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却没想到杀生剑竟然通灵一般,剑身一飘,擦着青铜剑疾飞而过。
“噗”的一声,剑刃划过他的脖颈,人头飞起,鲜血沐浴在剑身之上,干枯的尸体在雪地上滑行了一丈,这才停住。
第0034章 挖开圣人墓
饱饮鲜血的杀生剑在空中旋转,一层层的血气飞出,看样子要大开杀戒,将闾身形如电,瞬息之间抓住了剑柄,杀生剑在他手中发出不甘的剑鸣。
“再胡闹,老子就废了你。”将闾怒斥一声,杀生剑这才平静下来。
钟离昧两箭齐发,却被刺客一一震飞,正要追下去,将闾收了杀生剑淡淡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几位大人的安危要紧。”
钟离昧不清楚和尚是什么玩意儿,庙是那座,但是大军戒备之下,还让太子遇刺,愧疚在心,躬身站在他身边:“末将失职,请太子责罚。”
将闾一笑,回头看了不远处的人群一眼,那个白发老头已经不见了踪迹:“这件事不怪你,来人的目标是我。”
钟离昧豁然抬头,双眼精光一闪:“太子已经知道了刺客的来历。”
四周的劳役早已匍匐在地,按照帝国律,刺客隐藏在他们之中,全都是连坐之罪。
将闾点点头,目光扫过一众劳役,跪伏在地却自然的形成了四个群体:“封锁消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本太子遇刺的事,这些劳役。”微微沉吟了一下:“让薛郡郡守将他们看管起来,一个月之后在释放。”
“多谢太子开恩。”一群人连连叩首,感激涕零。
“太子仁德。”钟离昧躬身一拜。
将闾看着他:“他们是帝国子民是普通人,又是薛郡郡守从四乡调集来的劳役,相互之间并不认识,这才给了刺客藏身的机会,罪不在他们。但是,你身为一个将军却不能乱发慈悲,对敌人仁德,就是对自己残忍,抓捕召集他们的薛郡小吏,交给薛郡郡守审讯治罪。”
“是。”钟离昧指挥一群匆匆赶来的属下,开始搜捕薛郡小吏。
将闾带着一群将士,匆匆赶到孔墓祭殿,李斯等几位大臣已经恭候多时,薛郡郡守也匆匆赶来,一见面就跪伏在地请罪。
将闾笑道:“这件事不该郡守,只不过,那个负责征调民夫的小吏却极为可疑,严加审讯就行。”
薛郡郡守俯首谢恩,早已迫不及待的廷尉姚贾和奉常胡毋敬,随即开始下令拆除祭殿周围的旧石墙。
一个时辰之后,从拆毁的石墙里面,发现了百卷竹简,姚贾和胡毋敬轻点之后,随即报给了太子和李斯。
将闾和李斯走了过去,查看了搜寻出来的藏书,将闾沉思片刻,下令道:“廷尉大人将这些书籍登记造册,以为凭据,然后将这石墙依照原样从新砌起,书卷照旧藏入。”
胡毋敬迷惑不解,将闾笑道:“孔鲋等人在老宅附近暗藏了杀手,想要刺杀我转移视线,说明他们并没有逃远,而是隐藏在附近。我会调集罗网,潜伏在孔里,一旦有可疑人物前来祭拜或者挖取藏书,就可以将其缉捕归案,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孔鲋的下落。”
李斯这才知道,刚才为什么薛郡郡守一见面就请罪,恨声道:“这孔鲋竟然勾结江湖上的杀手谋害太子,其罪可诛,臣请旨,马上打开孔子墓。”
将闾点点头,李斯一挥手,周冠夫带着一群蛮兵一拥而上,午后时分,小山一般的孔子墓,墓口处就开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将士们肃立,燃起了火把,将闾当先走到墓口处,却被冯劫拦住:“太子,多加小心。”
将闾冷笑一声:“我堂堂帝国太子,去见一个死人,还怕他诈尸不成。”当先而入。
孔子墓修建的极为宽阔,尽头是一座巨石堆砌的大厅,周冠夫和十几个将士,举着火把,照耀的通明。
中央三尺高的石台上,停放着一座巨大的棺椁,棺椁之前是一尊泥塑的孔子神像。
左侧是一方宽大的木榻,上面有丝绸垂蔓,锦绣华衣,一如生前居所。
神像的右边却是一方案几,上面一鼎一爵,案几旁边放着一个粗大的木桶。
左侧庭中停放着一辆青铜车,车后是一座弓箭架,弓和箭矢俱全。
右侧庭却是一座琴台,上面放着一架古琴。
熊熊火把照耀下,孔子墓中之物一览无余。
“殿下,这里没有存放任何书籍。”御史大夫冯劫失望道。
