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王翦站在壁垒城头,身边站着章邯,杨瑞看着堡垒上挺身而立的上将军,随着他的大手一挥,堡垒上的战旗迎风挥舞。
杨瑞拔出战剑,仰头一声咆哮:“结阵。”
楚军第一波攻击已经开始退去,正式出击的最好时刻,大秦重甲步卒迅速集结成了箭头形状,阵型密集,几乎是人挨着人,但是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出队列。
项燕心中一寒,这就是训练有素的大秦重甲步卒。
秦国大将同时站立在步卒方阵的箭头位置,头上的战盔将脸部全部遮掩,只通过狭长的眼部缝隙寒意凛凛的看着对面的楚军步卒。
“弯弓。”两军迅速靠近,在项燕亲自指挥下,楚国官军也组成了步卒方阵,一步步向着大秦步卒压来。
两军同时千斤,前锋很快就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内,随着大秦大将手中的战剑一落,无数支狼牙利箭发出破空之声,向着楚兵方阵攒落。
两军互相发射的箭雨让天空都瞬间一黑,然后就是无数声的哀嚎。
大秦军队战甲精良,楚军轻飘飘的羽箭只能让将士受伤,却不能毙命,但是秦军射出的狼牙利箭却让无数身披皮甲的楚国士兵倒在地上……
在连续不觉的箭雨之下,双方的重甲终于撞在了一起,没错,就是撞,一边挥舞着战甲,一边迈着整齐的步伐,毅然向着对方撞去。
刹那之间,双方将士的怒喝声,哀鸣声,痛骂声,惨叫声,还有战甲砍在重甲上的铿锵声,在这个几十里的原野上交织共鸣。
将近八十万的大军交锋,怒喝之声震惊天宇,在几十里的战线上上演着最惨烈的一幕。
“死”杨瑞一声怒喝,手中巨大的战剑已经向着对面的楚军战将当头劈落。
这位身先士卒的战将就是项燕之子项荣,当下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战枪,试图格挡杨瑞急速划过空气的战剑,只听一声尖锐的金铁交鸣声中,项荣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竟然被杨瑞用尽全力的一剑砸倒。
战场上的剑术没有任何的花俏,全都是直来直去,以砍倒对方为目的,杨瑞跟随王翦南征北战,不管是灭赵还是灭燕,全都是冲锋在前,项荣虽然也是一员勇将,但是在这种杀人如麻的老将眼中,还是不够瞧。
杀人多了,自然磨砺出斩将的技巧。“死”杨瑞斩将已经破了一个豁口,手中斩将顺着青铜战枪向下一压,一条腿已经极快的踢向项荣的咽喉。
项荣眼孔收缩,这一脚要是被他踹上,整个脑袋也会四分五裂,青铜战枪向下一柱,身体顺着战枪旋转,躲开顺着枪杆滑落的战将,身体已经快速的躲入重甲兵阵之中。
杨瑞这一脚顺势踹在了楚军的大盾之上,只听咔嚓一声,盾牌碎裂,楚军的身体应声撞在身后的同泽身上,巨大的力量让楚军军阵瞬间破开一个微小的缺口。
杨瑞身后的重甲步卒瞬间抢上,几十只战剑同时披落,努力将裂口撕开。
第0049章 第一把火
武卒方阵,第一排武卒手中全是厚重的盾牌,不管是那一方的军阵先被撕开一道裂口,就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杨瑞身后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那肯放过这种机会,蜂拥而上,杨瑞身为箭头,身边的重甲同泽用盾牌挡住楚军的冲击,让杨瑞向着楚军里面厮杀。
裂口越大,闯入楚军军阵的秦国重甲步卒越多,与此同时,跟随在杨瑞身后的几名重甲步卒,手中的战将已经从盾牌缝隙中劈落,顿时几名楚军倒在地上。无比凄厉哀嚎起来。
破开前军战盾,大秦重甲武卒犹如虎入羊群,手中的战将连番劈落,杨瑞仰头狂笑,手中战剑横轮,两颗人头顿时在血液喷洒中抛飞而去。
一剑砍倒两名楚军重甲,杨瑞身体极快的向前穿行,犹如暴怒的疯虎一般的杀入了拥挤的楚军战阵。
楚军中军,项燕站在高高的井栏上,看着大秦重甲破开楚军战阵,彪悍勇武竟然无人可挡,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都说大秦虎狼一上战场犹如疯魔,竟然勇猛如斯。
楚军战鼓咚咚山响,楚国甲兵犹如潮水般的汹涌而来,杨瑞一剑将面前的楚国士兵脑袋砍断,后面的楚国士兵依然不肯退缩,高举着战剑,大呼酣战,杨瑞抽眼看了一下楚军中军站在井栏上的项燕,这是要拼命了,但是大秦重甲,拼命怕过谁来。
“赳赳老秦。”杨瑞高举战剑,仰天长啸,声音竟然盖过了战场上沸腾的喊杀声,跟随在杨瑞身后的重甲武卒也是齐声呐喊:“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瞬间,带着肃杀之气的战歌让陷入苦战的大秦士兵勇气倍加,按照大秦军阵的规矩,战歌一起,就是死战不退。
正在淤血奋战的李信一剑砍倒一个楚国士兵,大吼一声:“斩杀项燕。”
李信的声音还没落下,几十万的大秦重甲一起高声大叫:“斩杀项燕,斩杀项燕。”
咆哮声一浪高过一浪,大秦武卒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战剑,悍不畏死的和楚军甲兵纠缠在了以一起,缓慢向着项燕的中军推进。
