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月流苏
“活下去。”
但唯独这点,永远不会遗忘,她无论怎样痛苦都要铭记。
她就好像被关在了监狱里面的小鸟,把监牢外的蓝天当做了让自己不崩溃的追求祈愿。
忘吧,忘吧,都忘了吧,只要能够活着,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理解罪孽。
承载罪孽。
成为罪孽。
付出万千的努力,仅仅只是换取一个可能不存在的。
活下去追求幸福的机会。
其实她也和安哥拉曼纽一样可笑不是吗?
最可笑的是……
“吞噬此世之恶,承载此世之恶,你成功让圣杯系统恢复原状。”
“避免了此世之恶灭世的……小救世主。”
哈哈哈,一个想要成为恶的延续,反而从某种意义上拯救了世界的救世主?因为承载此世之恶遭到了世界厌弃的救世主?伊莉雅斯菲尔,你不感觉你现在很可笑吗。
像我一样,被冠以世间一切罪恶之名,明明最开始有更多更好选择,却因为现实与现状残酷被迫的可笑。
成功从中解脱的安哥拉曼纽嘲弄着,仿佛是在嘲讽伊莉雅小姐。
又仿佛是在嘲弄着自己的死亡。
没有人会爱你,被世界厌恶的诅咒会永远跟随着你,你将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每个人包括抑制力说不定都会想要让你去死,你的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你的幸福从你选择吞噬我的那一刻就被你自己亲手给埋葬了,就像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你的结局。
也永远不会是美好的。
“砰!”
“活着从来都不是错误,这是正义,世界上最大的正义!”
冬木市居民区边缘,一处无人居住,院内杂草丛生的宅邸中。
灰尘扑扑的住宅房屋内,身上的伤口被银丝缝合好的红发少年从昏迷之中猛然惊醒,仿佛是在抗争般的发出了反对。
“……这点我承认,但一大清早,你就这样喊来喊去,怎么看怎么像一位中二病吧?”
“?”
听到身旁略带无奈而又熟悉陌生的声音,卫宫士郎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手臂与腰间的疼痛感袭来疼的他呲牙咧嘴,随即捂着手臂疑惑的转头向周围看去。
这里是一处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小房间,房间的角落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家具几乎不存在,就连他躺着的地铺都是一股上潮的味道。
而他的面前,则是一位端着不知道从哪里打劫来的小布丁。
穿着一身黑色漂亮礼裙,带着遮目黑色眼罩的小女孩。
“你,是?”
“从者,Saber。”
“?”
“你是魔术师,我应该不需要多做解释,昨天晚上我们已经签订好主从契约了,你用魔力感知一下应该就清楚。”
卫宫士郎眨了眨眼睛,他的确能够感受到与面前这位躺在地板上吃着甜品布丁的小女孩,有种特殊的联系。
那应该就是对方口中所说的主从契约吧。
“等等,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昨晚是你救了我……”
似乎是刚才睡梦中还有些画面残留,外加使用固有时制御的副作用。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头很疼,类似于重感冒发高烧般发烫。
“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
伊莉雅小姐似乎也没指望过自家御主,毕竟对方看起来只是个高中生,没有那种成熟大人的稳重感,顶多算个比言峰绮礼好一点的挂件:
“之后的七天,你就待在这里吧,不需要参战和拼命。”
“等我拿到小圣杯后,替我保管好它的心脏就行。”
18
第十八章正所谓揍弟弟要趁早揍,毕竟弟弟长大了你就打不过了。
丢给了卫宫士郎一份零售布丁。
看着昨晚因为过度消耗,直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过的红发少年狼吞虎咽,伊莉雅小姐倒是也没怎么在意对方的想法,只是出于谨慎自顾自的再度检查了一番布置下的丝线结界,以及接过自家使魔今早刚偷来的冬木市日报。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冷清的大街也热闹了起来。
直径大约十厘米左右的黑色丝线小蜘蛛,从外面赶回爬上了伊莉雅小姐的肩膀,而暗处负责戒备的数只大蜘蛛则是进入安眠。
剑骑士职介的她魔术手段比暗杀者职介要略逊一筹。
