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田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赶紧转移话题:“夫人,要炼化一条药虫,多半不容易吧!”
“岂止不容易,简直是拿命去拼。”血蝶夫人叹息一声:“一个修者一生都难以凝聚几滴真血,却要拿来饲养药虫,让其认主。
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才能培养出一条最低等青灵虫,期间稍有不慎,药虫就会戾气发作,反噬其主,将他的脑髓和内脏吞噬干净,万一药虫丧命,主人的神识也会受到牵连,元气大伤。
不过,弊处虽大,好处也多,相传神农炎帝,就曾祭炼了一条圣虫,在莽荒之地,成为他护身之宝,只不过祭炼圣虫的方法,早已失传。现如今最厉害的不过是黑煞虫〃々。”
田言松了口气,一条赤练虫就这样厉害,圣虫可想而知了:“辛好,祭炼圣虫的方法早已失传,否则,天下早已大乱了。”
血蝶夫人话到嘴边,却又忍了下去。
将闾皱眉问道:“阿言,刚才是怎么回事,吴旷体内为何藏着赤练虫。”
田言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包括吴旷的供述说了一遍。
将闾脸色严峻,轻哼一声:“帝俊,简直是沐猴而冠,周以亡,他不过是一条流亡天下的可怜虫,竟敢妄称帝俊。”
田言脸色有点难堪:“这件事怎么办,最后追查到底,势必要牵连到阴阳家。”
将闾正色的看着她:‘你会背叛我吗?’
田言断然摇头:“你为何这样问。”
将闾笑道:“你不会,难道月神,大司命,少司命,娥皇女英就会,所以这件事无需担心,你该怎么回报,就直言不讳,至于云中君和楚南公,你更加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会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月神等人的清白,势必要以血来清洗。”
“我担心的是东皇。”田言眸光闪烁。
“凰儿你更不必担心。”将闾坦然一笑:“这次在雁门,我们已经将事情全部说开,即便是猜测成真,凰儿也不会怪罪于你。”
田言这才露出笑颜,微微点头:“如果将来东皇要杀我,你可要为我做主。”
“放心吧,凰儿是一个懂得是非之人。”将闾一笑,扭头看向血蝶夫人:“自从韓国灭亡之后,夫人就投靠了沧海君,可知道帝俊身后之人。”
“你想问的是,帝国之中,谁在和帝俊合作吧!”血蝶夫人眸光闪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如果夫人不想说,那就算了。”将闾淡淡道。
“你....”血蝶夫人气急,她就没见过这种人,明明是他关心的大事,却总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只要他肯向自己低头,二人早已无话不说。
“这种图谋,从吕不韦灭周,就已经开始。”血蝶夫人咬牙道:“.〃甚至连沧海君图谋韓国,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要不然,凭韩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怎么可能掌控宿,成为逆鳞的主人。
但是,我去了芝罘岛之后,就潜心修炼不问事实,所以,究竟是谁在和他们勾结,真的一无所知。
不过,你能放心的是,沧海君当年图谋韓国,差点害得我身死道消,天下最想杀他的人就是我。”
这一点将闾倒是深信不疑,对于血蝶夫人来说,复国不复国无关紧要,她最渴望的是长生自由勿。
所以一旦等到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反噬,这才让田光等人陷入被动。
看了一眼停在她眉心的血蝶:“夫人寻找千年灵血的真实目的,是让血蝶进化吧!”
“没错。”血蝶夫人倒是坦然:“这只血(得吗好)蝶早已和我生命相连,它死我死,它存我活,当年的桑海郡主,潮女妖,就是借它必须吸收少女鲜血的机会,暗中在少女身上下毒,日积月累,酿成不测之祸。
只有让它进化成圣虫,才能化解宿积在身的血毒,而我也可以借此长生。”
田芈莲听的心寒,血蝶夫人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残酷的真相却是掠夺,掠夺少女身上的生命力,甚至掠夺千年灵物的生命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脱变长生。
而自己和芈荷,田言无疑是她的目标。怪不得将闾一反常态,借双修的机会,帮自己增长修为,改造自身的血脉。
只有让血蝶不敢靠近,自己才算是安全的。郎心如铁,却蕴藏着无尽的柔情。.
