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想了一想,又对吴敏道:“你也去查一下,郡守夫人究竟去了何处,郡守夫人的侍女,也多送一些礼物,结交一番,有些事,我需要从她那里打听一下。”
周敏心领神会,连忙答应。
吴若梅却有些委屈,番君官小爵位高,自己也勉强算的上一位郡主,但却需要去巴结一些下人侍女,咬牙道:“好了,你去筹备此事,别小气,郡守府中很多事,都瞒不过这些丫头侍女,她们些微说一些事情,就免于让我东奔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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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敏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吴若梅又看向吴强:“老狐狸回府了吧!”
老狐狸就是萧何,这人做事严谨,油盐不进,那怕是番君放低了身段,极尽巴结之能事,也从没从他手中获得任何的好处。逼不得已之下,才走了内府路线,但萧夫人看似平易近人,从言谈举止中看不出什么,但从内心中也对番君极为蔑视。如果不是内宅寂寞,吴若梅都没机会接近她。
吴若梅自己也清楚,自己就是萧夫人打发时光的消遣物。只不过,人家真的有这个底气,萧何为郡守,娘家翁公也是郡守,而妹妹吕雉却是太子侧妃。一个小小的番君之女,只能在她面前奴颜卑膝。
能在吴若梅身边做事的,耳目都灵通的很,如果只是照顾她的起居,根本就不可能当上大管事。
吴强对萧何的行踪也极为了解,一听这话连忙道:“是,郡守已经回府了。”
“你去打听一下,他有没有去探望刘季,或者是去见那两个小丫头。”吴若梅转动着眼珠:“如果没有什么异常,就安排我和刘季见面。”
常年行走在这些高官权贵之间,也让她对政治有了一丝敏锐,突如其来,公子婴竟然让自己去见刘季,必定另有发现。
刘季虽然是个无赖,但是他的身份背景却大的吓人,竟然连吕家二小姐都勾搭上了。
一旦让他成了吕家的女婿,凭借姻亲的关系,必定平步青云。在加上他手中的农家,如山的宝藏,就连萧何这个郡守也得甘拜下风。
吴若梅虽然不接受公子婴的安排,但她也是羡慕嫉妒恨,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
她一定要查清楚,刘季和吕家的关系。提前一步,将刘季掌控在手心。
结交萧夫人身边的侍女,就是多打听吕家的消息,想要知道,刘季和吕家二小姐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她自己出面,自然也行,但有些朋友,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她和萧夫人交往多年,甚至她的秉性为人,看似温文有礼,待人也如沐春风,善解人衣,但是,在尺度的把握上,也最有分寸,而且,待人谨慎心细如发,萧何能有今日,萧夫人功不可没。
这样一个人,如果贸然去打探消息,反而被她揣摩出自己的心思,没来由让她看低了自己。
而且,如果吕翁真的想要招刘季为婿,恐怕萧夫人也不会告诉她,但是一个侍女却不同,一个卑贱之人,反而更加容易收买。
从青龙秘藏中出来,吴芮就急速的返回了封地,对他而言,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吴若梅的任务,就是打探泗水的风吹草动,一旦有不利于自己的消息,可以早做应对。
吴强也走了,吴若梅呆呆的望着郡守府中的亭台楼阁,这就是权力,番君的府邸虽然也极为阔大,但却没有这种气象。
这些年来,帝国对岭南的统御逐渐的稳固,岭南各族也安于享受,而番君的权力却被逐渐的压缩。虽然有兵有权,却是一县之地,紧紧泗水一郡,就有二十六县,每一个县,都是稻谷丰熟,膏腴之地,相比之下,鄱阳县反而是穷乡僻壤。
受制于萧何,受制于赵平,就连刘季也对番君不屑一顾,越发激起她对权力的渴望。
但是权力这东西,却不会从天而降,需要去钻营,甚至......
