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他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在谷歌上搜索:
狗狗发烧了,请问要用什么药?
羽生信长看着这位大叔鬼鬼祟祟的样子,迟疑着问道:“医生,有办法吗?”
他看了看躺在旁边病床上陷入昏迷状态的萨布雷,后者全身都在微微地发抖,嘴里不断地胡言乱语着什么...
“方中...圆..”
“原...核..”
“嘶...”秃顶医生再度挠了挠油光锃亮地头顶,从齿缝间挤出苦恼的声音:“小哥啊,我是医生,不是宠物医生,你这样突然带条狗来让我治...”
“实在是超出我能力范围了啊...”
羽生信长也不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可是现在这么晚了,哪还有宠物医院开门?
兜兜转转了近半个小时,才勉强找到这么一家开着的小诊所,也只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过来了,万一人家大学里辅修了兽医呢?
“狗和人应该没有太大差别吧?你根据体重酌情减少药量?”
他实在不懂这里面的专业知识,只好给出自己的“拙见”。
“那不然...”秃顶医生也算是古道热肠,在冷冰冰的日本社会中也没有直接拒绝这种不合理甚至违规的要求,而是穷尽自己的专业知识思索道:“给它打点葡萄糖???”
“我觉得还是最好不要胡乱注射最好,”胡乱披了件外套的霞之丘诗羽在一旁突然发声,她一直警觉地守候在外面,发现一人一狗突然从心灵殿堂里跑出来后,连打扮都顾不上,便跟着羽生信长一起外出寻找救治的办法:
“可以试试物理降温之类的手段?”
秃顶医生摇摇头,从萨布雷臀部不可描述的地方抽出一根略长的温度计看了看:“体温上没有问题,应该不是发烧之类的情况。”
该说不愧是专业的人士吗?
这位秃顶的大叔医生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嫌恶的样子,而是耐心地安抚着面前两名一眼看上去就是高中生笨蛋情侣的两人:“这样吧,你们先把它放到那边的床上休息,等天亮了宠物医院开门,你们再送过去。”
“如果这期间出现了危急的状况,实在没有办法的前提下,我再动用医疗手段。”
“那谢谢你了,医生。”羽生信长抱起萨布雷,小心地调整狗子在怀中的位置。
医生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只是出门时分明在小声地嘀咕:“年轻真好...”
霞之丘诗羽跟在羽生信长的后面,静静地看着少年细心地为狗子铺好床,并用手轻轻地顺毛,拧起的剑眉中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虽然她知道现在的场合不太合适,但还是有些吃味:
“我还是第一见到你这样呢...”
羽生信长顿了下,没有回头:“我不希望你也会这样。”
看似答非所问,内里包含的意思却让腹黑少女地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动,心中那一丝丝地妒意顷刻烟消云散。
她走了过去,伸手整理少年身后略微翻过来的衣领,温声细语:“在那里面...”
“都发生了什么?”
羽生信长坐在床沿,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并非是想要对学姐保密,而是发生的事情他现在还没有整理好,没头没尾说出来只会徒增疑惑。
首先是心灵殿堂的形态,黄金矿山加上奴隶,可以理解为神宫京平对于这个社会的看法,基本上可以石锤他扭曲的根源就是权力所带来的金钱。
再者,根据神宫京平无意间说出来的消息,可以得知那五千亿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来自贪污以外的手段,至于具体是哪里还不太清楚,不过羽生信长更倾向于是和那个神秘组织有关,对方和狮童正义的谈话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是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在原剧情中确切出现心灵殿堂的狮童正义这次反而没有扭曲,偏偏是作为下属的神宫京平呢?
这个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都有些牵强...
最后就是神宫京平念出的那个像是称号一样的东西——
盲目之主...?
这又是什么?他们组织的首脑吗?
都是眼睛为什么和安艺伦也心灵殿堂里的不一样?
亦或是这两者之间,有自己不知道的联系?
“盲目之主啊...”羽生信长再次念叨出了这个名字。
无独有偶,萨布雷的呓语此刻也同时响起:“盲目...之主...”
霞之丘诗羽看着少年烦恼的模样,轻蹙峨眉道:“这个盲目...之主?是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吗?”
“类似于安艺伦也心灵殿堂里的那个眼睛,”羽生信长用下巴点了下躺在床上的萨布雷,语气难明:“它进入心灵殿堂后,好像被控制了一样,最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眼睛...盲目...”霞之丘诗羽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撑住下巴,嘴里不住地重复着这连线索也算不上的单词,在心中默默记下,等到有条件的时候再仔细检索。
她坐在羽生信长的身边,温软的躯体微微靠着少年的手臂,问道:“你说萨布雷被控制,那你自己呢?”
处男心态作祟,不太习惯太靠近女人的羽生信长稍稍往旁边挪动了下身体,缓缓摇头:“我没有感觉,一点也没有。”
实际上现在他也在疑惑,萨布雷为什么会出现被控制的迹象,难道说那只眼睛的能力就是这个吗?
类似于安艺伦也心灵殿堂里,那只疯狂之眼的监视作用?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丁点不适也没有感觉到?
霞之丘诗羽见少年拉开距离,轻轻皱了皱鼻子,不动声色地再次靠近:“那...”
“下次你带我进去试试?”
“不行!”羽生信长斩钉截铁,话语中根本没有丝毫可以转寰的余地:“萨布雷有Persona的力量都变成现在这样,你觉得连觉醒都没有办法的自己,就有抵抗的力量了吗?”
“凶什么凶嘛...”
