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麻衣小姐,还请安静些。”
对于她这般聪明的女孩来说,房间里发生的事只需看一眼就能猜到七八分情况。
一定是羽生信长又故意惹得少女生气,连想都不用想。
至少自己曾经就深有体会...
如果不是自己出身于良好的家庭,懂得保持风度,怕不是早就动手摁着羽生信长的头往马桶里塞了,打不打得过另说...
樱岛麻衣恨恨地瞪了眼憋着笑的羽生信长,在心中暗暗记下这笔账,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欺负完少女的羽生信长神清气爽,回到小桌前准备坐下,想了想又调整位置,离雪之下不远不近地坐着:
“现在可以说说具体发生什么了?”
雪之下雪乃也不回话,目光先是转向樱岛麻衣:“麻衣小姐,我已经安排好人带你去组合成员落脚的地方了,”
“请先过去吧,他们想必还处于惊慌中,需要你作为队长去安抚。”
樱岛麻衣知道话里面更多的,是支开自己的意思,不多做纠缠,收敛了表情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地剜了某人一眼。
啪嗒——
纸门重新关上,房间中安静下来。
雪之下雪乃皱眉思索着,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忽听得耳边传来重重的放杯子地声音,肩膀一颤露出刹那的怕怕表情,像只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缩回妈妈怀中的小奶猫。
羽生信长面无表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命令道:“坐过来。”
嘴唇微微撅起,十指不安地绞动着,雪之下雪乃颇为不情不愿地坐到羽生信长的身边,把头偏向一边。
砰!
又是重重地一拍桌子,某位少年就像是职场失意的中年社畜,只敢对着女人发火:
“把脸转过来。”
“哦...”轻微的应答声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消散,雪之下雪乃感到些许害怕,低头转向羽生信长,从下往上望过去,捏住和服裙摆的指尖悄悄加重。
少女的眼底似乎有水光在渐渐泛起,羽生信长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湿巾,捏住她滑嫩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擦拭嘴角残余的血迹:
“为什么要死拼?”
“难道就不会先跑路吗?”
从和服上几处破损的口子,还有刻意压低的袖口,以及呼吸间会微微皱起的眉头,他能看出来雪之下必定经历了激烈的战斗。
长久以来的实战训练,加上桐生一马手把手教学,聪明的雪女正以堪称突飞猛进的速度成长着,等闲几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这样还会受伤那必定是因为敌人过于凶猛了。
“因为要掩护极道少女组合的成员先离开...”雪之下雪乃有些不安地开口,即便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没错,但依然怕羽生信长不开心。
“是吗...”羽生信长不置可否,手上擦拭的动作不停,偶尔指尖会触及少女粉嫩柔软的唇瓣,惊人的触感传导至心间,让人不想放开。
他明白雪之下有着自己的考量,也清楚雪之下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但是,
担心就是担心,没有为什么。
也许,这就是她要为自己理想所付出的代价吧?
从立志改变社会,踏入极道的那一刻,就注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敌人。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好她。
“知道对方的具体来历吗?”
“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是CIA的?”
雪之下雪乃能够感受到少年无意间触碰自己嘴唇的次数在增多,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脸颊稍晕,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是才虎的人吧。”
“我之前曾说过,才虎财阀崛起的原因,少不了大洋彼岸的灯塔扶持,”
“那么,活跃在日本的势力,就一定首推CIA。”
说着,她略带歉意地看了眼羽生信长,移开了脸颊,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的袖珍手枪递过去:
“这是敌人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
“Glock G43,”
“便于携带隐藏,一般的匪徒不会选择去使用,而CIA正好需求,也更偏好于使用Glock。”
“他们训练有素,完全不像是黑市里的杀手那样没有章法。”
“所以...”
静静聆听雪之下分析的羽生信长总觉得哪里不对,特别是少女的语气还在非常微妙的地方停顿了下...
他抬起头,正好迎上雪之下雪乃盈满了笑意的眸。
狡猾的女人啊...
羽生信长倍感心累的叹息一声,没好气地瞪了少女一眼:“你就实话实说吧。”
“他们想让我们认定他们是CIA,”雪之下雪乃说了句比较拗口的话,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使原话更加拗口的推论:
“但我认定他们就是CIA。”
你TM搁这套娃呢?
羽生信长也不感到奇怪,拉住雪之下的手,掀开袖子看着上面的淤青,挑了挑眉继续擦拭着,随口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想强调自己的身份,不仅仅是对你,也是对我,当然...”雪之下雪乃感觉到小臂上又有跟刚才嘴唇一样的动作,白了羽生信长一眼:“也有可能是别人。”
真实的身份无需强调,一旦强调了就意味着在掩盖更深层的东西,比如...
