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王明脸色一寒:“相国大人想问的是军情吧!不要说一万两黄金,就是两万两,我也不敢透漏一个字,不然公子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张开地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掌,在王明眼前一晃:“五万两如何。”
“成交”王明很干脆的道:“但我要现金,不然我可没胆量去相国府要账。”
张开地伸手一挥,从一条小巷中又使出一辆马车,碾压在青石地面上咕噜噜只响。
王明满意点头,张开地面有难色的道:“本相国就是怕将闾公子知道了大发雷霆。”
王明摇头一笑,向着身后吹了一声口哨,金一大踏步的走了出来,看着王明不发一言。
王明笑道:“马车上是相国大人赠送给兄弟们的五万两黄金,你带着两个兄弟检查一下,如果数目相符,就将马车直接赶回悦来客栈。”
金一冷冽的眼神看了张开地一眼:“来两个人,检查一下,黄金五万两。”金组的两个兵卫脚步轻盈的从门里走了出来,直奔马车而去,只等了片刻,站在马车上向着王明点点走,径自赶着马车去了。
就是张开地老奸巨猾见多识广,也看的瞠目结舌,这群货收受贿赂简直是一条龙,轻松自如元转如意。
金一目送马车远去,也不说话,转身走回韩非的行宫。
王明这才低声道:“相国大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第0207章 人生如戏
张开地看了王明一眼:“这次强秦出兵的目的是什么。”
王明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寒气,一张老脸就像是苦瓜:“相国大人这个问题真他娘的要命啊!”
张开地微笑不语,静等回答,反正马车你都赶走了,做人怎么也得有点节操吧!
王明苦笑摇头:“我能不能把马车赶回来。”
张开地就像是一个老狐狸,手抚长须道:“你舍得吗!”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是上了相国大人的当了。”王明贼兮兮的道:”我听李斯大人和王翦将军说过,修建水渠耗费了国库的三成,而秦王又花费重金组建了一只战无不胜的骑兵,又耗费了国库的三成,现在大秦国库库存只能应付一场小的战役。
所以这次出兵韩国起目的就是抢光,杀光,烧光,补充国库的不足,而韩国的地盘强秦只要南阳之地,剩下的就送给山东五国瓜分。”
张开地一颗心如同在寒冷冬夜,虽然早就猜测强秦是这个目的,但还是打了个寒战,随即狐疑的看着王明:“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王明身为国师府的管家,也不过是一个下人,这种机密军情不可能让他知道。
王明苦笑道:“公子识字师傅就是大兵家尉缭,李斯因为被逐客令驱逐,也是公子举荐才得到秦王信任当上廷尉,而这次带兵出征韩国的蒙恬蒙毅,更是公子的拜把子兄弟。他们谈乱事情都是小的伺候。”
现在张开地已经深信不疑,王明所说完全符合伏念传递过来的情报,但是对将闾在强秦的地位更是疑虑:“公子将闾很的秦王的宠爱吗!”
王明连连摇头:“这算是第二个问题。”
虽然没得到王明的回到,但是张开地已经知道了答案,不管是尉缭,王翦,李斯和蒙恬蒙毅,都没将一个管家当外人,这一班文武大臣都是强秦的精英,公子将闾在强秦的地位可想而知。
张开地也是一修炼千年的狐狸,举一反三这种小儿科的事情,心念一转就明白。朗笑一声道:“还请管家替本相国通报一声。”
紫女红莲和将闾站在小院中听王明敲诈张开地。
紫女摇头苦笑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错了”将闾摇头道:“张开地在韩国当相国这么多年,鱼肉百姓敲诈官员,我们这叫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劫富济贫。”
“恐怕是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吧!”紫女美眸中露出一丝笑意,张开地当年欺辱韩非的一幕幕犹如就在眼前,现在却被这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意。
将闾不等王明走进来,向着红莲道:“你马上去韩非屋子里哭哭啼啼,张开地去探望韩非,不管他问什么,你就哭。”
紫女惊讶的看着将闾:“你又要玩哪出。”
将闾目送红莲走进韩非的卧室,嘿嘿坏笑道:“张开地求见本公子,如果带来的礼物让王明看不上眼,早就将他打发走了,师傅姐姐,现在实现你诺言的时候到了,陪我演一出戏。”
“什么戏。”紫女警惕的看着将闾,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反正你听我安排就行了,保证让你占个大便宜。”将闾抱住紫女的小蛮腰,飞快的瞬移进一件早就看好的卧室。