最为典型的代表就是,她没有爱因兹贝伦家族炼金术将视线凭依在使魔上进行侦查的技能,信息获取方面大不如前。
因此需要频繁的派遣使魔外出打探,回来后利用魔力的回溯共鸣获取外出的使魔所看见的信息,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还不如监控摄像头要方便,像个会打人会干架会跑路的老式摄影机。
“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外的魔镜森林结界重新被布置,也就是说参战者已经抵达了吗?间桐家族的魔术工坊接近大魔术师布置的程度,术式疑似虚数魔术和死灵魔术的特化型。”
“远坂家族位置无法确定,十年前的别墅废墟还有十年前远坂时臣居住的小院子无人光顾,比预想中的要谨慎……”
参加圣杯战争首先需要关注的自然便是地头蛇御三家。
毕竟这三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有着其他参战者所不知晓的作弊手段。
指不定就像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远坂时臣一样给你整个花活,这一次她可不是隶属言峰绮礼那个看着她快被打死也不召回她的出生,无法背靠圣堂教会的特殊资源。
万一像远坂时臣那样的作弊再演,她可是纯纯摸黑抓瞎完全没有反制手段。
“除此之外,就是那个Assassin了。”
伊莉雅小姐想起昨晚那一闪而过,导致她现在都不敢轻易解除武装始终维持着宝具状态的魔力反应,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间桐家族召唤出的英灵从者为Rider,正体是希腊神话当中的魔物美杜莎。
远坂家族召唤出的英灵从者为Archer,正体是不知名的守护者。
时钟塔魔术师召唤出的英灵从者为Caster,正体是希腊神话的魔女神代魔术师美狄亚。
至于Lancer则是印度神话的太阳神之子,小太阳迦尔纳。
除开她自己外,就只剩下狂战士与暗杀者这两大职介还没有丝毫的眉目了,或者说狂战士她倒是没怎么在意,那个暗杀者让她很困扰,毕竟能昨晚能规避她A+等级的魔力感知,毫无疑问便是暗杀者到场,对方的气息遮断以及伪装技能远远比在第四次圣杯战争时期的她还要恐怖,只要不是主动现身几乎不存在反制手段。
甚至于就算主动现身也无法有效反制,毕竟昨晚那一闪而过的魔力气息,除她以外的所有英灵从者都没有注意到。
三骑士职介的英灵从者或多或少都会带有心眼,直感一类的感知类保有技能,而那位未知的暗杀者竟然能在一众英灵从者面前隐匿,属实是让人感到后背发凉了。
“现身了六骑,还剩下狂战士,这场圣杯战争要比上一届要麻烦不少呢,公认宣战所有英灵从者的神代魔术师美狄亚,诡异的暗杀者,白刃战与团体战完全超过我一个层次的枪兵,很难找到某种突破点,难道之后我需要从御主战开始入手吗……”
可御主战?
把自己的性命和胜败交到别人的手里?
伊莉雅小姐本能的有些反感,倒不是她不相信卫宫士郎,而是她谁也不信,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别的御主和英灵从者想的都是怎样才能让身边的人不背叛自己。
而她想的却是别人凭什么不会背叛她,她自己本身就是个该死的烂人,一个恶人,假如她自己跟自己组队都想背叛自己的那种,既然连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又怎么能把信任寄托于多变的感情之上。
第四次圣杯战争噍的她还会相信奇迹,但现在的她只会感觉什么都是稀松平常,那承载人类恶意的烦人无聊经历。
让她越发的漠视麻木,无论是对它人,还是对自己。
说句不好听的,她自己都很想杀了自己,觉得谁活谁死都是这个世界上的自然规律,只是她的坚持与执念让她不断的重新爬起来,命运和恶意蒙上了她的眼睛,对幸福与生存的执着又让她在黑乎乎的世界里辨别前进的方向。
“活下去。”
这三个字就仿佛一个梦魇,一个奇迹,让不断在人类的恶意中崩溃的她。
度过了所谓的现实当中的十年,从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爬出来。
她甚至都感觉自己很可能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从不是她。
至少不是第四次圣杯战争那个,还相信着希望的她。
只是一个用这三个字支撑,想要找到一个终点的躯壳。
像卫宫切嗣那样,为自己画上写上结局。
“那个,请问,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我手上这些咒文就是所谓的契约成立标志吗?还有昨晚袭击我的那位奇怪家伙到底是谁……”