第0132章被拿住的脉门
田言却蹙着眉头,细细思索血蝶夫人的话,她早就知道,七国谋秦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计划,必定是迷雾重重。
但却没有想过,这个计划竟然起始于吕不韦灭周,周灭之后,秦王将周都洛阳三城赐予周王室的供奉列祖列宗的食邑。
以秦法管理周朝遗民,也因此遭到周朝遗民剧烈的反弹。秦夺九鼎,却让八鼎遗失,只留下了代表雍州秦王室的雍鼎,供奉于大秦宗庙之中。
九鼎,据传是大禹在建立夏朝以后,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铜铸成九鼎,象征九州。商代时,对表示王室贵族身份的鼎,曾有严格的规定:士用一鼎或三鼎,大夫用五鼎,诸侯用七鼎,而天子才能用九鼎,祭祀天地祖先时行九鼎大礼。
因此鼎也就成为国家拥有政权的象征,进而成为国家传国宝器。
九鼎失其八,秦皇嬴政登基,雕和氏璧为传国玉玺,以弥补九鼎之缺憾。
但没有九鼎永镇山河,也是秦皇之遗憾,更加重要的是,相传大禹铸鼎之时,曾经将九州山川龙脉刻于其上243。
也就是九鼎之上,雕刻着九州地图,这才是天下霍乱的根源。
田言眸光闪烁,看了一眼将闾,却见他向着自己微微点头,这才明悟过来,将闾的真正的目的,就是大禹九鼎。
而遗失的八鼎,肯定和这位帝俊有关。但这件事只能隐藏于心中,决不能宣之出口。
九鼎地图,不仅是象征着一国之主权,也是行军打仗之必须,可以说,这份地图流失在外,就等于给六国遗族一个巨大的机会。
田言唤来手下,将吴旷的尸体抬出屋外。将诸事处置妥当,这才向着血蝶夫人嫣然笑问:“夫人既然打算和太子合作,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血蝶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不是不能说,而是现在说了,只会害了你们。”
田言心中失望,想起这段时日所见,向着将闾失了个眼色。
将闾却微笑摇头,心道,自己在追查什么,可是不能让血蝶夫人知道。
不过,按照常理,血蝶夫人以大修者之身,卷入这场复国的阴谋中,甚至饱受其害,以她的脾气秉性,应当毫不犹豫的说出此人才对。
如果将帝俊和咸阳中的阴谋者公之于众,就能毫不费力的借助大秦之手,将其剿灭,她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这种简单的道理,她不会不明白,但为何要对秘密守口如瓶。
将闾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俏脸冷若寒霜,不过也暗自庆辛,辛亏她来的及时,否则,这条赤练虫真的不好处理,如果此时放下身份,软语相求,说不定田蜜身上的蛊虫也可以解掉。
他转动眼珠子,暗自思索是否来一个卑谦下士,和血蝶夫人达成和解,但转念一想,血蝶夫人也是眼高过顶的人物,见多识广,不会吃自己这一套。
他扭头看向卧榻之上,变成山石枯木般毫无表情的田蜜,心中又怒又悲,陡然问道:“夫人,农家是否也有窥伺旁人心思的术法。”
血蝶夫人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农家虽然没这种术法,但是,药王却可以凭借药虫,让田蜜自己说出所有的秘密。
不过,这种方法也极为凶险,药虫虽然开启了灵智,但终究不能和人一样,天性中带着戾气,一不小心,不仅会吞噬田言的(bfff)神识,也会反噬其主,除非将药虫祭炼到圣虫的境界,才能和人一样。”
将闾回头看了田言一眼,同时明白了七星珠草失窃的真相。
忽见血蝶夫人走到榻前,对田蜜仔细打量半晌,说道:“你们两个替我护法。”
将闾有些惊讶,对血蝶夫人这种行事喜怒无常又多了一层认识,笑道:“多谢夫人...”
血蝶夫人秀美的脊背对着他,语气也毫无表情:“你不要高兴太早,你的境界和我相同,应该明白,在没有获太子的承诺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将闾听的心中一凛,顿时满腔的喜悦化成流水,可以说,血蝶夫人是那种让男人一见思榻,藏于密室的女子,但是大修者对长生的渴望,也让她变得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