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谢谢...”
耳聪目明的羽生信长听到了这句从刚刚到现在,八方美人最具真情实感的话,不置可否地耸肩。
你们妹控都这么别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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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雪之下阳乃分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五光十色的霓虹,熏得人眼醉,巧言令色的皮条客,面带红光的社畜,浓妆艳抹的女人,西装革履的黑帮,在街道上络绎不绝。
歌舞伎町,这颗东京桂冠上的明珠,在这个平凡的夜里,开始焕发出它真正的光彩。
羽生信长并非第一次来到这里,早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拥有关于歌舞伎町的记忆,只不过那个时候陪伴在身边的大哥,现在大概还在监狱里,望着那扇小小的窗,迷茫不知归处吧...
他叹息一声,双手插在口袋里,随着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的小哥,要进来轻松一下吗?”
“我们这里有各种好玩的服务哦?”
“哈哈,别闹了,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呢...”
偶尔也会有举着牌子,穿着单薄制服的女人,见羽生信长眉清目秀,周围又没有巡警,上来调戏两句,然后和旁边的同行们笑成一团。
羽生信长对这样的情况只装作不见不闻,在歌舞伎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最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小偷,偷渡客,不法尼哥这里应有尽有,特别是不熟悉环境的人,千万不要抱着好玩的心态跑到远离主路的小巷之中,不然神秘失踪都算轻的。
日本确实是个和平的国家,可在这光鲜亮丽的表层之下,也隐藏着龌龊的黑暗,这一点放之四海而皆准。
再次来到千禧塔旁边的剧场前广场,这里不同于之前下午刚来的时候那样颇为冷清的样子,有各种各样的人停留在此,在繁华喧闹之下休憩。
羽生信长似乎在左边的SEGA游戏中心之前,看到了熟悉的清冷身影,孤零零地对着抓娃娃机橱窗内的场景,怔怔出神。
平胸妹?
怎么今天尽是遇到雪之下家的人?
他一挑眉,立刻发现到雪之下雪乃身后不远处,有几个看上去不怀好意的男人,包围着走了上去...
要不要试试看?
雪之下雪乃正在纠结,目标是抓娃娃机内摆放在正中央的潘先生玩偶,她本来是来这个地方调查关于家里的事件,回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立刻被吸引了过来。
这里没有认识自己的人,应该不要紧吧...
她抿着嘴唇,朝两边看了看,见没有人特别注意自己,拿出钱包开始翻找硬币。
突然,有道身影插到身前,她还来不及仔细看清,便听到投币的声音,紧接着抓娃娃机内的机械臂摆动,精准地抓住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潘先生玩偶放到出口,哗地一声落下。
“拿着吧。”
来人拿出玩偶,直接塞到雪之下雪乃的手上,让她愣了下,这才发现那个清秀的面孔自己认识:
“是你...”
羽生信长一把抓住雪女的手腕,眼神不善地警告着快要过来的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把她往出口的地方带去。
雪之下雪乃蹙起眉毛,略微挣扎着说道:“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别动,”羽生信长连头也不回,说道:“不过是为了一个玩偶,你就连自身的安全也忽略了吗?”
“什么...”雪之下雪乃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回头看向自己刚刚所在的地方,有四五个染着各种颜色的年轻人,正愤愤不平地看着这边,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副被人抢先的不甘模样。
冰雪聪明的她,立刻明白了大致的情况,那几个人可能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结果被羽生信长发现了,于是他便过来把自己从危险之中带走。
“谢谢...”
几乎听不到的道谢就像小奶猫的轻吟,让羽生信长不自觉地想起从乡下回来的那天下午,雪女落荒而逃前的那一声“喵”。
“知道就好,”离出口还有大概五十米左右,他才放心地把雪之下雪乃的手放开,和她并肩行走,问道:“你这个大小姐,怎么会跑到红灯区来了?”
雪之下雪乃眼神变幻,似乎不想说出实情,便避重就轻道:“这个地方还是东京著名的商区。”
这么说也不算错...
就好像秋叶原在阿宅看起来是二次元圣地,但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个电器大街而已。
不过平胸妹明显在隐瞒什么事情,难道说...
她在医唬
羽生信长眼神微妙,JK医徽庵质拢在歌舞伎町算不上什么大新闻了,街头小巷那些穿梭在这里的年轻女生,到底有没有成年谁又能说得清呢?
