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骑士的次元之旅 第599章

作者:怠惰笨淡

澪是精灵,是被视为神的存在。人类的语言和知识什么的,她根本不怎么花费时间就能掌握,甚至看穿连当前的人类都没能触及的部分。

可即便是这样的澪,在精神性上却和人类差不多——因为她在空白的时候遇到了真士,而真士为她染上了人类的颜色。

当初的澪就和真士一样善良。在为了取回真士而行动的这三十年间,澪几乎没有怀抱恶意而行动,因为死亡而感到愉悦或享受这个过程什么的更是没有过。

士道是能感受到的,澪心中的那份感情。

她对所有因为她而死或将死的少女们,抱以深切的敬意和感激,并且会因为她们的死而感到悲伤。

即便知道让他人因为自己的目的而牺牲是不可以的,澪仍旧没有停止行动。因为,全都是为了真。

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这是何等沉重而令人窒息的强烈感情,甚至让士道差点哭出来。

“澪,牺牲别人是不行的——我要是这么说的话,你一定会问我,‘那我该怎么办’。”

没有真,澪就没有生存的意义。

她强到求死不能的地步,却无法像人类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却什么。

除了追逐真士之外,她什么也办不到。

和三十年前相比,澪变了很多,但又没有变。

她仍旧是那个刚刚诞生的精灵,和孩子一样单纯的生命。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给不了。很遗憾,毕竟我也不是万能的。连你用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找不到答案的事情, 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士道的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澪无法杀死自己,但却可以削弱自己,然后创造出足以杀死弱小自己的存在。

或许,就连今天发生的事情,其实也都在澪的计算之中。

她一定很累吧。

“没关系的,真。这是我的罪孽,我的惩罚,没有让真烦恼的必要。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澪如此说着,对着士道展颜一笑,然后伸手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块扔出,令其变化成自己的模样。

那是用灵力制造的临时分身,因为手段太过粗糙,发挥不出多少性能。话虽如此,陪伴真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澪的本体,则是以锐利的视线锁定了林麟。

这个魔法师,这个搅局者,这个和magus一样的不该存在的外乡人,已然和她彼此憎恨。

在过去的岁月里,澪唯一一次怀抱恶意而行动,就是因为magus。

他毁坏了澪的计划,差点永久湮灭了一块灵结晶,就差一点便要让澪永远也无法拯救真士——哪怕是澪,也只能分出十块灵结晶。再继续分割力量,纯度会更差,不堪大用。

所以,澪杀了他。

而林麟是magus的同伴。他和澪互相憎恨的理由,实在是太过充分了。

如极光般的幻想之色在澪的身后闪耀,有着十个空位的光轮在她身后的光辉中若隐若现。

士道是她制造的第二个她,拥有和她对等的素质,所以才拥有着和她相同的光轮。

“崇宫澪……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只是奇迹因为悲剧而孕育悲剧什么的,不得不说这错误最后又找回到人类身上了。”

魔法师也只是习得了特殊力量的人类而已。是人类的欲望,导致了今天的一切。

“你周围缠绕着的三重圆环,就是你拥有的三个天使吧?再加上另外十个精灵的力量,你被称为神真的没有夸张。”

十个精灵的力量,是卡巴拉之树的十个源质。而澪身上的三重圆环,是越过王冠后的通往顶点的路径。

拥有这一切的澪,毫无疑问便是立于那顶点的存在——神。

难怪她强的没有逻辑。她根本就不需要遵从人类的逻辑,只是真士改变了她才会这样。

“神又如何,力量又如何。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会因此而惧怕吗?”

“不会,”林麟一边掏出时空驱动器扣在腰上,一边认真地说道,“结局已经注定了。”

“变身!”

LIN-LIN!

【Rider Time!追溯时刻!历史觉醒,意志裁决!Lin Retrospect!】

“……和magus与真相同系统的力量吗。之前的魔法师姿态果然不是全力。”

澪打量了一下林麟,声调稍稍抬高。

“你要裁决我吗?和那家伙一样,你们总是将自己放在正义的一方,满嘴大义但做的事情却是用暴力摧毁他人的幸福。”

“你们的正义,就是这样吗?”

如果灵结晶被永久湮灭,那澪便再也无法实现她的计划。没有真士,她便不可能幸福。

从她的角度去看,magus根本就是恶人。

但magus也只是为了从怪物的手中保护被它袭击的人,而在知道怪物其实是被植入灵结晶的少女后,更是认为崇宫澪十恶不赦。

双方都认为对方是恶人,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可千万别说什么我们,没有这种东西。magus也好,我也罢,还有士道也是,大家都只是为了自己的正义而战罢了。”

林麟活动了一下手腕,堂堂正正地看向澪。

即便隔着面甲,他的意志仍旧能清晰地传达出来。

“我代表不了我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或许偶尔会和谁并肩作战,但也仅此而已。我有我要保护的东西,那就是我的正义。”

“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要保护的东西。想要用单纯的对错来衡量这种冲突,未免太天真了!”

双方都没有让步的余地,所以才会刀剑相向。

到最后,能够表达自己意志的人, 只有强大的一方,不存在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结局。

这就是世界的残酷所在。

选定者也是一群为了自己的世界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所以林麟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澪。

但理解和赞同是两码事。

崇宫澪也理解自己的行为是罪,但她不还是如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