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此人虽然心狠手辣,在他眼中,天下之人无可不杀,但此人也有一个好处,从来不杀女人。所以那怕三娘失手,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原来朱家只想让我成为帝国的叛逆,成为将闾的敌人。”梅三娘怒道。
“但堂主也想将七星珠草传给三娘。”张五一叹:“堂主要行大事,此行生死难料,但神农堂却不可无主。”
梅三娘讥讽道:“神农堂现在好像不姓朱了。”
“堂主的心思,实在不是小人能够猜到的。”张五看着她:“但是小人肯定,将来神农堂一定会回到三娘手中。”
“朱家想要做什么大事。”梅三娘狐疑道。
“小人真的不知道。”张五诚恳道:“有此猜测,是因为堂主的来信,已经有了离开农家之意,如果不是抱着必死之心,他怎么可能打算将七星珠草交给三娘。”
梅三娘怔怔了许久,才一声叹息:“这次将闾来东郡,并非私服出行,身边扈从如云,不要说刺杀他,就是靠近一步都不可能。”
张五眉飞色舞道:“三娘放心,小人也不是一无用处,已经帮三娘找到一个机会,龙虎校尉将军白义,包下了整座艳云楼,那可是东郡排名第二的娼寮,仅次于醉梦楼,他要在此楼给将闾接风洗尘。到时候,还有很多将佐出席。”
梅三娘一愣:“这算什么机会,将闾此行,扈从如云,在加上军中战将聚会,防卫岂不是更加森严。”
“艳云楼乃是迎来送往的场所。”张五笑道:“在这种地方,在训练有素的侍卫,也会有所松懈,更何况这次是武将聚会,使唤的仆人必多,谁会在意一个娼寮中的贱奴,这也就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怎样混进艳云楼才是此行最难,一旦混进去,谁知道咱们是干什么的。酒色之迷,让人松懈,而军中猛士,都是好酒之人,将闾不喝,就不能安稳军心,对他此行不利。
一旦开怀畅饮……”
梅三娘心中一跳,没来有的发慌,在那种混乱的地方,没准真的能杀了他,如果自己妄称失手,这张五虽老,却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岂能看不出来。
从听到典庆的噩耗,自己怒意冲冲来到郢陈,但是她真的没想好,究竟该怎样面对将闾。
她支吾道:“如今是夜里,城门禁上,城上巡兵不断,一旦动手我们根本逃不出去,还是……还是再另找机会吧”。
说完之后,她感觉自己俏脸发热,连忙岔开话题:“我一脸三日,不思饮食,现在还真的有点饿了,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吃食没有。”
张五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梅三娘不仅披甲术了得,即便是轻功也到了踏雪无痕的地步,大秦军卒虽然修炼精良,但我们又不和他们正面作战,刺杀的手一走了之,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
他心中焦虑,但却并不催促,朱家给他的指令,就是不惜一切的配合三娘,他是来打下手的,负责刺杀之人不是他。
他转身出去,没多久就提回一个食盒,送到梅三娘手中。
梅三娘装作饥渴难耐,拿出里面的肉食,就吃了起来。
夜色深沉,梅三娘站在月光之下,想起张五看自己的怪异眼神,总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很清楚,这是朱家给自己的选择,一是给典庆一个交代,二是给神农堂一个出路,但是,他要做的是什么大事。以他的性格,明知必死还要……
只不过梅三娘的脑筋实在不如田言,想来想去也难以想明白,看着透窗而入而入的朦胧月光,痴痴的想:“我之所以不忍心,是不想杀一个好人罢了,但是为什么将闾就容不下典庆师兄,农家在东郡,教导黎民五谷之术,对于他,对于帝国,也算是一件好事啊。
六堂之乱,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争斗,大秦为何不允许农家存在……他铲除农家,却施恩于东郡农人,他做的事真的好奇怪。”
夜色寂静,月华如水,让人心思沉静,梅三娘仇恨之心稍退,心中却浮现将闾坏坏的小脸,想起在魁隗堂,他将自己战败,抵在树干之上,紧贴臀那羞人的一幕,屁,股似乎也痒了起来。
“这个坏蛋。”梅三娘羞羞的想着,却感觉自己脸颊滚让,暗自啐了自己一口,想要转移思绪,但是越不想,却抛之不去,只弄的自己心如鹿跳,气喘心虚,又是咬牙切齿。
张五就住在她的隔壁,梅三娘不想惊扰了他,脚步轻轻的走出门。
斜倚在一颗巨大廊柱的阴影下,望月出神,忽然眼角看到一道人影呼的飞出墙去,她扭头望去,虽然是惊鸿一瞥,但她依然看出了那人是张五。
忽然惊醒过来,不管自己杀不杀将闾,他们都会给典庆报仇。
但是,你们那个知道,将闾岂是这样好杀的。
这可怎么办,梅三娘咬着樱唇,直觉的进退失据,心也慌乱起来。这种时候,她最想向田言请教,但现在田言却远在烈山堂。
张五潜入艳云楼,能够全身而退吗,而且,如果将闾酒醉,或者贪图娼妓女色,被他偷袭的手,那该怎么办。
将闾只能死在我的手中,别人不能杀他,梅三娘心中气苦,立即一顿足,闪身出了房间,尾随张五追了下去。
