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胡美人微微一愣:“太子知道臣-妾要说什么!”
“白亦非死了,姬无夜也死了。”将闾沉吟道:“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受了很多苦,在那种非人的环境中,能够活下来,支撑你的动力就是复仇而已!”
胡美人也转动着手中的酒樽,遮住俏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而是将其注意力,吸引到那双绝美的玉手之上:“难道臣妾就不该复仇吗!”
将闾举起酒樽,自嘲一笑,随后一饮而尽,伸手和她要酒喝的时候,却摇头:“那是你们自己的仇恨,和秦人没关系,和孤也没关系,公孙蝶儿,已经成了我麾下将军,我就不会在让人伤害她。
而且,凭你的能力,也伤害不了她,劫后余生,你应该好好想想怎样活下去,让自己快乐一点,而不是执着于仇恨。尤其是,借别人的手,去复仇!”
“为了弄玉,难道太子也不肯答应!”胡美人侧脸,玉手在持酒壶,欲要帮他斟酒。
将闾却伸手按住了酒樽,眼角扫了一眼少司命。
少司命掌心生秋兰,翠绿的藤蔓缠着酒壶,直接从她手中夺了过来,这才持壶,帮将闾斟上美酒。
胡美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太子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你所求非本分!”将闾盯着她的手:“不错,紫女,红莲因为弄玉的关系,都会同情你,公孙蝶儿人送绰号血妖魔,一双手沾满了血腥。
但是和孤没关系,孤不认得血妖魔,只知道她是公孙蝶儿,对孤忠心耿耿就足够了。”
他脸上的笑意散去:“孤不希望,在听到这种话,也不希望,你留在震泽,孤赠你万金,还是前往扶摇吧!”
“太子要赶我走!”胡美人有些讶然!
“有你这种女人在,家国难安!”将闾淡然一笑:“公孙蝶儿,公孙明珠的生死,只有孤可以决断,旁人无需多言!”
他推案而起,丝毫不顾忌胡美人的脸面:“如果你想复仇,孤不会拦着你,但孤也不会管束她们,到时候,水生谁死,各安天命!”
胡美人突然道:“以前苦修鲁班书,总觉得有杀不尽的仇人割不完的头,可是现在,却被你抢了先,发现杀来杀去,也没什么意思了,难道到头来,将复仇之剑刺入你的胸膛才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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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闾心口有点发堵,没好气道:“有点良心好不好!”
胡美人拿酒壶贴在半面脸颊上,玩味笑问道:“你是想说最毒妇人心?”
她没留客,将闾却走不了,只能返回而坐,说实话,她和公孙蝶蝶儿,公孙明珠的仇恨,是倾倒四海水,也洗刷不掉。
胡美人和胡夫人的归来,也让弄玉满腹的惆怅!
将闾瞥了眼胡美人的胸膛,心想就这么瞄一眼,以自己游历花丛练就的火眼金睛,这个被人打断脊骨的娘们,可谓是峰峦叠嶂!
胡美人却嫣然一笑,满不在乎的问道:“好看吗!”
………………
“颇有看头!”将闾也不隐瞒,随手揽住少司命的小蛮腰,将其放在自己膝上:“虽说世人将女子划分为三六九等,孤颇不以未然,每一个女子,都有最美的地方,但你觉得,自己能和少司命相比吗!”
胡美人定定的看着将闾!
将闾却泰然自若:“你或许也能看出,孤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或许公孙蝶儿和公孙明珠,有可恨之处,但和孤没有任何关系。
孤将她们留在身边,固然有容貌身段的缘故,但也有惊艳其才的原因。如果说大秦让她们水土不服,或许是她们自己的原因。到时候,怎样处置是孤的事,用不着任何人越庖代俎。
你精研鲁班书,也算是奇才,但却算不得一个气势如虹的女子,勉强算是气息如兰的婉约女子。
这次来岭南,是收留了三个女子,焰灵姬,公孙蝶儿,公孙明珠,三人之中,我对公孙蝶儿的期望最大。”
“是因为她曾经掌控韓国十万军!”胡美人转动手中酒樽,痴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手:“但是,大秦战将如云,雄兵百万,多一个公孙蝶儿,少一个血妖魔,似乎也没什么!”
