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大秦马踏中原夺取万里山河,有六代秦王勤勉之功,让大秦无论在国力还是军伍,都遥遥领先中原六国。这才给了嬴政一个成为天下共主的机会。
而征战六国的过程中,战赵,战楚都差点功亏一篑,但总是在最后关头形势逆转。这就是运气。或者说这是大秦的国运。
角里先生周术并没有反驳,默默从马背上,取下汗青神剑,洒然笑道:“且看老夫洒碧血写汗青!”
没有豪言壮语,却带着一股令人心酸的悲壮,将闾就像是一个吝啬到极点的财主,富有四海却一毛不拔,那怕是一块偏远之地,也要牢牢的打上秦人印记。
而从海外归来的大周王族,却是一个落魄到极点的乞丐,可怜兮兮的伸出双手,妄想得到成为女主人的大周公主,施舍一块穷乡僻壤而不可得。
何等的悲催!
悲催到一众老臣23,只能持杀人剑,洒忠臣血,以死为谏。强迫大周公主回心转意。别让大周王族死绝。
吴若兰狠狠的瞪着角里先生,心中愤慨难平,芝罘岛和潘阳县同谋,共同扶持大周王族,求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岭南摆脱大秦统治的机会。
杀太子于岭南,以边患扰塞北,让这个庞大的帝国,在南忧北患之中崩催,所以他们需要这些大周遗臣,能够已死相拼,而不是死谏。
如果东皇真的回心转意,如果将闾答应给大周王族一块封地,那芝罘岛和潘阳县就得血流三尺,死尸遍地。没这么坑人的。
吴若兰撇了金鳞卫一眼,轻声笑道:“即便是太子答应,当今皇帝也不会答应!”
“孤也不会答应!”将闾耸肩一笑:“大秦所有的疆土,都抛洒着无数将士的鲜血,游荡者大秦将士不死神魂,孤岂敢假公济私!”
角里先生深深的看了将闾一眼:“封赏亡国王族,乃是大秦仁义!”
“让他们去骊山当苦役,是对天下人的仁慈!”将闾摇头笑道:“孤不要仁义,只要仁慈!”
这句话吴若兰有点听不明白,郑重笑问:“太子此言何意!”
“对大秦而言,民心重于皇权!”将闾洒然一笑:“所以建国之初,就废黜了农奴,将天下人为黔首。而大周王族和六国权贵,处心积虑想要夺到的却是凌驾于亿万黔首之上的贵族特权。
大秦有贵族,但那都是以鲜血人头从战场上换来的,但他们也不能凌驾于大秦律法之上。太子犯法,于民同罪!何况是贵族。既然连大秦贵族,都享受不到特权,何况是大周王族。一地之封,已经扰乱了岭南,在分封六国遗族,扰乱的就是天下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孤岂敢违背天心民意!”
吴若兰恍然大悟,骊山苦役足足四十万,这些人在民间本来就有很大的号召力,一旦让他们回归原籍,重为贵族,那他们也就有了造反的基础。所以这四十万贵族苦役,只能死于骊山。
“天心民意都站在孤的身边,即便你以碧血洒汗青,也不会在史书上留下忠义之名。”将闾笑了笑:“史官听孤的,孤让他怎么写,他就怎么写。”
“胜者王侯败者贼。”角里先生洒然一笑:“这个道理老朽懂,却没想到,太子竟然和孔丘一样卑鄙无耻!”
“孔丘擅改三代,毁了春秋!”将闾一笑:“想让后世效仿夏商周,所以,大秦才效仿周灭商,灭了大周王朝,取而代之。
周本商臣,取天下万众欢呼,秦为周臣,取天下为何先生不食秦粟,甘为化外野人。世风沦丧,人心不古,在先生身上可谓是淋漓尽致!
先生为大周王族而来,终究不过是一介酸腐,凰儿避而不见,是尤其道理的。”
角里先生听的牙疼,吴若兰却眸光闪烁的看着将闾,从一见面,她就对这个大秦太子没有好感,有贵族的仪表,却没贵族的礼仪,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江湖无赖。但这一番话,岂是一个无赖能够说出来的。
角里先生默然递剑,接下来的一幕,说不上什么惊天地泣鬼神,至少在外眼中,他就像是一个刚刚学剑的稚童,握不住手中的剑,勉强提剑踉跄乱走,步伐混乱,剑势扭曲。
身法和剑势糟糕到了极点,速度却也快到了极点。几丈的距离,眨眼之间就缩短了一丈。
将闾瞳孔却微微一缩,江湖游侠儿学剑,多半被剑术束缚,成为剑的奴隶,所以不成气候。
但角里先673生这一剑,却摆脱了剑道的束缚,人随剑走,以人御剑,没有盖聂的恢弘博大,也没有玄翦的随心所欲,就这样一路歪斜,走到了宓辛身前。
宓辛眸光一闪,一手拍出。
刚才将闾对牛弹琴一般,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就是因为角里先生周术,绝对是个劲敌,而所谓的生死一线,就是打破六魂恐咒和九宫移魂的牢笼。
让六魂恐咒化为至阴,九宫移魂为至阳。阴阳旋转,就是一记仙人抚我顶。
角里先生周术,虽然不懂宓辛玉手之上,一黑一红两股咒力,化成阴阳双鱼的玄妙,却能感受到其中泯灭一切的气势。
在汗青剑的牵引下,竟然奇异的避开了宓辛一章,剑锋挑向她的肩头。
宓辛虽然首次使用仙人抚我顶,但却能让角里先生避其锋芒,眸光中多了一丝暖意,横向踏出一步,两个手指一黑一红,捏向汗青剑尖。
角里先生那敢让她捏住,剑尖一拧,角里先生的身体也随之一转,汗青剑绽放出一朵绚烂剑花。
病毒性感冒,所以改为三章,等好了之后,在四更。.
