意义完全不同。
“你那怕羞的小女友呢?”
“带着孩子躲起来了。”齐缘回答道。
“嗯?”
老天师一脸疑惑地猛抠头顶羊角辫,自言自语道:“时间过得这么快吗?太傅那老东西是不是克扣我放假时间了?”
算了,这都不重要。
老天师抬头说道:“跟她说一声,我要征用……”
齐缘打断了她:“老天师,你这么就快能赶过来,想必对邪魔污染有特殊的感应,我要征用你的这份能力,请助我一臂之力吧!”
“……”
这怎么还反客为主了?
老天师还在疑惑,立刻被齐缘一把抓了过来,开始在大荒城里来回动,进行着某种流窜作案。
齐缘团伙,开始清理污染。
画中世界,夕努力好久才让脸庞恢复血色,回头看了一眼疑惑的小满,她的目光,完全被突然的场景变化所吸引了,四处乱走,但没有摸任何东西。
看到这幅样子,夕点了点头,感慨真是个有教养的好孩子。
“我能出去吗?”
“暂时待在这里吧……”夕硬着头皮解释,“齐缘正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关乎大荒城的存亡,不要打扰她。”
“哦……”
小满立刻开始问东问西,毕竟关乎生死存亡,夕被问得有些不耐烦,摇了摇头打断道。
“小孩子先别操心这个,我给你讲故事吧。”
“……”
在小满疑惑又好奇的目光中,夕讲了一个目盲的画家,在严重高烧的幻觉中,用手指感受色彩画出人生最后一幅画,第二天不仅那幅画被当垃圾扔掉,画家也病死了的故事,死前还割掉了自己的一只耳朵。
直接给小孩听哭了。
“别哭啊,我把那幅画捡回来了,不信你看。”夕手足无措,只得向小满展示那幅画。
蓝黑色的背景纸中,银河像二维平面一样铺开,各种星星都不是正常人眼中的样子,而是铺满了整个天空。
仿佛整片星空都毁灭了,恒星失去生命,被镶嵌在这幅画里。
“居然是真的吗?”
小满哭得更加凶残了,夕一阵手忙脚乱,继续从肚子里搜刮故事。
大部分都是亲身经历。
一个个艺术家,在燃烧后走向毁灭,他们的燃烧并不为世人所知,作品也被当成垃圾对待,而夕是唯一的见证人。
夕还破天荒的,带小朋友去游览那些最后的画,仿佛艺术家们的尸体。
她自认为已经很热心了。
但事实证明……夕好像真的不适合带小孩,一窍不通的那种,完全没有齐缘那种宛如浑然天成的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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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城,农作物实验室。
和妹妹带孩子的手忙脚乱不同,黍面对着培养仓里的翠绿秧苗,各项数据显示在液晶屏上,闪烁不休,她却没有心情去看,而是盯着叶片最中心的芽孢,很长时间都在出神。
就连出神的时候,她的目光也充满了温和。
“时间,总是不够。”
黍无比可惜地叹了口气,将填了图的培养仓塞进恒温箱。
以她那种豁达的心情,宽广的胸怀,充满母性情怀,的也纠结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接受一件事。
黍学会了接受自己的死亡。
“我还是太放不下了,什么都想要,想亲眼见证其实也是很奢侈的梦。”
黍自言自语。
接受之后,她整个人都坦荡起来了,另一个问题逐渐浮上心头,黍开始思索:“如何让自己残存的生命,变得更有价值?”
邪魔的碎片,是在一千年前埋下的。
虽说只要大步移开,就能让自己免于灾祸,但整整一千年,黍都没有离开半步。
“我的能力是查看因果,帮人看手相……这最后残存的生命,就来做一个预言吧,等再次和齐缘见面,就替这位帮大忙的年轻人看一看未来的命途。”
她能窥探命途。
刚下定决心,门就被敲响了。
砰砰砰。
见没有人应答,敲门的人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无菌室的门闩嘭的一样,弹射到不锈钢台面上。
“绩?”
来者正是岁家老七,带着一整支商队赶回来的绩。
他面容有些憔悴,没有血色,黑眼圈极重,仿佛成了一只血魔。
他带着一整支商队,还以最短的时间赶来了大荒城,连他都这样子,不敢想象绩手下的商队是一副怎样的惨景。
“我没坐车,自己走回来的,边走边忙这个。”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纺锤,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狠狠呼出一口长气:
“姐,我现在来救你了。”
第810章 再次进入亚空间
“救……来救我的?”
