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雪女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转身就跑。
焱妃冷哼一声,看着她扭动欢快的两片粉臀:“跑什么,身在南山偏爱菊,那也是闺房一乐。”
雪女刚刚迈上台阶,闻言差点跌倒,幸亏自由修炼舞技,腰肢灵活的很,在空中蹁跹翻身,却正面对焱妃,含羞啐了一口:“你也是大秦太子夫人,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焱妃轻哼一声,优雅的迈动莲步:“你知足吧,当年在燕都你也看过那群贵族都是什么货色,那个不养几个娈童,太子只喜欢女人,已经是上苍莫大的恩典了。”
雪女被她说的面红心跳,想起当年被凄惨的遭遇,虽然号称燕都的传说,也不过是一个舞姬,而现在却是大秦太子的夫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含羞问道:“姐姐,你有什么话不敢明着对太子说,非要借长公主之口。”
焱妃目视湖面,看着白雪中的残荷:”当年的你我,只不过是风雪中的残荷,直到遇到将闾,我们才能有尊严的活着。
当时的他年纪幼小,率军出征生死莫测,所以你我送到楼兰经营那化外仙境,就是担心将来地位不稳殃及我们,所以先给我们留下了一条退路。
而现在他已经是太子之尊,却要面对皇室内部的争斗,而皇帝的家事对我们来说就是不可触及的雷池,而晓梦却没有这种顾忌。
大秦民风开放,秦昭王的母亲宣太后,能对着外国使节公然谈论丈夫与自己的同房方式:嬴政的母亲赵姬能与外臣公然私通,且与后来的嫪毐生下了两个儿子。
所以在大秦女子的地位也很高,但这仅限于皇室女子而不是我们,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只能默默的出力,而露面的最好是晓梦。”
雪女感触颇深,幽幽一叹:“我宁可面对这种艰难的是我自己,也不愿意是太子。”
“嗤”焱妃撇了她一眼:“如果你是恐怕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雪女脸色一惨:“难道你就不怕太子有危险。”
“不管是东皇,还是扶苏,都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难题。”焱妃面对湖面轻轻出了一口气:“所以我们只能相信太子,而且,在这件事上,扶苏和一群大儒混在一起,而儒家的致命缺陷却是在桑海,征战震泽之前,太子已经预先留下了一步杀局,现在也是该用上的时候了。”
“是姐姐让我准备的那些青铜箱子。”雪女心中一跳。
焱妃轻轻点头:“当时太子让我加急送到廷尉府,但我为了安全直接存放在了桑海,这次让你带回来,就是为了应付今日的杀局。”
将闾慢慢的走到书房,晓梦政端坐在榻上,梳妆整齐,不知什么原因,她换去了长裙,却穿上了一件男子的白色长袍,领口袖边缀着紫色的花纹,露出的皮肤如剔透的白玉一般润泽,鼻如悬胆,红唇白齿,她若真是男人,那飘逸出尘的气质和将闾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晓梦似乎知道将闾一定回来看她,笑意盈盈的撇了他一眼:“没想到你竟然喜爱读书,摘星楼存放的书籍比起皇宫还多一倍,只不过怎么都是山东六国的书籍。”
“行军打仗,不仅仅是财富,领土,黎民的掠夺,还有文化上的掠夺,才是最主要的。”将闾笑看着书海一样的书房:“每一次攻城完毕,湖光和夜空就会将当地所藏的所有书籍全部装箱子运回咸阳,存放在摘星楼。”将闾在书架上转了一圈,随手拿起一卷竹简:“而且,还有我派人在小圣贤庄偷来的书籍。”
晓梦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你是荀子的弟子,还用的找偷。”
将闾摇头一笑:“偷书者为雅贼,只不过这卷周公所著的金藤,却让我找了好久。”
“这上面记载了什么。”晓梦撇了一眼那卷竹简,上面没有丝毫的灵气,也就不感兴趣了。
“这上面记载的是上古一些真实。”将闾贼兮兮一笑,知道晓梦对这个没兴趣,随手将金藤塞到怀中,这才正色道:“姐姐想要和我说什么。”
“家事。”晓梦正色道。
“家事。”将闾讶然的看着他,晓梦身材窈窕,一袭公子白袍,紫带方巾,皎皎似修竹一枝,那模样倒真是翩然脱俗,如同玉树临风。
让将闾不禁想起了那首诗:“翩翩周生,婉娈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东。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颐,菡萏芙蓉。尔形既淑,尔服亦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盼便妍。和颜善笑,美口善言。”
第0012章 晓梦的警告
如果她身穿女装,将闾肯定会过去温存一番,但老子没有龙阳之好,将闾皱着眉头,远离她坐下:“你穿这身衣服做什么。”
晓梦得意的一笑,站起身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自己一眼:“怎么,不好看吧!”