第0755章不平则鸣
阴阳双鱼流转,如走龙蛇,宓辛一掌拍下,角里先生竟然不敢用剑去接,反而是围着她绕了半圈,汗青神剑刺向宓辛脊背。
宓辛双脚不动,身体弯曲成拱桥,但汗青神剑虽然磁控,但剑气却在宓辛身体上方炸开。宓辛双足落地生根,身体却相左一转,堪堪避开那无迹可寻的一团剑气。
角里先生却的势不饶人,汗青神剑一阵挥洒,如半空行墨,金戈铁骨,一时之间二人周围剑气纵横,让人目不暇接。
宓辛终于迈出一步,角里先生的汗青神剑也展露峥嵘,二人从酒店战到大街上,所过之处,地面和墙壁被搅烂无数,尘嚣四起。
宓辛走走停停,任由剑气磅礴肆虐,摇头笑道:“先生剑术看似无迹可寻,实则只要弄懂周之隶书,就知道蜿蜒曲折之处了。”
角里先生运剑如洒墨,好像是在竹简上刻字一般,实际上他还真是以剑为笔。以空气为竹简,挥毫斩龙蛇。
这位黑裙金面的女魔头,玉掌蕴阴阳,一手攥住刺向咽喉一剑,角里先生扬眉瞪眼,剑刃擦过阴阳双鱼,发令人心悸的剑鸣,一声怒喝,前踏一步,剑尖向前推进三尺。
宓辛神色平静,莲足退后一小步,穿过阴阳双鱼的汗青神剑,似乎被阴阳双鱼融掉了剑尖,失去剑尖的汗青神剑像是一把戒尺,距离她咽喉不过两尺。
宓辛没有理睬剑气将掌心割破,一双明眸通过金面,直视角里先生,猖狂笑道:“这点能耐,也敢闯扶摇,给我滚!”
阴阳双鱼好像被他玉掌捏碎,死死的咬住汗青神剑,猛地向后一推。不肯弃剑的角里先生被剑柄狠狠的撞击在心口,宓辛飞起莲足,一脚踹在他小腹上。
角里先生的双脚,将青石地面划出两条沟壑,被她一脚踢飞,身体和汗青神剑持平,汗青神剑却又向着她咽喉推进两尺。
“得寸进尺.「!”宓辛一声轻笑,任由剑刃从自己的拳缝穿过,靠近咽喉一尺,随即隐藏在左肘后的玄翦黑剑,陡然扬起,一剑剁向汗青神剑。
“咔”的一声,剑断角里先生急退。
如果是将闾,绝对会顺势追杀,以强欺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宓辛却高傲的很,随手丢掉半截汗青神剑,让角里先生顺势回到大街之上。
角里先生也挺惨,被宓辛握住汗青神剑,撞击在心口,还被踹了一脚,嘴角渗出血丝,竭力平稳气机。
一脸的匪夷所思。
如果和自己交手的是东皇或者盖聂,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也就罢了,但一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年轻女子,怎么可能这样霸道。
“江山代有英才出,各领风骚几十年!”将闾一笑:“现在你转身走,孤不杀你。再战,孤将你尸体挂在扶摇城头。”
角里先生置若罔闻,但宓辛一句话,却让他气急败坏,以剑为笔,书写天下的老人涵养再高,也做不到心如枯井。
“我教你用剑!”
宓辛迈出酒店,步步紧逼,角里先生却顾不上酒店中观战的正主,白首不分离两招剑术,继而是天时地利人和三剑,随即又是碧血洒汗青一剑,都是从来没出现在江湖上的剑术。
这是他隐居芝罘岛,挥毫写周隶所得。
将闾也是大开眼界,抛开他以逆鳞运出的百步飞剑不说,将闾的剑术在江湖上也算是登堂入室的翘楚,眼光更是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