盲目会。
雪之下的话比较隐晦,但其中的意思很明白,被盲目会渗透了的CIA受才虎所制。
至于,为什么要她话里的那个别人是谁...
羽生信长深深地看了一眼雪之下:“你是故意在会场喊的那一声CIA?”
雪之下雪乃表情中有些小得意,微微扬起脖子:“将计就计,顺便帮他们一把。”
当时在场的,除去闲杂人等,只有羽生信长,她自己,樱岛麻衣,以及——才虎芽斗吏。
假象中的假象,真相中的真相,误导中的误导。
自己也是在见到雪之下喊话的一瞬间,做出了放人的决定。
而她也在见到自己的决定后,明白了一切。
羽生信长感叹地摇头,由衷地惊讶道:“你为什么笃定我能听明白你说什么?”
“因为你放过了才虎家的少爷。”雪之下雪乃抿着唇,目光熠熠地看着羽生信长:“其实,羽生君什么都明白的吧...”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兀自嘴硬道:“不,我什么都不懂。”
雪之下雪乃的眸悄悄暗淡了下,有些兴致不高地咬了咬下唇:“就算你真的不懂,我也会帮你懂。”
“可是,唯独排除在外这点,我不要。”
“不行,”羽生信长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一缕猩红的火焰自指尖燃起,在空气的流动中轻轻摇晃:“我能拔起天空树,你能吗?”
雪之下雪乃的视线没有聚焦在代表超自然的火焰上,而是停留在少年腕部的红色绳结,心中悄悄地坚定了:
“无论如何,我不会置身事外。”
羽生信长捂住额头,有些苦恼地说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不怕以后没人要?”
“精得跟猴似的...”
他这段时间以来刻意在家中淡化盲目会的存在,根本不跟女孩们说起,只是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可是,家里的女人们可是一个比一个聪明,就连看似单纯的真白,其实也在某些方面超出常人一大截。
雪之下雪乃也不说话,只是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皱了下鼻子,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那你就是黑猩猩先生。”
开黄腔是吧?
以为我不懂?
黑猩猩是吃猴子的啊!
羽生信长看着笑靥如花的少女,视线渐渐下移,停留在刚刚触摸过的嘴唇之上,心底有回忆起那柔软的触觉,有些许心动。
青春期的少女对外界的视线非常敏感,雪之下雪乃也不例外,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撩起耳边的发丝掩饰情绪:
“我、我还有事...”
“先去处理下...”
得罪了我心之强、怪盗还想跑!?
羽生信长眉一挑,眼一瞪,指着身边的榻榻米,像个窝里横的大男子主义:
“不准走!”
“给我坐下!”
雪之下雪乃的脸颊鼓起一瞬,又重新坐了回去,好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低下头一言不发。
现在知道怕了?
迟了!
羽生信长双手抱胸,堂堂正正地说道:“把头抬起来!”
雪之下雪乃摇摇头,不肯执行少年的命令,面上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红彤彤的...
哟呵?
还敢反抗?
你越反抗我越高...
“咳咳咳...”羽生信长咳嗽两声,掩饰情绪中的尴尬,压低了声音:“把头抬起来吧。”
雪之下雪乃的身体震动了下,最终还是选择抬起头,眼神柔柔怯怯,看看少年的脸,又立刻撇开,白嫩的指尖一下下相互对点着,将唇瓣抿进口中,好似在防备着什么。
现在你还防什么啊...
上次亲我的时候怎么就胆子那么大?
烦人精就是喜欢作妖!
羽生信长渐渐靠近过去,雪之下雪乃的身体晃动了下,屁股抬起来一点点,想要离开,可终究是忍住了。
感受着身边少年的身影临近,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脸颊好似能感受到火热的吹息。
她捏紧了拳头,克制住心中难言的情绪,以及身体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轻轻闭上了眼眸,放松了抿紧的唇瓣...
像樱花一样啊...
羽生信长的心中忽地想起了这样的词语,轻笑着摇了摇头,吻了上去...
感情又一步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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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下旬的樱花,无可避免地走向了凋零的末路,随着生机盎然的春风吹拂,落下炫目的缤纷。
青石铺就的小路上,身着纯白和服的雪之下雪乃踩着木屐,莲步轻移,小心地缓缓地走在满地的樱花瓣上,好似不忍发力,破坏满地的绮丽。
羽生信长双手插在口袋中,与少女肩并肩,无聊地望着天空,往院落的深处走去。
“羽生君...”雪之下雪乃的脸上还残存着些许的红,眼波流转间,看似无意地划过少年的侧脸: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是吗?”羽生信长挑了挑眉毛,随口问道:“你是指什么地方?”
雪之下雪乃迅速低下眼眸,即使少年没有发现,也不敢继续凝视下去:“很多很多...”
“该说是更加珍惜了么...?”
羽生信长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当日在机场由比滨与萨布雷分别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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