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神隐一族和蜀族族长同时出现在扶摇城,这说明了什么。”离舞冷笑问道。
“摆出这个狩猎游戏的人,身份很高!”震候正色道:“震泽之中,韓国公主红莲,身份最为高贵,但冷静睿智却非紫女莫属,就连狐九尾都听命于她!”
离舞苦涩一笑:“我一直在想刘季。”
“你喜欢他!”震候讶然问道。
离舞脸上的笑意转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跟我装糊涂,恐怕你早就知道,刘季的真实身份!”
震候尴尬一笑:“一个泗水无赖,能视一舞动天下的离舞姑娘如无物,能一眼认出宓辛身上的黑龙印玺,能让血妖魔这种韓国侯爵,唯命是从。”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禀报艮师!”离舞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好像不认识震候一般。
“我也是刚刚想明白的!”震候幽幽道。
“他是谁!”离舞咬紧银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
“将闾!”震候这次没有迟疑,干净利落道。
“大秦太子,刘季是大秦太子乔装的!”离舞心神震撼,不敢置信道。
“除了他,没人能让血妖魔背叛沧海君,变成一个女人。”震候仰头看着天上弦月:“也没人可以调动神隐一族和蜀族族长狐九尾,那怕是岭南将军赵平,手腕二十五万老秦军,也没有权力行军令于震泽,如果刘季不是将闾,萧何岂敢划分国土,给农家叛逆。
将这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刘季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离舞震惊的瞪圆了杏眼:“他布置好了一个庞大的猎场,就是吸引我们上钩。”
“婴的身份,足以让他不惜一切代价!”震候笑道:“更何况他未必会输。”
离舞心中凄然,在这场狩猎之中,输的结局就是死。而现在,震候和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死中求活。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焦虑!”震候一笑:“如果他真是太子将闾,那这座扶摇城,就是一座巨大的杀阵,不仅针对我们,还有将闾。”
“因为钟离父子!”离舞讶然问道。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和楚南公都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震候笑道:“而他在扶摇城外,杀了象灵瑶花,也就变成了无诸的死敌,勾践十年卧薪尝胆,才灭掉了吴国,越人是最爱记仇的民族。
杀将闾于岭南。帝国天下,就等于崩了一半。一旦狼族结束了草原之战,帝国的令一半,也将崩溃。
所以不管楚南公和芝罘岛,都会派出高手,甚至番君吴芮,也不会在犹豫等待。而我们现在的任务,却是活下去,然后坐山观虎斗。”
“但不要忘了,岭南还有二十五万驻军!”离舞苦涩道。
“如果你是嬴政,会将岭南军权在交给一个太子吗!”震候笑道:“他在北疆掌控的军队,已经让朝堂惊惧,如果在掌握岭南军,对于这个帝国将是一场灾难!而大秦军律,没有调兵虎符,擅动一兵一卒者,斩上将。
即便明知道他陷于危难,赵平也不敢出兵,将闾能够动用的只有震泽农家。
但震泽中制造的东西,关系到整个北疆战局,所以他们能够出动的人手,不足一千,高手也只有一个狐九尾。
农家虽然善战,高手众多,但在东郡损失惨重,六大长老只剩下了历师一个,六堂堂主也只有朱家,田蜜,田言,在加上血妖魔,神隐一族,就是他最终的战力。”
他话语一顿,叹息一声:“龙游浅滩,本身就极为危险。”
“他是大秦太子,身份尊贵,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敢摆下这个杀局!”离舞讶然问道。
“帝国上将,王翦用兵最为稳重,蒙武中规中矩,王贲打仗,从来不吝啬麾下将士的生命,杀气最重。”震候道:“而将闾最擅长的,却是出奇兵,每一战都凶险万分险胜而归。
他就像是被上苍所钟爱的赌徒,虽然总是胜,但只要败一次,就满盘皆输。而岭南,将是他输的最惨的一次!”