艳云楼,后面的一间厢房之中。
“为什么要我去做这种事,还那母亲威胁我。”淳于燕眸光含泪,悲愤叫道。
她身穿一身翠绿的长裙,外罩粉色披风,腰内束了一条淡红色绦儿,淡妆丽雅,肤色粉腻,唇上还有淡淡的处子绒毛,分明还是个十六七的少女,加以眉黛微颦,眼波斜溜,分外明丽可人。
“你真以为自己还是郡守之女。”老鸨皮笑肉不笑地道:“这艳云楼,本身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你吃的喝的用的,也全是姐妹的用皮肉换来的银钱。
之所以不让你去接客,一是怜惜你是千金小姐,娇柔弱质,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逼,不过,从明天开始,你母亲和你就一起接客,艳云楼是不养闲人的。”
她一边数落,一边用萝卜粗的手指,捻起一个玉簪,将它插在淳于衍高高挽起的发髻上:“你自己思量清楚,是将这清白的身子,送给一个粗俗的商贾,还是一个帝国太子。我虽然没见过太子的面,但听人说,他可是俊秀非常,不要说这娼寮之女,郢陈城中,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恨不得投怀送抱,博一场富贵。”
她插好玉簪,仔细端量一番:“这样一打扮,就就从一只野鸡变成了凤凰,美丽动人,和我年轻的时候差不多。”
……
看淳于衍依然板着俏脸,冷哼一声道:“你就别作死了,你父亲犯事,被皇帝陛下问罪,如果不是我收留你们,还不知道被那个乡野村汉糟践。
那乡野村汉可不懂什么叫风,情,也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你不从,他们就会拿皮鞭子抽你,打的你听话为止,这还是好的,如果在碰到好色之人,将你们母女一起弄到榻上,侍奉枕席,你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淳于燕被她的身体一颤,鄙夷道:“你尽管胡说,这世上怎么回有这种鲜廉寡耻之人。”
老鸨格格一声惨笑,犹如夜枭哭嚎:“这就是鲜廉寡耻了,你那知道,男人玩弄女人的手段,就连你来红了,都不肯放过你,自己玩腻了,随手就将你卖了,在去侍奉别的男人。
当年老娘也是东郡一枝花,艳冠群芳,第一次就接了一个贵客,本来以为可以跟随他从良,却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先夺取了我的初红,然后就命他三个仆人玩弄我,他在一旁饮酒作乐,我哭嚎,我恳求,但是有什么用,我们卖的是皮肉,没人怜惜我们。”
淳于燕泪如雨下,怯生生道:“真的有这种事吗?”
老鸨寒声一笑:“这世上事,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你留在艳云楼,可是什么样的客人都会碰到,他们怎么作践你,只有你不敢想,没有他想不到。
哎,谁让我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所以给你这个机会,太子是天潢贵胄,他用过的女人,是没人敢在用的,如果你服侍的他心满意足,或许还可以留在他身边当一个侍女,而我也可以得到一大批的赏银。
你脱身苦海,我也赚了银子,何乐而不为,再说,你想报仇,留在太子身边才有机会。
要不然,他是天上的琼枝玉树,而你不过是人人糟践的杂草,风马牛不相及,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凭什么报仇。”
淳于燕身子有些发抖,她眼含清泪道:“妈妈,我……我有些怕,我还是个青白女子,我父乃当世大儒,怎么做得出这种事让家门蒙羞?要我……要我献身与他,还要强颜欢笑,一直陪在这个恶人身边,我……我真的做不出来……”。
她一把抓住老鸨的手,希翼道:“但是,我可以趁他酒醉刺杀他,妈妈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请放了我母亲好不好,我情愿和他同归于尽。”
第0810章 艳云之地
“你还在痴心妄想。”老鸨打了个寒战,三角眼寒光四射:“他是帝国太子,如果死在艳云楼,要多少人为他陪葬,我收留你们,反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
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失态,换上一副笑脸:“别傻了,听妈妈的话,如果太子死了,艳云楼,你母亲,甚至很多无辜之人,全都要死。
女人总是要有这么一天的,而且,我们要你做的事情也极为容易,只要你掌握太子的行踪就行了。”
淳于燕心中一震,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将闾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郢陈,庙堂之上自有规矩,一旦游戏规则被破坏掉,那怕主谋深藏庙堂之上,皇帝也会掘地三尺,将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