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节炎
花翎子看着如此美丽,看似柔|弱但宁折不屈的祝玉妍,想到自己连宁死不屈的勇气都没有,心里面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愧疚,几有无地之容之感。
“呵。”独孤策忽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罢了。反正我最想杀的,只有铁勒人。你们这些魔门门徒,杀与不杀,对我来说,都无所谓。立誓吧,只要你们立誓,以后绝不与外夷联盟,绝不勾结外夷,我便饶过你们这一遭。”
连魔门第一高手,阴后祝玉妍,都被独孤策赤手空拳,五招放倒,魔门众人对他的话,又哪敢有半点违逆?
当下一个个指天划地,赌咒发誓。
待他们一一说完誓言,独孤策又道:“我知道你们魔门中人,视承诺如儿戏,把誓言当放|屁。但这一次,当着我的面立下的誓,希望你们能记在心里。否则……”
他手指一勾,地上两口飞剑一跃而起,悬在他左右两侧。又伸手一指,月落剑激射而出,直掠至百丈开外,将街口的一尊石狮劈作两截,再闪电般飞回,又悬在他身侧空中。
魔门诸人,见了这超乎常理的神奇一幕,个个面se如土,看着独孤策的眼神,已如同望见天神。
“若违誓,即使你们逃到千里之外,我也能取你们人头。”独孤策淡淡说道。
这话,现在说来,稍嫌夸大。
因为以他现在境界,飞剑最远,只能射至他目光能及之处,再远,就够不着了。
但若等他修至阴神,附阴神于剑器,便真能做到千里之外,飞剑杀人!
演示了一把飞剑之术,将自己天神般威严无敌的印象,深深烙入魔门诸人心中后,独孤策淡然说道:“还不快滚?”
魔门诸人顿时如蒙大赦,如他们来时一样,刹那之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但,祝玉妍留了下来。
因她已无力再移动半步,因她随时可能倒下,更因为……魔门诸人落跑时,居然没一个来搀她一把!
第一卷 148,一半天神,一半邪魔【2】
【今天也早点发完五更,下一更十点,之后十一点,十二点~!求个全订,鲜花哦~!】“魔门中人天性凉薄,危难关头只顾自己。”
独孤策看着阴后祝玉妍,玩味道:“阴后为他们不惜玉石俱焚,他们却没一个记得来带阴后走。此情此景,阴后可曾后悔?”
祝玉妍深深看了独孤策一眼,本就如风中芦苇一样颤|抖不休的身躯,软软倒下,却是已彻底到了极限,再也坚持不住了。
看着阴后倒地昏迷,独孤策摇头一叹,道:“清儿,带你师父回去疗伤。”
白清儿声音传来:“是,公子。”话音未落,白影一闪,白清儿已来到祝玉妍身前,将她抱了起来。
在白清儿现身的同时,方才祝玉妍及铁勒人出现的小巷中,忽传来一阵急促的惨叫。随后,便见独孤凤、傅君瑜、傅君嫱出现在巷口。
独孤策召唤月落、日蚀二剑,独孤凤等人怎会不知?早已赶了过来。
只是独孤策神威无敌,镇|压全场,用不着她们动手。于是她们便一直守在外围,准备拦截逃敌。
方才魔门中人若不得独孤策允许就展开逃窜,那独孤凤她们就要出手了。
从巷口走出时,独孤凤手提星殒剑,剑尖上凝一点鲜血,正缓缓滴落。
却是先前那些长叔谋带来的铁勒人,见阴癸派败退,也想悄悄溜走。可独孤策已经说过,铁勒人今天一个都不许活。独孤凤当然要贯彻兄长的意志,将那十几个铁勒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回去吧。”
此间事了,独孤策等人踏上回程。封锁两边街口的楚国士兵,早已悄然撤走。独孤策一行畅通无阻,回到了居住的客栈中。
“公子,师父伤得很重呢!”
