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今天手气好差...”
“我也是,零花钱都赔进去了诶...”
他们是在说打柏青哥输了?
羽生信长双眼微眯,与那几名少年擦肩而过,步入小巷深处,在一番弯弯绕绕之后,终于在快要到达绝路的时候,看见有两名西装革履,一眼看上去就是极道份子的人,在一扇铁门前看守着,一边抽烟一边闲话。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东城会的地盘吧?
那么这两个小弟也是东城会的人了?
羽生信长不太敢确定,从雪之下那里听到的消息可以得知,目前东城会正在积极转型,名下的多项黄赌产业全部关停,怎么在这里还有柏青哥店在营业?
没等他想太久,那两个极道分子撇嘴打量过来,态度非常不好地说道:
“小子,是过来玩的吗?”
羽生信长还没有回答,他们继续摇头感叹:
“最近的小孩零花钱还真多...”
羽生信长心中一动没有否认,只是默默点头,那两名极道分子不耐烦地打开门,语气不善地发出警告:“进去给我老实点,不要惹出麻烦,否则有你好看!”
要我好看?
羽生信长嗤笑一声,双手插在口袋里大大方方地走进去,看得那两名极道分子一阵骂骂咧咧。
穿过不算长的走廊,刚一打开门,钢珠滚动的声音就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轰击得羽生信长耳膜生疼,他皱眉在服务态度恶劣的前台买了点小钢珠避免看守场地的人生疑,然后便在一片眼花缭乱地光中,四处逡巡着寻找此次的目标。
根据佐仓双叶的情报,海藤瞬今天去了新男大姐,而羽生信长顺势推测他的母亲现在应该就在这里打柏青哥。
果不其然,没两分钟羽生信长就在一排主妇中找到了目标,眉宇间与海藤瞬有几分相似,戴着副眼镜看上去颇有气质的妇人就坐在临近角落的位置上,死死盯着面前的柏青哥机器,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推测正确了啊...
羽生信长叹了口气,走到妇人旁边的空着的位置坐下,抓了把小钢珠塞进机器里,装作是来打柏青哥的人,但耳朵却悄悄竖起,聆听旁边的人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
“中!中!中!”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手气总是不好...”
“又输了,明明昨天还中了不少的啊...”
“拜托了,一定要中啊,不然我哪来的钱还债...”
妇人无神地双眼跟随着弹动的钢珠来回摆动,就像是陷入了魔怔似的碎碎念,让羽生信长感到一阵不适,从这些话里他听出了烂赌鬼的意味,还是深陷泥沼无法自拔的那种。
可是原著中,海藤瞬的母亲明明是那种修养很好的人,也挺有文化礼貌的,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而且听着语气,还在外面欠了不少钱?
羽生信长呼出一口浊气,正准备找这位不负责的母亲谈话时,前台传来一阵打砸的声音,接着是惶恐的尖叫,十几名身强体壮的极道冲了进来,挥舞着手中的球棒、钢棍,朝着店里的客人高声喝骂:
“都给我滚!”
“别玩了,这里现在不营业!”
看上去就穷凶极恶的长相,让客人们慌张地起身,一窝蜂地往外跑去,海藤瞬的母亲也跟随着主妇团体,匆匆收拾手里的小钢珠,仓惶地离开了座位。
羽生信长暗骂一声不凑巧,随手将买来的小钢珠丢在座位上就要追上去,下一刻,清冷的声音顺利让他停下了脚步。
“东城会有规定,不得继续从事博彩业,我奉会长之命前来取缔,如果有反抗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冲进来的极道壮汉往两边分开,恭敬地低头迎接来人,一位穿着白色和服的少女踏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最前方,清冷的面容上挂着寒霜,转眸颌首间尽是残酷之色。
雪之下雪乃?
羽生信长脸色微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了少女,还是以这么霸气的方式出场,比起电影里那些极道老大的威势也差不了多少了,和以前那副问题儿童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住手!”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正面迎上雪之下雪乃:“少主,事情别做得太绝了,我手底下这么多兄弟,突然要关闭柏青哥店,让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哦?既然植松叔父在的话,那就好说了,”雪之下雪乃不咸不淡地瞥了眼来人,鞠躬做足了礼数:“四代目明令禁止柏青哥生意的继续,为什么植松叔父还要明知故犯?”
“本家已经给足了相应的补偿,也切割了部分正当生意,作为兄弟们过渡时期的维生手段,现在正是洗白的好时机,还是说植松叔父对本家的分配有所不满?”
