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就是这样小小的动作，引起了船上警卫们的注意，其中一位跟同伴们交换了下眼神，提着警棍径直走过来：
“那边的两个，请等一下，让我看看你们的身份证明。”
四宫辉夜身体一僵，下意识就要伸手摸向放在大腿根部的手枪：“怎么办？”
作为才虎芽斗吏钦定的永世贱民，她就连贱民证都没有，如果遭到盘查一定会露馅。
“怎么办...”羽生信长好像在沉吟，搂着四宫辉夜转身，脸上洋溢着淡定的笑，另一只手伸入怀中好像在取什么：“当然是...”
警卫在走近，人群在涌动，交响乐团在演奏热烈的曲子。
咔擦——
恍惚间，四宫辉夜的耳中好像捕捉到了机括运作的声音，下一刻一柄造型独特的漆黑手枪从身边举起：“...开杀了！”
砰——！！！
黝黑的枪管中闪过爆裂的焰舌，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喧闹的甲板上轰鸣回荡，
走来的警卫停滞在原地，像是陷入了石化，只在眉心处有个小洞，往外冒着缕缕青烟。
场面凝滞了一瞬间，
“啊！！！”
尖锐的女声嘶嚎，拉开了混乱的序幕，衣着光鲜的乘客们顿做鸟兽！
“准备战斗！”
羽生信长冷哼一声，惊醒了被突如其来的异变惊住的四宫辉夜，她忙不迭地点头，迅速掀开裙摆伸手一抓，银白的左轮枪落入掌心，抬起来便瞄准了自人群中冲过来的警卫们。
还有普通群众...
还不能射击...
现实与虚幻的转变，暂时无法让辉夜姬从多年养成的伦理道德观中解放出来，扣动扳机的手停顿了下，羽生信长的暴喝在耳边炸响！
“还在等什么！？”
哒哒哒哒哒哒...
话音未落，连串的射击声紧接着发出，萨布雷欢呼着从羽生信长的怀中跳出来，在半空中向下方的人群疯狂倾泻着子弹！
“呀呵！”
“都给爷死！”
惨叫、哀嚎、硝烟、抛下的黄铜弹壳与地面碰撞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陡然的混乱，让四宫辉夜清醒过来，咬紧牙关强忍住心中不适的颤动，扣动了扳机！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所有所有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是假的！！！
砰砰砰砰砰砰！
少女心底的呐喊喷薄而出，与左轮枪的火光交相辉映，六枚并没有杀伤力的子弹过后，她另一只手从裙摆下一闪而过，两个半月弹夹握在掌心，一抖手腕将左轮的弹仓甩出，倒掉弹壳的瞬间，两个半月弹夹随之安上！
举枪再射，此时少女的枪法变得精准可怕，每一发子弹都切实击中了目标，以极为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着。
安保人员一个接一个倒下，在地上像被盐粒浸润的蛞蝓，抵死挣扎着，身体各处发出皮革断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要挣脱出来。
希律律~
白色的马匹嘶鸣，四名手执镰刀的黑袍死神，从地上保安的皮囊中站出来，呈现包围之势冲了过来...
恐惧之情自心底油然而生，四宫辉夜从未正式面对过确切的超自然怪物，苍白的小脸上看不见丝毫血色，抿紧双唇不断扣动扳机！
叮当几声，骑着战马的黑袍死神挥舞镰刀，轻而易举荡开了子弹，白森森的骷髅面容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手枪不起作用...
怎么办...
四宫辉夜的脑海中乱成一团，初次作战被太多外界的因素干扰下，她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下意识地偏过头想向身后的羽生信长寻求帮助。
“Persona！”
猩红的火光，随着这一声呼喊猛然从身后爆发，热腾腾的气浪狂暴地撕碎周围的一切。
桌椅，酒杯、还有不知谁人的衣物一股脑地吹飞出去，亦将辉夜姬漆黑的长发吹得四散起舞。
转变往往只需小小的引导，她的心中忽地明悟过来，赤红色的瞳倒映着冲过来，想要将自己枭首的阴影恶魔，明艳的唇齿开阖，重复羽生信长喊过的单词：
“Persona！！！”
虚幻的公主从少女的头顶出现，金色的永劫牌在她的面前旋转盘旋，像是等待着什么。
四名死神越来越近，四宫辉夜伸出手，虚握住那枚塔罗牌，而后...
猛地收紧！
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一同喊出的，还有少女的低声诵念：
“玛哈姆多翁...玛翰玛翁。”
幽邃的浪潮落在死神们的身上毫无作用，而下一刻，光明倏生！
最后一个音节落地的刹那，镰刀的锋芒几欲触及少女的面庞，杀气腾腾的死神停滞在原地，化为漫天光点，消散无形...
四宫辉夜舒了一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提醒道：
“羽生君！”
“它们怕...”