不过家境优渥的雪女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他看着雪女,挤眉弄眼了一番后开玩笑道:“当心被饥渴的社畜大叔认为你很缺钱。”
“缺钱?”雪之下雪乃疑惑,随即反应过来羽生信长指的是什么,眼神冷冰冰得快要能杀死人:“把你肮脏的思想收好,不要泄露出来污染别人。”
我是哪里来的下水道吗?
羽生信长撇嘴,没有和雪女针锋相对,说道:“天黑以后,不要在这里停留,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会很危险。”
雪之下雪乃冷哼一声,明白羽生信长是在担心自己,别过脸解释道:“我正准备回家。”
“那就好,”羽生信长点头,看见过路的社畜手里捧着杯咖啡,突然想起来下午的事,说道:“今天还真是怪了,下午才遇到你姐姐,晚上又遇见了你,你们雪之下家准备脱离地方豪强的身份,上洛吗?”
雪之下雪乃忽然愣了下,用手将鬓边的发拢向而后,似是无意地问道:“你下午在这里遇到姐姐了吗?她来这里做什么?”
“逼迫我医弧!庇鹕信长实话歪说。
雪之下雪乃锐利的小眼神刺向少年的面庞。
迟来了,昨晚太困就先睡到半夜才码字。
求各种。
第106章 堂岛之龙
八月底的天气,炎热得像蒸笼,即便已经入夜,白天的残留的余暑依然未消,炙烤着着空气,让人感到些许气闷感。
歌舞伎町的霓虹光照在雪之下微汗的面颊,喧嚣风尘的气息难以浸染少女,唯有遗世独立的清冷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着恼地瞪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眼波流转间,有种别样的风情:
“到底要如何,你才能正经地回答别人的问题?”
“我说的句句属实,”羽生信长掏出下午八方美人给自己的‘嫖资’,对着雪女扇动:“你闻闻,这钱上面还有你姐的香水味。”
雪之下的小巧琼鼻微微耸动,像只谨慎的猫咪。
确实有股淡淡的香水味,而且很像姐姐的风格...
她的眼睛眯起来,闪动不善的光,然后移开了放在羽生信长身上的视线:“总而言之,你确实见过姐姐这一点可以确定,不过...”
雪之下雪乃低下头,语气似乎变软了几分:“可以告诉我...你们都说了什么吗?”
呦!平胸妹竟然为了这种小事低头了?
此事必有蹊跷!
羽生信长发现了盲点,但难得变成软妹的雪之下,还是要给点面子的:“没什么,你那位伪装者姐姐,问了你的情况。”
血之下雪乃气馁地轻轻呼气,看来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她揉捏着潘先生玩偶的耳朵向出口的方向缓步前行:“是吗?通过朋友掌控我的资料,还真有她的风格呢。”
羽生信长耸肩,走在雪女的左侧靠近马路那一边,说道:“我觉得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雪之下雪乃的眼神悄悄地黯淡了些许,感觉内心的支撑似乎少掉了一块,她轻声细语,快要淹没在行人的吵闹中:
“你...也觉得她更好么...”
雪之下姐妹之间的爱恨情仇,羽生信长是知道的,算算时间现在正是平胸妹反抗家庭威权的叛逆时刻,家里的成员除去父亲,现在都可以说是处在对立面的人。
不过这也不能怪平胸妹,整个雪之下家族奉行的教育方针就是树立对手,从而不断超越,可能会很有效,但对处于青春期的少女来说着实无情了点。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为了家族的延续”,而堂堂正正压迫子女价值的手段吧?
也就“弟国主义”爱玩这一套,要怪只能怪日本的赤色老哥都是群废物。
穷鬼羽生信长如此胡思乱想,坚定道:“你是我们流派三代单传的独苗,不比别人差,也不能比别人差。”
“是吗...”雪之下雪乃柔嫩细腻的唇勾起浅浅的笑,十指抓住潘先生的力道加重,有点点赤红从白皙的耳尖升起。
她偷瞄了眼身旁的清秀少年,见他没有看向自己,连忙收起那丝丝的喜悦,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们流派到底叫什么名字?”
“已经练习了几个月,我总觉得里面的招式驳杂,有柔道,空手道,合气道等技法的影子,甚至还有剑道里的气合,简直就像...”
雪女蹙起峨眉,苦恼该如何形容才不至于带有贬义:“混杂了各种元素的...荒诞派戏剧?”