时隔多年,张开地终于又走进了这座小院,依稀当年,韩非周游七国归来,也是自己奉韩王的命令迎接这个韩国的王子,当初这座庭院整洁干净,但现在却满目苍夷惨不忍睹,就连苍翠的梧桐树叶随风吹动的声音,也犹如鬼哭。
张开地一声长叹,不胜唏嘘,虽然有心不去看韩非,但毕竟这是韩非的行宫,过门而不入有失臣子之道,儒家重视礼节讲究忠义,虽然现在韩王安软弱无能,张开地也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但现在的韩国,姬无夜一家独大,自己和韩非也只能勉强抗衡。回头看着王明惨笑一声道:“按照礼节,我应该先去拜会韩国王子。”
王明扫了一眼小院,看见金一向着一座厢房努了努嘴,嘿嘿坏笑道:“现在公子正好没空,相国大人先去拜见韩非也好。”
张开地点点头,还没走进韩非的卧室,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声的大笑,随之又是一阵阵的大哭,就听韩非风言风语叫喊道:“苍天既然不保佑劲韩,又何必将我生在韩国,苍天要是怜悯韩国,为何让术治横行,苍天要亡韩非,夫复何言。”
张开地也是一阵凄然,想起当日韩非归来之时,何等的意气风发。而现在,却只能独自在这做破落的行宫哭嚎,顾不上韩非对自己冷嘲热讽,踏进了这座久违的房间。
韩非冷冷的看着这个奸佞,但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拒绝这个弄权的相国大人,也懒得对张开地做出蔑视之色,红莲跪坐在韩非的软榻前,盈盈的哭泣。
张开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的韩非,躬身一拜:“张开地参见王子。”
韩非冷笑一声:“不敢当相国大人如此重礼。”
张开地苦笑一声道:“现在还谈轮什么相国大人,现在强秦陈兵洧水西岸,随时可能来犯,韩国能不能生存下去还未可知,我这个相国恐怕也做到头了。”
韩非冷然道:“我只是个被搁置的王子,韩国之事于我无关,现在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红莲。”
红莲心中更是悲切,哀声哭嚎不止。
张开地看了哭的梨花带雨的红莲公主:“今日朝会姬无夜已经启禀大王,送进王宫的彩礼乃是强秦公子将闾所送,红莲公主既然得到强秦公子的珍爱,将来富贵荣华一生,王子倒是不必担心。”
扭头看着韩非:“现在公子将闾就在王子行宫,不知所谓何事。”
第0208章 非不如将闾
韩非一声哀叹:“为了保住红莲在强秦的地位,韩非不得不将毕生所学铸就的一部大书赠送给将闾。”
张开地脸色一变:“王子一向睿智,今日怎么糊涂起来了,毕生大作送给强秦这个虎狼之国,岂是一个韩国王子应该做的。”
韩非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张开地一眼。
张开地不顾韩非脸色难看,悲声道:“强秦公子已经和韩国红莲公主联姻,既然王子将大作交给将闾,为什么不向将闾求情,要求强秦罢兵好让韩国解脱大难。”
韩非冷哼一声,依旧看都不看张开地一眼。红莲谨遵将闾的吩咐,只是哀声啼哭。
张开地见韩非无动于衷,急的直跺脚:“王子啊王子,你可知道,姬无夜已经拜访过公子将闾,还送了一车的黄金财货,这个丘八早就有不轨之心,希图韩王宝座,如果让他和强秦搭上关系,不用强秦来攻,韩国也得灭在他手里。现在将闾公子喜欢红莲公主,正是提出结盟之时,这样大好的时机怎么可以白白浪费。”
喘了一口气,接着又道:“我知道王子心中恨我怨我,不该阻止王子变法革新,但是王子可曾知道,王子的变法革新遭到氏族权贵的死硬反对,韩国自申不害以术变革以来,氏族大臣早就有怨言,所以大王登位之处,就驱逐申不害,恢复氏族大臣的爱国之心。而我之所以阻止王子变法,也是基于全盘的考虑,强秦亡韩国之心不死,现在变法维新,因为朝野动荡,氏族大臣手中有地有粮,如果遭到他们一直反对,再也不肯交粮纳税,韩国在就不国了。”
如同死人一样冷酷无言的韩非终于爆发了,摔着一头散乱的长发怒喝道:“氏族大臣里通外国,早已就有了二心,这是韩国的耻辱,社稷的耻辱。”
张开地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长长一声叹息:“强秦自从组建罗网组织,使用重金贿赂朝臣,氏族大臣那个没接受过罗网的贿赂,老臣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改变施政纲领,就是担心氏族大臣奋起暴乱,不管是申不害的术,还是王子的法,都是消弱氏族权贵的利益,而利益削夺的后果,就是氏族权贵各自为政,不肯听从韩王的召唤。王子可曾知道,如果没有姬无夜的召唤,韩国已经不能举行一场像样的朝会。”
张开地剖心之言,说的韩非无言以对,将闾的话回荡在耳边,不管是秦国还是韩国,都不具备变法的条件,每一次的变法都会引起社会动乱,没有强力的王权,根本就镇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