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季布,你就留在谷神,弦宗长老这里养伤,守护芈荷的同时,也要追查孟姜的行踪。”将闾正色道。八.
第0061章卫庄的礼物
夜色寂静,风中却吹来了血腥气,连山中的野兽似乎都藏在隐密处,瑟瑟发抖。
卫庄紧握鲨齿,虽然没进入六贤冢,也能感觉到那种紧张的战斗气息,让他热血沸腾。
但他却没办法去参加,现在他最重要的事,去拜访一位故人。
故人很多时候都不是朋友,流沙主人的朋友不多,致命的故人却不少。
所以,他才决定单独去拜访这位老朋友,而将六贤冢的事情,全都交给盖聂。
如果顺利解决了这个人,东郡的事情就算解决了大半,但卫庄也知道,鲨齿这个礼物人家未必肯收,想要解决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十年前,此人就是江湖“零四零”上广施仁义之名的节侠,从当年昌平君夺取大秦丞相宝座开始,他就谋划其中,随之策划了靳柯刺秦,而后延续青龙计划。而最终他却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就像是隐藏在朝野之中的一条毒蛇,每一次出击都要置人于死地。但是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很恶毒的玩笑,让他每一次的精心策划都功败垂成。
因此也导致他将计划中的每一个人,都亲手送进了黄泉路。而他自己却孤魂野鬼般的游荡在地狱之外。伺机策划下一次的计划。
这一次他差点葬送了农家,也让六贤冢暴露在大秦的战剑之下。
但这绝对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习惯是每一次策划重大事件,都要无数人去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大,更恐怖。
就连卫庄都有点钦佩他了,所以这次的见面礼很珍贵,妖剑鲨齿。
山路很静,两旁林木幽森,直通到尽处的石崖。卫庄走得非常慢,像是一个正在饱览山色的游客,孤身一人显得有点孤单。
但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让别人看着他杀人。
尤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杀的还是一位故人。
这里远离六贤冢,古松掩古洞,平凡无奇却有一种超人的意境。松林是按照特意的方位栽种的,形成一种奇妙的阵法,即便是有人误入其中,也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供人隐居的山洞。
这本是隐士的居所,盘踞的却是一条毒蛇。卫庄不无恶意的想到。
他负手于松林之外,慢慢的迈动步伐闲庭散步般的走了进去,大氅飘飘白发飞扬,身姿潇洒,却带着一股杀气。
这让他感到一个沮丧,他还做不到师哥那种藏锋的境界,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将鲨齿送人或者毁掉,那么他的剑术将达到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有时候他真的想将鲨齿扔了,强行进入那个境界,至少可以慢慢的体悟。
盖聂的剑术达到现在这种地步,就是当年他毅然让自己毁掉渊虹。
所有人都替他惋惜,但卫庄却知道真正的原因,渊虹是刺客之剑,并不适合师哥。
剑在他手,反而会变成他致命的缺陷。
就如同鲨齿在自己的手中,也是最致命的缺陷。
每一次让人看到鲨齿,都会联想到自己是流沙主人,是当年第一刺客团的统领,所以每一个见到自己的人,都会提起十二分的戒备。
所以每一次他杀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可以做到。
而盖聂却不必,所以他是剑圣,将闾虽然放下了杀生,拿起的却是另外一把剑。也因此导致,他永远成不了剑圣。
如果非要给他取一个名号,剑帝更加适合他。
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剑圣,一个是剑帝都是让众生仰望敬佩的存在,但自己却是令人不齿的妖剑。
让他有点哭笑不得,还有一种自豪。
盏茶的功夫,他已经站在洞口,眸光慢慢的凝聚:“洞中有人否,卫庄求见。”
虽然他以礼拜见,却不等主人迎出门口,就走了进去. .....
但显然,他并不是第一个来拜访的客人,山洞中漂浮着茶香。馥郁怡人。
古洞的内部并不宽敞,如果不是点着油灯,飘着茶香,无论是谁都想不到,这是一个搅动天下风云的巨擘藏身之处。
古洞之中并没什么摆设,只有一个红衣人和一个青衣人相对而坐。
他们似乎已经聊了很长时间,在卫庄到来之前,气氛显得凝重沉闷。
一只小铜壶架在碳炉上哧哧冒着热气,这已经是洞中音量最高的响动。
“就知道,卫庄兄能够循着茶香找到这里。”对于卫庄的到来,红艺人并不惊讶,他脸上的笑意温文儒雅,但是一道剑痕却像是丑陋的蚯蚓,爬在他清秀俊美的脸上。
“你来的有点晚了,这壶茶已经沸腾了很久了。”青衣人扭头看了他一言:“坐。”
“过了火候,这水便不能用了。”卫庄步入古洞,在红艺人和青衣人的当中落座,“凡事都不能做得太过火。”
青衣人淡淡笑道:‘我倒是觉得,卫庄兄心中藏着一团烈焰。’执起面前的茶壶,倒满卫庄身前的茶盏,低沉的嗓音道:“喝茶。”
卫庄放下鲨齿,拿起茶盏,象征性的沾唇,摇1.1头道:“这茶有杀气。”
“那是因为今天晚上,大泽杀气冲天,玷污了原本清冽甘甜的山泉。”红衣人笑道。
卫庄随手将茶水泼在地上,面无表情道:“这杯茶祭奠我们三个的过往。”
青衣人望着卫庄将茶水泼地,木无表情地说道:“可惜了上好的茶叶。”
红衣人默不作声的帮他填上第二碗,笑道:“茶叶是我带来的。”
“所以,为了这杯茶,我也送你一件礼物。”卫庄笑道。
“不知道卫庄兄送给我们的是什么珍贵礼物。”红衣人笑问道。
“很珍贵,妖剑鲨齿。”.
第0062章杀生可以成仁
红衣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青衣人一叹:“子房,看样你这个和事佬你做不成了。”
张良看了一眼卫庄,不紧不慢的将铜壶从炭炉上取下来,将水注入铜壶:“卫庄兄打算还死多少人。”
青衣人冷冷道:‘子房,你这是在对牛弹琴,在卫庄的心中,那怕六贤冢的人都死绝了,也比不上我一条命。’
卫庄淡然一笑:“其实你说错了,在我心中,六贤冢即便是死绝了,也比不上你们两条命。”
青衣人冷笑道:“果然,卫庄今夜登门,是为了杀人而来。”
张良不声不响,将铜壶在二人之间一放:“卫庄兄这是要和往事做一个了断。”
“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谈什么了断。”卫庄低声冷笑:“反而是田光,心有宏图,可以鲲鹏展翅也需要时机,要么成鹏,要么成鲲,时机不对,飞上天就成了一只小小鸟,潜入水也不过是一15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