姚贾走向案几,看了看旁边的书架:“”这里有周易,诗,春秋,尚书,四部书足以定罪。”
将闾笑道:“廷尉有些苛刻了,周易可不是孔子所著。他还没那个本事。”
李斯沉着脸,心中也有些焦急,如果在这里搜不到藏书,妄自打开孔子墓的罪名就要落在他这个丞相身上了:“儒门六艺俱全,想不到孔子死后,依然不清楚,儒家为什么不被诸侯所用。”
胡毋敬苦笑道:“这座墓一览无余,不像是有藏书的。”
“要不,开棺看看。”冯劫依然不肯死心。
将闾瞪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只是打着火把在墓中巡视,这座大墓修建的极为奢华,里面的东西也极为精致,按照道理来说,不可能没有金银玉器等陪葬品,走到姚贾身边,目光也落在竹简上:“孔子妄改春秋,这部书不能留下,至于,周易乃是道家,留在这里倒也合适。”
众人闻声齐笑,孔子但年曾经拜老子为师,结果还没出徒,就创建了儒学,将闾分明在讥讽他学艺未精,不尊天道不通世务。
不过,让他这样一说,众人紧绷的心思也轻松起来,不管怎么样,帝国太子带着几位重臣挖坟掘墓,却没找到证据,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第0035章 孔老夫子的预言
将闾眸光扫过重臣:“依照帝国律,挖坟掘墓者诛九族。”
众人听的心中一寒,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却。
将闾笑道:“今日诸位见证,挖坟掘墓者乃是赢将闾,所有的罪责都有赢氏将闾一人承担,与众人无关。”
李斯心中震颤,诛杀将闾九族绝无可能,但是,他这样一说,等于给了众位皇子攻击他的机会,完全将太子宝座当成了赌注。躬身一拜:“太子高义,李斯有感于心,但是,这种罪责却不能让太子一人承担,臣身为帝国宰相,责无旁贷。”
“臣和丞相大人同意,这件事和太子绝无干系,臣身为廷尉,不敢枉法,回到咸阳之后,当向皇帝请罪。”姚贾也拜倒在地。
“臣身为御史大夫,而且一意孤行开墓,和旁人绝无关系。愿意承担陛下雷霆之怒。”冯劫也拜伏在地。
胡毋敬看着群情激昂,甘愿领罪的诸位大臣,眼眶也湿润了,跪伏在地:“臣身为大奉常,亲眼目睹了墓中藏书,孔氏一门当有诛九族之罪。”
扭头看向身后的薛郡郡守:“将石墙之中的藏书搬到墓中来。”
众人心中一松,说实话,让皇帝陛下按照帝国律,诛杀众臣的九族,是不可能的,但是,最轻的也是发配边疆,从此与庙堂无缘。
胡毋敬这个办法,却是极好。
将闾摇头一笑,郑重一拜:“诸位大臣对将闾的回护之情,将闾心领了,但是,这件事情乃是将闾主导,将闾身为帝国储君,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臣以为奉常言之有理。”李斯郑重道。
“人在做,天在看。”将闾笑道:“芸芸众生,众口难堵,大军进入孔里,很快就传遍天下,各种谣言会络绎不绝,不管找没找到证据,将闾都会首当其冲,既然是这样,何必连累众位大臣,诸位都是帝国肱骨之臣,撑天支柱,任何的损失,都是帝国之祸,反而是将闾,父皇绝对不会诛杀,至多发配边疆而已。”
他说的轻松,但是众臣心情越发的沉重,将闾走到案几之旁,看着硕大的酒桶颇为好奇,打开酒桶嗅了一下:“好酒,没想到孔夫子死了,还能享受这等美酒……”
说着,拿起案几上的酒勺,舀出一勺一饮而尽,品咂着笑道:“果然是兰陵美酒,来,诸位也品尝一勺,以免到此之后空手而归、剩下的依然留给孔夫子。”
众臣迟疑,李斯再拜:“启禀殿下,臣以为奉常之言在理。”
将闾摇头:“李斯,你何其迂腐,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才能百炼成钢,其实,就是找到证据,别人也可以说没有,区区太子之位,别人趋之若鸿,但是将闾却从来没放在心上,诸位,何必愁眉苦脸,今日陪将闾一饮,权当为我送别。”
他生性洒脱,从来都视帝位如虎,-心想要成为大秦之帝,只不过是了保护一群爱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