“为何不说,少了你胡美人,对孤来说无所谓!”将闾冷笑道二。
第0018章 吕雉披朱杀
将闾的口舌,可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那怕胡美人这个宦海老油条,也是瞠目结舌。
她的眸光看向了少司命,按照道理说,即便是烟视媚行的女子,当着外人的面坐在夫君的腿上,也会局促不安!
更何况少司命淡雅如兰,但是她露在白纱之外的肌肤,连一丝红色都无,似乎坐在将闾怀中,是理所当然的事!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将闾绝非是一个被女色所迷惑的太子。
他身边的女子,都是终天地之灵秀的奇女子,一个个都好像是不吃人间烟火,连女子善妒的秉性都没有。
月神不来,是以紫女为首,月神来了,紫女殷勤服侍月神,绝对没有一丝嚣张和跋扈。更没有对月神的敌视!“七一零”
但看在胡美人眼中,却是不懂。
真的不懂!
帝王后宫,不都是各呈心机,以求蓝田种玉,诞下龙子,从而确保自己的地位吗?
她蛊惑将闾杀公孙蝶儿,杀公孙明珠,一是为了复仇,而是因为弄玉的性子,太柔顺,太贤淑,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只有任人欺负的命!
她转动明眸,沉默不语。
将闾却笑道:“弄玉已经不是当年的弄玉,她杀起人来,比你还狠,即便是做人肉包子的青蛇娘,恐怕也逊色三分。
之所以柔顺,是因为她秉性善良而已,你咕哝唇舌,游说于孤,如果让她知道,恐怕你这个姨娘,连震泽都回不去了!”
将闾扶着少司命的小蛮腰,示意她起身,站起身来,转身就走:“想想孤的建议,重建火雨山庄吧!”
胡美人气急而笑:“你那是建议吗,你那是驱逐!”
“随便你怎么理解,反正你回不了震泽了!”将闾头也不回,摆手道。
“如果臣妾告诉太子,姐姐也不想回震泽!而是想凭有用之身,效力大秦,太子意下如何!”胡美人淡淡道。
“孤手下不缺高手!”将闾回应,但却越走越远。
胡美人俏脸鄙夷神色,这家伙此时火急火燎下山还能干什么,第六重宫禁那可是一院子的莺莺燕燕。
将闾是去第六重宫禁不假,不过还真没倚红偎翠的念头,东郡事了,吕雉跟随父皇东巡,却没和众女一起迎接自己。
女子不得参与国政,就连月神都深以为戒,但总有一些例外,吕雉就是如此。
嬴政远离咸阳,军情政务全靠罗网迎送,和驿路飞骑,众人之中,罗网密语只有吕雉一人认得,是以她居住的庭院,在七重之外,昼夜灯火不息!
将闾进了院子,并没有急于进屋,环视灯火如昼的院子,吕雉的笑颜,萦绕不去。罗网递送的军情,绝非是什么好事情,都是冷冰冰的阴谋和杀戮。
在两国开战之前,这种杀戮和反杀戮,更是叠加到了极点。处理这些密务,却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开心过!
吕雉端坐在一张案几之后,几个来自于罗网的女子刺客,服侍于她,三张案几,堆积如山。
这种场景,将闾最是熟悉不过,此时吕雉正聚精会神提着一杆笔锋爽利的石獾笔,此笔含墨深重却吐墨均匀,易于长久书写,而且一直就是弦歌钟情的硬毫,大概是她遇上了犹豫不决的事务,久久悬臂不敢下笔,蘸墨笔锋在她脸上已经画出新旧浓淡不一的墨迹,她毫无知觉,像一只花脸猫。
除了吕雉之外还有几个生面孔,一个蓝裙女子正捧着吕雉批复好的丝帛,折叠成一束,塞进铜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