“你这说法也算不上错,我们流派确实是糅合了各种格斗技法的大杂烩,是纯正的我流,”羽生信长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那个高大的背影:“至于名字...”
他的语气顿了顿,坏笑着看向雪之下道“堂岛之龙。”
“堂岛之龙...”雪之下雪乃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怪异地说道:“怎么感觉,有种任侠道的意味...”
任侠,日本黑道的别称,任侠道即是黑道众人奉行的行为准则,类似于天朝古惑仔电影里的仁义,属于仅限嘴上说说的理想状态。
羽生信长撇嘴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流派脱胎于黑道的街头格斗技,创始人就是彻头彻尾的黑帮分子。”
“而他的外号,就叫堂岛之龙。”
“呃...”雪之下雪乃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扶住额头无奈道:“嘛,之前学习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
“这种好勇斗狠的格斗技,怎么也不像正经流派的章法...”
“格斗技没有正经与不正经之分,区别在于使用的人,”羽生信长给出了个很老土的解释,他摸了摸肚子感到一阵饥饿感,正好旁边就是家拉面店:“肚子饿了,去吃点东...”
羽生信长愣住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
“怎么了?”雪之下雪乃好奇地随着羽生信长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穿着白色西服的高大背影,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包围着走进了小巷之中。
打架吗?
她皱起眉头,露出厌恶的神色,拿出手机就准备报警。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羽生信长丢下一句话,便急匆匆地赶过去,消失在了那个小巷口。
雪之下雪乃停下了拨号的手,面色阴晴不定,随即抿了下嘴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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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小巷,兜兜转转后便是块约莫十坪左右的空地,边边角角堆满了各种杂物,潮湿发黑的墙壁上散发一股刺鼻的臊味。
十几名穿着各色西装,面容不善的黑帮,手持胁差,甩棍,金属球棒等武器,团团包围住一名高大的威严男子,跃跃欲试。
“风间老爹呢?你们把我骗来这里想做什么?”
高大男子梳着整齐的大背头,浓眉紧皱在印堂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如大理石雕般的面容充满阳刚之气,身陷重重包围眼神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堂堂正正地看着眼前的黑帮们。
“桐生叔父,大哥吩咐过,不能放您进入歌舞伎町。”
为首的酒红色西装小弟,礼貌地躬身道:“请给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一点面子,就此离开吧。”
“大哥?”桐生一马双眼扫过这群人的胸前和手臂,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所属的臂章袖章,问道:“你们既然认识我,那一定是东城会的人吧?是哪个组的?”
“抱歉,关于这个无可奉告。”酒红色西装小弟躬身,再次请求道:“请桐生叔父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有我们的难处。”
“在弄明白事情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桐生一马并非不通情达理的人,在入狱之前他在所属的‘堂岛组’做舍弟头辅佐之时,就以侠道热肠闻名,小弟有求于他,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助。
但现在不同,出狱前一天晚上,收到了来自养父风间新太郎那封不明不白的信件,有股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所以刚一出来,他就立刻赶赴歌舞伎町,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进来才两分钟,就被这群说有养父消息的人截停,带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就算再傻的人,也能明白现在是上当了、
只是这群来历不明的小弟,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来阻止自己?
与世隔绝了十年的桐生一马,完全没有相关的线索,怎么可能答应就此离开?
“如果您不离开的话,我们就只好得罪了!”酒红色西服的小弟一招手,十几名黑帮成员冷笑着封死所有退路,挥舞武器走上前来。
桐生一马捏着拳头,发出喀嚓的清脆响声,事已至此只能用暴力来解决,这是以前最擅长的方式,他一抬下巴喝道:“不用手下留情,不怕死的家伙尽管放马过来吧!”
“上!”
随着一声口令,所有的小弟像开始捕食的狼群般,怪叫着冲了上来!
桐生一马冷哼,刚猛的拳头砸出,直击最靠前的敌人,多年未曾与人冲突,他除了感到熟悉的热血上涌外,身体不可避免地出现滞涩,击倒了敌人的同时,四五根铁棍狠狠地敲打在来不及躲闪的背上,让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怎么回事?是太久没打架的原因吗?总感觉身体好像生锈了一样...”
桐生一马看着自己的宽大手掌,用力抓握,可是那种无法爆发的感觉挥之不去,让他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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