嫁不入权贵之门,那只能去当一个公主。
关押刘季的地方,是昔日楚王宫的天牢,墙壁都是以巨石铸造,极为坚固。周围甲士林立,如临大敌。
吴若梅在吴强的引领下,缓步接近,她580手中挽着一支朱漆食盒,身子窈窕好像被风吹去。让一群甲士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吴强在一名校尉耳边低语几句,顺手送上了一个沉甸甸的锦袋。
那名校尉才看了吴若梅两眼,挥挥手,放她进去。
沿着长长的甬道,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吴若梅幻想着牢房中恐怖的景象,但走到关押刘季的地方,却微微一愣。
这里没有刺鼻的臭气,也没有遍地乱走的老鼠,反而是由几有榻,虽不华丽却极为清雅。
“没想到大秦的牢房,是这个样子。”吴若梅笑吟吟道:‘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还不知道多少人争先恐后的进来。’
“还不是萧夫人优待!”将闾哈哈一笑:“不过,能在此处见到姑娘,却是一个惊喜。”
“人家还以为貌丑,入不了刘先生的法眼呢!”吴若梅没好气的道。
“在藏龙庄,乃是不得已为之,姑娘勿怪。”将闾一笑,看着狱监打开牢门:“进一步是地狱,退一步是仙境,姑娘可要进来。”.
第0505章通天路
吴若梅娇俏的白了他一眼:“让刘先生这样一说,人家还真不敢进去了。”从柔柳般的小蛮腰的丝带中,捏出一块金子递给狱监。
狱监向着她点点头:“半个时辰。”掉头而去。
将闾盘膝坐在卧榻之上,笑看她犹豫了许久,才推开青铜铸就的牢门,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随手将朱漆食盒放在了案几上:“人家亲手做了几个小菜,提了一壶好酒,来探望先生,却没想到,先生竟然不欢迎人家。”
“人家,人家是谁,我怎么没看到别人。”将闾哈哈笑道。
“坏死了,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平白作弄人家?”吴若梅白了他一眼。
“作弄!”将闾愕然:“没有啊,我还没弄。”
“呸!”吴若梅俏脸一红,轻啐一口,故意挺起了丰润巍峨的胸峰,半真半假道:“即便当了农家之主,你还是一个无赖。”
少女的身段,熟女的风情,一颦一笑百媚生,尤其是那种似嗔还笑的俏脸,更是让人心中一荡。
对男人来说,这都是毒药,足以让人变成野兽。为之疯狂,但将闾却偏偏不为所动。
将闾起身,在地上走了几步,眼中闪过难明之色,仿佛在寻找什么,但从头到尾,都没往她身上看一眼,仿佛这个活色生香的女子,就像是一具枯骨。
他倒地是不是男人,吴若梅心中惊诧,一股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美眸流盼,嗔道:“喂,你这是做什么。”
“虽说秀色可餐,但抵不了温饱。”将闾走到案几一侧,盘膝坐下。打开食盒,里面除了一个黑陶酒坛,还有几碟岭南特有的小菜。
将酒菜一股脑的摆放在案几上,拍开酒封,深深的吸了一口:“剑南春,已经许久没饮到楚国美酒了々々。”
吴若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柳眉微蹙,两片柔软的玉唇微启,娇声道:“妾身蒲柳之姿,公子是不是看不上人家?”
“那里,姑娘人比花娇,看不上在下才是真的。”将闾笑着饮了一口剑南春,那股辛辣如火的味道,让他精神一震。
吴若梅横了他一眼,眸光闪动异样的神采,娇声笑道:“有了吕家二小姐,先生早对天下美女视若无睹。”
“吕素。”将闾微微一愣:“那小丫头确实很美,即便是万花丛中,她也能独领风骚。”
“所以,你就看上人家了。”吴若梅扫了一眼卧榻,轻悠悠的侧卧其上:“并且,想要借助吕家的权势,攀龙附凤。”
她半边娇躯略侧着,两条修长玉腿,一屈一伸,全身的曲线起伏有致,倾长的睫毛覆盖着似水双瞳,嘴角含笑,双颊上梨涡隐现,竟像是美人假寐,又好像是一幅海棠春睡图。
这一幅春色无边的诱人图画韵致婉然,端是诱惑力十足。
“姑娘不像是送酒,倒像是问罪而来。”将闾喝了一口酒,却对下酒菜一点都不沾:“而且,语气幽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