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南北
嘉靖帝疑惑：“小部分？”
为什么不是大部分，或者干脆是全部？他对于这种有利于自己的好处自然是多多益善。
因此没有怎么犹豫就直接询问。
北宫无月作辑拱手：“凡器炼制的丹药品质有限，而且一些药材格外珍稀……”
“国师放心，此乃小事。”
嘉靖帝自信一笑。
手中的瓶子暗暗攥紧着，心中的激动与亢奋几乎无法言喻。
北宫无月同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嘉善，来。”嘉靖神情温和地对站在他不远处的女儿唤道。
嘉善立刻快步走来：“儿臣……”
“不必多言，既然不相信国师的能耐何不以身试之？”
装有一瓶小洗髓丹的玉瓶递到了嘉善面前，嘉靖帝一脸和蔼的模样。
“儿、儿臣岂有此福……”
“拿着。”
嘉靖帝用着稍稍强硬的语气道，神情却是很温和，颇有慈父风范。
“嘤……”嘉善红着眼、流着泪一脸感激涕零地接过，感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除了她身后的母妃与有荣焉的神态。
其余的妃嫔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嫉恨的情绪被很好地掩饰在深处。
“只向为父道谢？”嘉靖帝忽然板着脸道。
嘉善闻言，身体顿了一顿，微微抽了抽鼻子，慢慢走到北宫无月面前。
“国……师……”
嗲嗲的声音娇媚入骨，北宫无月薄削的唇挂着浅淡的笑意：“公主服之正适。”
“公主？”
“贫道失言，嘉善。”
“嘻嘻……”
嘉善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左手攥着玉瓶，右手轻轻拂过耳鬓的头发，哭得微红的小脸透露着俏皮与一股惊心动魄的美感。
北宫无月神色平静，像只呆头鹅一样站着。
气氛不怕热闹，就怕突然安静。
正打算任事情继续发展的嘉靖帝无奈了，只好说道：“国师劳心劳力，可饿乎？”
“有劳陛下了。”
北宫无月也不推辞。
随后，他便与嘉靖帝坐在主位上共同用膳，尽管他一再推辞。
同时，在他旁边的一位还有嘉善这位公主。
这并不符合「礼」。
但这也能算是普普通通的家宴，自然没有人敢去驳嘉靖帝的面子。
过了一阵子。
嘉靖帝的面色很快就变得不太好看，并不是针对在场任何一人，而是……
“可是不合国师口味？”
那是针对厨师的怒气。
觑见北宫无月几乎没怎么动筷的他自然把罪责怪到了厨师身上。
制作的菜肴不能让客人大快朵颐的厨师又有何用？
“自是珍馐玉食。”
北宫无月难得苦笑一声。
而后他开始解释起来：“前段日子服用了辟谷丹，现在无甚胃口。”
“服食辟谷丹后，贫道的口舌之欲降至极致。果然是愧对了陛下的一片心意！”
北宫无月立刻请罪道。
嘉靖帝自然是不会傻傻地去降罪，只是眼红症又开始犯了。
辟谷！
作为修道狂魔的他怎会不知辟谷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既是保护、又是监视北宫无月的探子可是有跟他禀报过——
北宫无月这些天来几乎没有吃过任何御膳房做的食物，而送到北宫无月房间的只有一些名贵药材。
当时嘉靖帝就好像刚才那样大发了一通脾气。
请来的「得道真仙」宁愿去啃药材也不愿意去吃所谓的「珍馐玉食」？谁的错？
自然是其他人的错！
要不是一些菜肴确实有一点可取之处，他早就命人把御膳房的掌厨直接换掉了！
“辟谷？”嘉善忽然插了一句，歪着头好奇询问，“就是很多天不吃饭吗？”
嘉靖帝眼睛一亮，好女儿！问得实在太好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有一个女儿的好处是如此明显的。
“嘉善所言甚是，”北宫无月从容解释，“闭关时贫道嫌吃饭麻烦，因此服食辟谷丹。”
“嘻嘻，你好懒欸，而且这些菜肴都好好吃，你吃亏咯~”
“修道之路坎坷，清心寡欲亦是无碍。”
“说得好！”嘉靖帝盎然赞道。
真是一个插话的好手。
北宫无月笑笑：“陛下的求道之心更是令贫道钦佩，要闭关之时可命贫道炼制辟谷丹。”
“国师珍重贵体，何须如此？”
“陛下言重了，只是顺手为之。
第8章 卖女儿专业的帝皇
女儿！
嘉靖帝此时才知晓女儿的好处有多么重要。
修道至今，他对于妃嫔儿女的态度几乎寡淡得和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他现在忽然有些庆幸他生了女儿，一个乖巧伶俐的漂亮女儿。
起码，一些不方便说的话女儿可以帮忙传达。
饭宴不久后结束。
北宫无月提前告退返回清馥殿休息。
留下来的嘉靖帝温和地对女儿嘉善、以及嘉善母德妃张氏交谈了好一会儿，而后才拍拍屁股快速回到住所玉熙宫。
他得好好服用仙丹才行。
管不了那么多了。
至于其他妃嫔儿女，他只是与归善、思柔、宁安简单浅谈几句就走了。
“恭喜妹妹了。”
“姐姐得陛下宠爱，可得好好照看我呢~”
嘉靖帝没离开多久，一大堆女性就围着张德妃恭维起来。
当晚，陈德妃如同搭火箭一般晋升为皇贵妃。
而德善公主亦是被赏赐了数亩良田、锦缎千匹、黄金百两……
得闻者无不咋舌惊呼。
“皇宫，不愧是最现实的地方。”
归善任由身后一个侍女收拾着脑后黑长柔顺的秀发。
侍女也不简单，如果让北宫无月看到的话，又会一阵无语。
是的。
侍女的发色为金色，瞳孔如幽蓝色的宝石般神秘暗邃。
“那家伙还是像以前一样讨人厌呢。”
“公主应该学习嘉善公主的做法，为陛下分忧。”
“放肆！本宫之事何须你多言……”
金发侍女无力地叹了口气。
对于公主的训斥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知晓公主不会惩罚她一样。
她也清楚她这样说有些马后炮、事后诸葛亮的嫌疑。
但她真的还是忍不住。
错失了好大一个机会啊！
谁会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不是一个正常的古代世界吗？为什么会有「仙人」这种超自然生物出现？
她还以为那些所谓的武林中人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结果，她的目光还是太狭隘啦。
怎么办？
这是两个人目前在思考的问题。
毫无疑问，嘉靖帝的心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哪怕是瞎子都能够猜仔细。
如果再不稍微加把劲什么的，直接赐婚给某位官员的后代、实在够恶心的……
归善眯着眼，酒红色的眸子泛着冷光。
“暂时先和国师熟悉一下，最好和他保持一个微妙的暧昧关系，我可不想和某个不认识的庸才结婚。”
“归善公主可不一定会给这机会。”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
一步错，步步错。
本以为是个高明骗子的国师，结果直接展现了可怕的能力。
目前想要修好实在是非常有难度，比之前难上不少。
不过，还是有一点点希望的。
归善抬头望着那被浓浓云雾遮掩的弯月，天色黯淡，星星点点亦是难以看清。
翌日。
归善带着身后的侍女秋燕来到了西苑，往清馥殿的方向走去。
似乎收到命令，理应进不来的归善被直接放行了。
“呀，姐姐！”嘉善笑吟吟地摇着手小跑了过来，背后还跟着一个长相秀丽的黑发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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