黍的眉目忽然闪烁起来,移开目光,不直视自家小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用搞过多的解释,姐姐,我知道一切。”
虽然面色苍白,还有很重的黑眼圈,绩的眼神却无比清澈,不容置疑地看着自家姐姐:“现在我都来了,就不要再用谎言掩饰了。”
他的口吻不是劝诫,而是一种尘埃落定般的轻松,仿佛解脱了。
“……”黍陷入了沉默。
“齐缘先生在哪儿?”绩握着纺锤,不再和姐姐多作解释,而是着手寻找解决的途径。
“他在大荒城内游览呢,小小满带着他和小墨头。”黍做出解答,但并没有对此抱太大的希望。
“我不太想折腾……但如果拦着你,不让你们努力,这份遗憾会跟着你一辈子的吧?斩岁之后,你们每个人的人生都变长了。”
绩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言语,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已有自毁倾向的姐姐。
只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快速将这一切结束了。
离开姐姐以后,绩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许变化,变得有些焦虑和急躁,他捏着手中的纺锤,到处寻找齐缘的身影。
并不难找,但绩没想到还有另外的人。
“这不是岁老七吗?”
老天师跳起来拍他的头:“这脑子里又在冒什么坏水呢?你们做生意的心都脏。”
“只是正常的生意而已,和心脏不脏扯不上关系。”
绩擅长做生意,也有种族上的优势。
别家的CEO,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就算疲于奔命了,而岁兽的化身,则可以一天到晚不睡觉,吃饭也是可选项,寿命还长,天生就是干活的料。
绩没有炫耀,也并不苦恼,只是平静地使用自己的能力,紧接着就成了大炎最大的商人。
“别跟我说你的发家史,听着犯困。”
老天师打着哈欠说道,两根小羊角辫轻轻摇晃,十分为老不尊:“既然你不需要睡觉,也感觉不到累,为什么一副熬夜过度的样子?”
“短时间内,在某件事上耗费了过多的心血。”绩不想多谈,转身看向齐缘。
“终于来了。”
齐缘擦了一把汗,缓缓走上前,手中提着一根猩红的野草,上面长满眼球,像触手一样抽搐摇晃,立刻被他一只手掐成了两截,当场失去了活性。
“……”
这是绩头一次看到齐缘处理邪魔污染,这么的轻松随意,他是真的没想到。
“是认知的问题。”
老天师摇着头解释道:“在齐缘的心中,邪魔是和杂草一样的东西,他将这一认知赋予碎片,所以不论是低语的声音,亦或是巨大的怪物虚影,都是幻觉。”
老天师有些感慨地摇头。
要是前线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理智,哪儿还有这么多的伤亡?
“不过,把自己的认知置于每个人的认知之上,就是齐缘的特殊能力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齐缘伸手将猩红的杂草抛向老天师,白色的火焰立即浮现,不断闪烁,立刻将其烧成灰烬。
“这是第十四个了。”
齐缘记着数呢,向绩审了伸手:“说实话,长时间进行一样的工作,我已经有点烦了,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吧?”
“已经准备好了。”
他将纺锤递到齐缘手中,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向二哥学了一手,这是分裂出来的自我,但我学艺不精,只能使用这一次,用完纺锤就会碎,那部分的自我也会随之死亡。”
难怪绩一副去了半条命的样子,敢情是客观事实。
只能使用一次,倒是挺可惜的,但只要实现他的愿望就能复制权能,也就不需要绩再付出了。
绩的愿望,是拯救黍,就他姐姐从千年的责任中拯救出来。
“包在我身上。”
齐缘爽快地接过纺锤,冲绩竖了个大拇指。
“你们究竟在计划着什么?”老天师诧异地盯着他们,“难道要对污染的源头发动攻击了吗?”
“没错,从源头解决问题。”齐缘点头表示肯定。
老天师大概能猜到这些污染的来源。
千年之久的时间,那些污染和黍的力量混杂在一起,俨然已经快要融合了,想要解决污染,说不定就要对黍动手。
“你们要大义灭亲?”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瞎说什么呢?”
齐缘摇头否定:“我说的源头,是比污染源本身更远的地方。”
“?”
“时间的源头,那个名为过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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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城的上空,冲霄的彩光涌现,彩虹垂挂,仿佛下了一场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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