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维持升空的螺旋桨,绞碎!
宽大厚重的机身,一分为二!
轰的一声,火光映照在黑衣身影的脸上,诡异微笑面具露出的眼眸,无声锁定向最后一架直升机。
“到你了...”
淡淡的话语逸散在了空中的狂风中,最后直升机里的驾驶员分明看见了羽生信长踏前一步,身影便已出现在了挡风玻璃前,半蹲在机首之上,视线与他平齐。
砰地一声,玻璃爆碎!
羽生信长扼住驾驶员的咽喉,直升机剧烈摇晃起来,他的身形却纹丝不动,仿佛生了根。
多余的废话,他不想说,敢于向平民开枪的那一刻,就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咔擦——
驾驶员的脖颈呈现九十度歪向一边,生机即刻断绝。
直升机飞速下落,距离东京巨蛋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就在羽生信长准备丢开他的瞬间,驾驶员的通讯耳机中传来了清晰无比的声音:
“心之怪盗,”
“你谁也救不了。”
危险的预兆在脑海中轰鸣,羽生信长的目光立即偏移到直升机侧翼悬挂的弹舱上,一枚导弹还停留在那里,好似被人遗忘。
低下头,下方的场馆中还有极少人影在逃散...
转过眸,外面的道路上人潮涌动...
心脏的跳动加速,血液奔腾起来,羽生信长怒吼一声,身影腾挪至直升机的下方,一脚踩踏虚空,一脚轰击而上!
轰的一声,直升机以更快的速度飞向上方!
猩红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伴随着强横的意志,一转眼烧却整片天空!
下一刻,一朵蘑菇云涤荡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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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两点三十分。
毫无预兆的震动贯彻天际,视野中全是红色的光,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出现在了所有市民的眼中。
大地在晃荡,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温度,仅仅呼吸都感觉好像要被烫伤。
四宫辉夜遥望着天空,心神不定。
“小姐,该休息了。”
早坂爱走近站在阳台上的四宫辉夜,低声提醒着,好像天空发生的异象并不能让她动容。
“我...”四宫辉夜的蛾眉轻蹙,眸中的忧虑挥之不去,她摇了摇头,抿紧唇瓣:“我有点心慌...”
早坂爱不再催促,守候在四宫辉夜身后半步的距离,跟随着她一同仰望天空,偶尔降下来的眼神复杂难言:
“小姐,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四宫辉夜沉吟,丝质睡衣包裹的身躯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单薄,柔顺的发丝轻轻摆动,红色的眸移动到阳台上唯一摆放的花卉上。
一盆紫罗兰,或者说一根紫罗兰...
花瓣逐渐凋零,落下满地缤纷,只是摇晃时富有韧性的弧度,才能让人感到微不可察的生机。
活下来了,太好了...
空落落的心境有了一丝凭依,她缓缓开口:
“手续都办好了么?”
“办好了,”早坂爱点点头,伸手替四宫辉夜整理衣领上的变形褶皱:“私立秀知院那边并没有多少阻力,随时可以接收,不过...”
她停顿了下,才继续开口说道:“小姐,他真的会同意么?”
“所以只是暂时,而非永久。”四宫辉夜眉宇间浮现出郁结之色,她在沉思,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才能让人接受:
“并非所有人都会接受全新的人生。”
“包括我自己...”
面上泛着苍白,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羽生信长的脸,笑得很复杂,但能体会到其中的哀伤:
“如果是他的话...”
“也不算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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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与蓝色的光交织,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下来,令人心焦的警笛回荡,压抑的氛围笼罩四方...
天空中持续不断地猩红火光倾泻在大地上,化作不详的阴霾积压在心头,可人间百相依旧,
有团聚的亲人相拥而泣,有未见妻儿的男人跪地痛哭,有逃出生天的情侣紧紧依靠,有愤怒冲向警察的民众凄声质问...
处理后续的消防员,焦头烂额的警官,捕风捉影的记者,围观张望的路人...
没有关联的人汇聚在同一片景象中,独立成一个又一个截然相反的片段,缺一不可。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是世间不变的规则。
在这复杂场面的一角,霞之丘诗羽抬头仰望着天空,眉头紧皱默然不语...
大眼睛眨巴眨巴,椎名真白遥望了下远处被记者重重包围的桐生一马,她似乎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没有人担心一片猩红的天空,反而会去争先恐后地采访。
伸手拽了拽雪之下雪乃的衣摆,她淡淡地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还在安排后续事项,正忙碌不断的雪之下雪乃愣了下,挂断了手机抚摸纯白少女头顶上的柔软发丝:
“再等等,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椎名真白像是理解了般点点头,可是拉着衣摆的小手并没有松开:“信长会不会有事?”
“应该...”雪之下雪乃正要张口回答,就被霞之丘诗羽打断:
“不会有事。”
感受到两人的目光望过来,霞之丘诗羽轻叹一声,拳头悄悄捏紧,有时候她还是会觉得自己过于不信任羽生信长了,明明每次危机都会安然无恙归来,自己却总是忍不住担忧,并且...
脑袋里全是他。
似乎感觉刚刚的语气有些生硬,她轻轻环抱住椎名真白,低声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这一声安慰,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在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身。
最后的那一声爆炸她听得清清楚楚,整个东京都在震动,那绝不是一般的炸弹能造成的效果。
虽然清楚羽生信长有多强,虽然清楚...
