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张耳一听这话,就知道休想从这个神秘女子口中问出什么,理智的闭嘴,握紧手中的逍遥扇,暗中凝聚真气,等待出手的机会。
“不到黄河不死心。”宓辛冷笑一声:“真以为你今天还逃的出去。”
她话音未落,整个人的气质都霍然生变,一黑一白两道剑气萦绕婀娜身体,杀气凛然,挡者披靡。
张耳忍不住退了一步,在他眼中,宓辛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神,那股阴冷刺骨的杀气,让人毛骨悚然。
江湖之上,不是没有女子称雄,但是修为境界到了这种地步的,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但任凭他搜遍记忆,也想不起这个女子是谁。
黑剑玄剑出勾魂,快如闪电,讯若奔雷,眨眼之间就已经斜刺张耳的左肩。
张耳只看见宓辛抬手劈出,剑气纵横,眼前只有一片黑色的剑云,带着透骨寒意滚滚而来。
张耳挥扇,身形连退,接连闪出三股气墙,这才减缓了黑剑玄的一剑之威,他不得不如此,来自大秦第一刺客玄翦的黑白剑术,完全抛去了剑走轻灵的意境,每一剑都是大开大合,宛若战阵杀剑。
而这种剑术,在一个女子手中施展出来,本身也诡异到了极点。
宓辛吐气开声,身体向着张耳冲去,黑色玄接连劈开他扇起的气墙,速度没有一丝的迟缓。
“叮叮当当……”震响不绝,劲气飞泻,两人以快打快,瞬间交手二十多招。
尽管宓辛攻势犀利,但在张耳这老乌龟全力死守之下,未有寸功。
扇是青铜骨,扇面是天蚕丝,不惧剑刃犀利,但张耳每接宓辛一剑,心中就窃喜一份。女子的力量终究不如男子,而她手中的黑剑,更是沉重异常,每劈出一剑,看在扇子上的力量就减弱一份,这自然瞒不过张耳的眼睛,一直等待反击的机会。
宓辛却是有苦难言,但以真气的浑厚程度而论,她已经不在将闾之下,只不过,这个混蛋杀不得,他是找到张良的唯一线索。
是以,在张耳抵御不住的时候,她就要强行控住心中的杀机,减弱灌输到黑色玄之中的死气。
但真气的反震,也让她胸口气血翻滚,冷笑道:“果然是看守城门的小吏,防御的滴水不漏!”
对于宓辛的调侃,张耳闭口不答,和女子战斗,使出这种无赖的招式,的确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只不过脸面这种东西,早在十年前就被他抛弃了,大秦马踏江湖罗网遍布,还有什么比活下去重要。
而他身后的影密卫,已经被这名女子的剑气避开,形不成铁桶合围的态势。而他也笃定,芭蕉树下的那个地道口,并没有被影密卫搜寻到。
不过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张耳连背后偷袭这种高手不屑为之的卑鄙行经都有了,也不在乎眼前这种“小节”了。
不想增加无谓的伤亡,而且,宓辛也感觉到,嵩里死气狂暴输出,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住的态势,扫了一眼周围举着火把,伺机待动的影密卫,示意他们不要动手。
只要截断张耳的退路,就910足够了。
一连劈出三剑,白色翦翻转,双剑指向张耳,宓辛心中平添谁与争锋的豪气。
黑白玄翦,虽然多年不履江湖,但凶威犹在!
而这世上,雌雄剑本来就不多,而一黑一白的剑只有两柄。
张耳脸色铁青的挥舞逍遥扇,猜透了这名女子的来历,心中惧意更深。好不容易在宓辛狂攻之下,吐出一口浊气。厉声问道:“黑白玄翦,为何在你手里!”
宓辛唇角露出一个鄙夷的冷笑:“你束手就擒,我告诉你如何!”
“你……”张耳手指着宓辛势在必得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打是不打?”宓辛手腕一翻双剑斜指地面,调侃道:“说话啊!难道还要请你喝茶吗?”