将闾愁眉苦脸道:“如果胸在平上半尺臀在瘦上三圈,倒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可现在一看就知道你女扮男装。”
“我就是让他们看出来,我是大秦的公主。”晓梦伸手就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也就是你敢这么说我。”
“你们这都是什么毛病。”将闾怒道:“老子这集诗情画意万千智慧于一体的脑袋,打坏了赔的起吗!”
“啪”秋骊神剑在此落在他头上,晓梦美眸怒瞪:“你是谁老子。”
将闾嘿嘿一笑,伸手在她臀上摸了一把:“主要是你穿成这样跟我出去,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误会。”晓梦惊讶道。
将闾正色道:“我是大秦太子,就怕被别人当成龙阳君,到时候,父皇非得杀了我不可。”
“哼”晓梦俏脸嫣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谁敢乱嚼舌头,不怕我灭了他。”
威猛霸气大修者的通病,将闾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赶紧说,时间快来不及了。”
晓梦冷冷一笑:“历次你回到咸阳,父皇都让赵高去城门迎接你,而这次却换成了长吏蒙毅,而且他昨天晚上也留在了东宫,你也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将闾诡笑道:”父皇这是在告诉我,忧患在于内,而不再于外,而赵高对父皇是绝对忠心的,而蒙毅也是我的结拜兄弟,按照皇室制度除了太子在咸阳宫有居所,别的皇子冠礼之后一律搬出咸阳宫,所以这次闹事的就是我在宫外的兄弟。但是李斯已经成了大秦的宰相,而蒙毅已经变成了廷尉府实质上的掌权人,负责推广郡县制。
所以完整的结论就是,皇长子扶苏想要借助儒家的力量回复诸侯制度,谋求一块封地。”
晓梦惊愕的合不拢樱唇:“你的脑袋怎么长的,就凭这些线索你就可以推断的这样清晰。”
将闾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姐姐,你的胸很大,头发很长。”
“啪”晓梦的小手狠狠的落在他头上:“你在说我胸大无脑吗,我只是懒得去想而已。”
将闾一脸的苦涩,在姐姐面前只有被蹂躏的份儿:“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晓梦眸光一寒:“事情不仅仅是你想的这样,扶苏生性敦厚,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最主要的是父皇后宫女人虽多,却没有立皇后。”
晓梦苦口婆心的道:”废除了皇后制度,完全打破了数千年以来稳定的君王后宫传统,没有了皇后监督后宫,一群嫔妃们言行也就没有了细腻有度的考察,过错也很难做到及时制裁。
因为父皇的嫔妃,女官,让一群太监履行督导是很难的,而隶属于郎中令和宗正府的皇城机构和皇族机构的朝官们履行督导,更是不可能的。
所以,父皇的嫔妃尽管爵位高底不同,其荣辱不再与子女的嫡庶地位相连,而在实际上没有了差别。
这种嫡庶之别,是宗法制根基之一,由于没有了这一最为重要的差别,其导致的实际后果便是:所有的后宫女子都可以做父皇的妻子,不同的地方只不过是爵位的高底,而为父皇生下一个子女,就立即变成了实际上的妻子。
所以,嫔妃们的矛盾也就多了起来,谁能和父皇同榻共枕,便成了最为实际的争夺内容。
后宫管理的官署化,使女子们和皇子公主们接触朝官的机会大大增多,与外界交往的机会自然也大大增多了。从而也给了皇子结交百官的机会……”
将闾一惊,沉思不语,自从嬴政皇帝登基,皇族制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废除了皇后制实际上也就废除了嫡庶制度。
按照夏商周三代的惯例,只有皇后的儿子才有继承皇帝宝座的权利,而废除了嫡庶制度,让将闾的兄弟们没有嫡庶的区别,所以,人人都有当皇帝的可能,但是嬴政在将闾十六岁的时候,按照周公加冠的年纪,给他加冠成为大秦太子,也就是唯一法定的皇位继承人。
只要他没有大的过错,就没有被废了的可能,安分守己可以等到嬴政殡天,正是成为大秦天子。
但是这厮却偏偏和凰儿勾搭不清,这也就给别有用心的人留下了可趁之机。
“你是说,有人会借凰儿做文章。”将闾也不由得不慎重起来。
晓梦冷笑:“凰儿是什么人,一言不合就杀上门去的主儿,哪个皇子会冒这种危险,只不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皇子扶苏和一群大儒混在一起,恐怕儒家会借这件事,让你张不开嘴,从而恢复诸侯分封制度。”
将闾脑筋犹如电转,唯一庆幸的是嬴政并没有因为废除皇后制度,成为一个糜烂的君王。
而事实上除了在外出巡,嬴政的全副心思都在政务上,用将闾的话说父皇忙的连个放屁的功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