后方发生的事，让辉夜姬的话立即吞回了肚子当中。
数十上百名形态各异的阴影恶魔，从甲板尽头的通道中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它们眼中闪烁着凶暴的红光，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嚎叫，前赴后继无惧生死地扑向站在通道口的黑衣少年。
双腿一左一右，立在原地寸步不让，清秀的少年此刻露出他极为凶残的另一面，独自演绎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壮剧目！
快！快到极致！
双拳双腿挥出的鞭影笼罩一方天地，如同压倒性的飓风，又像是碾碎谷物的磨盘，将阴影恶魔强行吸引到身边，再用恐怖的力量撕成碎片！
重！重若千钧！
冷冽的眸光每一次转换，必定锁死冲上来的敌人，击出的重拳，像是连天地都能撼动，脚下的豪华巨轮竟也随着他的出击摇晃，生生将阴影恶魔捶到炸裂！
势！势若雷霆！
黑衣的身影一举一动，好似暴雨来临前的乌云铺天盖地，整片空间都在他的战斗中不安地震动，密密麻麻的响声连成一片，一如末日来临前的万钧雷霆！
“再来再来再来再来再来再来...”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少年在低语，像是堕入了魔道，唇红齿白斯文清秀的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最淡漠的表情，可眼瞳深处却有能够彻入骨髓基因乃至灵魂，立于生物之巅的光，抑或是笑。
“埃德蒙！！！”
猩红的火光从他的身上爆发，披着黑色长袍的影出现，补上了最后一角缺憾，你左我右，他拳我脚！
双重的黑色龙卷交缠在一起，奋不顾身地冲杀进去！
第六天魔王...
四宫辉夜从没有一刻觉得这个被人称为中二的名号，是如此的贴切，羽生信长就像那在佛教古老经文中，六欲天中淫欲最淡薄的杀者、恶物、恶中恶、恶爱，诸罪中之最大者，极恶之魔——他化自在天！
不须自己行乐，而爱下天化作，以他人之乐事而自在游戏。
就像现在这样，黑衣少年正在以败退消亡的阴影恶魔们，而肆意挥洒着一言一行。
嘶啊——
沙哑难听的尖啸戛然而止，羽生信长单手扼住最后一名阴影恶魔的脖颈，那是一名全身樱色，头戴薄纱的美人，充斥红光的眼眸中疯狂尽显，双手无意识地乱挥着，拼命攻击着随时能终结自己生命的人。
这是叫什么来着...
帕瓦罗蒂？
不对，帕瓦罗蒂好像是个唱歌的大叔来着...
微微陷入沉思当中，羽生信长目视着手中挣扎的阴影恶魔，心情有少许的微妙。
已经坏掉被丢弃的六式上，曾经就挂有湿婆的吊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湿婆的妻子好像就叫帕瓦什么蒂，这么算起来自己跟这个阴影恶魔还有点小小的联系嘛...
他转过头，看见四宫辉夜愣在原地，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挑眉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它们怕什么？”
四宫辉夜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才幽幽地将没说完的话补全：“它们怕光属性技能...”
咔嚓——
随手拧断美人的脖子，连带着脊椎都抽出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到旁边，羽生信长无辜地摊手：“就算你跟我说怕光属性技能... ”
M78星云
Persona还有技能这玩意？？？
他向来都是一拳秒的，忽然有人跟自己说一句还有技能这玩意就很离谱...
这就好比脱裤子冲到一半了，才有人突然跟你说这个画师还有更劲爆的本，你是提裤子去找呢还是继续撸完等下次？
反正羽生信长选择继续冲，毕竟技能也不过是攻略的手段，和自己无双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他一边弯腰捡起地面上掉落的钱币，一边问道：“你会技能？都会些什么技能？”
四宫辉夜小跑过来，帮助羽生信长一起捡拾地上的钱币：“只有八个，玛哈姆多翁、玛翰玛翁、米吉多拉翁、奇迹拳、神威之击、利卡姆、灼热奋起、马卡拉康...”
说道这里，她回忆起羽生信长战斗时的状态，忽地醒悟过来：“你没有！？”
“这个真没有...”羽生信长表情尴尬，他本来以为技能不过是为了回合制游戏性而赋予的东西，没想到现实里还真有...
而且听辉夜姬的说法，她技能还挺全面的？？？
不是光就是暗，不然就是万能，顺带还能打能拉人...
这不是跟《女神异闻录4》里面的白钟直斗差不多的角色定位吗？
可是跟学妹芳泽霞的Persona又有大大的不同...
是因为主人变换，所以相应发生了改变？
“啥啊，有没有的，还不快点捡钱？”萨布雷迈着两条小短腿，从不远处悠哉悠哉地跑过来，看着沉默对视的两人，狗头一歪：“怎么了？来电了？”
我要会技能，第一个先电这条死狗！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摇头道：“只是说到了点特别问题而已，”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狗子，挑眉道：“我说你啊，会不会技能...？”
“技能是什么？”狗子身子一僵，做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可是夹住的尾巴暴露了它内心的慌张。
羽生信长一把捏住狗子的头，拉近面前双眼微眯射出危险的光芒：“我说你啊，不会是明明会技能，但是故意瞒着我的吧...？”
狗子见无处可逃，耳朵耷拉下来，小声嘟囔着：“会一点点，可是一使用身体里的力气就会被抽走好多，”
“我之前在眼镜仔的殿堂里用的时候，差点没被打死...”
四宫辉夜点头同意了狗子的说法，补充道：“它说的没错，使用技能的时候确实会消耗很多力气。”
“我现在也无法很好掌握，更别提一条狗了。”
羽生信长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四宫辉夜的说法，继续询问狗子：“那塔罗牌呢？”
“没有！这个真的没有！”萨布雷忙不迭地解释着，试图修补自己的好感度！
羽生信长摇头叹息，反正就算狗子有没有技能都一样，攻略殿堂的时候还是得靠自己一个人来，远远超出原游戏里的BOSS们一看就不是什么技能能伤害得了的：
“算了，你用出来给我看看。”
“哦...”狗子站直了身体，呼唤出自己的Persona，单手一挥：“加尔！”
咻！
一阵微风吹过，拂动了不远处地上的钱币，而后归于虚无。
羽生信长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没了？”
狗子点点头：“没了。”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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