“杀”李信暴喝一声,一剑将眼前的楚国将军横斩,身后的秦兵重甲顿时抢上,两面盾牌牢牢的矗立在李信身边,挡住了十几只从楚军战阵中急刺而来的长矛。
盾牌兵在前,长矛兵在后,盾牌就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长城,长矛恰似无数条阴损的毒蛇,从盾牌的缝隙中急刺而出,每一次的急刺,都有一个楚国甲兵倒在大秦长矛之下。
王翦脸色木然的看着厮杀成一片的战场,红的是楚兵战阵,黑的是大秦重甲,双方都是两国精锐,斗志,士气,兵力相差无几,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大秦战具精良,士兵彪悍勇猛,悍不畏死。已经占据了上风。只不过,依然有大片大片的大秦重甲倒在了血泊之中。
毕竟,楚国军队也不是吃素的,秦国重甲也不是钢铁之躯。
短短半个时辰,双方已经有十几万的兵士倒在了战场之上,只不过,让人欣喜的是,这种势均力敌的局势并没有持续太久,楚军战阵已经开始退去,不管是什么人,面对大秦虎狼也是感到惧怕。
而大秦重甲武卒却是越战越勇!在各部战将的指挥下,完全占据了上风,时间缓慢的推移,楚军完全陷入了被动,眼看大秦重甲就要突破楚军的中军了。
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体力不支,大秦军队天天大鱼大肉,休整了三个月,而楚国将士却每日饱受煎熬,虽然是本土作战,但就没见过大秦军队这样的。每天不是玩乐就是训练。而楚国士兵却天天烟熏火燎,闻着马粪和牛羊肉的膻腥味道,让本来就饮食清淡的楚国士兵更是吃不下饭。
而冷兵器的战斗却是最消耗体力的,每一次的挥动战剑,看在敌人身上都是用尽全力,而且身上的重甲也要承受敌人的全力劈砍,就是李信这样的猛将,半顿饭的功夫,也是汗如雨下。
只不过,养精蓄锐的大秦重甲体力明显比楚国甲士充沛的多。
一场灭国大战,王翦拖延了三个月,养肥了大秦重甲,拖垮了楚国士兵的身体。一个不经意的微小事件,足以改变战局。至少,二十五万的大军军队承受了三十五万的楚国军队狂攻,而且还占据了上风。
王翦无疑是一个最高明的统帅,最老练的猎手,这一场战役,看似大秦军团不远几千里劳师远征,可是,在楚国家门口上,养兵三个月,让大秦军队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以逸待劳,不动神色之间,就将天时地利的战争要素逆转。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够决定战争胜负的三要素,不过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但是这三种要素,也在主将的意志中慢慢的转换,项燕迫于楚国朝堂的压力,急切求战,已经犯了战争的大忌。
一个高明的统帅,未必懂得阵法之道,也不见的勇猛过人,但却必须明白因势利导,将战争有力的方面扭转。项燕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朝堂之上咄咄逼人,在不出战,恐怕大军的粮草都要被三大氏族断绝了。
昏庸的朝堂,已经成为楚国的悲哀。
王翦木然的脸上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冷笑,扭头看了一眼楚国中军井栏上的项燕:“是时候给战场填一把火了,传我将令,重甲骑兵和黄金火骑兵突击。”
秦军大营之内,三千重甲骑兵,五千黄金火骑兵严阵以待。
因为身上的战甲太重,所以三千重甲和黄金火骑兵全都站在战马一旁,让战马得到充足的休息。
蒙恬,铁幕,铁殇翘首看着堡垒上的上将军身影,听着大营之外山呼海啸办的杀声,铁幕和铁殇脸上全都是焦急之色,只有蒙恬平静自如“两个兔崽子,着毛急,还怕上将军不让你们上战场。”
铁幕摸摸鼻子:“我就怕玄甲铁骑赶来,就没我们的事儿了。”
蒙恬坏笑:“咱们只是上将军手中的第一把火,而公子才是决定战场走向第二把火。”
第0050章 狂暴的铁骑
一名传令兵骑着一匹快马飞驰而来,一边纵马狂奔,一边仰天长嚎:“上将军有令,重甲骑兵和黄金火骑兵,突击项燕中军。”
三人同时大喜,大秦军功全都是拿人头换的,蒙恬表现的在淡然,对王贲也是羡慕嫉妒恨,要不是老子在楼兰,灭国大战首功那轮到你。不过想想也轮不到自己,如果小公子在,一定会亲自出征。
“上马”铁幕和铁殇在仆兵的帮助下上了战马,站在重甲身后的仆兵开始挨个伺候这些大爷,没办法,战甲太重,重甲骑兵自己上不去。
铁幕铁殇将脸上的贴面具拉下来,整个面孔就隐藏在黑黝黝的面具之中,只是两个狭长的眼孔中露出灼热的光芒。
蒙恬眼睁睁的看着铁幕和铁殇带着三千重甲,开始沿着长长的甬道小跑,给战马热身,伸手一挥,五千黄金火骑兵也尾随而上。
蒙恬可没冲锋在前的念头,玄甲铁骑的战马都是从二十万匹骏马中挑选出来的,每一匹都有两千斤重,在加上马背上的骑士,重甲,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两千五百斤,一旦奔驰下来就没办法停止脚步,就是黄金火骑兵被他们不小心撞上,也得人仰马翻不可。
所以,跟随在他们后面冲锋才是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