带阴后回来的路上,白清儿已检查过祝玉妍伤势,忧心忡忡地对独孤策说道:“若单靠她自己疗伤,没个一两年,她怕是连下榻行走都难。就算奴家帮她疗伤,她至少也得卧chuang半年。”
阴癸派众人之所以不带走阴后,除了天性凉薄之外,阴后重伤难愈也是极重要的原因。
魔门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重伤至行动都难的阴后,即便以前积威再深,现在也已被魔门众人视作累赘。即便他们将她带走,待发现她伤势如此沉重之后,说不定就会有人暗中下手,取阴后性命,夺得阴癸宗主大位。
魔门中人,就是这么现实残忍。阴后没给他们带走,其实反而是一种幸运。
而白清儿虽野心勃勃,生具魔性,且因婠婠更得师宠之事,对祝玉妍也颇有怨言,但她毕竟是祝玉妍从小教养长大,心中还是感念师恩的。
加上她现在年纪还小,才十六七岁,还只能算是个小妖女,没进化成冷血无情的老妖怪,见祝玉妍伤势如此沉重,她心里还真有点忧虑伤感。
独孤策笑问:“那你便留在九江,陪她疗伤如何?”
“那得半年时间呢!”白清儿稍一犹豫,即羞|答答说道:“人家可舍不得离开公子半年之久。这么长时间得不到公子宠爱,不能在公子身下承|欢,得不到公子滋养浇灌,奴家怕是要枯萎疯掉呢。”
独孤凤、傅君瑜,甚至与众人相处甚久的胡小仙,都早已习惯了白清儿的大胆放|浪,闻言面不改se,无动于衷,只当没听到。
傅君嫱则新来不久,还不太了解这阴癸妖女的本性,听了白清儿这番话,很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撇嘴道:“不知羞,鄙视你哟!”
白清儿抿嘴一笑,嫣然道:“小妹妹,你才来不久,刚到的第二天,公子就闭关了。所以呢,对公子的厉害,你的体会还不深。等日子久了,你食髓知味,也会变得像姐姐一样不知羞哟!”
说着,她还朝傅君嫱抛了个媚|眼儿,眼神里尽是不怀好意,把傅君嫱吓得一个哆嗦,忙不迭躲到了傅君瑜身后。
花翎子刚被独孤策俘获,当然也不知道白清儿性情。听了她那番话,心里鄙视之余,又不由为自己的命运暗自担忧:“由仆知主,这白清儿如此放|浪,独孤策身为她主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我以后,难道就要任他亵|玩吗?”
其实,在草原上,游戏规则比中原更残忍直白。
战败方的女人,被胜利方掳为奴隶,随意yin辱,乃至用来赏赐部属、招待宾客,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任何一个草原子民,都认同这套游戏规则。
花翎子虽是飞鹰曲傲的弟子,平日里也是心高气傲,但再怎么说,她都是在草原出生长大的草原少女,潜意识里面,对这套游戏规则同样认同。
因此,尽管忧心将来会被独孤策亵|玩yin辱,但她潜意识中,其实早已接受了这种命运。
“你师父重伤,不能随意移动,更承受不起舟车劳顿,所以公子我是不能带她一起去襄阳的,只能在九江择地休养。”独孤策笑看着白清儿:“你又不愿留下陪她,那你说说,该怎样才好?”
白清儿冲独孤策偏了偏头,俏生生一笑,貌似清纯的笑容中,实则满含妖异:“奴家的姹女大法,是师父一手教出来的。虽师父主修的是天魔大法,但姹女大法的造诣,也相当深厚呢。所以奴家知道,公子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独孤策哈哈一笑,不再多说。
深夜。
一间客房中,仰卧榻上,身覆薄被的祝玉妍轻咳一声,悠悠醒转。
初醒来时,她只觉自己前所未有地虚弱。每呼一口气,肺腑之间,便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视野也前所未有的昏暗,平日能视暗夜如白昼的双眼,今天却连身前三尺都看不清了。
“师父,师父?”一把娇|嫩|柔|软的声音,悠悠传来,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旁。祝玉妍吃力地转过头,勉力凝聚视线,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终于看清了呼唤她的人。
“是……清儿?”祝玉妍这句话,并未发出声音,只嘴|唇动了动。
白清儿看清了祝玉妍的唇形,点点头,一脸欣喜地说道:“是弟子呢。”说罢,又侧过头去,说道:“公子,祝师醒过来啦!”
很快,独孤策的身影,便映入祝玉妍眼帘。
他的脸,一半映着昏黄的烛火,好像天神般威严。另一半,则没在黑暗之中,若邪魔般诡异。
他看着祝玉妍,露齿一笑。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看在极度虚弱、精神不稳的祝玉妍眼里,竟好像欲择人而噬的妖魔利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