说话间宓辛剑势猛然展开,完全不给张耳开口的机会,剑破虚空,瞬间杀至,稀疏平常的两剑却蕴含着让人心悸的威力。
强压下心头惧意,张耳不动如山,双眼厉鹰般追逐着黑白玄翦劈斩的轨迹。
困死我了,今天四章质量不算好,先睡觉,明天在修改。
第0100章 张良谋
张耳在江湖上默默无名,并不代表他见识浅薄,否则也不会被张良器重赋予重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黑白玄翦的威力,看似极为平凡的两剑,却蕴藏着一种狂傲霸烈杀气。
昔日玄翦仇家遍布,身处于修罗场中,浴血厮杀斩首仇人,剑术本很就臻于狂霸威猛,阴险刁毒。
以张耳的见识,从来就没有见过,比宓辛更会用剑之人。
可怕,这是张耳对宓辛的第一感觉,无情,这是第二感觉,天下竟然有这种可怖的剑术,张耳心中充满了一股悲凉的情绪,虎入牢笼,在凶猛的虎也是困兽,他已经无路可逃,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宓辛,从而给张良减少一个可怕的敌人。
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击杀宓辛的可能为零,而宓辛想要杀他,却在弹指之间,而宓辛几次差点一剑见功,却临时收手,无非是想从他口中,逼问张良的下落。
宓辛投鼠忌器,反而给了他一个机会,张耳咬牙,“一扇十三摇”开始展现它狰狞的一面,张耳的扇快、恨、准,毫不留情,招招夺命。
宓辛白色翦主守,黑色玄主攻,剑势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凝重,似乎黑色玄托着一座山岳一般,张耳摇扇愈摇愈快,愈摇愈疾,一慢一快,给人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剑扇交击,爆出刺耳的尖锐声响,扇风剑气四泄,尘嚣飞扬,坚硬的地面被轰开一个巨大深坑,劲风一袭,无数花瓣随着乱流飘洒天空,香气四逸。
宓辛剑势一顿,不退反进,攻势如潮水,疾若秋风扫落叶,升如大鹏扶摇九万里,伏若孔雀开屏三千目。
接连劈斩,铿锵之声大作,张耳是越战越恐惧,越来越狼狈,逍遥扇都快摇不动了,节节败退。
他每退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逼迫到这种地步。
若非还藏着一种杀招,张耳早就弃剑认输了,一扇十三摇已经接连使用了两次,以前见过他招式的人,早就踏上黄泉路了。而宓辛除了在第一次对战显得仓促之外,竟然毫发无伤。
尤为可怖的是,大秦太子将闾并没出现,甚至,那个御水为剑的妖娆女子,也没露出行踪。
清凉月色之下,将闾和潮女妖,以府邸为中心,足足转了三圈,也没找到任何敌人的影子。
当在府邸中汇合之后,将闾的眉头皱的很紧。按照他的推测,张耳既然出现,那张良必定也在附近才对。
泰山封禅,山高路远丛林密布,藏身之地比比皆是,张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才对。
潮女妖也是秀眉微蹙,扫了一眼在庭院中和宓辛苦战的张耳:“他怎么敢一个人来行刺!张良去那儿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耳冒险闯入行宫已经是打草惊蛇,换句话说,明日的封禅大典,肯定提升戒备等级。在想行刺无疑会增加百倍的难度。
将闾坐在屋脊之上,皱着眉头苦思,而潮女妖却站在他身边,纵目远望:“难道他有一击必中的把握。”
这也是将闾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以张良的智慧,绝不会出此昏招,行刺本来就是一击必中,远遁千里之举。以张耳的修为是很难做到这种地步的。
不说轮流值守的四百影密卫,即便是潮女妖和宓辛出手,他也难以逃脱,更何况还有一个江湖登顶的太子爷。
这个圈套完全是为张良设计的,而不是张耳这种城狐社鼠。
按照将闾的猜测,张良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刺杀的机会,从泗水逃走之后,他的行踪更是飘忽难寻,但他的目标却是东巡车队,只要露出破绽他必定会来咬饵。
炸毁百里长城,也不如刺杀皇帝来的直接,张良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将闾一扯潮女妖的衣袖,让她挨着自己坐下,减少被敌人暗算的可能。潮女妖嫣然一笑,柔顺如一头羔羊,妖娆身段挤入他的怀中,低声道:“或许张良,根本就没打算在泰山行刺,而张耳潜入行宫,也只是贪功冒进。”
“等宓辛将其擒下,就一清二楚了!”和张良斗智斗力,将闾也有一种心神疲惫的感觉。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就藏在暗处,却又难以找到他的行踪。
他就像是一头过冰河的狐狸,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试探,一有风吹草动,就逃的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