淡淡的话语中包含着压迫性的威严,将中年男人推向了不义的位置。
“少开玩笑了!”植松冷哼一声,身后的小弟蠢蠢欲动:“让极道去卖奶茶、捞海参,让旁人看见岂不是笑掉大牙!?”
“极道就要做极道该做的事,柏青哥、风俗店、酒吧!这些才是我们应该去经营的东西!”
雪之下雪乃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地看向植松,像是在模仿某个人:“这么说来,植松叔父下定决心了?”
“少废话!”植松从怀里掏出手枪,指向雪之下雪乃咆哮道:“给你面子才喊你一声少主,哪来的臭丫头,竟敢管到老子的头上来了!”
他挥挥手,身后的小弟们齐刷刷地掏出刀子:“我劝你还是当作没看见最好,这样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我也会照常缴纳份额,否则...”
赤裸裸的威胁,植松像只不肯撒嘴的疯狗,咧嘴露出沾满烟垢的黑牙。
雪之下雪乃笑了,脸上一片风轻云淡,根本就不把指向自己的枪口放在眼里,她双手捻住裙摆两侧,缓缓向上拉起:“那么...”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少女的身形动了!
洁白的足袋踩着草履,整个人如同陀螺一般旋转着冲向植松,在扳机即将扣动的瞬间单手钳住手腕,用力一拧!
“呃——!”植松没想到少女竟然真的敢在被枪指着的情况下动手,一时不察被卸掉了手枪,脸上的纹路皱到一起痛叫出声。
雪之下雪乃另一只手抄住落下的手枪,顶在植松的额头:“植松叔父,失礼了。”
“你敢跟我动手!?”植松色厉内荏地大叫,梗着脖子道:“有本事你就开枪!我就不信你这个臭丫头敢杀我这个元老!”
“确实不敢,但...”雪之下雪乃的面色陡然冷漠,像个铁血的独裁者,一偏头命令道:“动手!”
“是!”身后的小弟们应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就开始打砸柏青哥机器,一时间玻璃爆碎,四下狼藉,植松身后的小弟们只能望着,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好!你很好!”植松怒极反笑,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臭丫头!你死定了!别以为有四代目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怕告诉你,我还有帮手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雪之下雪乃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冷笑道:“植松叔父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偏头对着身后的两名小弟命令道:“把他送去犬金叔父那里,正好最近本家的极道少女49需要大量人员补充,他或许能够起到作用!”
两名小弟互相看了看,只觉一阵恶寒,连忙钳住植松往外面走去。
“臭丫头!我身后有暗金公司撑腰!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甘的叫嚣声传来,雪之下雪乃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看着植松那些停在原地尴尬地手下,美眸一凝,寒霜喷涌而出:“怎么?你们也想要去犬金叔父那里吗?”
接下来,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极道壮汉艰难地咽着唾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刻放掉了手里的武器,齐齐鞠躬:
“见过少主!”
这平胸妹...
现在这么猛的吗...?
羽生信长扯了扯嘴角,这才从角落中现身,径直走向少女的方向,他现在有些问题要向雪之下求证,包括刚刚那个植松口里的喊的暗金公司。
“站住!你是什么人!?”
有小弟立刻发现了羽生信长的存在,挥舞着武器就要冲过来。
“停下!”
雪之下雪乃喝止了小弟的鲁莽,惊讶地看了羽生信长一眼,接着面颊浮起一抹嫣红,似乎在为刚刚的行为暴露感到害羞:
“羽生君...你怎么在这里...”
“见过少主。”
羽生信长脸色微妙地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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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谷,一家装修不错的瞬璧昴凇
羽生信长嘬饮着冰可乐,透过橱窗看向外面负责警戒的四五名小弟,还有不远处停泊的黑色大奔,咂了咂嘴:
“你父亲身为县议员,大概也没有你这样的排场吧。”
雪之下雪乃脸红了一瞬,接着闪过一丝悲伤,不停搅拌面前的咖啡:“只是必要的安保,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羽生信长知道自己戳到这个离家少女的痛处了,转移话题道:“其实我更好奇的是,极道少女49,是个什么东西?”
雪之下雪乃蹙眉,也没有隐瞒:“和霞之丘学姐的公司合作的计划,由我们负责选拔合适的人选,她们公司包装,在秋叶原以及日本各个行政区奔走出道的少女偶像。”
在说到“合适的人选”这个词组的时候,雪女的语气有些微妙。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别人或许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可他心里太清楚了,《极道少女》就是犯错的手下送去泰国整形变性,然后拉回日本骗死宅钱。
如果仅仅是两三个手下,那倒没什么,可是听雪之下的意思,这是要组成一个大型的偶像团队啊!