肩膀上陡然一沉,霞之丘诗羽感到自己和真白被人抱住,她愣了下,第一想法以为是雪之下雪乃,可是鼻腔中刺来的熟悉味道,还有体验过的特别温度,都在告诉着她来人的真正身份。
果不其然,下一刻,温和的声音在耳边轻声盘旋:
“我回来了。”
酸楚的感觉在鼻尖打转,眼眶中不自觉地浮上温热的液体,她没有回头,亦忍住了柔弱的心情:
“怎么现在才来?”
羽生信长用下巴虚点了下天空的异象,语气唏嘘:“那后面是个大玩意,不处理好的话你们可就惨了。”
“什么大玩意?”椎名真白当即从霞之丘诗羽的怀中挣脱出来,脑袋一拱一拱钻进羽生信长的身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环抱住,下巴抵住胸膛,像只喜欢撒娇的小奶猫:“有多惨?”
“嗯...”羽生信长沉吟了会儿,但是找不到形容的词汇,毕竟核爆这种事,切身体会过的到现在坟头都不长草:“反正很惨就对了。”
霞之丘诗羽瞥了眼椎名真白的位置,粉唇扁了下,似乎觉得有些吃味,不过念在今晚自己的生命被纯白少女拯救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有的是时间拿回自己的位置。
她抬起眼眸,目光落在羽生信长的脸上,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暗藏的苍白,还有眼神深处的一丝痛楚,心中一沉问道:“信长君受伤了?”
羽生信长摇头,这次战斗整体上来说并没有遭遇伤害,只是从心灵殿堂出来后就一直头痛,不过这些都是老毛病了,区别在于以前能昏迷躲过去,现在需要死扛罢了。
忽然,他感受到另一道目光集中在背后,表情闪过一瞬间的怪异,回头有些尴尬地开口:“哟,我回来了。”
雪之下雪乃没有回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羽生信长的手上,左边抱着霞之丘诗羽,胸口是椎名真白,活脱脱一副人渣之王的模范案例,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以前或许没资格说话,但是现在她的身份是还没有定下日子的未婚妻,再装聋作哑就说不过去了。
“别说话,”羽生信长一抬手止住了雪之下的开口,张开尚有余裕的右手,厚颜无耻且毫无自觉地命令道: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雪之下雪乃的表情逐渐冷下来,自己累死累活,一整个晚上都在担惊受怕不说,好多天没见到的未婚夫一上来就搂着别的女人,简直就没有天理!
特别是霞之丘诗羽还对着自己投递过来玩味的眼神,就好像在宣告主权一样!
“信长,我们先回家吧,”椎名真白一开口,就是最严重的暴击:“雪乃说她今晚有事。”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呢,”霞之丘诗羽接着补刀,只要能气走雪之下,她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雪之下学妹可是东城会的少主,未来的政治家,需要积攒威望呢。”
可是她有心联手,椎名真白却根本没有这个打算:“信长,诗羽说让我做大。”
“真白!你!”霞之丘诗羽瞪大了眼睛,被一瞬间反水的少女惊得无话可说...
羽生信长无言望天,脑中的刺痛似乎更加严重了,他已经可以预见到更加水深火热的未来...
算了,都是自己作的...
还能反悔吗...
无奈轻叹,他不由分说拉住了雪之下雪乃的小手,彻底化身没皮没脸的后宫王:
“走吧,我们回家。”
雪之下雪乃气忿地挣了几下,本想推说今晚还有事情要处理,可是瞥见霞之丘诗羽示意的眼神,循着视线望过去,发现羽生信长的脸色中有些苍白,心底揪起一处,放弃了挣扎:
“哼,仅此一次。”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羽生信长夸张地大喊,身上挂着三名少女,往家的方向前进。
“她说她同意了。”椎名真白自顾自地歪曲雪之下的意思,并将其无限延伸。
“如果雪之下学妹觉得挤的话,可以先走哦?”霞之丘诗羽依然没有放弃赶走平胸死敌的想法。
“不劳烦学姐担心,”雪之下雪乃立即调转枪口,肆意向最大敌人开火:“倒是你,真喜欢碰别人的东西。”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不得不再次开口将祸水引导向别处:
“我们还是聊聊别的吧...”
“比如Sela?”霞之丘诗羽冷哼。
“那是萨布雷的妹妹...”羽生信长选择性叙述真相...
“也就是说可以任意施为的牝犬?”真白依旧喜欢一阵见血。
“...”
“怎么?不说话了?”雪之下雪乃发出最后的质问。
“我跟她不熟的...”
“她?”
“...”
四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了人群当中,纷乱的夜终于划下了句点。
死亡更新,深刻体会到了二十五岁的程序员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终章 虚假与真实(请刷新下)
六月二日,月曜日,
初夏晴空。
湛蓝深远的天空明镜如洗,热烈的太阳炙烤大地,掀起滚滚热浪,飞机的轰鸣声响彻头顶,一条长长的轨迹云贯穿南北。
道路两旁的苍翠林木枝头,偶尔会传出知了的鸣叫,穿梭其下的行人却浑然不觉,就连往日热切交谈的学生们也没有了太多兴致,相逢点头后默然并肩前行。
整齐的夏季校服,脚上的皮鞋擦得很干净,半长的黑发随风扬起,冷静的双眸直视前方,面容清秀的少年人行走在有些沉闷的通学路上。
脸上还残留着苍白之色,眉宇之间凝结一丝痛楚,羽生信长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的心灵殿堂攻略会带来如此强烈的影响。
从前天晚上结束后开始,他的脑袋里就好像张了只肆意胡闹的手,用力翻搅着脑髓,眼球中充斥昏沉鼓胀的感觉,无论是休息也好还是日常活动也好,都无法减轻痛楚,所幸的是痛苦维持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才让他得以正常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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