虽然被不留情地斥责,甚至于嫌弃,但腹黑少女酒红色的眸子里却涌出悦色,小声控诉着少年的霸道。
她用葱白的手指拢起耳边的发,露出小巧而带着粉色的珍珠般的耳垂:“不能觉醒Persona也许并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也说不定呢?”
“而且你也没有尝试过让其他人也觉醒。”
学姐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这也并非羽生信长不愿意去尝试,要觉醒Persona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非常难,关键的地方在于内心的反抗。
但这也不是绝对,《女神异闻录》系列作品中,Persona的觉醒方式不尽相同,例如面对死亡的勇气,例如接纳自己丑陋的欲望,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达到“吾即汝,汝即吾”这个境界,淬炼出自身原型中那个本来抽象的概念——Persona。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所有路都走得通的话,那么为什么学姐无法觉醒?她已经有了反抗压迫的意志,甚至积极地去面对,最终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如果觉醒的方式是其他的,那么自己为什么又能够通过反抗的方式,掌握Persona的力量?
甚至于萨布雷,稀里糊涂地就觉醒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说它是平白无故就升起了反抗之心吗?
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关键细节缺失...
可惜现在太不明朗,他也没有办法带更多的人进入心灵殿堂,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更加危险的情况?
羽生信长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萨布雷,发现它已经不再胡言乱语,呼吸也平稳了下来,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他望向身边的学姐,发现少女正用手掩住檀口,悄悄地打着哈欠: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就可以。”
现在学姐的事务极度繁忙,除去每天上课的时间,还要每天跋涉前往东京,处理新生【rouge en rouge】的事务,每天的休息时间少得让人心疼。
也真是不明白,好好地突然这么努力做什么?
难道以后想当富婆,包养小狼狗?
羽生信长暗自在心中腹诽着。
“不要,”霞之丘诗羽睡眼朦胧,娇躯摇摇晃晃地,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没有了平时干练的模样,反而增添了一点少女的娇憨:“我要留在这里...”
“不然...”羽生信长摩挲着下巴,语气微妙地说道:“你和萨布雷挤一挤?”
没有听到回答,像是有什么靠在背上,身后传来少女平稳的呼吸声。
“学姐?”
“霞之丘?”
“霞老肥?”
羽生信长连续叫了几声,少女却毫无反应,想来是工作了一天太累了,又陪着自己大半夜在外面找医院,这个时候完全败给了睡意,就像某个写手一样,昏迷到无法自拔。
“呼...”
轻轻地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偏转身体,让黑发如瀑地少女滑向怀中,脖颈间因呵气如兰而微微发痒,他不适地动了动肩膀,一手搂住那纤细的腰肢,一手轻抚在昏迷的狗子头上。
重要的人,重要的狗。
大致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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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日,晴。
昨夜的狂风骤雨,在白日里消弭无踪,万里无云的天际,火热的太阳高悬,在夏季末尾,秋天伊始发散自身最后的余威。
总武高等学校,一年F组正在进行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课堂里的学生却没有出现任何不耐地动作,究其原因便是站在讲台上那个雷厉风行的班导,今天的心情似乎并不太高昂...
似笑非笑,谈吐之间甚至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嘎吱嘎吱恐怖声。
若问为什么能听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
羽生信长就坐在讲台旁边孤零零的大佬位置,美人教师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总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今天我什么都没做啊?
莫不是她大姨妈来了?想找个童贞来泄泄火!?
羽生信长恶意地揣测着美人教师异常的理由。
叮——
尖锐的放课铃声响起,沉闷的压力陡然减轻,整个班级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
羽生信长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收拾书包,往肩膀上一挎就要迈步走出教室:
有不好的预感,
赶紧撤!
“信长同学,你跟老师我过来一下。”
不出所料地,他的衣领被抓住,美人教师笑眯眯地“滥用职权”,语气很轻很柔,软腻腻地就像找到了梦寐以求的老公一样。
旱田逢甘露。
这是羽生信长第一想法,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
找到老公不是应该高兴吗?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平冢老师,在学校里直呼跟你并不熟的学生的名字,有性骚扰的嫌疑,我可以去PTA告发你。”
羽生信长一点不慌,像雪之下雪乃一样,表情冷冷的,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
平冢静拖着羽生信长从走廊上经过,丝毫不在意周围学生惊讶的目光,甚至还用眼神吓退无关人等,等走过转角之时,才恨声道:
“PTA貌似不管夫——妻——纠纷吧?”
她在夫妻两个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好像在强调什么。
夫妻?
羽生信长正想反驳,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还是保持雪女的特色表情:“平冢老师,还请注意你的用词。”
“我...”他思索了下,还是决定下猛料转移注意力,然后趁机逃脱:“我还是处男,你不要乱来。”
可惜世事怎能尽如人意?
他不说还好,一说平冢静的火气更大了,一把用并不强而有力的臂弯死死勒住了他的脖颈,拖拽着往天台走去:“呵呵...处男是吧...呵呵...”
锁我喉是吧!?
看我天马流星拳!
女教师应声而飞。
羽生信长本想这么做的,可是心虚让他丧失了力气,默默地当一条咸鱼,任由美人教师施暴,反正也伤不到他...
别说,大龄剩女教师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这身材还真是强过...
雪之下?
虽然他也没摸过雪之下就是了...
很快,二人便来到进入天台的大门前。
美人教师不肯撒手,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等我找到钥匙,有你好看!”
羽生信长眨巴眨巴眼睛,语气微妙:“其实你放开我也可以的,我不会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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