不是什么组合,都要来个四十九人就能红的好吗!
一想到四十九个本来是抠脚大汉的少女在台上唱唱跳跳,底下的死肥宅尖叫欢呼,羽生信长就感到胃部一阵不适,犬金鬼万次郎现在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了吗!?
他赶紧摇头,把那个美丽的画面从大脑中驱逐出去:“现在东城会准备伸手往娱乐圈了吗?”
“是,”雪之下雪乃点点头,揉捏着眉心语气有些疲惫:“犬金叔父的成功证明了这条路可行,歌舞伎町的产业遭到了官方层面的打击,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历史,东城会需要一个正当的行业来维持营生。”
神宫京平身亡后,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对他的讨伐,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过歌舞伎町的整顿计划,官方还是按照原来的手段继续清整,到了今天那里基本上百分之七十的风俗店都被关停了。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本来风俗业就是制度畸形的产物,为了自身欲望压榨底层的价值罢了。
“那就好,”羽生信长很赞同这样的行为,也不忘叮嘱雪女:“你也要小心,极道的那群渣滓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雪之下雪乃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有种慵懒的美感:“我明白的,何况现在东城会并不是完全收缩的状态,我们会主动出击,寻找暗金公司的破绽。”
又是暗金公司。
羽生信长挑了挑眉,他正想问这件事,没想到雪女就率先提出来了:“老实说,我也在调查暗金公司的事情,你那边有什么可以跟我透露的情况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雪之下雪乃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个暗金公司很狡猾,明明四处放高利贷,可是没人能够找到他们确切的总公司地址,无论是通过官方层面还是地下手段,都有层迷雾在笼罩着,好像有人刻意在庇护他们。”
雪之下雪乃抿了口咖啡,淡淡的苦涩感萦绕在舌尖,她继续加糖搅拌:“就像刚刚的事件,植松叔父就和这个暗金公司有瓜葛,他开柏青哥店,给输钱的顾客介绍暗金公司的高利贷,哄骗他们签订契约,然后从其中抽取一定的利润,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这样的事情了。”
她苦恼地按揉着太阳穴,显然被这样的事件弄得焦头烂额。
羽生信长沉吟着没有说话,看来他的推测是正确的,海藤瞬的母亲很有可能就是被主妇们裹挟,过去赌博输钱后被介绍了高利贷,然后越陷越深:
“那东城会没有应对的手段?”
“没有,”雪之下雪乃用嫩白的手指摩挲着茶匙的柄,面上悄悄笼罩上了一层阴云:“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暗金公司的能量很强,东城会并不是对手,如若不是锦、”
她停顿了下,小心翼翼地看着羽生信长的脸色,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才继续道:“如若不是锦山叔父临走前留下的那些地方议员的把柄,我们现在甚至连反抗的手段都没有。”
锦山哥走了啊...
羽生信长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很快又恢复了清明,神宫京平事件后,自己有意远离东城会,因为盯着那里的目光太多,很有可能会引起怀疑,所以消息不灵通。
确实锦山彰和自己的关系不错,国中三年打架没留下案底是高坂大介的帮助,而没有遭到极道的报复则更多是靠这位的暗地襄助。
可是,他犯下的错需要自己去承担,助纣为虐、背叛帮会、残杀兄弟,在极道中本来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就像前世天朝流传的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以后有时间,去锦山哥的墓前送束花吧...
羽生信长甩了甩头,排除纷杂的思绪:“如果有暗金公司的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他们的残忍恐怕不是东城会能搞定的。”
雪之下雪乃点头答应,而后气氛沉默下来,她咬着下唇,带有一丝期待地问道:
“我...做得怎么样...?”
羽生信长先是不明所以,看到少女眼底深处那不易察觉的渴望认同感,旋即了然。
离家出走的雪女目前最想要的,就是来自他人的肯定,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路是正确的,但有一点不对,绝对正确的雪之下雪乃怎么会寻求别人的认同呢?
“还不错?”羽生信长拿起冰可乐一饮而尽。
“谢谢...”
雪之下雪乃抿嘴,可是掩饰不住唇角甜丝丝的笑,她忽然想起最开始的目的,问道:“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会出现在柏青哥店里,是特意过来调查暗金公司的?”
羽生信长心里咯噔一声,怎么把肥仔忘了!?
他那边到现在都没有回馈讯息,难道是遇到危险了?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口袋里的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隐隐有种焦灼的味道。
羽生信长立马接通,下一刻材木座的哀嚎从话筒里传出:
“信长!救命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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