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金先生对他的讥讽置若罔闻,左拳突然之间张开,放弃他的左肩,反而一巴掌拍在青铜钓竿之上。四两拨千斤,拿捏的恰当其时。
青铜钓竿被他一拍,顿时荡开,而蓑衣客胸前门户却大开,金先生接连三招,都被蓑衣客所趁,差点死在他的招式之下,直到现在才用掌法抢回了一丝先机。
贴身肉搏,力沉势重,这也是依仗身法抢占先机的蓑衣客的短处。
两个人都是见不得人的那种高手,每一招都凶险异常,妄图一招制敌于死地。
只不过,蓑衣客江湖经验老道到了极点,临危不乱,身体陡然后退一步,避开金先生的掌风,右腿却飞踢,金先生左掌只得顺势一封,架开飞腿。但左臂亦是一震,拳势被迫微滞。
蓑衣客大意之下,差点被金先生所趁,斗笠下双眸爆射一团精光,左掌势如泰山,直接拍向金先生的头顶。压低声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金先生冷笑不语,但是左拳用老,来不急收回,而头顶上真气暴涨,胸口为之一闷。
这一掌蓑衣客志在必得,没有半分留手,金先生神识空明,心神全都沉浸在激战之中,没有一丝的杂念。
寒蝉神剑陡然直立,从鼻尖一擦而过,破开掌风直刺蓑衣客掌心。
只可惜蓑衣客早就看清了他的招式变化,当先而变,手掌五指连弹,道道真气叮当的砸在寒蝉神剑之上。
寒蝉剑身震荡不休,守势全消。金先生心智不好,蓑衣客右手钓竿已经沛然莫御的劈向他的额头。
田虎虽然性格莽撞,但是剑术修为却不弱于人,早已看出金先生步步惊险,但想要上前帮手,二人却缠斗在一起。根本就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情况危急,金先生已经来不及变招,只能左拳冲天而起,虽然是简单的一招封架,可是妙用无方。
可惜的是,蓑衣客的修为高过金先生太多,虽然让他避开了必杀一击,但是,青铜钓竿依然重重砸在金先生的掌心,顿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气,涌入金先生左臂。
一股剧痛传入金先生的身体,左臂已经全然没有了知觉,仿佛被切断,身体一软,跪在当地,坚实的地面被他左膝压下半尺。
丹田剧烈震荡,一股鲜血夺口而出,但他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努力平息骚乱的真气,剑柄在左肩连点,这才阻止了汹涌而来意图炸裂身体的真气。
即便是这样,他也是一阵头晕目眩,心跳如擂鼓,蚊语道:“炎帝诀?”
劈到他头顶的青铜钓竿陡然变了位置,重重的劈在他右肩之上。这一招势重力沉,却没有伤他分毫。
蓑衣客收回钓竿,目光烁烁的看着他全无表情的脸颊。
他这一留手,顿时给了田虎机会,虎魄神剑发出一声震慑心魂的呼啸,啸声未绝,剑气已经扑面而至。
周围的空气随之震荡,虎啸之声后发先至,虽然距离蓑衣客的头顶还有丈远,但是却清晰的感觉到庞大的剑气沛然莫御,不远处的房瓦都在瑟瑟而动。
“虎啸山林。”蓑衣客虽然不知道这是田虎的成名绝技,但是声势骇人,如果自己不躲闪,一旦剑气临体,恐怕难逃这一剑之威,身形拔地飞空,宛如倦鸟投林斜射出去。
田虎冷笑一声,真气喷吐,不断追逐连番变幻身法的蓑衣客,强大的吸力将蓑衣客扯的摇摆不定,好似风中的烛焰。
“好强的真气。”凌空摄物已经是江湖上的绝技,但是所摄之物不过是一些轻巧的物件,蓑衣客身体虽然不魁梧,但也有百多斤。
却被田虎强行吸主,而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还有余力催动虎魄神剑。
蓑衣客尽管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虎魄剑气越来越近,他双腿一屈一弹,如黄鹤冲天,反手射出三道真气。可这三道真气只是一闪便被剑风吞没,刹那不见。
这样一耽搁,就被田虎欺进五尺,咧咧的剑锋让人毛骨悚然,蓑衣客心中一惊,身躯轻盈侧转,青铜钓竿挑出,在追来的剑气中不由嗡嗡震颤,差点脱手飞出。
“田有猛虎,果然不虚。”蓑衣客再也不敢小看田虎,抱元守一,神识之中刹那浮现虎魄神剑的走势轨迹。
青铜钓竿随着剑气不断的飞快转动,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光圈,光圈不断的被虎魄神剑震散,但随即又生成。
第0767章 田虎是条傻狗
刹那之间,剑气暴涨,犹如一头咆哮的猛虎,而这条猛虎却被钓竿鱼线紧紧牵引,随着蓑衣客的身影上下起伏,不能自主。
田虎眼中寒芒一闪,壮硕的身体急扑过来,人还在丈外,雄劲的掌力已经破空而至。
