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离舞惊异的看着震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用害怕,他本来就不是人!”一边安慰离舞,一边提起灯笼,照在那人的脸上。
脸色惨白,颌下无须,五官极为端正,或者说颇为清秀,但就是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他依然卑谦站立,笑容极为僵硬,嘴角牵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最让人奇怪的是他的服饰,头戴高冠,紫袍红带,脚上却是一双宫靴。历朝历代,身穿这种服饰的只有一种人-,太监。
震候看着那人,许久才赞道:“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学过鲁班书。”
离舞一愣:“他是一个人偶?”
“墨家机关精绝天下,可做高飞之鸟,也可做深渊之鱼,而最让人震惊不已的是,墨家祖师墨翟做的那个替身,有五脏六腑,能说善言。”震候徐徐道。
“但是墨家不是投靠了大秦将闾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离舞讶然道。
“公输和墨家,机关之学都是来自鲁班书!”震候一边说道,突然一挥灯笼的木柄,向着那人脑袋敲去。
那人身体依然保持弯身的姿势,却诡异的后退,而右手却迅雷不及掩耳的挥起,灯火照射之下,只见他的手臂竟然转动起来,随着一声轻响,手臂皮肤骤然裂开,闪出一截剑刃,向着震候当头劈落。
劲风火影之中,震候的身体游龙般的向后急退,却没想到,那人的手臂竟然弯折成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手肘向后弯折,剑刃诡异的刺击震候。
一个人的手臂,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曲折到这种程度,那怕身体最柔软的离舞都不可能。
离舞看的瞠目结舌,只见震候侧身必看剑刃一斩,足尖点地,身形急退到一丈开外。
那人并不追击,手肘上的剑刃突然缩回了体内,恢复成一只手的模样。
他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缓缓躬身,再次摆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震候这才将话说完:“墨翟和李耳,都曾为大周官吏,这种奇书绝学,留在大周王室也并不奇怪。此人将机关术修炼到这种地步,不在公输仇之下。”
他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他究竟是谁。”
“不是潮女妖!”离舞讶然道。
“修炼鲁班书的人,莫不是天残地缺。”震候断然摇头:“潮女妖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怎么舍得自残肢体。”
离舞听的骇然,心头寒意增加十倍。惊恐的看向未知的宫殿:“这里可是火雨公宝库!”
“当年白亦非血洗火雨山庄,可谓是刮地三尺。这座宫殿藏的在隐秘,也不可能逃过大军的搜剿。”震候徐徐靠近人偶。
“小心!”离舞情不自禁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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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只要不攻击他,他就不会动手。”震候笑道:“却没想到,白亦非并没焚毁这座宫殿,反而将其隐藏起来。”
离舞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灯笼,照射到人偶的脸上,她小心翼翼的将灯笼靠近,以便看的更清楚,而另一方面,却尽力不触动人偶机关,以免被他攻击:“白亦非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狡兔三窟,火雨公也是一个老奸巨猾之辈,怎么可能将全部宝藏藏在一处。”震候笑道:“白亦非屠灭火雨山庄之后,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自然是不肯甘心。但是,他又担心姬无夜的觊觎,只能将其匆匆掩埋,等待来日在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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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并没有等到这个机会,韓国就灭亡了,他和潮女妖等人,一起逃到了芝罘岛,而这里也就变成了一个秘密。
这次他和潮女妖回归中原,就是想要继续寻找火雨公残存的宝藏,可惜的是他命不济,死在了青龙秘藏之中。而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只有潮女妖了。”
离舞提着灯笼观察人偶,手臂都在哆嗦,摇曳的灯火下,是一片细腻的肌肤,宛若女子上面还有细细的汗毛,逼真到了极点。
她再往上照,那人脖子上露出隐约的筋络,除了没有呼吸之外,竟完全和真人毫无二致。
然而脖子的下方,赫然现出一排蝇头韩文,字体清秀雅致,深陷入皮肤之中,仿佛不是写刻,而是整体熔铸上去的。
韩王安四十三年造。
“韩王安四十三年,怎么会有这个年代,韩王安三十六年,大秦就灭掉了韓国。”离舞深吸一口气。
震候一声叹息,握住她哆嗦的手腕,让她手中的灯笼向下一沉。
昏黄的烛光随着他的动作,找出一个火漆印记,上面赫然是一个韩文胡字。士.