他言语之中透出强大的自信,让离舞都为之侧目。
随着他们不断前行,梅林中的格局似乎也在改变,本来密不透风的树林中竟显出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伸向前方。
而就在片刻之前,这里边还根本没有路。
小路在月光的照射下,闪出一层磷光,仿佛要将他们带到一个不可知的地方,而危险就在路的尽头潜藏。
震候和离舞都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但他们却没有逃避,而是沿着小路,一步步的走下去。
赌局已经设下,由不得他们不赌。而现在,震候不求输赢,只求(诺得赵)保本。在这场赌局中,八玲珑多活下一个人,胜利的天平就会倾斜一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连脚上的青铜战靴,都已经湿透了,小路才到了尽头,前面是一片浓厚的黑雾,从天幕中直垂而下,将前方的一切掩盖起来凯。
离舞刚要止步,就听身后传来一身微响,她心中一动,愕然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是那条来时的小路已然不见,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梅花树叶,在月光下瑟瑟摇动。
震候竟然消失了,剩下的路,只能她一个人走。
离舞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眼前的白雾渐渐的消散,月光渗透而下,照出一片花枝扶摇的光影,一座山石垒成的小庙渐渐从梅林深处凸现出来。.
第0686章不是孤军奋战
楚南公死了,不管是他死在对东皇的愧疚,还是对大周皇室的忠诚,在事情没有转机的时候,甘愿赴死,留下了一线香火之情。
将闾转动着眼珠,虽然凰儿和宓辛说出的隐秘,让他心如骇浪,但脸色却平静如故。
宓辛却有点惊讶,对于将闾她是一点好感也欠奉,太子之身龙游江湖,你怎么也得保持点太子的威仪。怎么可以像一个无赖。但听闻这样凶险的局面,他依然不动如山。丝毫没有焦灼的表现。反而让她刮目相看。
如果是她,易身而处,唯一的选择就是在东皇和盖聂的保护下,转身就逃,留得性命在,将来就可以卷土重来。
岭南形势在凶险,帝俊和公子婴都不可能硬撼赵平二十五万大军,只要拿到虎符,就可以统兵围剿。最多,就是当一个被世人唾弃的暴君,将岭南二十万遗民全杀了。
凰儿却满不在乎,将闾说走就走,说战就战,只要他决定的事情,那怕是这一战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她也不退一步453。
“虎在算人,人同样也在算虎!”将闾一笑:“孤将战场摆在扶摇,那怕来的是千军万马,孤也视若无物。”
“你是在担心,岭南大乱影响到北疆之战,从而引发帝国内乱罢了!”宓辛冷笑一声。
“中原有父皇主持大局,兵足将广,即便有些危机,也可以从容处置!”将闾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有南阳二十万虎贲飞骑在,乱从何来!”
宓辛心中一凛,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南阳军营牢牢的遏制住了南国七寸,驰道也是极快的运兵通道。
退一万步将,即便公子婴策反了岭南二十万大军,但岭南军全是步卒,虎贲却是飞骑。从大秦侵吞六国始,战争的形态已经彻底改变,战车,步卒已经开始屈居战争之末。战场已经变成了飞骑的天下。
而帝国耗费重资修建的驰道,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装备精良飞骑输送到天(cdbf)下各地。更何况,统御岭南军的是太尉王贲。
岭南军全是昔日王翦的旧部,而王贲却是王翦的儿子,兵临城下振臂一呼,岭南军就会倒戈。
可以说,这场谋国之战,还没打就输了,输在了旧有意识之上,昔日春秋之主,车千乘,兵十万,就可以称霸天下。
但是现在装备精良的骑兵,才是战场的霸主。
而最让人牙疼的是,不管是归来的大周王族,还是落难岭南的公子婴,根本就没有策反赵平的可能。
他们可以在江湖上称王称霸,可一旦涉及到庙堂,就失去了最为紧要的兵员。
宓辛正色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走!”
将闾脸色一变,嘿嘿冷笑几声:“现在扶摇就像是一只明亮的烛火,才能让飞蛾不断的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