蓑衣客也吃了一惊,田虎的修为肯定比金先生高,但却没想到竟然高这么多,一声长啸,青铜鱼竿一引一送,顶端的鱼钩化虹飞出,疾射田虎,而真气形成的猛虎也被牵引呼啸而来。
田虎大吃一惊,以他的修为也不敢硬接,只能闪身躲避,呼啸而过的真气从他脚下奔流。
田虎挥剑疾斩,剑气寒芒凌空切下,将和二人之力的形成的狂砍截成四段,这才左手按在虎魄神剑上,送出四团剑气分击在狂澜之上,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才将自己的猛虎剑气化解。
田虎也在全力阻挡之下,被震得气血翻涌,怒吐一口浊气。
蓑衣客被压制到现在,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可还没等他调匀气息,就听田虎冷笑道:“老匹夫,在接老子一剑。”
人如猛虎,急速扑倒,虎魄神剑化成满天剑芒笼罩蓑衣客全身,在观战之时,田虎就已经知道,在夜下蓑衣客奇诡的身法,足以弥补他修为不足,金先生就是败在他诡异的身法之下,所以,田虎抢到先机,就用剑气弥补在他四周,让他逃无可逃,只能硬战。
剑气如网,蓑衣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儿,在剑网之中喘不过气来,身形一矮,两腿连踢,脚底板暗藏的青铜板,在被疾射的剑气劈的叮当作响。
田虎见蓑衣客修为功力远不如他,但偏偏却花样百出,用这种吊诡的方法化解了自己的攻势,心中暗自冷笑,你就是插上翅膀,今天也休想逃过我的手心。
虎魄神剑由实转虚,引开蓑衣客的双脚,左掌真气内敛,无声无息的拍下,蓑衣客察觉不妙的时候,已经满了半拍。
田虎人是个笨蛋,但所学却是农家凝聚兵杀之术创造的霸道剑术,暗藏兵法玄机。
而他的掌力暗藏兵杀霸气,这一掌如果拍实,蓑衣客就得爆体而亡。
田虎眼见的手心中也不是滋味,今天本来是为朱家而来,却没想到,竟然被一个该死的亡魂缠斗了这么久,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别人多半不会说蓑衣客如何难缠,只会讥笑他无能。
好在,只要杀了这个老匹夫,就无人在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可就在这时,田虎心中警兆陡现,一道真气从上到下疾射而来,正是那青铜钓竿上的鱼钩。
这是蓑衣客成名的兵器,早已玩的出神入化,而鱼线长达数丈,可伸可缩,鱼钩也犀利无比。
操纵鱼钩急袭田虎的头顶,而钓竿却反身一档,兵杀掌力正拍在鱼竿上,田虎凝聚的真气一吐,鱼竿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冲击,向后横移,直接撞在蓑衣客的胸口上。
蓑衣客感觉到一股霸道无匹的真气汹涌的穿透身体,将自己的经脉撑的胀痛欲裂。一口鲜血不由自主仰天喷出。他的身躯在掌力激荡下好似断线风筝飘了出去,脑海里一片混乱几乎灵台失守。
田虎也没想到,自己开山断石的一掌竟然没打死蓑衣客,只见蓑衣客仰面摔倒,嘴角溢出鲜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头上的斗笠外泄,露出他阴鸷的双眼,眸光中闪烁一丝畏惧,努力站稳身体。
田虎怒哼一声:“老匹夫,朱家彻底完蛋了,你修为不俗而且善于探听消息,如果肯投效于我,可以绕你不死。”
“和你一起被当成走狗烹了吗?”蓑衣客嘶哑着嗓子,放声大笑:“朱家是那只狡兔,而你不过是捉兔的走狗,而且还是条傻狗,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可悲可叹!”
田虎大怒,现在农家六堂,亡的亡灭的灭,只要吕雉不抢夺侠魁,那侠魁之位已经落入他手,而这种时候,多少农家弟子想要归附蚩尤堂,他都不屑一顾。
要不是看在蓑衣客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才放下他杀骨妖的仇恨,想要招揽于麾下。
没想到这个老匹夫居然不识抬举,不领情也就罢了,还骂自己是一条傻狗,顿时动了杀机。
仰头猖狂一笑:“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只有给朱家陪葬了。”
蓑衣客也知道今日是必死之局,他纵然口舌如簧,智计百出,但是面对这头傻狗,一条计谋也施展不出来。
摇头冷笑:“如果你师傅知道你样愚钝,恐怕当年就将你毙于掌下,以免成了今日农家的祸害。”
借说话之际,他略略平复了一点伤势,一点一滴的积聚体内真气,等待田虎的再次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