第0738章以色媚君祸国殃民
震候看了离舞一眼,二人都没说话。
韓国王室,姓胡的鲜少,只有一个当年韩王安的美人。
美人不是对一个女子的称赞,而是后宫嫔妃的一种封爵。比起夫人低一级。
当年潮女妖就是的爵位就是明珠夫人,也只有一个女子号称美人,就是火雨公的幼女。
当年韩王宫一场大火,烧死了后妃无数,却没有想到,这位美人竟然能够死里逃生。并且出现在了岭南,这座被白亦非屠灭的火雨山庄之中。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和潮女妖本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为何会为虎作伥。并且一个柔弱女子,竟然学会了令人震惊的机关术,看起造诣还在墨家班大“二九七”师,大秦公输仇之上。
这对二人来说,是福还是祸。
作为一个女子,她机关术的造诣如此惊人,这个太监人偶,除了不会说话,已经和人没什么两样,并且战斗力惊人,谁知道,这座宫殿之中,还有多少人偶。
墨家四灵兽,玄武朱雀,白虎青龙,已经让人畏惧,公输仇制造的强大机关,更是为帝国开疆扩土,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但这两个当代机关术的宗师,却没能力简直如此精致的人偶。
二人止步不前,那个人偶太监似乎竟然有点不耐烦,将手伸进衣襟,撤出一块竹简。递给震候。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首诗来自于诗经,意思是在这个风雨交加,天色昏暗,群鸡乱叫的时候,这位女子正在思念她的“君子”。那飘零的风雨宛如她纷乱的思绪,那晦暗的天色,就象是她惨淡的心境,而那杂乱的鸡叫更增添了心头的烦闷……。
正在这时候,她的“君子”来到了。这怎能不令她欣喜万分呢?见到“君子”,烦躁的心境,一变而平静了;见到“君子”,就象重病霍然而愈了。
“她重病痊愈了,我们却不知是死是活了。”离舞看向震候,满脸的苦涩:“是见她一面,还是抽身而退!”
震候摇头道:“胡美人既然这样安排,怎么会允许我们全身而退。”他长了一张万年乌鸦嘴,话音还没落,身后的石门,轰的一声合上,严丝合缝,连一丝珠光都透不进来。
离舞本能的看向震候,这么多年的默契,她已经习惯了听从震候的意见。或许女人本身就是一个猫儿般的动物,虽然有灵活的身手,锐利的爪牙,但是当她身边有一个男人的时候,却会不由自主的松懈起来。
事事依靠男人,自己却坐享其成,于是也就越来越懒,越来越蠢,最终成为一个习惯偎依在男人怀中的猫儿。
但在这种诡异万分的时局中,对自己而言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
杀手既是猎人也是猎物,她不是震候的猎物,但她更不知道,震候的猎物究竟是什么,而自己是不是震候诱惑猎物的香饵。
她摇头散去心中的警兆,稳定了一下心神,露出了以前那种委婉柔媚带着坚定的笑意,却多少有点生硬,深吸一口气:“既然这位胡夫人这样殷勤相见震候一面,我们何妨随了他的心意。”她故意不再看震候,拉起兑鲤,径直向漆黑的大殿中走去。
震候也不阻拦,只是跟在她们身后。
太监人偶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抢先一步,挡在三人面前,僵硬的摇头,手指一伸,示意他们避开正殿,从一扇侧门进去。
离舞点头,太监人偶一动不动,但是她向着侧殿举步,太监人偶却抢先一步,推开尘封已久的门户。门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执拗声。
“他听不懂我们说话,也看不懂我们的心思!”震候一直在观察太监人偶:“也辛好,胡美人的机关术,还没达到墨翟的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