当然,伊莉雅小姐不相信御主战的另一个原因便是,自家的这位御主是一位纯纯的新人,连圣杯战争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半吊子魔术师,指望对方能在御主战战胜其他人。
还不如指望间桐雁夜想要夺走远坂葵,是因为远坂葵的身上有远坂时臣的香水味。
“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了,简单来说就是一场七位魔术师召唤七位英灵从者争夺万能许愿机的魔术仪式。”
伊莉雅小姐看着刚吃完布丁,从里屋走出欲言又止的绷带少年轻声说道:
“士郎你的话,应该算是那种被无意间卷入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暂时不能接受也能够理解,只是这段时间还是尽量不要出门了,就算出门的话也要乖乖跟在我身后。”
“这场圣杯战争的暗杀者还未铲除,你也并没有完善的魔术工坊作为基地据点,如果出现问题的话我也不太好保护你。”
对于这位御主,她个人而言还是比较满意,或者说只要不是言峰绮礼那个混蛋出生,换条野狗当她的御主她都会很满意。
她不需要御主的供魔,冬木市的地脉就是她的后备能源。
因此她先前才会说,不需要对方做些什么,老老实实当个可以用三次的紧急召回挂件就好,看她杀光其他英灵从者捧得万能的许愿机,或者被其他英灵从者杀死退出圣杯战争。
“也就是说,我就算什么都不去做,也会有人来杀我吗?”
卫宫士郎脸色不由的变了变。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七人活一人,就是这场魔术仪式的规则。”
“当然,如果别人想要放过御主只杀害英灵从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例如第四次圣杯战争就有过英灵从者退场,御主存活的案例。”
伊莉雅小姐坐在已经快要烂掉的木板上,并没有避讳的告知了对方这些。
正如迦尔纳不久前所说的那样,她现在的性格很少会说谎。
毕竟剑骑士职介还和暗杀者职介一样胆小,那她岂不是白换职介了。
“那还真是一场残酷的魔术仪式……”
卫宫士郎叹了口气,虽然从自家养父留下的笔记当中了解到魔术师是一种很冷漠的生物,他也在成为魔术师的那天就有哪天说不定就会被杀死的心理准备。
但突然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信息,昨天还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今天就要和六位魔术师你死我活的争斗,果然还是让人有些不太能够适应呢。
“接受的很快,不错,我还以为士郎你是那种会说什么女孩子不要打打杀杀的食草系,经典极东高中生少年呢。”
“其实,我也想说,但考虑到那位女孩子能轻而易举的把我打倒在地,说这种话感觉还是有些太奇怪了。”
“你没有经历过完整的魔术师教育?”
“……没有,或者说直到昨天,我都还以为整个冬木市只有我一位魔术师,不管是魔术刻印还是基础的强化魔术,投影魔术,都是从我的老爹那里学来的,更多的还是瞎摸索。”
对此卫宫士郎表现的倒是有几分尴尬,不过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成熟,毕竟没有教育,对于异常事件的接受。
毕竟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在他印象中的小时候貌似也经历过。
只不过在冬木市大火过后都有些记不清了,时间过去的太久,但对那份已知事物的个性,还是印刻在了他的性格当中,至少不会像个笨蛋一样说什么不能接受对这些事情感到莫名其妙。
“话说,Saber你为什么要叫我士郎?我们之前认识吗?”
“嘛,这个读音比较方便吧,如果不喜欢的话叫你卫宫或者御主也可以。”
“……这样啊。”
卫宫士郎也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倒像是在搭讪的尬聊,只是熟练的回到屋子里收拾好布丁的包装纸,然后将其装进已经空荡荡的购物袋。
一夜之间,家没了,还要遭受它人追杀,明明已经是绝境。
但他既没有哭也没有闹什么,就像十年前的冬木市大火。
突然之间失去了一切,对于这位还不到十八岁的红发少年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
况且,自从他的养父卫宫切嗣去世之后,他也再没有可以倾述的至亲家人,更不可能去责怪谁谁谁什么的。
毕竟就算想要责备,他又能责备谁呢?是没有思想感情的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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